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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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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宽阔脊背一僵,复又前行。
      张紊不甘心,跟紧他,“表哥,你喜欢我罢?”
      庾定胥拐进了正厅,至门前猛一回首,“你还不去任检校那做事!莫跟着我。”
      张紊勾着嘴角一笑,“好……”
      这一声长长拖着。
      得庾定胥不深不浅一瞪。
      任检校睨他,“张小兄弟心情看似不错。”
      “是。”
      “庾定胥刚来过了。”
      “嗯,我晓得。”
      任检校忽而把头一撑,温柔说,“我总觉得,他太过自持克己,所以愿望一定很少。”
      张紊微诧,那人复又称赞说,“他是真君子。”
      遂两相无语。
      牝鸡归巢。酉时时外头阵阵吵闹,任检校自一人高的桌案中抬头,做了个伸展,长舒道,“走喽,吃饭去了……张小兄弟你反正是要同庾定胥回房去吃的罢,我不等你了!”
      说罢一溜烟跑了。
      张紊这才想起林嵋儿有回无意中说:衙门里头都是聚在一块吃饭的,你来之前,庾定胥也是和他们一起吃的,哪像现在,活似金屋藏娇。
      他杵在外屋门前,冷不防有人说,“怎么又傻站着。”
      接着庾定胥从他身边过去,径自进了屋。
      “表哥,你好用心……”
      没头没脑一句呢喃,庾定胥淡淡皱眉,“你说甚?”
      张紊正仔细察他颜色,注意到他睇来一眼,捉住里头微惊微窘,不禁掩嘴笑开,心说你果然喜欢我。一边扯了扯衣襟,凝神望向庾定胥,流光回转。
      若是风月老手自然明白。
      然,庾定胥是君子,君子行正坐定,非礼勿视。
      张紊把唇悄一撇,夹了青菜到他碗里,“表哥,你夹菜吃呀,怎光吃米饭?”
      ……
      庾定胥命中考验,正接踵而来。
      张紊冲了凉回来,庾定胥正点着烛灯看宗卷,不时着朱笔批划,翻来覆去地看。
      “表哥,在想公事?”
      庾定胥淡淡一回头,视线又迅驰地转回书卷上。
      张紊穿一件单衣,垮垮系了条腰带,一迈步便是春光明媚。他心里闷笑,干脆凑趣庾定胥身边,作势要看书,“也让我瞧瞧。”
      湿发垂了下来,水珠子沾湿了庾定胥肩身。
      “凑这么近作甚?”
      “诶呀,烛火昏昏,怕看不清楚,”他一副饶有趣味的口气,一手搭在庾定胥肩上,一手撑在桐圈子椅上,“好似自我来后,最常听见表哥说的,一是‘作甚’,二是‘随你’。”
      庾定胥眉头一敛,“……”
      张紊把还带着水汽的脚一抬,踝骨处一片红疹,火光映照、涅白肤色比对,说不出的瘆人,“啐,竟教毒虫咬了……”庾定胥还是无甚反应,半低垂着头,也不知道看见没有,他眼珠一转,又道,“表哥你晚上睡得热么?”
      庾定胥一语不发。
      张紊自讨了没趣,佯打了个哈欠,“表哥,我去睡了。”
      说罢爬上竹床,滚了没几下,趴着睡着了。
      好久庾定胥才小心翼翼地回头,蹲在竹床边上,看了张紊那嚣张睡姿,轻手扯了巾子搭在他背上,默默蹲了半晌,起来抖抖脚,上床睡去了。
      翌日张紊得了个闲,扑进后院,在林嵋儿闺房底下学狗叫,丫头把窗户一开,饶有意兴地问道,“张小相公,找小姐么?”
      丫头的头上又探了颗头出来,“哟,张兄,我听我爹说你去帮任检校抄书了,怎么有空?”
      张紊索性往地下一坐,“烦,真是烦。”
      林嵋儿把丫头的头一掌摁去一边,施施然转出来,还拎了一帕子的零嘴,洗耳恭听状,“说罢,是庾定胥对你做了甚,还是你对他做了甚。”
      张紊斜她一眼,“看你这三姑六婆的模样。”
      “看你这怀春少女的德行。”
      张紊怒了,“我哪里怀春少女了!”
      “印堂泛红,动辄含嗔,张小相公你自己打量打量,岂不像个小娘子?”
      张紊居然未反驳,落落一叹,“我今年廿好几,还要靠庾定胥养着,实在惭愧。”这话要是他父母管家奶娘听见,只怕当即就要泪湿青衣,感慨他终于成人懂事。
      林嵋儿无动于衷,不过轻轻一哼,“你的事不算事,我的事,才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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