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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所笑着挥挥手说『不用客气』。千昭当下赶往院长室，转告刚才听来的消息。继父长长一叹，语重心长地低喃『只好报警了吗……』。
     这一天就这样忙得不可开交，下午照常值外诊，又把自己负责主治的患者这几天的病历记录看过一遍，接近晚上十点工作才告一段落。他打了通电话回家，告诉麻帆今天不回去了。妹妹起初不依，在继父半劝半哄之下才同意说『那你明天一定要回来喔』。
     虽然约好的时间还没到，千昭还是匆匆赶回公寓。
     他想要在真过来之前把屋子收拾干净。染了酒味的踏垫干脆扔了吧。卧室的床单换成新的，自己也顺便冲个澡……之前好像有人送他一瓶古龙水，偶尔用一下应该也不错。希望真会喜欢这个香味。
     母亲才刚过世不久，自己就满脑子想约会的事未免太不检点了，但他相信母亲一定会体谅他的。
     一进公寓，千昭就把弄脏的踏垫卷起来。上面还残留浓浓的酒臭。他把踏垫扔到阳台上，接着回到屋内。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喀哒一声轻响。
     他纳闷了一下那是什么声音，但急着收拾屋内就没放在心上。倒是冰箱里面还有没有饮料啊？啤酒呢？还是喝洋酒比较好？
     千昭整个心思都放在约会的准备工作上，失去了一贯的谨慎。换做平常的他，一定会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此刻却完全疏忽了。
     踏入卧室准备换衣服时，身体突然遭到挟持。
     「……唔、谁……！」
     他反应不出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从背后架住他。不是深见。体格不一样。当然也不是真。卧室的百叶窗被拉下，四下漆黑一片连月光都透不进来。
     「你、你是谁！唔、呜……」
     嘴里被塞了东西。感觉像是某种塑料材质的球，扣带之类的带子绕过脸颊固定，千昭只能发出单音节的呻吟。
     「呜，嗯嗯……！」
     喉咙快要窒息，站在身后的男人用胳膊勒住他。
     另一个人开始剥掉千昭的衣服。中途还有用利刃割裂布帛的刺耳声。对方的动作太老练了，千昭从脚底升起一股恶寒。这是职业级的手法。在场的人对这种行为如数家珍。
     全身被剥成赤裸之后，他被罩上一件衣服。
     紧接着，好像有个东西挂在他脖子上。膝窝被踹了一记，逼他往前移动。走了几步之后停下来，肩膀被用力一按，屁股趺在椅面上。应该是放在书房的办公椅。两脚被深深折起，千昭僵硬的股关节绷得紧紧的。脚掌踏在椅面上，双脚张成了M字腿。之后又各自和左右手腕绑在一起。
     「好了，开灯吧。」
     有个人如此喊着，房间的灯亮起。刺目的光线令千昭瞇起眼睛。他看见包围自己的是三名陌生男人，同时还看见……笑里藏刀的深见正站在房间角落。
     千昭裸体上罩的是白衣，脖子挂的是听诊器。
     其中一个男人肩上架着Ｖ８，机体不时传出运转声。──他猜得没错，果真大事不妙。
     「好色情的模样啊，医生。」
     站在千昭面前的半裸男人淫笑着说。身上只套了一条牛仔裤，年纪大概二十五、六岁。
     「喂，这家伙真的是医生吗？」
     保证如假包换。如此回答的人是深见。接收到千昭怒瞪的视线，深见勾起一抹恶劣的邪笑。
     「他是内科医生。专攻胸腔内科。」
     「原汁原味的现任医生裸体穿白衣，衔着口塞张开大大的M字腿。有这方面特殊癖好的收藏家一定会萌翻了。……哎呀，额头怎么有瘀青？」
     被男人抚摸额头，千昭扭头甩掉。
     「好可爱，这是在别扭不依吗？」
     男人不正经地继续调笑。旁边另一个年纪稍长、浑身肌肉的黝黑男子一边脱衣，一边问拿着Ｖ８、满脸胡渣的男子『真的要在这里拍？』。
     「换个地方不是比较好吗？」
     「那倒不见得。绑架的事要是露馅，反而会有麻烦。这栋公寓没有死角，走廊和大门都装有监视录像器。」
     鬣渣男子说完后，转头向深见求证『我说得对不对？』。
     「没错，这里的保全系统非常完善。你们不用担心，这位大医生一向孤僻，没有朋友会来这里找他。」
     深见吊儿郎当地回答。
     「唯一有可能上门的是他妹妹，刚才我打电话探过口风了，她现在正在家里。所以，你们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倒霉的人只有我而已，不但挨了一顿臭骂，还被逼问到底跑哪里去了。」
     「那好吧，我们正式开始。」
     半裸男子一脸涎笑绕到千昭背后。
     「你在发抖啊，医生？别怕，只要你肯合作，不会很痛的啦。ＤＶＤ也会把你的脸打上马赛克。只不过，最后还是会有解碼片流通到市面上……啊啊，你别这么紧张嘛。」
     脖子、肩膀、胸口被猥亵下流地抚摸，千昭只觉得毛骨悚然。然而乳首遭到捏弄狎玩时，分身竟不受挫制地逐渐硬挺。男人坏笑着说『玩玩乳首就勃起，真够淫荡的了』。
     胡渣男子把Ｖ８镜头移近，拍摄千昭屈辱苦闷的表情。一丝唾液缓缓淌下，嘴唇和口腔内部好痛。虽然口塞上有小洞，但还是呼吸困难，非常难受。
     「医生，听说你妈前几天刚死啊？」
     揉着并不丰满的胸部，一脸痞笑的男子说：
     「那真该谢天谢地了。起码她看不到儿子主演的色情A片。……你在咿咿唔唔些什么？哈哈，生气啦？别火气那么大嘛。脚再过来一点……这样就对了，让我们瞧瞧这朵宝贝的小菊花。」
     「呜……呜、呜呜……！」
     膝盖离胸口越来越近，臀部往上抬高。
     镜头贴近千昭最隐私的部位。男人的手掰开肉壁，向胡渣男子说『把我们大医生的菊穴拍清楚一点』。
     「里面怎样？」
     「颜色很漂亮。一噘一噘地收缩，看起来应该很紧。」
     「不过，他不是原装货了吧？」
     被如此问到的深见回答『他算哪门子的原装货。这个淫荡的小玻璃最喜欢摇着屁股，让男人狠狠捅他的屁眼』。
     「那就直接拿最粗的伺候他吧？」
     掰开千昭臀肉的男人这么说。
     望见黝黑男子手上拿的东西，千昭浑身僵硬。那是所谓的电动按摩棒。粗长的造型和男性阴茎维妙维肖，上面还有凹凸不平、令人头皮发麻的隆起。
     绝对不行。千昭的性经验尚浅，承受不了这么可怕的东西。别说是肛门裂伤。搞不好会把直肠撑裂。
     「呜……呜鸣……呜。」
     千昭拚命摇头挣扎。黝黑男子狞笑着说『别怕啊』，径自在按摩棒表面抹上润滑剂。
     「这边也抹一抹吧？」
     粗硬的指头强势探入后庭。那些人叫他放松，但他哪有可能办到。
     唯一的指望只剩下真了。他瞥向墙壁上的时钟。再一个小时左右，真就会来了。可是在那之前──自己会被折磨到什么地步？被在场三个男人轮奸的可能性非常高。
     「要插了喔。」
     「──呜、呜……嗯──！」
     千昭的背脊高高反弓，发出不成声的悲鸣。
     身体宛如痉挛般抽搐着，连椅子都喀喀直晃。背后的男人按住千昭说『哇塞，好像是串刺的活鱼一样』。
     身体彷佛裂成了两半。比起疼痛，更接近生不如死的煎熬。深深埋入直肠的异物，强烈波及其他内脏。严重的反胃让千昭喘不过气。看见千昭哽着喉咙不住痉挛，背后的男子调侃说『你不呼吸会死的喔？』。
     「喂，他好像真的快死了。把口塞拿下来吧？」
     「可是，他会呼救啊？」
     「这里的隔音设备做得很好，有适当的声音感觉也比较刺激。……要是他太不识相敢乱喊乱叫，我们就教训一顿让他安静就好。」
     千昭嘴里的口塞被拿掉。
     「咳！咳咳……呼……」
     他贪婪地补充不足的氧分，胸口上下起伏粗喘不已。好不容易才能开口，千昭第一句话就是『拿掉它』。胡渣男子不怀好意地一笑，把镜头移近。
     「拿掉它……我好、难过……快、快点拔出来……」
     「嗯？你要我们拔什么？」
     「按、按摩棒……」
     「按摩捧啊？那你先说说，按摩棒现在插在哪里？你说了，我们就帮你拔掉。」
     千昭有一瞬间的犹豫。他害怕措辞不当，会让这些小人阴谋得逞。黝黑男子见他迟疑，就按下手中的遥控器说『既然你不肯说，那就没办法啦』。
     「咿……，啊啊……！」
     凶器在千昭体内激烈震动。
     痛苦虽然增加了，却也同时刺激了前列线内侧。真让他深切领略过，从这个地方衍生的快感。千昭的性器开始违反他的意志有了反应，让这些男人兴奋极了。
     「哈哈！没看过这么淫荡的医生！」
     「你看他屁眼插根按摩棒，也能夹得跟什么一样。」
     「喂，这家伙不是你兄弟吗？你弟弟真够贱的。」
     听完男人们的取笑，深见漫不经心地回答『他本来就很贱』。
     「不过，也多亏了你弟弟这个骚货，你欠的债才能一笔勾消，你得感谢人家才行啊？哎呀，他哭了耶。这模样还真是让人心痒难搔。交给专家好好训练，以后当ＳＭ的性奴隶可以捞不少钱哪。」
     「不、……不要！住手、不…啊……！」
     男人们一边抽烟喝酒，一边恣意蹂躏千昭取乐。
     他们拧扯千昭的乳首，踩住他半勃起的性器碾踏。把按摩棒抽出又插入，看着千昭尖叫惊喘的模样哄堂大笑。
     不久，千昭奄奄一息瘫在椅子上，全身力气都被耗光了。曾一度勃起的性器，也早已委靡不振。
     「移到床上去吧。该让我们淫荡的大医生尝尝真货的滋味了。」
     受缚的手脚被解开了，但关节僵硬得无法行动。千昭在朦胧的意识里想着──
     就算真来了，他要怎么进屋里？他并没有这个家的钥匙，按了电铃一直没人应门的话，说不定会掉头就回去了。
     绝望静静地降临。
     千昭被扔上床，黝黑男子骑到他身上。
     脸颊被舌头舔过，宛如在品尝他的滋味。假如真是耀眼夺目的狮子，这些人就是肮脏残忍的土狼。……不对，这样形容太污辱土狼了，奋斗求生的野生动物之中，不会有这种丧心病狂。也唯有人类，才造就得出如此丧尽天良的败类。
     呼吸、好难过。
     不过，无所谓了。我也不想呼吸了，这些人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这样的人生到底要堕落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别哭啊，医生。待会儿用了药，保证让你爽到不行。」
     听到这句话，他才知道自己在哭。
     胡渣男子把某样东西递给黝黑男子。小袋子里面似乎装了粉状的药物。他很清楚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将会因此染上毒瘾吗？
     上天真会捉弄人。
     原以为今晚会是个两情相悦的一夜。
     他会和真做爱做到精疲力竭，在交颈而眠的睡梦中，梦见两人伫立在草原上的画面。
     黝黑男子托高千昭的腰，似乎打算直接涂在直肠黏膜。就在手指即将探入早已无力抵抗的千昭秘穴那一剎那──耳边传来钝重的闷响。
     黝黑男子一声痛呼，摀住脑袋倒在床上。直接命中男人后脑勺后掉到床上的，是半瓶洋酒。刚刚扔过来的力道似乎非同小可。
     灯光骤然一暗。
     四周陷入漆黑。只剩下Ｖ８的灯慌张失措地彷徨着。
     「是、是谁！？」
     「搞什么鬼啊！喂，你不是说不会有人来……呜哇……！」
     胡渣男子发出惨叫，Ｖ８乓啷一声摔落地面。凌乱的脚步声过后，灯光再度亮起。靠在墙壁开关旁的是深见，而揪住胡渣男子的人──是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总之真赶来救他了。
     「妈的，你想怎样。」
     年纪较轻的男子，从背后架住骑在胡渣男子身上的真。不料，真赏了他一记后肘击，不偏不倚地击中胸窝，男人顿时蜷缩着痛苦呻吟。
     真攥住胡渣男子的衣襟，不断按他的头去撞地板。住手啊，在旁边缩成一团的男人半带哭声地叫喊。
     「他、他会死的……别、别打了！」
     真站起来一脚踹向胡渣男子，再朝惊恐尖叫的年轻男人脸上也踢了一脚。男人虽然用手腕护住了脸，身体却被踹得直向墙壁飞去。
     被洋酒瓶砸中的黝黑男子身形摇晃地爬起来，瞪着真咬牙骂道『你这个王八蛋』。
     两人的体格不相上下，但反射神经就天差地远了。
     黝黑男子向真扑了过来，真泰然自若地躲过，更顺手赏了他腹部一记重拳。直接命中肝脏的冲击，让男人痛得在地上不停打滚。
     「可，可恶！」
     深见跳上床去，从背后勒住千昭，他用刀子抵住千昭的咽喉，惊惧地喊着『不准动！』。
     真缓缓转身面向床铺。
     他拿起Ｖ８，冷静地对深见以外的几个男人说『滚出去』。
     「事情闹大了，你们对上头也不好交代吧？我劝你们趁现在赶快离开。这家伙的债务，另外找别的办法逼他还。」
     胡渣男子当机立断，旋即命令其他两人照办。三个人连东西也没怎么收拾，就一拐一拐地离开房间。深见焦急大喊『喂，你们回来啊』，这些人仍头也不回地走掉。
     凌乱的卧室里，只剩下三个人。
     深见握刀的手一直在抖。光是站着不动，真的背后就好像有蓝色火焰般的怒气，不断向上窜烧。
     「放开千昭。」
     狮子发出隐忍的咆哮。
     「……你、你先出去，到阳台上去。然后，我再放了他了。」
     「不行。你这个人说话不讲信用。」
     「你、你不照我的话去做，就别怪我宰了他！我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有这个胆量吗？」
     「哈……哈哈，你以为我不敢？……我为什么不敢？反正，我又不是没杀过人！」
     真微微蹙眉。
     摇摆不定的刀子，从千昭的咽喉移到眼前。
     「吶，千昭……我最近急着用钱，偏偏你账户剩的那点零头，连拿来塞牙缝都不够……我实在被逼得走投无路，只好跟你老妈调点头寸。」
     刀尖发出明晃晃的光芒。彷佛在那里看见了母亲的身影，千昭瞪大眼睛。
     深见和母亲。
     脸色惨白的……母亲。
     「她成天要死不活地躺在家里，有再多的钱也没用。所以呢……我就拿上次拍的纪念照给她看。」。
     深见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
     「就是你那张出水芙蓉的照片。我还好心替她解说，你身上怎么会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