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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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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兄——”
       “大师兄!”
       他们两人同时出声。
       “别再让我说第三遍,走!”邱铭远也是下了狠心。
       “大师兄,你怎会变得如此……不通情理?!”左豫看我一眼,“你以前对我们可都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的!难道这一切,都与你这位异姓兄弟有关?”
       我张大嘴,指指自己的鼻子,真是百口莫辩。
       怎么说着说着就怪到我头上来了……
       他奶奶的,老子可是一句话都没说那!
       左樱没有说话,我看不清她此时脸上的表情,大抵是在幽怨的看我吧,也许……幽怨算是轻的,更有可能是在怨恨的看我,可怜又可悲的丫头,殊不知自己是恨错了人。
       邱铭远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解释,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左樱忽然拉了左豫一把,“咱们回去。”
       “姐!不是你说……”
       “闭嘴!”她看了邱铭远一眼,“不要给大师兄添麻烦了,咱们回去。”
       “师妹……”
       “大师兄,你不用多说了,我……我都明白……”
       她都明白?她能明白什么?
       我按住额头,心中怒火骤然升起,我看她明白个XX!
      祸起之责
       
       千日醉,逍遥宫。
       到底这两者有何关联,我苦思不得其解。
       所有的事就像是一团乱麻,寻不着头绪。
       离我们去御剑山庄那日已经过去五天,这五天里,我与邱铭远两人都在装没事,却又都不是心机深沉的人,难免让人看出端倪。话劳瑞和晋王都曾来探过口风,邱铭远向来沉默寡言,问不出什么。而我,问急了也就是四个字——无可奉告。
       
       秋意渐浓,暖风渐冷。
       越是远离皇城往边关去,就越能看到战祸对百姓们造成的伤害。
       街道依然繁华,却有不少衣衫褴褛的老弱妇孺互相搀扶着在行乞。
       我心中明白,这是边城逃到此地的难民,而不是那些所谓的丐帮。因为在行乞之列,没看到任何一个成年男子出现。战争是需征兵的,那些家中的青壮年,想来都是被征去打仗了。
       我一路看着,才略微明白了有琴渊的无可奈何,他作为一个身负重任的帝王所需要的考量。
       送我去曜日,是迫于无奈,不然这仗再打下去,就算最后魁星按捺不住参入其中,崟月免受灭国之灾,但受难的终究是百姓。
       路旁,一老一小坐在石阶上。孩子满面脏污,看不出男女,只见他把手中的半个窝头递给身旁的白发老人,而老人却推拒着,把窝头重又塞回到孩子手中,孩子看看那老人,咬了口,再次把窝头递到老人嘴边,而老人只是摆摆手,摇摇头,对着孩子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我忍不住喊道:“暮岚,把车停下。”
       坐在我身旁的晋王冷哼一声:“你又要去当散财童子?”
       我淡漠的看他一眼,不做声。
       马车依然在前行,暮岚显然是不听我的。
       我气急吼道:“再不停车我跳了!”
       “暮岚,停车。”晋王悠然吩咐。
       马嘶长鸣,暮岚扯动手中缰绳,马车停了下来。
       我想下车,手腕却忽然被晋王拽住,我回头冷冷看他,“放手。”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再往前去,这样的逃难者会越来越多。他们的确可怜,你给他们银两原也是没错的,可你这种做法不过是治标不治本,你认为那一点点银子,真能帮助他们脱离目前的生活困境吗?”
       我心中一紧,蓦地发酸。
       我咬紧牙道:“我知道我无法让他们的生活脱离困境,可难道要因为如此,就见死不救吗?我只知道,他们都是崟月的子民,如果我给他们的那一点点银子,能让他们撑到我到达曜日那一天,他们就能够活着回到原本就该属于他们自己的家园!”
       晋王明显的怔了怔,他收紧眉头,古怪的看我,“皇家怎会养出像你这般心慈之人来。”
       这时,邱铭远撩开竹帘,目光聚在晋王拉扯住我的手上,问道:“王爷,出什么事了?”
       “两位王爷……你们这是在比腕力?”上官瑞揶揄的声音随之响起,俊美的眉眼微微向上挑起,“可是需要裁判?”
       晋王放开我,我收回手腕揉了揉,这细皮嫩肉的,看来明天就会出现一个乌青手镯。
       “小七,你去给路旁那一老一少一些银两吧,最好是够他们使半年的。”我没抬眼看他,只朝窗外那两个人影处努了努嘴。
       “属下遵命。”邱铭远向那处走去,我这才抬眼看向他的背影。
       上官瑞咂嘴,“啧啧,王姑娘啊王姑娘——你一定是观音菩萨投胎,老天会保佑你的!”
       他这话说的古怪,我竟听不出是真心还是嘲讽。
       我白他一眼,“我看你一日不说话,就要死过去了!”
       折扇轻轻敲打手心,上官瑞笑道:“王姑娘说的极是,短短数日您就对在下如此了解,我这感动的心情真是难以言喻,请受在下一拜——”说着他就要给我作揖。
       晋王被忽视,不爽的出声:“够了。上官公子且请上马吧,我们今天还有很多路要敢,耍嘴皮子还请改日。”
       上官瑞耸肩,刷的开了扇子,无言一拱手,回身走向自己的马。
       我往窗外看去,那一老一小正要下跪给邱铭远磕头,邱铭远忙着扶起他们。
       我喃喃感叹:“这战争之祸,在哪个年代发生,受难的都是老百姓。”我又叹口气,扭头狠狠瞪向晋王,冲他呲了呲牙。
       晋王冷哼,有所指的嘀咕:“红颜……祸水。”
       我火大,狠一捶马车,“操!别把所有责任都推在什么狗屁‘红颜’身上,你们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人性七宗罪,排第一的就是好色,一切皆是因上位者自己的贪欲而起。你指桑骂槐的说我是祸水,那我问你,我可有去招惹过你曜日的君主?如果不是,凭什么你一句‘红颜祸水’,就把这生灵涂炭之罪全数都怪责到我的头上?!”
       晋王愣住,想是没料到我会发那么大的火。
       从穿越过来第一天我就在忍。终于,爆发了。
       为了在这个空间生存下去,我不得不忍受着种种不该是由我季易来承担的不公命运。现在的我,不知还能不能活过三年,面临着一步步走向死亡,却还要被人指责是因为我而引起了惨无人道的战祸,难道那曜日国君真是只为红颜?亦或是在其背后还隐藏着更加深层的阴谋?
       “你觉得你还有资格与本王这样讲话吗?”
       晋王似乎是觉得有些难堪,端起了他曜日太子的架子。
       我嗤笑,“抱歉,本王一时激动,忘了身份,还请太子见谅。”
       晋王皱眉,沉默不语。
       我也不说话,任气氛尴尬下去。
       邱铭远前来禀报,打破了马车内的沉寂。
       “王爷,一切都处理妥当了。”
       我垂眼,道:“嗯,我们出发吧。”
       马车继续上路,而车中的温度更是降至冰点。
       我自然是不愿意道歉的,而晋王,更是不可能。
       我继续看窗外,不理会他。
       “你喜欢他?”
       这问题似乎很耳熟。
       我装作没有听到,不答。
       肩头突然被人扳过,晋王燃着莫名火焰的眼眸像是一直看到了我心里。
       他重复:“你喜欢他?”
       “我的护卫,我自然是喜欢的。”我冷淡的回答。
       “你知道我的意思。”他眯起眼,眼光闪烁。
       “玲珑愚钝,敢问晋王是何意?”我扯扯嘴皮。
       “你!”他差点被我气歪了嘴,只是他下一秒的举动是我所料未及的。
       他吻了我——
       肉碰肉的触感只是持续了一秒,我立即反应过来,手脚并用的猛把他踹到马车角落处,震的车体左右摇晃了几下。
       我拉起衣袖猛擦嘴巴,“你疯了吗?!”
       有了有琴渊的前车之鉴,我原以为他会再次扑上来,但没想到他却只是盯着我发怔。
       呆了有好一会,他突然搜的擦过我的身旁,飞快的窜出正在前行的马车。
       我把背紧贴住马车壁,一言不发的看着他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举动。
       不多时,上官瑞进了来。
       他随意一躺,脚又是高高翘起,扇子有节奏的敲打着膝盖。
       “出事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左右而言他道:“你怎么进来了?”
       “那位王爷忽然说要骑马,所以我就进来了。”他嘿嘿一笑,“不想看到我?”
       我朝天翻翻白眼,“不是不想,我是害怕。”
      鬼医钟千
       
       上官瑞这厮号称江湖百晓生。
       百晓生是如何炼成的?很简单,多看、多听、多问。
       而我怕的就是他这多问,所谓言多必失,说多了难保会漏出些本不该说的秘密。
       “与我说说江湖上的事吧。”我道,先一步堵住他总是不断发问的嘴。
       “王姑娘对江湖有兴趣?”他呵呵一笑,侧头看我。
       经过这几日,我已经不再费力去纠正他对我的称谓了,反正叫什么都不是真名,而季易这名字,是注定要被掩埋的。
       “都说江湖多事,我只是想听故事。”
       上官瑞似是漫不经心的说:“宫中岂非也是多事之地。”
       我淡淡看他一眼,又把目光看向窗外,马车出得城门,道路两旁绿茵已然是青中带黄了。
       不知是否是被有琴渊的多疑给传染了,我总觉得他说这话是想要套我,沉吟片刻,我道:“的确,皇宫是多事之地。只可惜本王一场大病,前尘往事全部烟消云散。”
       “王姑娘这病倒是古怪的很。”他笑。
       我歪嘴,“是很古怪。”
       “连宫中太医都治不好?”
       “太医也不是万能的。”
       “或许有时间,可以去让鬼医瞧瞧。”
       “鬼医?”
       我好奇的转头看他。看来是江湖中有名的神医,不知能不能解我这千日醉之蛊。
       “嗯,鬼医钟千。”
       “他很厉害?”
       “应该吧,据说他连死人都能救活。”
       “为什么是据说?”
       “在下又不曾亲眼见他救活过死人,也不过是江湖传闻罢了,当然只能算是据说。”上官瑞好笑的看我,“江湖传闻何其多,真真假假,我又怎可能一一都去验证它们的真实性呢……”
       “为何会叫鬼医?”
       他用折扇敲敲额头,边想边道:“鬼医钟千,苏阳钟家第三子,钟夫人七月产子,据说钟千生下来就是气弱,连哭都不会哭,所有为他看过病的大夫都说他绝活不过十岁。但机缘巧合下,在八岁那年他偶得一本又据说是失传了几十年的,医仙胡清流所编纂的《药经》。后潜心研究有大成。所以,他不光活过了十岁,还没病没痛的又多活了二十年,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如无意外,百岁不愁。”
       我恍然,喃喃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鬼医——早该成鬼的医生。”
       上官瑞嘴角一弯,“可以这么说吧。”
       “那他为人看病有什么特殊要求吗?比如说他治好一个人就会杀掉另一个人,又或者为那个人看病就会要求那人交出他一件最宝贵的物品?”
       我承认,我看武侠小说太多,中毒已深。
       上官瑞一愣,而后变微笑为大笑,他坐起身,用折扇不断敲打手心,“王姑娘,你真是幽默!在下实在是佩服你的想象力。”
       “我幽默?”
       “当然,苏阳钟家乃是有名望的家族,那钟千更是个吃斋念佛的老好人。”
       我愣怔,这么没个性!
       “老好人?”
       “钟千一直觉得自己的命就是上天慈悲,施舍给他的。所以他要用活在世上的每一天,去救助那些同样被病痛折磨着的人。”
       我扯扯嘴角,“听上去的确是个大好人。”
       “当然,他也是有自己救人的原则的。”
       我眼前一亮,果然还是有条件的。
       “什么原则?”
       “普通大夫能治的他不治。”
       我无力,“就这样?”
       “就这样。如果小病小痛都要去找他,那钟千不是要忙死累死了?”
       “……这倒也是。”我想了想,“那难道恶人去找他救,他也救?”
       “救。”
       “他不怕救了那人,会有更多无辜的人丧命?”
       上官瑞揉揉鼻子,“嗯……这个问题我也问过钟千。”
       “他如何回答的?”
       只见他两手一摊,耸肩说:“一切皆是命。”
       我愕然,“一切皆是命?”
       “鬼医常年游历四方,寻找珍奇草药,行踪难觅。如果那恶人真是命好的遇上了他,说明那人也是命不该绝,至于将来会被他杀死的人,只能说,一切皆是命。在他看来,他的病人就是他的病人,并无好坏之分。”
       原以为鬼医很普通,很平凡。其实,还是相当有个性的一个人。
       我缓缓摇头:“啧啧,好一个一切皆是命!”
       上官瑞潇洒的开了折扇,扇起一阵微风,细长的眼中波光流动,“不过照王姑娘方才所说,救一人杀一人,或是救一人,就要取走那人最宝贵之物,倒也是十分有趣。”他顿了顿,“只是这样的想法,定是为正派人士所唾弃的。”
       我不屑的嗤声道:“这叫有性格,那些自认为是正派的老古板是不会明白的。”
       他顿时直摇头:“啧啧,话可不能乱说,还好王姑娘不是江湖中人,不然——”
       “不然会像逍遥宫那样被人灭了?”
       “不简单,久居深宫居然还能知道逍遥宫的事,在下佩服!”上官瑞装模作样的给我作揖。
       我厌恶的挥手,“少来这套!”
       他哈哈大笑。
       “那……鬼医现在人在何处?”我问。
       他收敛笑容,皱着眉头,转着眼珠摸着下巴,“这个么——”他神秘的拖着调子,我伸了脑袋静待下文。他一耸肩,“我也不知道。”我泄气,抱怨道,“你就不能一句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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