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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执事?"
     
     "是的。执事。或者说是管家--一手掌管起这个家的所有后勤工作,合理地进行分配。这就是我的工作了。这是个比秘书更需要忍耐与经验,以及多方面的知识,还有宽容与自我牺牲的职业。外加上又必须与雇主建立起很深厚的信赖关系。"
     
     "请稍等一下,也就是说,富益先生并不是乃木坂制药的社员来的吗?"
     
     "是的。我一直是乃木坂家的执事。"
     
     "您不是社员......却有人事权?"
     
     "承认我的人事权力的是当家的老爷。而我是作为老爷的代理进行面试的。老爷极少在公司出面。"
     
     虽然绕了点圈子,不过这个老爷应该就是之前说过的乃木坂乙矢吧。原田向富益确认这一点,收到了"是的"的回答。
     
     "也就是说,原田先生的业务是更接近执事的秘书,如果你能够理解这一点的话,那就是最好的了。......好,我们到了,这就是原田先生今后的工作场所,乃木坂家。"已经到了吗,仁凝神从车窗向外看去。
     
     多么庞大的房子啊--但是他发出的并不是这种感慨。
     
     看不见,一点都看不见。因为围墙实在太高了,根本看不见里面的家。而且这个围墙整整延续了一个街区,跟邻居住宅隔得非常远。
     
     间岛在车子里解开了大门的门卫系统。
     
     伴着嗡嗡的低沉声音,厚重的门扉打开了。奔驰滑进了门的内侧,可是还是看不见玄关的样子。"乃木坂的本家是在崎玉,这边多少是窄了一点啊。"
     
     那里窄了啊?仁真的很想这么吐槽富益.
     
     穿过栽种着一颗颗不用问也知道有着相当树龄的大树的庭院,位于里侧的宅邸终于现出了她的样子。奶油色的墙壁,直线与曲线组合而成的优雅线条--嗯,这个模样要怎么形容来着,阿尔,什么什么来着.
     
     "阿尔迪可风格,这时以某华族的宅邸为模板建筑起来的。是乙矢先生已不在人世的母亲的兴趣。"
     
     对对对,就是阿尔迪可。仁在内心里点着头,抬头仰望着这个大大的家宅。这比起是个家来,更像个小小的美术馆。这样的形容才更适合她。
     
     "好,请下车吧。"车子停在了玄关前面,富益和仁下了车。
     
     光是家宅就有二百坪之广了,整个宅子的面积更是广阔到不知道什么程度。似乎还有一个后院,也有私家车库。这就是所谓的超级有钱人了吧--不过如果不小心而说出来了就糟了,仁紧紧地闭着嘴巴。
     
     "在你与当家乃木坂乙矢会面之前,有几点需要注意的。"在洁白的铺地石上,富益忽然正荣这样说道。
     
     "是。""首先,乙矢先生是个极度的毒舌家。""毒舌......也就是说他的用语比较尖锐吗?"
     
     "是的。而且还是位相当任性的人。"
     
     "啊。"
     
     "再加上情绪的波动很大。"
     
     "啊。"
     
     "再加上独断,有很神经质。"
     
     那个,仁犹豫着,还是插了口:
     
     "既然您说到这个程度......那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了吗。"
     
     "才不是这样。他的姿容非常的好,是位眉清目秀的人。"
     
     也不知道这个乙矢是多少岁的大叔了,男人眉清目秀又有什么用啊......仁把这些词咽回了肚子里,但是心中的不安却是越来越大了。
     
     "可是之后的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还有吗?"
     
     有点讨厌了啊。
     
     "有的。请你用心听着,原田先生。老爷他......你是绝对不能去碰到乙矢先生的。"
     
     "......什么?"
     
     原田微微弯下身体,重新又问了一遍。就好像绝对不能打开的玉手箱注:日本传说《浦岛太郎》中浦岛太郎离开龙宫时收到的神秘箱子,龙女叮嘱他不能打开,但他输给好奇心。在打开玉手箱后,他变成了老人,绝对不能看到的仙鹤织布一样注:来自日本传说《仙鹤报恩》。仙鹤为了报猎人救命之恩化为美女嫁给猎人,每晚关起门来织出美丽的布匹,她叮嘱猎人绝对不能看,在猎人看到仙鹤扯下自己的羽毛织成布的真相后,仙鹤就离开了他。可碰触自己的上司为什么就是呢?
     
     "老爷有洁癖。"
     
     "洁癖......"
     
     "是的。啊,这也是神经症状的一种。被别人碰触的话,会给他造成强烈的压力,甚至会出荨麻疹,发烧。因此他一定会带着手套,我们也必须要这样做才行。同样他也极度讨厌其他人站立在自己附近。所以你要与老爷随时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
     
     "......"
     
     都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总之,上司就是个性格糟糕的洁癖症对吧。而如果仁想加入乃木坂制药的话,就要一个月里都和这个上司住在一个家里,作为秘书兼执事见习来工作了。
     
     "有几位人选在这个时候就已经转身回去了。"
     
     富益把手背在身后,淡淡地说道。这是当然啊,仁想。虽说作人没法选择两件事,自己的双亲和上司。可是既然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个破天荒的家伙,还是迅速打道回府来得更实在吧。
     
     "当然,我并没有强迫你的权力,如果你觉得不可能的话,现在回去也没关系。虽然我会觉得非常遗憾,但是也只能接受你的决定。"
     
     仁犹豫了。在这里抽身就走是再简单不过的。而且就算不像乃木坂制药这么有实力,也会有其他的公司雇用自己的吧。
     
     "......我能提一个问题吗?"
     
     在暂时的考虑后,仁开了口。
     
     "可以的。如果是薪水的问题的话......"
     
     "不,不是的。那个--我作为秘书,或者作为执事,就必须要听从那个人所有的命令才行吗?就算那个人要我脱光衣服跳舞,我也不做不行吗?"
     
     "......你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呢。"
     
     富益认真地打量了仁之后说道。
     
     "自然是没有脱光衣服跳舞的必要的。秘书并不是仆人。遵从命令这一方面虽然是业务的必要,但是,有时候也是要反过来让老爷服从你的。"
     
     "反过来?"
     
     "比如说,当家老爷挑食严重的话,那么就要偶尔让老爷忍耐着吃下自己不喜欢的东西。管理主人的健康是我非常重要的工作。像这种情况下,就需要让老爷来服从你了。......说不定有点像经纪人的感觉吧。"
     
     "原来如此。"
     
     只要不用脱光衣服跳舞就好了。
     
     看来对这个性格上很成问题的上司,自己是不能只唯唯诺诺地混日子的。
     
     当然,正因为是这样的上司,所以才必须要一个人来看着他--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会需要有看顾过小孩,又有过做经理经验的仁呢。
     
     "所以我可以把话说在前面,你不需要对他言听计从。虽然我已经有了二十年的经验,但是我也要说,这是为会比较棘手的大人。"
     
     "这么厉害吗?"
     
     "是个很强的对手。"
     
     富益那白色的眉毛唰地抬了一抬,不知是不是错觉,看起来似乎是很感兴趣一样
     
     "好,请问你的回答呢?"
     
     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
     
     一月的冰冷空气沁得肺一片冰凉,得以让混乱的头脑冷却了下来。"虽然我不知道能不能达到您的期望--但我会努力去做。"
     
     真感谢有这样的展开啊。
     
     所谓要收手不干,就是要在这个时候,可是在接受考验前就卷着尾巴逃走实在是不合仁的个性。虽然不知道那个上司会麻烦到什么程度,不过他总比三岁小孩更能听得懂别人说话吧?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了。
     
     ......虽然仁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实可没有这么甜蜜。
     
     富益果然没有撒谎,他是个容貌非常端正的男人。
     
     稍稍有些长的前发有这丝绸一样的光泽,摇动时甚至会发出清凉的声音。眼睛被长长的睫毛勾画出清晰的轮廓,黑白分明。鼻梁高挺。优雅的嘴部线条抿成轻轻的折线形。以他的美貌,笑起来一定像风吹花开一样醒目吧。而且,他比自己之前想象的要年轻太多了。
     
     后来富益提到,乃木坂乙矢才只有二十七岁而已。
     
     可是话说回来,都已经二十七岁了,至少该多少考虑一下和第一次见面的人打交道的时候的态度吧?他张口扔过来的第一句话,仁想自己恐怕一辈子也忘不了。
     
     --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敢碰我,我就杀了你。
     
     那个有着人偶一样面容的上司,向仁头来看霉菌一样的视线,说出了这句话。
     
     被诅咒了。
     
     乙矢是遭到诅咒了。他自己很清楚这一点。他也知道,是谁诅咒了他。可是这个诅咒是不可能解除的。这跟谁都会知道自己感冒了,却治不好自己的感冒是一个道理。
     
     但感冒的话,总有一天会好起来。但诅咒却是不能自然解除的。
     
     --肮脏的小孩。
     
     冰冷的视线,就好像一千支针一样刺进了乙矢的整个身体。
     
     皮肤被扎刺得千疮百孔,血珠冒了出来。
     
     --我讨厌你,不要到这边来。因为你脏死了。
     
     血珠干了,成为疮痂,污秽的疮痂剥落下来,里面的皮肤又化了脓,变得更肮脏了。乙矢,变得越来越脏。
     
     而且这种肮脏还会传染到周围。乙矢碰到的所有东西都腐朽了。
     
     "......对不起。"
     
     在梦里,乙矢一次又一次地道着歉。
     
     "对不起,我很脏......对不起......"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但是他不能得到原谅,乙矢的身体渐渐被鳞片一样的疮痂全部覆盖了,再也不成人形。就连他踏过的土地,盛开的花朵也会枯萎,娇嫩的绿草也会枯黄。
     
     在绝望里,他蜷缩了下来,抱着膝盖看着水面中映出的自己缩得小小的身影。
     
     水面歪斜了,令他的样子变得更加丑陋。
     
     "咿......"
     
     他发出几乎撕破喉咙的惨叫,从床上跳了起来。
     
     脸颊、额头、嘴唇......他恐惧地碰触着自己的脸孔,在发觉并没有歪曲变形时才放下了心。
     
     手套下粗糙的手指发出针刺一样的疼痛
     
     乙矢下了床,走向洗手间。
     
     必须要洗手才行。如果不洗,就会变得很糟糕。一定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可怕到远远超过想象的程度。
     
     诅咒到现在也无法解开。
     
     虽然那个发下诅咒的魔女已经死了。
     
     干燥的冬季之夜
     
     手电筒的光。
     
     风的强度与方向--所有这一切根本都是事前计算好了的。不管怎么想,这也只能是有预谋的放火而已。可是虽然消防员和警察局在看了现场后都这么认定,可是最终也没能定成案子。对于这一点,乙矢就不用说了,连富益都是语焉不详,似乎是乃木坂家认为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所以不予追究的样子。想想乃木坂家是旧财阀系的名家,恐怕是直接找了警方的高层,把事情就这么蒙混过去了吧。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就好像早就想到犯人是谁,却不希望把事件的真相公告天下一样。
     
     仁揭下脸上的创可贴,打量着映在镜子里的阴沉脸孔。那张脸因为伤口的抽痛而轻微地扭歪了,所以肯定是自己的脸没错。留下这么显眼的抓伤的,就是这个家的主人。他在阳台上剧烈挣扎,才给自己留下这个纪念。
     
     换上一块新的创可贴,再穿好新的西服。火灾后的第三天早上下起了雪,无论是被烧得焦黑的灌木还是泥土,如今都已经变成了一片白色,看起来美丽多了。
     
     "早上好。"
     
     "早上好,原田先生。"
     
     早上十点,在等候室见到了富益,彼此打个招呼。这是只有两个人的朝礼。因为乙矢的一天是从十一点开始的,所以十点左右准备就可以了。富益那边是从早上七点开始做一些琐碎的事情,晚上八点结束,而仁则基本是从十点做到深夜十一点。
     
     "室长的情况怎么样了?"
     
     "今天早上的时候低烧就已经彻底褪了。已经没有事了。"
     
     "那个......这次的事真的是很对不......"
     
     正当仁要低头道歉的时候,富益却阻止了他。
     
     "不,原田先生一点也没有错。我真的想都不敢想,如果当时你不在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子......现在只是出麻疹和发烧而已,跟性命比起来实在是好太多了。"
     
     没错,乙矢发烧了。
     
     仁把狠狠地抓了自己的脸的乙矢救了出来。正在要把他放在庭院里柔软的草坪上的时候,前发都烧焦了的上司清醒了过来。
     
     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一下,乙矢一瞬间露出了茫然的表情,但是马上就发现自己是躺在仁的手臂里,登时就大声地叫了起来。
     
     那真的是只能用壮绝来形容的叫声啊。
     
     正好这个时候消防队员们赶到了,仁慌忙放开乙矢,但是看了他们的样子,队员们都一起露出了很惊讶的表情。
     
     在富益赶来照顾之后,乙矢总算是恢复了正常,可是几分钟后全身就浮出了红色的荨麻疹,好不容易把他带进安全的房间的时候,他的热度已经超过了三十八度。
     
     虽然说富益之前早就跟仁说过。可是仁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以为是自己带有什么有害的细菌呢。
     
     "人类真是不可思议啊。明明是心病,却会反映在身体上呢。"
     
     "啊?那个麻疹也是因为精神原因吗?"
     
     "是的。以前有一次,寿美子不小心碰到了老爷,他当时就起了一身的疹子。不过那个时候他并没有发烧,过了半天左右就治好了。"
     
     这一次乙矢却整整倒下了两天。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那种碰触的方法太激烈呢,还是因为碰他的人是仁的缘故。
     
     "原田先生,今天要不要和我一起给老爷送饭呢?"
     
     "我当然可以。可是室长会不愿意吧?"
     
     "没关系的。这是我安排的。其实在用餐之后,我有话要和老爷与你说。"
     
     富益以前所未见的僵硬表情对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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