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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我们让枫公子好好休息会吧。”赤木对樱木说道,没等樱木脑里转过什么念头来便拉着他对流川点点头就往外走了。樱木不明白他这是在做什么,只是赤木那一下力道蛮大的,是以他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随着赤木走了。房内只留下了照顾流川的晴子。
       “喂,喂,喂,你什么意思啊?”樱木原先还因为晴子的原因对着赤木客气几分,现在见他这样莫名其妙的举动,心中不解之余没来由有点恼火了。
       “你不觉人太多反而不好吗?”赤木,“枫公子那儿的空气越清新越好吧,他怎么说也是在枫林里住惯了的人。再说了,我觉得晴子她可以好好地照顾枫公子的。”
       “大猩猩你,你……”樱木好像听出什么苗头来,可是他又不太明白,只是心里大叫坏了,可这坏在哪里他却仍然不是很清楚。
       “哼,”敢情赤木现在心情不错,也就没有计较樱木对他的称呼,“我只是想不到枫公子他身上有痒,可小妹还是那样仰慕于他……”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樱木瞪大眼,“你说晴子小姐一直喜欢的人居然是那个流川枫?”
       这可真是叫樱木不快的,因为他知道晴子一直在暗中倾慕一个人,也听说过她连那人的面儿也没见着,只是听着他的一些所做所为而倾心不已。从来就不知道晴子在意的居然就是自己的死对头——无论何时都专抢自己风头的流川枫?细想想,也难怪晴子方才听说站在她面前的人是流川时那样害羞惊喜的表情。什么嘛,放着天才不选去喜欢那样一个又阴险又古怪的人?樱木现在的确有些气,不过更多的却是意外,原来只是以为晴子与其他女孩子一样,只不过是见那装模作样的流川枫那副还过得去的容貌一时走神而已,却不想……为什么要让那么多人喜欢他呢?樱木死命地捏着手,如果以前知道晴子喜欢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那自己一定会去找那个人决斗的。可那人偏偏又是流川,怎么办?他又不能碰,而且,而且奇怪的是在生他气的同时,竟然也在生自己的气。还有一点点就是很奇怪地连晴子小姐的气也生了。这,这太不可能了嘛,以前从来就没有想到过对晴子小姐不满的啊。难道是因为她那错误的选择?天才应该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才对啊。
       “哧。”才跨入院中的仙道听得樱木这一声吼,手心不由一颤,端在手里的药汁儿也洒了些出来。有些烫,他忍不住开口,“我说花道,你小声点好不好?在前院就听得见你这叫声呢。”
       樱木不好意思地看着他,见仙道拿着药又进去了,赤木这回是不好说什么的,那可是药啊。他远远地望了房中的情形一下,就拉着樱木走了。
       尽管还是不放心,还是不快,樱木也知道流川喝了药是要睡一会儿的,所以那后面的事就让晴子与表哥做吧。他不满地嘟着嘴,如果只有一个人,他情愿是表哥去照顾流川,免得晴子小姐吃亏。然而,那后面一个忽然浮现于脑中的念头却让樱木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居然在紧接着想道,不知吃亏的究竟是谁?为什么有这样奇奇怪怪的想法啊,樱木心虚地甩甩头,努力把刚刚那个让他感到可笑的思潮赶出了大脑。
       晴子对着眼前的流川,心里自然是紧张得不行的。她一向很少与陌生人相对,更不用说是位青年男子了,再加上又是自己心仪已久的人物,这话可是少之又少。现在又不能给流川再抹汗了,所以她此际倒是呆坐在床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直到仙道进来,把手里的药递给她,晴子才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伏身想喂床上的人进药。
       流川很不习惯让一个女孩子这样亲近地对待自己,也不习惯她的脸色目光。那是很单纯的,也是与以往有些人的目光相同过,只是他有他的理由不能让这个处世未深的大小姐过于接近自己。那个理由是很重要的,也的确是为了眼前这女孩子好,所以他就偏了偏了头,说了声有劳,然后就闭上了眼。
       睛子有些不知所措,一旁的仙道笑道,“小枫的意思是他等一会再喝药,晴子姑娘你别介意。”
       晴子脸一红,她突然发觉她已经在这个房里呆太久了,现在更是单独对着两个男人。她不好多停留了,匆匆告辞了。
       看到她慌乱的背影,仙道忍不住笑了,“好像我是个不应该进来的人一样啊。”
       “……”流川懒得理他,很想就这样睡过去了,可仙道却硬是把他扶了起来,被他的手框在怀里很不自在呢,流川刚想动,仙道就把一个碗递到了他唇边。
       “我不想喝这药……”流川皱着眉,最讨厌喝这种汤汤水水的药了,喝了这么多年,又苦又没有什么效用。
       “你看看是什么,我拿进来的可不是一碗东西呢。”仙道笑着,“可别告诉我你也不想喝这个,你刚才昏睡那么久,我也知道你之前服过的药已经足够你疗伤的。”
       流川凝神看去,仙道手里的却是一碗碧绿青幽的稀粥,一粒粒米圆滑松软,伴着几根细细的白色肉丝,泛着清香之余却又多了一点鸡肉的郁味。是荷叶鸡粥呢,自己最喜欢喝的细粥了,流川也知道仙道的意思是自己也必须吃点东西来弥补一下吧。不好再推辞他的好意,只好就着仙道的手慢慢喝了下去。
       “还成吧?”仙道笑眯眯地看着服下大半碗粥的流川,见到他不经意地用他那粉红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唇角。靠得这样近,这个无意识的动作真的有些让仙道有些气短,有些难受。就连脸上那习惯性的笑容也挂不住了,呼吸也有些不那么顺畅了。
       “……”流川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想自己去捧那只碗,可是力道却是拿捏不准,几乎让那只碗滑了下去。仙道很及时地从头脑发晕中回神,接住了碗也按住了病人的手。
       那一双手,略莫比自己的手要小,当然也柔滑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居然可以很舒适很安心地就握住了。仙道用他一只手就可以捧着流川逞强的双手,而慢慢让他“自己”可以就着那碗喝粥。他就是这个样子啊,身体里一点力也没有可还是那样倔那样傲,对着自己这样一个长年在身边的熟人也是不愿示弱。仙道叹了口气,虽然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流川喝完了这东西,表明他蛮喜欢这味道的,那自己学着弄这个才有意义。他也没有再挣脱自己最后的相助,也是他对着别人最难得的举动吧。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只是这样——也满足了吧。
       仙道拿过半杯热茶让流川喝了几口,然后便扶着他睡下了。再怔实他的确入睡以后,才轻轻地走了出去,关好了门。
       睡这一觉其实并不安稳,流川从来就没有这样过。不,以前也有过几次,印象最深的是哪一次呢?那前半夜是在清醒与梦幻中挣扎度过的,不停地,有把剑在自己眼前晃动。睁开眼却又不见,那把剑很面熟呢,在哪里见过呢?流川皱着眉头,闪着厉光,快如电击,对了,是那个南烈的剑吧。为什么会想到他身上去呢?只见过那么一次啊。不,是想到他的剑,难道是因为他刺过自己一剑吗?
       流川干脆大大地张开双眼,反正也睡不好。望着白色的帐幔,暗自出神。这样一个人,在这种夜里,还有这里的情形,怎么有些像那个晚上啊?
       “答应我,答应我……”流川的脑海里突然涌出这样肯切的、祈求的、绝望的、追悔的话语。这几个字一直就拧绕在心间,无论什么时候都会从那里面爬出来,提醒着自己的行为。
       “义父,”流川的目光柔和着,悲哀着,那是神对自己说过的唯一要求吧,其实义父他根本就不用自责、不用后悔的,他对于自己的事是一点责任也没有的。无论他知不知道,这一条路都是自己选的,义父他为什么要用那样痛心的目光看着自己呢?难道他不知道他那样会让自己真的好为难吗?
       屋外静静的,连一丝送凉的风也没有,更加没有虫鸣的细微声响,可病中的流川却还是从他那紧闭的嘴里挤出了一丝冷笑。抬眼望着屋顶上那厚厚的大梁,“白痴。”
       “你这狐狸很过分哦。”樱木高大的身形从那上面轻轻地落下,看着流川逐渐恢复的脸色,开口就骂道,“你也知道说白痴两个字?你知不知道如果那个南烈不收手,你就死了?死了呢?你不明白么?”
       “那又怎么样?”流川似乎不奇怪樱木地自己的称呼,在其他人面前,他从来就没有这样叫过自己,也没有对着自己说这样的话语。
       “那又怎么样?”樱木好像也一点儿没有奇怪身无半点武艺的流川是如何听出他藏匿的地方的,只是咬牙切齿地指着床上神色自如的流川:“你明明就可以避得开的,你明明就可以的,为什么你动也不动?哈,以你的武功,要杀那个南烈还不是像捏死只蚂蚁那样简单?你倒大方啊?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那他来刺?你知不知道你流这么多血是很危险的……”
       “所以,你现在就在这里大叫来着?”流川打断越说越气氛的樱木,“我喜欢,你管得着么?”不高兴他的声音,有些大了,会让人听见的。尽管樱木已经是在拼命地压低了。
       “你?”樱木一时之间气得几欲想上前痛扁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人,刚才是谁昏迷了那么久啊,刚才是谁难看着他那张脸啊;刚才又是谁身体上不断地是冒着冷汗又是谁全身都虚脱了呐?可恶,为什么他那样的身子竟然会怀里那样惊世的武艺呢?就凭流川可以让天下的高手都以为他一点武功也不会这一点,就可以证明他的内力高到什么境地了。
       最让人泄气的就是每个人都不知道,而这个狡猾的狐狸也没有承认过。他好像宁愿被人所杀也不愿用他的武学来保护他自己,这一点是最让樱木气愤的。如果流川他真的不会武还好一点,可是明明他的所学比任何人都要强啊。他的内力——那得自传说中武林圣药小还丹的一身内力,是那样的强劲。
       虽然天才不想承认,可他也知道流川身体中的力量是没有一个人可以比拟的,只要他不受到外伤。说不定这世上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吧,假如流川他决定杀他们的话。他会在那些人伤他之前就可以出手先了结他们的。现在可好,白白挨那么一剑,枉流那么多血,让他自己也更加地虚弱了。
       “你来,就是想说这些废话?”流川淡淡地对强忍怒火的樱木说道,“说完了吗,说完就请离开这儿,现在我没有找你来。”
       看着他也许是因为气恼自己说的话而微么偏着的头,撅着的嘴。樱木一肚子的气也不由得消了,流川现在才好一点点的脸色也因为动气而有些雪白了,他这副模样就与发现他秘密那天好像啊,还是那样偏执带着些强撑的坚硬与死命忍下的悲伤。不说一句话却可以让看着他的每一个人从心里感到痛,感到怜。
       樱木无言地退到流川房里正中间的桌边上,感到身后一硬靠着那桌角才可以继续把自己的思绪进行下去……
     
       自从与流川认识起的那一天之后,樱木便时常随着仙道去他那里玩了。虽然每次都有点小小的不愉快,可是每一回闹过后在樱木心里还是期待着下一次的相会。也不明白是为了什么,一定要去见自己讨厌的人。莫非是与他吵架上了瘾了么?
       只是以后去就没有见到神的大弟子了,听说他师成下山了。所以樱木倒是时常见到神与流川。一有空,神就地把他的义子满满地抱在他怀里,让小流川可以坐在他的双膝上,然后很温柔地给他讲解着流川喜欢听的那些东西。在神那里应该是很舒服的吧,因为樱木还没有见过那个对人一向冷冰冰的流川枫会有着那样天真的神情,也没有见到过流川用他那充满期待的目光瞧过什么人。可他会用这种目光去看他的父亲,仍然是平静的可也带着些同龄孩子对自己最喜欢人的笑容。那个浅浅的,几乎让樱木怀疑是不是笑容的弧度也是让他心惊了好久。因为在流川那柔和的表情里,樱木感到的是信任,是依赖。吃惊就是因为这个了,他原以为像流川那样的人是不好对什么人有好感的,更不用说是依赖了。可谁想?嗯,那个神,果然是个奇人呢。
       他会让脾气这样坏的流川都这样喜欢他,真是不简单呐。不过,他是如何做到的呢?樱木对这个也很好奇,难道只是因为他是流川的义父么?难道只是因为他永远对着流川所表露的都是他那优雅又安抚的笑容么?还是他可以给流川讲很多好听的故事,他可以给他弄很多好吃的东西,还是他会替流川梳理他长长的光亮的黑发呢?好像是吧,至少自己就做不到神那样的对流川这样好,就连抱着他时还不忘替他分分额前的乳发,爱怜地亲亲他的额头。就是流川发病时,神也会毫不保留地用他的绝世内力去治他。
       有的时候真的好羡慕流川有这样一个疼他的父亲,樱木每看到这些,就会想到娘亲。也只有她才会这样对自己吧,虽然自己没有病,可抱着自己讲故事却是她一直最喜欢做的。姨父虽然对自己好,但也不可能像神这样宠溺着流川。所以吃味之下,这挑衅的借口倒是越来越多了。就是嘛,流川他摆明就是用他的表现来刺激天才的,否则为什么他对神那样好,还不时仰着他那张小脸望着他,有的时候还会不停地问他问题。可他对着自己怎么就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呢?哼,如果有一天神不要他了,看他怎么办?樱木有的时候会这样想,可也只是一时的不甘心而已,他想不到流川会真的遇上那一天。早知道就从来不要有这样的念头了,因为,他从来就没有真正想过让流川伤心的——哪怕是让他生气,也绝不要看见他有任何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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