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放下信，白桑韵露出几个月来最愉悦的笑容，腹中的孩儿好似也感觉到了他的喜悦，微微动了动。
“桑韵？”守在他身旁的蓝阙阳出声，白桑韵笑着说，“澈儿终于放下了心结。看了这封信，我放心了。”说着，他把信拿给了蓝阙阳。
蓝阙阳大致看了看，然后摸上白桑韵的肚子，也松口气地说：“桑韵，这回你可以安心养胎了吧。”
白桑韵握上他的手，点头，心里的这块石头终于放下，剩下的事就是那两个人自己的事了。
“不要告诉韵峥和韵嵘，让他们悬着吧，澈儿受了那么多委屈，也该让他们多担心几日。”把信收起来，白桑韵“下旨”，蓝阙阳当然是一切听他的。
太子府，当蓝韵嵘说完他和白忻澈在白家庄发生的事后，刘韵峥脸上的笑越来越明显。
“这么说，忻澈该是原谅我们了。”
蓝韵嵘点头，随即又蹙眉：“原谅是原谅了，不过我走的时候忻澈没有要我的头发。”
刘韵峥拍拍他的肩道：“韵嵘，此事急不得。我起初还以为忻澈要好几年才能原谅我们，如今事情已经比我们预想的好太多。我想用不了多久，忻澈就会要我们的断发。”
蓝韵嵘长长吐口气，仰躺在椅子上道：“忻澈虽然原谅我们了，可……唉……抱着忻澈，却不能要他。韵峥，我试过了，真疼，疼得我好几天下不了床。怪不得忻澈以前总是哭，我还当他不喜欢我们呢。”
刘韵峥挑眉，眼眸闪了闪，问：“你把经过再说一遍，细致些。”
蓝韵嵘想了想，把他如何如何“强暴”白忻澈的事情仔仔细细地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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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大哥，咱们一共要去几个地方啊。”树林里，小四一边吃午饭一边问。
文状元狼吞虎咽地吃着小四做的美味饭菜，含糊道：“你呀，跟着我走就是了，我不会把你卖了。”
“少爷，您看文大哥，就喜欢卖关子。”见文状元不说，小四向白忻澈告状。
白忻澈喝着菜汤，笑着说：“状元喜欢卖关子，咱们就不问了，这沿途的景色也是怡人，咱们就当郊游了。”
小四一听，急忙点头：“是啊少爷，今后啊，咱们都不问文大哥了，他一个人憋着去吧。”
文状元快速咽下嘴里的饭菜，叫道：“少爷，您怎么能帮着小四欺负我呢。”
“明明就是文大哥欺负我和少爷。”出来后变得开朗许多的小四一点都不让步地叫回去。给文状元洗了一个月的衣裳，小四想起来就格外卒郁。
“这哪里能叫欺负，提前说了就没有新鲜味了。”
“那文大哥可以透露一下我们要去的地方叫什么呐。”
两个人又开始斗嘴，白忻澈和其他人笑看两人。树林里很安静，鸟叫虫鸣，还有味道鲜美的从来没有吃过的野菜，这一切在此刻感觉是如此的快乐。出京短短两个月，就发生了很多他从未想到过的事。
韵峥……韵嵘……心里念着这两个人的名字，却没有了以往的害怕与惶恐，更多的……是心安。
“少爷，您喜欢吃这野菜？”和文状元斗完嘴的小四注意到白忻澈连喝了两碗野菜汤，惊奇地问。
白忻澈又盛了一碗，心情极好地说：“这野菜可是清热解毒的好东西呢，天热了，多吃点不会中了暑气。”
“你以为少爷会吃不惯啊，咱们少爷什么苦都能吃。”文状元习惯性地敲了小四一下，引来对方的不满，两人又开始斗嘴。
白忻澈笑出声，爹爹，谢谢您让小四和状元陪孩儿出来，谢谢您……对孩儿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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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第一大青楼，位于三楼专门接待京城显贵的上房内，老鸨小心翼翼地瞧着两位透着威严的小公子。他们身后的侍卫各个冷肃，老鸨的心里升出紧张，看他们的穿着和举止就知对方不是好惹的主。
“二位公子在楼里可有中意的人？”老鸨轻声问。
两人看看彼此，一人道：“挑两个听话老道的相公来，不必是红魁。”
老鸨顿时不解，来这里的人哪个不想要红魁。不过他没傻的去问，而是笑吟吟地说：“我马上给公子叫人去，公子稍等片刻。”说罢，老鸨带着龟公赶忙出去了。
“你们去楼梯口守着，不许让任何人上楼。”另一人摆手对侍卫说，七八个侍卫安静地退了出去。
“韵峥，这事绝不能让忻澈知道。”待屋内无旁人了，蓝韵嵘开口。
刘韵峥则无所谓地说：“我们又不会和那些人做什么，忻澈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生气的。”
“我觉得你这个主意很烂。”蓝韵嵘打了几个哈欠，横卧在软铺上，对即将要做的事没有任何兴趣。
“难不成咱们要一辈子只能抱着忻澈不能吃他吗？”刘韵峥瞟了他一眼道，“一定有什么好法子。父皇和父王更不会舍得爹疼，可他们会不要爹吗？”不要爹，他们怎么又会有个弟弟或妹妹。
蓝韵嵘蹙着眉，这件事他也极为苦恼，更觉得奇怪。以前他要那些侍君的时候，也没见他们疼得有多厉害啊，可他尝试过了，确实很疼，他怎么也找不出是哪个地方出了岔子。
“可……真的很疼。要不你也试试。”蓝韵嵘提议，刘韵峥似看傻瓜般地看着他道，“你用蛮力能不疼吗？忻澈又不懂如何抱男子。”他不认为他们抱那人的时候那人是因为疼才哭的。
蓝韵嵘哼道：“如果不是这样，忻澈为何不说？”
刘韵峥一时哑言，是啊，如果真的不疼，那人该告诉韵嵘才是。两人虽说抱过其他人，但次数并不多，除了被忻澈遇见过的那三回外（他们故意的，想看这人是否吃醋），剩下的也就四五回，还是因为忻澈哭，他们心中烦闷才去找了别人。可他们又哪会理会其他人是否疼，是否舒服，只要发泄了就好。
门被人推开，老鸨带了两位相公走了进来。两位相公模样长得非常俊俏，身形既不柔弱也不魁梧。刘韵峥虽说不必找红魁，不过老鸨还是找了楼里的两个头牌，让他们伺候好两位金主。
“奴家梨君。”
“奴家梅衣。”
两人站在刘韵峥和蓝韵嵘的面前，柔声道。
刘韵峥和蓝韵嵘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前者掏出一张银票丢给老鸨：“这一楼我们包下了，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老鸨拿起银票一看，竟然有一千两，立刻高兴地作揖道：“公子爷好好玩儿，奴家绝对不让任何人打扰了两位爷的兴致。”然后对两个儿子道，“你们两个要好好伺候两位爷。”
“是，爹爹。”
老鸨欣喜地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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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韵嵘还是慵懒地半躺着，刘韵峥抬手制止两人上前，道：“脱衣裳。”
两人即便是小倌，也没有见过如此“急色”的客人。略显羞涩地看了看刘韵峥和蓝韵嵘，两人缓缓解开衣襟，外衫一落地，两人就裸露在二人面前了。
拿出一锭金子，蓝韵嵘坐了起来，神色平静地说：“爷有话问你们，你们要照实回答，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是，爷。”
看了眼刘韵峥，蓝韵嵘问：“接过客人吗？”
两人点点头，身上都红了。
“接客的时候可疼？”这回是刘韵峥。
两人愣了，斟酌片刻，梅衣道：“若遇上莽撞的客人或有不同喜好的客人，会痛些；若遇上温柔的客人或普通的客人，则不会疼，若客人心存善意……”梅衣垂眸，“奴家……会有欢愉。”
“有欢愉？”蓝韵嵘和刘韵峥一听，顿时目露光彩。
赤裸的梅衣和梨君被两人的目光看得格外不自在，很轻地点了点头。
“很好。”刘韵峥嘴角勾起，“爷很好奇承受的一方如何欢愉，你们今晚要让爷知道。”
两位相公面面相觑，不懂刘韵峥的意思，见二人坐在那里一副等着看的模样，两人的脸渐渐发红。
“开始吧，谁上谁下你们自己决定，但不能欺骗爷，否则……”刘韵峥面色一凛，两人同时颤抖了一下。然后他便也躺下开始喝酒，梅衣咬咬唇，拉住梨君，上前吻住他。
两位从小被训练的相公最知道如何让对方舒服，他们抛却了羞耻心在刘韵峥和蓝韵嵘的面前上演活春宫图。当情欲逐渐上来后，两人越来越投入，好似忘了屋内还有其他人，不一会儿，充满欢愉的呻吟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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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文大哥说我们今晚赶不到镇上了，索性就不走了，今晚在林子里住一晚，明早再赶路。”刚从文状元那得到消息的小四跑过来告诉白忻澈，脸上带着兴奋。
白忻澈一听，也有点惊喜地说：“真的吗？我还没有在林子里睡过呢。”
“真的，文大哥让张大哥他们去捡木柴了。文大哥说：‘出来玩儿，焉有不露宿的道理’。”小四学着文状元的语调道。白忻澈笑起来：“那太好了，我还真想试试呢。我们一起去帮忙吧。”
“好的，少爷。咱们去找找有没有野果什么的。”
“成。”把书放回马车，白忻澈和小四去林子里找野果。
走着走着，小四小声说：“少爷，上回文大哥不小心说露嘴，说国公以前在外流落了三年呢。”
白忻澈脸上的笑当即就没了，心里一阵刺痛：“嗯……二叔公和我说了……爹爹以前吃了很多苦。”
小四一看他的脸色，马上说：“少爷，小四说错话了，少爷，您罚我吧。”
白忻澈对他摇摇头：“小四，我很高兴爹爹让你和状元陪我出来。我没什么朋友，你愿意和我说这些事就说明你没把我当外人。小四，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我有了心事也能和你说。”
小四感动地笑起来，大声道：“少爷，我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被国公派来陪少爷。”
白忻澈对他淡淡一笑，然后难过地说：“爹爹为我操了这么多年的心，我想为爹爹做些什么，可是想了很多天，一点头绪都没有。”
小四顿时凝眉深思，道：“少爷，您回宫还要好些日子呢，咱们一起想，肯定能想到一个好主意。”
“嗯，小四，谢谢你。”
小四佯装不高兴地说：“少爷，您这不是把小四当外人吗？”
白忻澈不说话了，专心找野果。他要为爹爹做些什么让爹爹高兴，让爹爹能平平安安地生下弟弟（妹妹），可是他太笨了，会的东西实在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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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峥、韵嵘：
请原谅我出来这么久才给你们写信。我已离开白家庄，下一个地方是哪儿状元不肯透露，不过我想那里一定很美，因为状元说他带我去的地方都是爹爹曾去过的。
韵峥，韵嵘，过去的事……很多都是我自己胡思乱想，却让你们因我而受委屈。今后我再也不乱想了，会努力解开心结，会仔细想我们三人的事。我们一同把过去的事忘掉可好？
二叔公告诉了我爹爹过去的事，我觉得自己真的很没出息，除了哭，什么都为爹爹做不了。韵峥，韵嵘，等我走过爹爹曾去过的地方我就回京，在此之前，你们……你们能否把我的那份孝道替我送给爹爹？在爹爹不舒服时，我无法陪伴在他的身边，我的心里总是不安，可我知道，若我半途回去，爹爹会更不安。
韵峥，韵嵘……我会改掉自己爱哭的毛病，会改掉自己的懦弱和胆小，你们可有耐心等我？等我变成一个能与你们站在一起的人，等我……变得坚强。
还有一事，不知惜赐现在可好，出来前我陪他去书局，有个陌生男子似乎对他有心，我太大意了，没有早些告知你们。惜赐的身子弱，你们要多注意他。
今晚状元带我们在林子里夜宿，我和小四采了许多野果，状元他们猎了野兔和野鸡，我想今晚自己一定睡不下。
韵峥、韵嵘，我一切都好，你们无需总来陪我。你们有许多事要做，如此奔波，对身子实为不妥，我……也会挂念。
韵峥、韵嵘……对不起……还有谢谢。
白忻澈
于五月十五酉时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