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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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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里难得的凉风吹来,掠过湖中的百顷荷叶,翻过了一道道翡翠绿的波浪,无数盛放的荷花与含苞待放的荷箭也随风摇曳,眼前美景,实在有如仙境。
       谢桥自小睡中醒来,惊觉自己竟躺卧在沈潇怀中,一抬眼,对上上方一双痴痴带笑的眸子,无限情意尽在其中,他也不知怎的,就倏然间红了睑,呐呐道:「还看,这都一年了,还有什么看不够的,我又不是仙女,就是仙女,也早该味同嚼蜡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沈潇一伸手,又将谢桥拉进自己怀中,坏笑道:「怎会味同嚼蜡呢?明月对我来说,就如同那吃也吃不够的美味,就算吃了这辈子,到下辈子我还想吃呢。」他一边说,一边就偷偷将手探进谢桥的衣襟内,在他的小小茱萸上捏了一把。明月是谢桥的字,两人成婚后因为沈潇自觉叫名字有些生疏,便改称谢桥为明月。
       谢桥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拍下他的手,又望望在不远处另一个亭子里的太子和谢潇,见两个孩子都趴伏在桌上睡了,这才放心,回过头来怒道:「你越来越不像话,孩子们还在那里呢,就敢做这些下流动作,教坏了太子,看皇上不砍了你。」
       沈潇哂笑一声:「砍我?别开玩笑了,太子就是学坏了,也是跟着他学的,自从小方被救活后,那家伙就像是怕他突然会再驾鹤西归一样,看得紧紧的一步不离,而且只要有时间,就和小方抵死缠绵,活像个……」
       「住口,你就不能说些正经的吗?」谢桥怒叫,怎能容许沈潇这家伙随便诋毁自己的偶像呢?
       「正经的啊?」沈潇摸摸下巴:「嗯,为夫有一事不明,不知明月是否可为我解惑?」他在瞬间就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语气,哄得谢桥还真以为他有什么学问上的问题要来和自己商讨,不由微笑道:「谁不知你学富五车,我只是一介寒儒,哪当得起请教二字,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在一起商量商量还可。」
       沈潇低头用下巴摩挲着谢桥的额头,一边忍着笑道:「非也非也,为夫这个问题,也只有明月能够答得上来。嗯,为夫就是有些奇怪,为什么我们成婚都一年了,明月还是如此容易害羞呢?想刚才你在我怀中羞红了脸的模样,实在是……哎呀……」原来是他话没说完,就被谢桥一脚踹到了躺椅之下。
       沈潇就爱看谢桥的这副羞恼模样,为此都不知被踹下床去多少回了,可他却乐此不疲。反正自己的身子够硬,摔几下算什么,就是这夫威问题受到点微不足道的影响,只不过,夫威这种东西,沈潇严重怀疑自己现在还有吗?所以,受不受影响也就无所谓了。
       「沈潇,你……」谢桥气得大吼一声,却不知下面该怎么说,只好气冲冲的起身,忽听「啪」的一声,回头一看,一件轻罗大氅滑落到椅上,而随着这件大氅的滑落,身上顿觉一阵凉爽。
       「你……给我披的?」谢桥疑惑的看向沈潇,不会吧?这家伙是想热死自己然后续弦吗?这是秋天才会用到的大氅,怎么现在就给自己披上了。
       「是啊是啊,为夫见你睡着了,就让人拿了件大氅给你披上,生怕你着凉啊。」沈潇一脸理所当然的说着,顿时让谢桥脸色发黑,正要开口说什么,却听那边有人喊沈潇。于是这家伙趁谢桥的注意力被吸引,到底在他脸上偷吻了一下,然后才愉快的离开凉亭。
       「这混蛋……」谢桥抚上被亲的地方,只骂了半句,就忍不住笑开来,一双手拾起那滑落的大氅,虽然沈潇那家伙一疼起自己来就有些没神经,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种种举动确实让他温暖又窝心。
       沈潇却又匆匆的奔回来了,拽着谢桥笑道:「是郭懂这家伙来信了,我们成婚倒忘了告诉他一声,难为他到现在还为你担心,来信问我有没有你的消息呢,我想着既是如此,不若索性回杭州一趟,我心里一直有件事儿还未办呢。」
       谢桥一听说回杭州,便怔了,让自己以沈潇妻子这身份去见那些同学,委实是有些太难为情,再说对沈潇的名声也不好听。只不过离开杭州日久,他也是真的想回去看看,尤其那间小书局,多少次午夜里梦回到那地方,感受着沈潇对自己的拳拳情意,他都忍不住泪湿枕畔,此时能回去再重温一下,自然是好。
       最后说定了,两人相携回去,谢桥只说现在在沈潇手下做事,不让别人知道两人的关系。于是沈潇择日奏了一本,不顾皇上的挽留和众位大臣哀鸿遍野撒泼耍赖的哀求方式,迳自带着谢桥和谢潇回了杭州,半路上又被凤仪公主和小太子追上,这两个好新鲜玩乐的惹祸精哪有不偷偷跟来的道理。
     
       西湖山水还依旧,往事历历在心头。
     
       沈潇和谢桥悄悄入了杭州,也没叫那些地方官员知道。几个人只是分别给旧日的同窗们发了些请帖,约了初三在太白楼相见。
       到了初三那日,沈潇将整个太白楼包了下来,大家齐齐聚在楼上叙说别后情景,又纷纷感慨谢桥苦尽甘来,如今到了沈潇那里,自然是荣华富贵了。那些话让谢桥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心想怎么大伙儿倒像是都知道了我和沈潇之间的事似的,这话也太不对味儿了。
       他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凑近了沈潇道:「说,是不是你事先把我们的事都告诉他们了,否则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
       沈潇立刻叫起撞天屈来,低声道:「冤枉啊明月,我何曾说出来过,你已下了严令,为夫敢违背吗?虽然我真的很想那么做了……」他苦着脸的样子让谢桥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在桌下掐了他一把,恨恨道:「好了,吃你的吧,再这样,就算不说也让人看出来了。」
       他话音刚落,忽见门口一阵风般闯进一个人来,原来竟是郭懂,于是沈潇和一众同窗都起身笑他迟到,要罚他。却见郭懂使劲儿摆手道:「莫要先急着罚我,告诉你们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他这样一说,众人便都好奇起来,纷纷道:「快说,若果是不得了的消息,这三杯酒就不罚了。」
       郭懂道:「我适才从那边过来,就见官府的衙差锁着欺负了谢桥的那一家人,往知府衙门过去了,当前一个可漂亮俊秀的公子了,真奇怪,我看着倒觉得有些眼熟似的,偏又想不起来。」
       沈潇翻了个白眼,心想好嘛,这厮倒赶得巧,这件事儿非让他撞上了。不过凤仪公主的办事效率也的确不慢,我以为最起码还要找两天人,她却已经完成任务了。
       一边想着,便去看谢桥的脸色,果然就见他面色苍白,眼中也不知是什么样复杂的神情,沈潇在桌子底下握住了他的手,发觉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着,他柔声道:「没关系没关系,那家人是咎由自取,你不必难过。」
       「这件事,不要让小潇知道。」谢桥半晌方说出这一句话,他心里的确是百味杂陈,对那个女人,他本来就没有什么爱,即便她卷走了自己所有的财产,让自己和小潇过了那么多困苦日子,他却也没有什么恨,他只是愤怒,那女人心也太狠了,小潇尚在襁褓之中,她就能扔下孩子。
       想起往事,那时候所有的人都说孩子未必是自己的,若摊上别人,孩子的娘都跑了,谁会去养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但是谢桥却说什么也不忍心,不管多么气愤,孩子总是无辜的。现在想想,也幸亏有小潇这么多年来陪着自己,否则他只怕早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放心吧,小潇现在正和太子在侍卫们的看护下于西湖上泛舟作诗呢。」沈潇微笑,护卫太子的高手,自然不是泛泛之辈,他相信就算自己和江烈亲临,想冲破那二十名顶尖高手的保护网也是不可能的,因此他十分的放心。
       谢桥无言点头,忽听郭懂大笑道:「哎呀,该死该死,就顾着说这件事儿,倒忘了敬贤伉俪一杯。」他说完举杯对着沈潇和谢桥,然后一饮而尽,又感叹道:「不容易啊不容易,当日我就从沈潇的神情中察觉出他对谢桥别有深意了,如今辗转几年过去,到底有情人终成眷属,来,我们一起敬他们夫妻一杯。」
       谢桥差点儿吓昏过去,沈潇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倒是那些同窗们一个个嘻嘻哈哈的毫不在乎。沈潇正要问他们从何得知自己和谢桥已成连理,却听郭懂又羡慕的大声道:「啧啧,男男成婚,还得到皇上的亲自赐婚,这实在是天大的荣宠啊。」
       这一回连沈潇都差点儿昏倒了,没想到竟是皇上泄的密,他心中暗骂:江烈啊江烈,你也太卑鄙无耻了,为了给自己的男皇后铺路,竟然把谢桥的名字都公布出去,让我们给你当踏脚石,呸,这笔账回去非要向你好好的讨回来不可。
       正想着,忽见身边的谢桥身子直直向后倒去,偶像在他心中的高大形象瞬间破灭,也难怪他接受不了了。
     
       西湖边有一个废旧了多年的房屋,以前是个书局,如今连门上的锁都已经生绣了,大家都不再去看它一眼,但是这一天,对面卖豆腐脑的阿婶却惊讶的看到有一对神仙也似的年轻人走了进去。
       「沈潇,你在京城的时候,就说还要回杭州来办一件事,是不是就是为了报复小潇的娘?」看着书局中蒙上了层层灰尘的熟悉家具,一时间千情万绪一起涌上心头,让他忍不住靠在了沈潇的肩上。
       「嗯,是的,他们敢这样对你,让你和小潇差点儿客死异乡,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沈潇轻轻的揽住谢桥:「你是不是不好受?别这样,其实这样势利可恨的人,是要好好教训一下的,既把他们送到了官府,以下的就不用我们操心了,他们若没有大罪,自然是关几天小施一下惩戒便可。但若有什么重罪,判了什么终身监禁甚至斩立决,那也是他们罪有应得。明月放心,我虽恨他们,却还不至于滥用职权打击报复。」
       谢桥点点头,半晌轻轻道:「我知道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了,我只是有些担心小潇,不过算了,这孩子刚出生三天,他的娘就走了,想必只要我们不提起,他一辈子也不可能记起这个人吧。」
       沈潇点头,两人又无言相拥了一会儿,忽见谢桥抬起脸,目中濛上了一层水色,喃喃道:「你知道吗?你高中状元后派童儿给我送了那张信笺,向我表明情意,而偏偏那时,我却已经为人夫,再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那个时候,我以为今生我们就这样错过,真是心都碎了,那种伤痛欲绝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沈潇是头一次听谢桥对自己说这种意绵绵的情话,不由得激动的一下子抱住了他,低声道:「这有什么关系?现在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不让你伤心就是,要不要为夫向你证明一下呢?」话音未落,他的手又已经探进了谢桥的衣襟。
       「啊,住手……住手……你这个混蛋,别……别在这种地方好不好?很多灰尘,会弄脏衣服的……啊……你再不放手我踢你了……放手……我真踢你了……」谢桥怒叫,然后就是「啊」的一声凄惨叫唤,可怜的沈大灰狼因为乱发情,终于挨了爱人愤怒的一脚。
       卖豆腐脑的阿婶正在向客人们描述刚才那两个进了书局的公子,依稀就是多年前的沈潇状元和谢桥,正说得高兴时,便听见一声惨叫,然后两个人一追一逃的跑了出来。
       于是这一天,杭州城的大街小巷上,茶余饭后的八卦话题便由「李员外家的千金在夫家被凌虐」变成了「原来当年的沈状元,现在的王爷竟然是惧内之人。」
     
       美丽的西子湖畔,有情人的传说还在继续,温柔多情的湖水,也似乎是在诉说着一个又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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