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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生就对危险敏感，所以些人活下来，不管成长的环境是多么的险恶。
楚觞就是样的人！
Z国人喜欢用莲花来形容，什么出淤泥而不染，楚觞的回答是：P！那他妈的绝对没见过大王花！
在阴暗泥泞的沼泽地里，或者巨大的树荫下，伸展出粗壮的藤蔓。只要有活着的东西，就能掏到嘴里吃掉。
楚觞面对很多次样的情况，直到现在，他都还活得好好的，所以，他并不惊慌。只不过，如今，他的身边还带着个邢少！而且是不那么方便的邢少！
楚觞是在车上的时候察觉有异的，他立刻就摸出手机，打给Neroli，然后在心头暗骂句：他难得被阿楚磨蹭够，同意让小子将他的卡刷在他根本就看不上眼的地方，谁的眼睛么不长对地方？
车子开到商场外面，楚觞将方向盘狠狠打，脚下刹车踩，性能良好的昂贵家伙吱的声撩起大概两只轮胎，然后车身微微震，便冲进商场下面的停车场——不是他对自己的车技信不过，而是比起车子，他更相信自己的身体。
楚觞长臂轻轻揽在邢少腰上，微微用力，邢少已经察觉出不对，于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略微靠拢到楚觞的身边。
两人的步子配合得衣无缝，任何个人想要伤到其中的谁都不能避开另外个——样来或许会让人做箭双雕的美梦，实际上，句话里还有个意思，那就是，谁也没办法将两人中的其中个击毙命。
上楼，楼梯是旋转上升的，正好可以让楚觞不着痕迹的将四周的情况纳入眼中。
他的每根神经都绷着，路慢慢的走过来，面上却痕迹都不漏，偶尔还会低头跟邢少什么，心头却已经考虑开——不是每个人都敢拿他做目标的，次的，是谁？
楚觞隐隐有兴奋，他直在等个机会！
像他那样的出身，家族内部战争，可不是先下手为强的事。先动的那个人往往会输得更惨，因为动就不得不将以往埋伏下的东西露出来，哪怕只是蛛丝马迹，也已经足够。
楚觞敢将自己刨除出家族，来到无根无底的Z国独自打拼上几年，也算得上是沉得住气。不过，他的沉得住气却是因为他的出身在那里。哪怕几个分家的小子闹得再凶，他也是明面上的继承人，下任的教父。所以，他有足够的资本等别人出手，而不是惴惴不安。
就像赛车样，退居第二并不意味着输，反而会让走在第出尽风头的那个产生种无尽的惶恐，只因为无论如何背后都有个人如影随形，怎么都甩不掉。
楚觞带着邢少目标清楚的走向四楼的家具城——那里的人向比较少，如果跟着的人不想暴露的话，就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在他走上四楼之前出手，要么就隐匿身形先等等。
楚觞其实是有兴奋的，虽然他只要等上不到五分钟，Neroli就会带人过来，但是，他更享受亲手解决的快感——大概跟Z国人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有矛盾，不过那也是因为他们条道上的人从来就不是君子，拼的就是个狠字。
够狠，自然就有人服。
可惜，那个人让他失望。
看样子，他的对手也没找多好的角色，大概也不过是来试试水的。
楚觞上四楼之后，就感觉到那人收敛气息吊远。
他叹息声，决定消磨掉几分钟的时间，等Neroli来，然后，抬眼就看到钟鸣。
唔，有些人本身就很光彩夺目，掠人眼球，何况在还算空旷的地方？
楚觞对钟鸣的印象是很深的，那凌厉至极的杀招，以及杀招之后的活路，也只有他们种善于“杀”的人，才知道分寸把握的困难，当真是惊艳绝绝。
所以，他出口叫钟鸣。
楚觞本想借着那份合约，让钟鸣将阿楚带走，他相信钟鸣的能力，只不过，当他发现钟鸣还带着个肖亚然的时候，他不得不打消个念头——对方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在乎肖亚然，所以，他无法保证，真的遇到情况，阿楚不会是被舍弃的那个。
算，相信别人，永远不如相信自己，是楚觞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的道理，是他用血和泪学会的。
“背叛，从开始就存在。关键的，是不要给人背叛的余地。就是个上位者该学会的。”
那时，他的祖父，那位德高望重的黑道教父样对躺在床上，两个多月没办法起床的他。而他，辈子记在心头。
御人，而不是过后计较。
楚觞刻意的跟钟鸣话，像逗弄小猫样撩拨对方，唔，还有那个比钟鸣更加禁不起撩拨的父亲。
然后，他察觉到那个杀手的不耐烦——对方大概也察觉他的刻意吧，如果对方足够聪明，个时候就该收手。
楚觞抬腕看看表，三分五十二秒，Neroli应该已经快到。
所以他站起来，将阿楚半抱在怀里，步伐沉稳的下楼——当然，也察觉到钟鸣的跟随。
真看不出来，竟然是个好奇心旺盛的小家伙呢！——楚觞样想着，然后看到Neroli和五六个保镖沿着楼梯冲上来。
好戏，才开始呢！
楚觞半眯眼睛，猛然回过头去，将阿楚搂，嘴里道：“抱紧！”
手已经按在滑梯上，撑，整个人都腾空而起，从侧面翻落出去，而时，那终于发现不对却又不得不在没有找到最佳时机出手的击才啾的声射在旋转扶梯上。
并没有多大的声音，只有扶手整个的凹进去大块，然后才是哗啦声巨响，原来却是扶梯的猛然变形，将下面的玻璃整个的挤碎。
大块大块的玻璃片和小小的玻璃渣在灯光的照耀下五光十色，哗啦啦的朝下面坠去，底下楼层的人尖叫着躲避。
楚觞的腿曲，承受身体的重力，然后就地滚，躲过第二击。
“哥！”背上的阿楚低呼声，在两人滚动的瞬间，将手伸到他的胸口——那里有支枪，他直带在身边，直上着膛。那是祖父的馈赠。
阿楚是从学校来见他的，身上自然不可能有武器，不过，他还是在阿楚的手摸到他的胸口时微微僵硬下身体，然后才放松——个世上，能摸到他的心口的人，也只有祖父和阿楚。
阿楚开枪，悄无声息，然后低骂声，大概没中。
楚觞已经抓着时机猛然向后退，隐到楼梯的拐角处，上面吊着块牌子，上面写着“小心碰头”。
牌子还算晶亮，他从上面的反光看到他的保镖——或者叫杀手已经上来。
楚觞放下邢少，面色严肃，看看被邢少握在手中的枪，没有要回来。
Neroli从栏杆上面翻过来，落在他身边，脸上是阴沉沉的狠劲。
楚觞抬头看上去，闪而过的人影已经不见，于是抬起手臂，看眼被射出个洞的西装下摆，冷笑：“猜，次出手的，是老四还是老三？”
Neroli看眼邢少，那个平日里阳光灿烂的笑着的少年会儿正坐在地上轻轻的擦着手中的枪。
对于邢少，Neroli是知道儿的，可是，那是楚觞的家务事，所以他从来不插手。
于是，他询问道：“少爷，们是不是要回意大利趟？”
楚觞的手指轻轻的着旁的扶手，发出细微的声音。
他勾起唇道：“回去做什么？老爷子的规矩，三次！如果三次出手都没能杀掉个人，以后就绝对不接趟生意。等着到时候，他们跪在面前来求的那！”
他抬起头，目光微微扫过去，就见到四楼上，钟鸣伸着个脑袋朝下看的模样，他对他微微笑，便西装革履的走下楼，又像个普通的生意人那样。
邢少站起来，默默的跟在他身后，楚觞想想，转头对邢少道：“做得很好！”
邢少微微的脑袋。
钟鸣攀在栏杆上，探头探脑，然后才遗憾的对旁亲眼看到切的肖亚然道：“真可惜！”
肖亚然个文人显然已经被和谐社会背后的不和谐惊得目瞪口呆，钟鸣却已经自顾自的拿起电话拨出去，细心的对那头有些惊讶的邢少那个人逃跑的方向。
钟鸣挂上电话，看看身边损坏角的石头柱子，皱眉心想：居然拿那种落后武器对着只智脑！是侮辱！绝对的！
他伸手，想要将肖亚然拉得离柱头远。
肖亚然却趁势把拉住钟鸣的手腕，扶着额道：“小鸣！们回去！”
抬头看到钟鸣那张满不在乎的脸，肖亚然深深的察觉到自己做父亲的失败，于是，他严肃的看着钟鸣，甚至作势要在钟鸣的屁股上拍上巴掌：“爸爸要好好教育！”
作者有话要说：我决定将名字改成《做人咋就这么难》，于是，不管是兄弟还是父子都能用了。
哈哈哈哈……
不过，要先找人帮俺把封面重新弄一张，诶，电脑无能的人飘……
第 44 章
钟鸣乖乖的坐在沙发上，双膝并拢，肖亚然拉了张凳子坐在他对面。
房子是新买的，沙发是布艺的，所有的色彩都很柔和，跟肖先生的个性一模一样，这么一通下来，几乎花掉了肖亚然大半的积蓄，但是，一想到这是自己的“家”，便也没那么肉痛了。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肖亚然用力的绷紧脸，不让儿子看出自己的紧张，手却不肯放开儿子的手。
天知道他发现那个楚觞竟然是这么危险的人，而自己的儿子竟然有跟那种人谈交易的时候，有多么害怕！连手指尖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即使整只手都被钟鸣握在掌心。
那一颗子弹，就从他腿边擦过，无声无息的，直到打到了身后的柱头上，一大块瓷砖碎掉，他才反应过来。
他几乎是诧异的回过头，盯着那个缺口不停的眨眼，仿佛不能相信死神就这样与他擦肩而过，这之后，他才嗅到死亡的味道。
错了？
钟鸣感觉到肖先生强烈起伏的情绪，于是努力的回想和计算，将他跟肖先生进商场直到离开这一段迅速的回放了数十遍，甚至细化到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甚至将这种细化延伸到了周围每一个配角的身上。
当然，他还可以进一步模拟出每一个细胞的活动，但是，他不认为肖亚然能够跟上这种思维，所以就忽略了。
肖亚然的眼神在他的沉默不语中变得愈发暗沉，钟鸣的手指尖动了动，却被肖先生更加用力的握紧。钟鸣只能试探的开口：“见死不救？”
他辩解到：“虽然原则上应该尽量保护生命体的安全，但是，刚才并没有人死亡，甚至没有任何人重伤。”
钟鸣见肖亚然的眼睛中猛然蹦出一连串的火花，那怒气不明所以的上窜得厉害，只能学着肖亚然的样子叹息了一声，摇摇头：“好吧，的确有一部分人被落下的玻璃伤到。”
他执拗的瞪大了眼睛：“但是，如果前去救援，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比如暴露自己远超过人类的反应和行动能力。
肖亚然没动，于是，钟鸣前倾了身子，拍了拍肖亚然的肩膀，颇为感慨的叹息和鼓励：“你应该再灵活一点。这对于临场的必然舍弃很重要。”
他这么说完，内心嗽然冒出点莫名的喜悦——以前他请求1号将战场的影像资料递交给他的时候，1号总是看他一眼，淡淡的道：“你不懂。这些资料还是交给我保管比较好。”
太歧视他了！他怎么可能不懂？即使不懂，只要资料足够详细，他也可以快速学习的，比如这句话，他不就说得很好吗？
然而，他心里那点莫名其妙的喜悦还没散尽，身体忽的整个的掉了个个——当然，这不是说他没有办法躲开肖亚然的“偷袭”，而是这种程度的偷袭对他来说安全到可以忽略的地步，更何况，肖亚然是他不需要防备的对象——他盯住肖亚然的胳膊腿儿，确认的点了点头。
所以，当他被肖亚然按在沙发上，屁股撅得老高的时候，他还有空可以回头看着肖亚然眨巴眨巴眼睛——完全没有人类应该有的羞耻感，同时也让肖亚然一点都体会不到教训儿子的自豪和自我满足。
“见死不救？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你居然还想去救人？”
肖亚然面对儿子可怜兮兮的眨眼动作，不为所动，一巴掌拍在钟鸣的屁股上。
气急了，或者叫担心过头，肖亚然也失去了一贯的风度翩翩，单膝跪在沙发上，用膝盖将钟鸣按制住，将钟鸣的手绞到背后抓住、按紧：“你以为你是内裤外穿的超人还是翻墙跃壁的蜘蛛侠？打倒坏人拯救世界的活用得着你来干吗？你……”
他的声音忽然一低，几乎落下泪来：“你这个坏孩子！爸爸担心死了！”
肖亚然一把将钟鸣搂在怀里，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他在想，还好！还好当时自己离柱头比较近，不然，那一枪说不定就会打中钟鸣了！
他死死的抱着钟鸣的肩膀，牙齿发出剧烈的磕碰声，一阵一阵浓烈的后怕这会儿才浮上心头——因为他总是一遍一遍的回想。
钟鸣的目光越过肖亚然的肩膀，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
害怕？还是伤心？或者……是别的什么？
这种情绪……好浓烈！浓烈到他都快被影响了！
钟鸣用指腹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干干的，可他明明觉得有液体在往外流。
对的！他是智脑！他不会有人类的情绪，所以，刚才只是错觉吧？
但是，他还是收回了举在半空的手臂，有些别扭的拍了拍肖亚然的肩膀。
肖亚然的膝盖压在钟鸣的小腹上，这会儿抱住钟鸣的肩膀，整个人便蜷成了一团。
明明是成年的男子，身高也不矮，蜷成一团便莫名的多了一种可怜的味道，可惜钟鸣体会不了。
他听到钟鸣在他耳边有些迟疑的说，仿佛是安慰：“不要……害怕！我有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