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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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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思忖着,叫一声哥哥换来一套绝佳拳法,倒也不亏。所以在他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我朝他拱手就叫了声:大哥。
       他看起来非常高兴,乐得一张老脸红中泛紫。
       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位用一套拳法来换一个异姓兄弟的家伙,便是江湖中赫赫有名,人称老顽童的周伯通。
       在将一套拳法全部教给我了之后,他自觉呆腻了,于是决定跑到别处去寻找乐子。
       我也不阻拦他,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样婆婆妈妈下去没啥意思。
       他走了之后我一个人继续上路。后来遇到一个老乞丐,跟我争抢徐福记最后的一个凤梨酥,这时我想,给你怕是也买不起,于是便装作很大方的样子,把购买权让给他,谁知他竟然二话不说掏钱买下就带走了。
       我也不郁闷,心里反而兴奋了起来,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丐帮长老了。
       偷偷跟着他,功夫不如人,自然是立马就被抓包了。
       见是我,他非但没有恼怒,反而是兴冲冲地对说,就冲着你这孩子还有些善心,老乞丐就跟你交个朋友吧!
       善心?我心里暗爽,这老丐还挺自恋。
       当然我是不会说破正真原因的,再后来他看我人品还不错(……),就主动教了我两招降龙掌,我食髓知味之后,便要求他多教上几招。
       这下他不乐意了,直摆手说,这武功是不能随便外传的。你又不是我徒弟,教你两掌已经是极限了。
       那你就收我为徒吧!我紧追不舍。
       不行不行!
       我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算了,七公你既然是有难处,我也就不勉强了。
       心里却偷偷在打着小算盘,要如何说服他。
       其中的辛苦就略过吧,最后整件事是在我偷偷地将他的打狗棒藏起来,威胁他收我为徒的这一行动下作出了结语。他大叫着交友不慎什么的,我才懒得理他,手段只是过程罢了,结果才是重要的。
       于是,在乖乖地将十八掌教完了之后,我才把藏在马厩的棒子还给他,为了取这棒子,我还特地牺牲了一块抹布呢。他眼珠子都快掉了,这也难怪,碧绿的棒子现在已然是被狗打过的样子,黄得发亮。瞪我?瞪我干什么,棒子不是好好地还给你了么?没有缺枝儿少节的吧!
       好,你好!我斗不过你!七公对着笑得很嚣张的我咬牙切齿,郭靖,你个小兔崽子,我就不信真的没有人能制住你了!等着看哪天那人出现了,到时候我叫你知道厉害!
       好好,师父,我等着哪!
       他更火了:到时候我就把丐帮交给他!
       哈哈……!师父你是在逗我开心么?你舍得吗?再说了,你就不怕我再随便找个人来骗你啊?
       你……!兔崽子,你给我等着!说完就哼哼唧唧地走了。
       我敛起笑,恭恭敬敬地朝着他的背影鞠上一躬。其实我心里明白,他一早就想教我,只不过是苦无借口罢了。尽管经常骂我阴险坏心眼儿,但他是真心待我的,这点从他不遗余力的教授,以及在见到我我勤奋习武时展露出来的满意神色上就可以看出。
       随后在路上认识了各式各样的人们,见识了各种阴谋和善意。就这样过了四年,期间偷偷回皇宫去看望了娘亲几次,就不再一一赘述。
       终于,娘亲说,你该去看看你包姨和义弟了。
       所以我就去了。
     
       番2
     
       娘亲说要将他救出腾?我撇撇嘴,不屑地看着眼前不停踢打一位老翁的男子。可惜,浪费了一张好皮相,枉费了他爹娘给他的尊贵。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过去,伸手阻下那使恶之人。
       你是谁?竟敢插手小爷的事!他秀美的脸上戾气一片。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只是他既然没有钱,你把他打死又有何用。
       哈!我就是要把他往死里打,你怎么着?说着还得意地踢了两脚,老头又是一阵呜咽。
       那就只好得罪了。二话不说,点了他周身大穴,趁那些侍卫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抱起老翁飞身而起。身后自然是骂声一片。什么教养。这就是我的“义弟”?
       虽然很想就这样离开了,但娘亲说想见包姨,所以亲自跑一趟王府是必须的。
       完颜洪烈极为客气地招待了我,他为我见到仇敌淡然的态度感到惊喜,眼神里头有了些赞赏的意思。
       他是表错情了,我并非忘了国仇家恨,只是时候尚早。现在的我,他只要伸出一根手指,就可以将我如同蚂蚁般碾死。再来,就冲着收留包姨的恩情,这人多少也值得我忍上一忍。
       包姨听说是我,冲了出来,完颜洪烈则一副十佳好丈夫的样子,俩人简直就是模范夫妻。
       我心底里不禁暗自好笑,真是恩爱啊……完全忘了那个拼死护她周全的丈夫了么?女人的情爱,也不过如此了。
       只是娘亲啊,我该如何向你说明这一切呢?你看看你昔日的密友,看看你故人之子,白费你一番挂心了。
       不着痕迹地冷笑了下,有礼地问道:不知康弟……?
       于是那骄傲如同孔雀的身影便出现了,当获悉来人是我的时候,一个激动,引发了些不足一提的小口角,也让我见识了皇家家训之下的礼仪。
       康儿,包氏娘子慈爱地说,来见过你郭大哥吧!
       什么东西,也配得上当我大哥?
       康儿!完颜洪烈不悦地斥了一声。
       父王,你真的相信这来路不明的家伙吗?我看啊,他根本就是个来攀亲附贵的骗子!
       休得胡言乱语!这下完颜洪烈脸上挂不住了,火气也开始泛了上来。
       那任性惯了的人怎么能忍受,只丢下一句:我死也不叫!便一步一个脚印地离开了。
       不叫也好,省得我恶心。不过对着完颜夫妇,我还是相当人畜无害地笑着,说道,没有关系,是郭靖的不对,今日不该在闹事那样使小王爷失了面子。
       他……唉!完颜洪烈摆摆手,包惜弱也是一脸无奈。
       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完颜洪烈兴奋地跳起来,说道,听说靖儿曾跟过许多名师学艺?不如这样吧,靖儿你过来教授康儿武艺好么?如此一来,也总算是有人能够管管他了!
       郭靖不敢。我怕我一个控制不住来个大义灭亲可怎么办,那可是你们家独苗苗吧……
       嗨!有什么不敢的,我们这是狠不下心来打骂,别的师父又碍于他的身份不敢过于严厉,以至于闹到今天这个样子。唉……摇摇头,又说,现在可好,你既是他义兄,又敢于管束他,武功又好,如果要是愿意过来教他,那可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娘子你说是不是?
       怎么,想利用妻子的交情了?不过呢,我倒是早已合计好了,留下来确实将会对我今后的事业大有帮助。所以也就答应了,他们夫妇听了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了,在三国之间奔波的我,渐渐丰润了自己的羽翼,时机已经来临。
       本想在庙里偷偷将他埋了,但这已经断了气的人居然又活了过来,刚想要一掌将他击毙。迎上了一双清澈的眼睛,心里竟犹豫了起来。
       他紧闭双眼,我有些怀疑,作为习武之人,完颜康不会不知道,闭上双眼就如同野兽摊开的腹部,既表示了臣服,同时也是件性命攸关的行为。
       他问我,你是谁。
       这时我敏锐地预感到,有什么不同了,有些事情,将要改变。
       丢下他离开,当听到那几个莫名其妙的词语时,我不禁咧嘴,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他的样子取悦了我。
       之后便听得他失去了记忆。对于这件事我不置可否。
       偷偷跟到他身后,想看看他究竟是在玩儿什么花样。见他津津有味地看着人家比武招亲,嗤笑一声,以为他是看上了穆氏女子。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他就只是这么看着,老半天没有其他动作,我心念一转,以掌风将他推送了出去。
       结果是谁都料想不到的,他竟就这么厚着脸皮投降了。我暗下觉着有趣,不管他想使什么歪招,不趁此机会将他戏弄一番,如何对得起那些被他欺压多时的百姓?
       义妹?哼,他倒机灵。看着他离去的鬼脸,我又笑了。
       不断有消息传来,他,变了。如此多才多艺,如此良善无欺。只不知,这究竟是面具下的真实力,还是……?一个人的失忆,真就能带来这么大的改变么?正好借习武的机会试探试探他吧!
       武功尽失?我探了探他的脉门,真气涣散无法凝聚,确实是运不起来的。令人深思的是,听到武功尽费的结论时,他脸上出现的竟是……释然?值得深究。
       蓉儿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得他肿去了半边脸。觉得他脸上红的很是碍眼,于是让伙计给他准备了热毛巾,他傻傻地愣住不动的样子挺可爱。无奈地接过小二手里毛巾,递给他,他才大梦初醒样地揪住我衣襟问个不停。回答了他一堆莫名其妙的蠢问题之后,我开始怀疑他不是失忆,而是脑袋给毒坏了。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我对他的反感逐渐地减少。不得不承认,那家伙对收买人心很有一套。就连谨而慎之的李旭,也对他放松了不少戒备之心。只不过,我很怀疑,这真的是那个完颜康吗……?不是别人顶替的?
       暗数着,一步,两步,三步……噗……心里闷笑不已,这家伙居然躲到我身后来,难道真就认为我会保护他吗?撇去心里不自觉涌起想保护他的错觉,告诉自己是因为这家伙以后还有用处,可不能功亏一篑了。于是便跟师父们一一地解释前后。师父们自然也是理解的,所以便不再多做追究。
       这家伙居然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跑到妓院去!给你阳光你还真就灿烂起来了!
       本以为这个消息已经够让我愤怒了,不想竟是看到这样一副画面!心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着,也不知为何,但是总觉得那小倌的手特别碍眼,几乎就想冲上去切下它。
       看到他跟那小倌眉来眼去的样子,更是怒不可遏,于是慢慢地逼近他。
     
       说客行
     
       穿完衣服后便赶紧出门去找李姨,来到她住的地方,刚好碰到李姨贴身婢女桂儿,她看到我也是一喜,福了福身子,说道:“可巧了,夫人正差奴婢寻公子去呢!不想公子这便来了!”
       “是么,李姨找我有事?”
       “回公子,只是多日不见公子,夫人念叨得紧不是!”
       说话间,便到了门口,桂儿领我进去之后就退到一边候着。
       李姨见我来了,分外热情,拉住我的手就不停寒暄,询饥问暖的。心里既是感动,又想这女人一旦上了年纪哪……
       “好了好了,李姨,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还是您担心靖哥会差待了康儿?”
       她叹口气,拉着我坐了下来:“我这不是不放心么!靖儿虽不至于差待了你,但他毕竟堡内事务繁忙,也是难以顾得周全的,万一……”
       我失笑,握住她的手安抚地一按:“嗨,您这说哪儿的话!哪来那么多个一万?我都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不会照顾自个儿么?”
       “唉……要真是大人了我就放心咯!我看你呀,压根儿就是个长不大的毛孩子!”挠挠头,嘿嘿傻笑。
       又聊了一会儿,看李姨心情大好,我觉得是时候了,心里思量着,要如何开口,这可不是玩笑话,随口说说就过去了。
       她敏感地发现我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于是问道:“康儿,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只是看了看她,低下头去,嘴唇紧紧抿着,最后叹了一声,不作言语。
       她有些急了,板正我身子:“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告诉李姨!”
       “李姨,我……”她紧张地凝目,“我听说,靖哥想要复国,可是真的?”
       她一震,不想我居然提到这个问题,握着我的手紧了又松,最后,缓缓放了下来,转身背对我:“谁告诉你的?”
       我急了,走上前去抓住她的手:“那不重要,快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李姨?”
       “康儿……”她低声道:“你靖哥……有他的难处。”
       “什么难处?”
       她不答,只是问我:“康儿,我知道那完颜洪烈待你极好,想必你也是有了感情的,不过……”
       “不过什么?!”
       “总之你放心,靖儿定然不会伤了你娘的。至于完颜洪烈么,我想你靖哥自有分寸。”
       心中猛然一紧:“这么说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了?那这生日……”她点点头,偏过头去,不忍心看向满脸震惊的我。
       回过神来揪住她袖子不放,有些惊疑地低吼道:“为什么,李姨,为什么?!”
       “为什么?”呆呆回头看我,似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李姨,你到底明白没有,这是战争!”
       李姨突然满脸痛苦,我醒悟过来,是了,如不是战争,她如何至此?失去了丈夫,无法重归故国,在异国他乡,颠沛流离,幸好后来遇上东方隐他们的出行队伍,不然,一个怀孕且一无所有的女人,在这人心不古的世道,要如何生存下去。
       呐呐着:“李姨,对不起……康儿失言了。”
       她眼神一黯,缓慢地摇了摇头,像是在回忆着些什么:“康儿,李姨一个妇道人家,不懂得太多道理,但是这国仇家恨,即便是我们不记得了,仍是有那么多人挂念着呢!”
       “他们那是在利用你们知道不知道!”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焦急:“李姨,康儿不相信您真的愿意看着战事再起!”
       她无奈地笑笑:“康儿,我明白你的心情,你想必是挂念这昔日的恩情,放心不下你那双亲吧!”目光突然就锐利起来:“还是,你根本就是舍不得那荣华富贵!?”
       我气得直跺脚:“您怎么就不明白呢!什么荣华富贵!我在这儿莫非就不好么?少吃的还是短了穿的?这并不是什么简单的报复啊,这是杀戮,杀戮!您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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