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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篱怔住了。数月前二太子敖炎的那次纠缠浮现在眼前,他咬住了唇。
     
       “你喜欢长发吗?”他低低地反问,眼中有丝纯净的羞涩。“我可以留起来。……我的头发一向长得很快。”
     
       “哦,不用了。”杨戬眼中的温度散了,冷冷道:“这样也很好。”
     
     冷清了数千年的遣云宫里,自从原来的女主人被贬凡尘后,一向无人。直到数月前杨戬养伤入住,方才重新有了人气。
     
       将天界四王之首的大殿下枢羿迎进遣云宫的大殿,杨戬心中有些说不出的生分。表兄之亲丝毫不假,可自己向来不愿居住在天庭,说起来,和舅舅这一家,数百年不见一面也是常有的事。
     
       “表弟的伤应该大好了吧?我前日忽然想起宫中尚有一瓶难得的琼浆露,治外伤内伤都是极灵验的。左右今日无事,便送了来。”枢羿抿了口手中香酽的浓茶,搂住了身边一个眉目如画的男孩,微笑着道。
     
       注意到他怀中那男孩些许的神色恍惚和黯淡,杨戬只做不见。早听闻这大表兄近来对个人间的少年宠幸有加,看来便是他身边这个同进同出的了?
     
       果然姿色绝美,我见犹怜,只可惜看着似乎并不乖巧伶俐呢。
     
       “多谢大表兄关心,恭敬不如从命,如此杨戬收下了。”本不太想受,正要推辞一番,忽然想起昨日见到篱身上的那些伤痕,他改了口。
     
       “一家人客气什么?原本走动得少,难得你上天庭一次,早就该过来看看了。”枢羿道:“数月前要不是我正巧去了海外仙山游玩,那妖猴原本该由我手到擒来——也不至于连累表弟你受伤。”
     
       “哦?我想也是,否则舅父也不至非要调我上天。”杨戬神色不动,眼中却渐有了傲色:“我原也不信天宫就此无人了。”
     
       觉出了他话中的嘲讽,枢羿不以为意微微一笑:“表弟久居人间,天宫住得可习惯?——若是有什么缺少之物,不妨直说,我立刻差人送来。”
     
       “并没什么不惯。这遣云宫本是家母下凡前所居,住着倒觉得亲切呢。”杨戬淡淡道,沉吟了一下:“对了,大表兄可知道那孙悟空如今怎样了?”
     
       “那妖猴确有些神通,斩妖台下降妖柱上,刀砍斧剁,却都不能伤他分毫。”枢羿笑道:“就连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中连着烤了四十九日,也没见他有什么损伤。”
     
       杨戬皱了皱眉:“这么说来,我倒是白捉他了?”
     
       “那怎么会?”枢羿冷笑起来:“这世间,难道真有人抗得过天庭积威?”
     
       眼光捕捉到身边少年眼中一缕游离飘忽,他笑吟吟道:“宫森,你说是不是?”
     
       那男孩一怔,茫然低下了头,没有言语。
     
       似是不太满意他的无言,大殿下枢羿忽然收紧了搂在他腰间的强力大手,扭头吻上了身边那嫣红的唇。
     
       那男孩的身子不为人知地轻颤了一下,略略挣扎了一下,不再动了。
     
       满意的觉察到那茫然下的柔顺,枢羿停下了那半惩罚似的深吻,笑容更加笃定:“——谁都不行。”
     
       杨戬脸色不变地看着眼前香艳一幕,一笑:“那孙悟空既然刀枪不入,后来又如何是好?”
     
       “如来佛祖看不过天宫大乱,出手顷刻间定了大势。那妖猴,如今已被压在五指山下受那日晒雨淋,不得而出了。”
     
       杨戬沉默了一下,点头:“他的罪也原不至死。”
     
       “反骨太硬,就是死罪。”枢羿微微地笑,眼光再飘向了身边的人儿。
     
       “哈哈……”杨戬忽然冷笑起来:“反骨?又是谁规定了什么能反什么不能挑战?你父王玉帝——还是天宫那帮权臣?”
     
       “总有个大致的标准吧,越了它,便自有界限约束。”枢羿道,“就象你遣云宫里这些天奴侍女,生下来便已是服侍人的命,心再高,也是无用的。”
     
       “表兄你错了。命是自己掌握的——他们要服侍他人,只是因为他们不够强大。”杨戬冷笑道。
     
       想起这羁傲不驯的表弟的往昔身世,枢羿不欲多语了,将话题岔到了其他。
     
       送走了大殿下枢羿一行,杨戬招手叫过了一个侍女:“把这瓶琼浆露送到偏宫篱公子那里去,告诉他外敷在伤处就好。”
     
       躺在偏宫厢房中大床上,篱望着那金钉玉户,银銮朱门,静静地。向来睡的是冷硬的石床,乍一睡在这云锦织就的床褥中,觉得柔软的象要把人吸进去,有些不太习惯。
     
       从昨天被宫中的侍女送到这里歇息后,没有再见到其他的人了。天宫……原来和龙宫是一样的庭院深深,冷清寂静呢。
     
       可是,好象又有些什么是不一样的。
     
       比起悠长而漫无尽头的海底,似乎这里有着什么让人隐约地期待。是什么呢?想起了那个人,心里似乎有块地方又在悄悄地柔和起来,慢慢地,他重新闭上了眼睛。
     
       现在……他在哪里呢?
     
       “篱公子?……”小心翼翼的轻脆语声在耳边唤了一声。
     
       他睁开了眼,一个眉目清秀的侍女在他眼前微笑着道:“我瞧你的眼睛在轻轻转呢,估摸着公子也醒了多时了。”
     
       篱不好意思地笑了,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早醒了,只是不太愿动。”昨日敖烈敖炎下手如意料中的毫不容情,虽然杨戬的恰巧路过救了他脱困,可这之前,那几次剥鳞之痛已足以令他昏了又醒,醒了又昏 了。此际便是微微一动,也仍是吃不消得疼痛难耐。
     
       “公子有什么不舒服吧?方才殿下叫我把这个送来,说是外敷在伤处,十分灵验的。”那侍女举过一个晶莹剔透的缠丝玛瑙瓶来:“公子除了伤处衣衫吧,好让奴婢服侍您上药。”
     
       “这……不用了。”篱的脸微红起来,那敖烈手段恶劣,伤处正在下腹近处,又怎好让这妙龄少女得见?
     
       “劳烦姐姐放下,我自己来就好了。”
     
       那侍女抿嘴一笑:“公子不必客气,奴婢向来做惯了这些的。”说着已轻轻上前,便想检视。
     
       篱的脸红得更是厉害,慌忙往后一缩:“真的不用。……你还是出去吧。”
     
       那侍女不好再硬劝了:瞧这扭捏劲儿,怕是伤在了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吧?这些日殿下带回宠幸过的花妖狐精,个个修行深厚体质良好,一夜侍寝后大多并无什么伤害,怎么这个人就被弄伤了呢?
     
       心里思量着,只好把那瓶子放在了床头,退了下去。
     
       将那玛瑙瓶中的淡绿液体倾出一点,倒在了下腹处的伤口,一阵沁入心脾的清凉瞬间延着伤口铺展开来,纠缠一夜的锐痛消失于无形,篱惊讶地看到伤口的血色一点点淡了。
     
       鳞片是要一月才能重生的,这药并不能催长出来,可起码,不用忍耐这些天的痛楚了。
     
       若是在龙宫里换了是那粗心大意的敖丰发现了他隐瞒的伤,定会直接冲出去大打一架,却并不会想起来他需要伤药。
     
       静静躺下细细体会着这仙家灵药的神奇,这药……是他差人送来的呢。
     
       唇边一丝明朗的笑容一点点荡漾开来,象是海面上微风拂过的涟漪。篱的心中那块柔软的若有所待,在一点点扩大着。
     
       起床后一天悠然而过,看着窗外明霞天光掩映,仙宫楼宇重重,篱静静地在房中等了整整一天,却并不见有什么人到来。
     
       夜色渐浓了。和海底到了夜晚就浓黑一片不同,天上只要是天气晴朗,就是繁星点点,银河璀璨。
     
       惊喜地看着似乎近在眼前的明星,篱贪婪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虽然远离了让他感觉自在的西海,可这里,也并没有令他心中不安。
     
       门“吱呀”一声开了,仍是早上那个巧笑嫣然的侍女。“篱公子,殿下问你沐浴更衣了没有?若没有,是奴婢服侍着您呢,还是您自己来?”
     
       沐浴更衣?……篱低头看了看自己衣物上的血渍,心中恍然。虽然离开西海时就已匆忙换下了无法蔽体的衣衫,可源源不断微渗的血迹还是又弄污了这件淡青的束腰长袍。
     
       那个人,竟还记着这点细微之处。篱微微笑起来:“我自己来吧。”
     
       跨进了那玉石凿就、明纹镌刻着雕花的浴缸,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身上的伤早就不疼了,何况,这温暖而清澈的水来自天河,丝毫不带咸涩。
     
       顽皮地将头深埋进水里,浅浅的水下,他身上每一片金鳞似乎都闪着喜悦的光。遇见水的那一刻,自由地用鱼尾嬉水是来自身体的本能。
     
       半晌才意犹未尽地从水中露出头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水委实……太浅了呢!
     
       拿上浴缸边准备好的替换衣物,他愣了一愣。半透明的绞绡料质,虽然有着数层,可仍隐约轻透。天宫的人,都穿这种薄如轻纱的衣物么?
     
       犹豫了片刻,他仍是换回了原先的衣物。
     
       撩开掩映的帘幔,毫无意料地看向了床边,他的心忽然猛跳了一下。
     
       宽敞的床上,半卧半倚地躺着一个人,不再是初见时明紫的战袍,也不再是昨日所着的鹅黄大氅。……杨戬此刻身上,不过仅着了件半掩胸膛的月白里衣,散散的用了条同色腰带束在了坚实的腰间。
     
       看见他身上没换的旧衣,杨戬微微皱了眉。
     
       “过来吧。”他的语气里有丝篱不曾听过的低沉,眼睛里有种他不曾见的光芒,在夜色里散发着不关冷漠的气息,却也不关温柔。
     
       篱的心跳越来越快,有力地撞击着他的胸膛。听话地慢慢走到床边,立住了。
     
       毫无预示地,那人强劲的手臂伸了过来,将他拉倒在了床上,嗅上了他的肩头:“见你这一身,还以为尚未沐浴呢。——还好没有那么扫兴。”
     
       跌落进松软的大床,篱压上了杨戬霸占般的臂弯。这毫无准备的亲密接触,让篱刹那间懵了神,惊了心。
     
       一瞬间的茫然无措后,没给他喘息的时间,身下的人一个翻身,两人已换了位置。
     
       “啊……”篱的呼吸急了,觉出身上那人火热的体温,身体忽然不争气的绵软起来,脑海中一片不能思考的空白。
     
       “今晚就侍寝吧。我想你的伤口也该不痛了。”低沉的语声轻描淡写,似乎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七)
     
       ……侍寝。
     
       那两个字如一枚轻巧却尖锐的小箭,掠过了篱的耳边。
     
       忽然的力气涌了出来,他开始挣扎。虽然那挣扎在杨戬的神力下有如儿戏,可杨戬还是感觉到了,慢慢放开了他的手腕,静静地看向了他。
     
       “干什么?……身子还不舒服吗?”杨戬开了口,便是在欲望中仍不失冷静的眼中温度降了:“若真是,今晚可以不用侍侯。”
     
       “杨戬……你?”篱怔怔坐起了身,将身体慢慢缩向了床的深处。
     
       不,……不该是这样的。
     
       该是怎样呢?他想着,却忽然发现自己并不清楚知道。
     
       杨戬眉头皱紧了;“你方才叫我什么?”
     
       杨戬……杨戬。这个已经在心里叫过无数次的名字此刻叫出来,有什么不对吗?
     
       西海王果然家教无方呢,杨戬恼火地想。便是这天庭中各路仙长道友,敢直呼他姓名的又有几个?
     
       “叫我殿下,下次别再忘了。”
     
       殿下。……脑中忽然想起西海后花园中的见面,他是说过要自己做个侍童的。有哪个侍童可以直呼主人的名讳的呢?茫然张了张嘴,篱不语了。
     
       “你真的身子不适?”杨戬再次发问。
     
       “没有。……”篱低了头:“早上送来的伤药很好,早已不疼了。”
     
       “哦?”看着他瑟缩向床尾,杨戬心情忽然轻松起来。想玩欲拒还迎的把戏么?
     
       忽然想到了篱喜水的天性,他轻轻笑了,双臂疾伸拉过了篱躲闪不开的身子:“……不喜欢在床上?我不介意换到浴池里。”
     
       对上那英俊逼人的脸上忽然露出的微笑,篱有瞬间的不知身在何处。那近在咫尺的深深眼眸,显而易见的情欲醺人,可并没有敖烈他们眼中出现过的残忍和暴虐。那眼那笑,烧烤着篱年轻而热情的心,不自知着 ,他再度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俯身再度压上那散发着沐浴后清香的身体,杨戬腹下的灼热猛然升腾,再压不住。整一天了,一直心神不属着,想必是太想要这个绝色的人儿了?
     
       不疾不徐地剥下了篱的上衣,杨戬并不急燥——夜还长,时间还早。……
     
       拂摸着那光滑得惊人的肌肤,从胸前,到腰间,再向下。许是常年在水中游泳的缘故,那腰肢纤细却结实,不多见地并存着柔软和韧性。
     
       衣物褪尽了,杨戬的手来到了那尚未苏醒的欲望之源,仍柔软着,和它的主人一样的不知所措。身下的少年打了个哆嗦,……紧紧闭上了水色氤氲的眼。
     
       许是为了平复那忽然的惊悸和颤抖,杨戬轻轻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放心,不会象你表兄那般弄痛你。……”
     
       篱的身子,忽然地僵硬了。
     
       睁开了雾气弥漫的眸子,他看着身上的人:“你……说什么?”
     
       触到他那忽然清明起来的眸光,杨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心中一动。
     
       似是想通了什么,他淡淡一笑:“我不会介意你过去伺候过几个男人,何况——只要你今后洁身自爱,我保证除我杨戬外,再没人能碰你。”
     
       似乎在温暖的海水中畅游时猛然撞上了暗夜中的冰山,篱战栗了一下,大大的黑眼珠中的光芒淡了。茫然迎上了面前那遥远起来的眼,没有温度地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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