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QQ世界里的女人(5)
早晨的空气清新，早晨的阳光温暖，早晨的心情舒畅，付艾里打开电脑播放了一曲腾格尔的《天堂》，然后在优美的音乐中立于案前，持笔在手，凝神静气，开始了在纸上的快意挥洒。
付艾里感觉格外得好，很快房间里就摆满了他的劳动成果。
付艾里稍事休息，然后走到作品前一一欣赏起来。大部分作品给他的感觉是四个字：还算满意。其中有两幅作品给他的感觉也是四个字：比较满意。付艾里暗自思忖，这两幅就送给梁雨晴。说心里话，就这两幅，下次再写能发挥到这个水平他也拿不准。
这时，手机响了，付艾里回到案前，拿起手机，一看号码，本地的，但不熟悉。本不想接，又害怕耽误了正事，就勉强地接了。
“你好。”
“你好。”一位女士的声音。
“哪位？”
“还哪位？没听出我的声音？”
“抱歉，咱俩不熟悉吧？”
“当然了，谈不上很熟悉，但也见过几次面。”
“你到底是哪位？我很忙，有事请说。”
“你要忙就算了，我改天再打吧。”
“总得告诉我你是谁吧？”
“真的没有听出来？”
“你不会是沫沫吧？”
“我就是沫沫啊，为什么不会是呢？”
“哎呀，沫沫，实在对不起。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你啊。”
“是不是美女给你打电话太多，你无法分辨了？”
“那倒不是，关键是我就是求上帝帮忙，也想不到上帝能这么照顾我啊。”
“看你说的，有那么严重吗？”
“严重惊喜。”
“哎，你不是在忙吗，要不改天联系？”
“没事，我是忙着写字，请指示。”
“我哪有指示，光请示。我也是为这事，我的画可画好了，你什么时候送给我字？”
“心有灵犀啊，我这不正给你写着呢吗。”
“真的假的，不敢相信。你以前不是说已经写好了吗。”
“真的，以前的不是很满意，今天又写了一屋子，正在挑选呢。”
“谢谢，你写的肯定都是精品。”
“你是才女又系出名门，就怕入不了你的法眼。”
“先别谦虚，就挑最满意的让美女检阅吧。”
“好，中午我请你吃饭。”
“别吃饭了，我请你喝咖啡吧。”
“也行，反正你请喝咖啡方便得很。”
“什么意思？咱不去名语，去流星雨怎么样？”
“听你的，就流星雨。”
就像天外来客带来的天外之喜一样，沫沫的电话带给付艾里的就是意外的惊喜。付艾里答应送给沫沫字已经很长时间了，本应该先给她打个电话的，没想到竟然失礼了。一定要把自己最满意的作品送给她，付艾里当即想到了要送给梁雨晴的那两幅字。这两幅字意境也好，一幅是“兰心蕙质”一幅是“秋香识人”送给美女也是相得益彰。
流星雨咖啡屋，店面不大，装修别致，是一家把顾客群体锁定在青年恋人的咖啡屋。付艾里走进去，看着一张张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脸，顿时感到了时间的无情，心想自己已经算是这里的“老龄”顾客了。
沫沫选了中间一排的中间位置，正安静地在那里等着。付艾里走过去的同时简单目测了一下，那里属于整个咖啡屋的中央，沫沫坐在那里有一种被青春包围的感觉。付艾里打过招呼，坐下来，脸上悬着笑。
沫沫问：“笑什么呢？”
“在书协，我是最年轻的书法家，一直认为自己很年轻。
走到这里才发现我不仅仅是大龄了而且是老龄了。”
“我喜欢来这里，可以找找青春飞扬的感觉。每次来这里，我都会坐在这个位置，看着周围的俊男靓女，就会感到自己也是年轻的，就会感到生活的美好。”
“好，我怎么没有你这样的境界。不同的心态决定不一样的人生，我走进来的时候感到的是自己的年老，你走进来的时候感到的是自己的年轻。怪不得你越来越漂亮了。”
“谢谢。以后常来这里，你就会感到自己年轻了。”
“我感觉咱俩坐在这里不合时宜，这里毕竟是青年恋人的天堂。和周围这帮年轻人比起来，咱俩算是大叔大婶级的了。”
“干吗这么认为，现在45岁之前都算青年人。我觉得一个人年轻与否不在年龄而是心态。”
“说得好，咱俩要在政治局还算是孩童级的呢。我看这里没有你男朋友的咖啡店好。”
“说什么呢？我哪有男朋友。”
“怎么？不是？经常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咖啡店经理不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他是我同学。”
“不好意思，他经常和你在一起，我还以为是呢。”
“我俩也没经常在一起啊，也就三次都让你遇上了。”
“是我误会了，看着他在你妈妈婚礼上忙来忙去，还以为你们公开了呢。”
“什么公开啊，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别说八字没一撇了，连一捺也没有呢。他跑前跑后的，就是为了求我。”
“哦。”
“你别又想多了，他不是追求我，是想通过我求我爸爸办事。我爸爸现在到财政局当局长了。我同学那人天生就是生意人，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利可图的机会。”
“他肯定也在追求你，这很正常。你这么漂亮，肯定有很多人追的。那次在鲁菜馆遇到你俩，我还觉得你俩是很好的一对儿呢。”
“你这是表扬我呢还是贬低我？”
“我哪敢贬低你，也许我目测不准。”
“你哪是目测不准，你的视力太有问题了。我和我同学根本就不可能。我不喜欢有钱的男人，我也不缺钱，不需要靠男人养着。你看现在的有钱人，有几个安分守己。”
“安分守己也不会成为有钱人了。”
“就是。你可能知道我的事情，我是受过伤害的，对有钱人不感冒。”
付艾里点点头，没说话，看了她一眼，想到了那个叫张针葵的老男人。
“我以前和张针葵有一段儿，不是因为他有钱，事实上，他也没多少钱。那时候，我还没有摆脱单亲家庭的阴影，我的婚姻又不幸福，所有才有了不该有的一段儿。”
沫沫喝了一口咖啡，又说：“那时候，我和妈妈都不幸福，经济条件更是没法和现在相比。我爸爸被他现在的妻子看得紧紧的，根本不管我和妈妈。我的老公对我又不好，所以才走错了一步。”
“在漫长的人生路上，谁都难免走错几步的。我曾经和一个朋友说过，走错的那段路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些枝丫，只要及时地修剪，修正脚下的路，幸福就会像阳光一样照耀在我们的身上。”
“是啊，我现在已经走出了阴影，过好以后的生活，好在我们都还年轻。”
“自从在你妈妈的书法展上见到你，我就对你有了全新的认识。你就像蕙兰一样，身心芳洁。所以，我写了一幅‘兰心蕙质’送给你。”
“是吗？谢谢。刚才你没说，我也没好意思问。还以为你没带来呢。”
“带来了。”
付艾里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把两幅字抽了出来，先展开了“兰心蕙质”让沫沫看。沫沫点头称赞：“怪不得我妈妈经常夸你是青年才俊，今天是眼见为实。”
“刘老师是高抬我。”
沫沫收起这幅，自己展开了另一幅，随即笑了：“秋香识人？是不是现代版的唐伯虎点秋香啊。”
“我哪有唐伯虎之才。我还真没想到唐伯虎点秋香这一典故呢。我就觉得秋香识人很诗意。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也是成熟的寓意。收获的芳香自然会弥漫着你这样阳光一样的成熟女士。”
“谢谢，我一定找最好的装裱师装裱一下。”
“你的画作呢？”
“在紫林装裱工作室呢，他们今天给我打电话说装裱好了，我才给你打电话的。我们坐一会儿过去拿就行。”
“你还装裱了？我自己裱就行。能求你一幅作品已经很珍贵了。”
“看你说的，你给我两幅，我给你一幅，装裱也是应该的。
关键是我装裱也不花钱，紫林装裱是我妈妈和李叔叔的定点装裱单位。我这幅画是他们免费装裱的。”
“谢谢。”
付艾里借着沫沫喝咖啡的瞬间，看了她一眼，眸子里含了一泓春水。真是造化弄人，如果第一次见面，沫沫就是这样的芳容；如果在梁雨晴之前，沫沫约他喝咖啡或者他们之间有过一次这样的交谈，他的心里就会变成沫沫而不是梁雨晴了。如果没有梁雨晴提前一步落户心房，他就会借“秋香识人”一词演绎一下唐伯虎点秋香的故事，来一个现代版的付艾里点沫沫。
如今，沫沫如此优秀地坐在对面，他只能保持着有节制的交谈，尽量不涉及回忆，尽量不向敏感词汇延伸。但他在内心深处必须承认，他的心河已经被沫沫激起浪花了。
“你和那个女警察发展得怎么样了？”
“哪个女警察？”
“故意装作忘记吧？在名语和鲁菜馆，我都遇到你们了。”
“哦，你说那女的啊。可真巧，就和她吃了两次饭，都让你遇到了。”
“我看她不错，单位也好。”
“形象气质还行。”
“那就继续往下发展啊。现如今遇到一个有感觉的也不容易。”
“我对她不是有感觉，而是感觉她形象气质还行。我和她不是一路人。”
“你俩一文一武多好啊，加起来就是文武双全。”
“观念不一样，她满脑子金钱意识。她起初和我相亲就带着浓浓的金钱意识，因为是我表哥介绍的，她以为我会像我表哥一样是个大款。一听说我连个小款也不是，就迅速撤离了。”
“不会吧，你只是暂时地陷入困境，你有广阔的未来啊。”
“现在的女人都是现实主义者，只看到你目前的困境不会理会广阔的未来。当然了，不能要求人家有股民的心态，即使我是潜力股，也很理解别人不冒险跟进。广阔的未来那是未来的事，目前看不见摸不着，谁会拿婚姻赌明天。”
“不能一概而论，真正有眼光的女人，绝不会把目光放在男人现在口袋里有几个钱上的，而是会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了解男人未来的发展潜力。在男人还是无名小辈的时候，女人用敏锐的目光发现了他的非凡之处，便从此认定了他，待这个男人功成名就的一天，女人也会被记上一功。”
“每个男人都希望能遇到认识自己价值的女人并一生相牵。”
“所以，聪明的女人找有‘钱’的男人，智慧的女人找有‘潜’的男人。有‘钱’的男人只会和女人等量交换，有‘潜’
的男人才会和女人一生相牵。”
“说得好，一个有哲学思考的画家才会成为优秀的画家。”
“别夸我了，在世上活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事，总会明白一些道理的。”
“不是活了多少年，经历了多少事，关键是悟性。对于艺术家来说，悟性最重要。”
“你现在有新的目标吗？”
“怎么说呢，要说没有吧，心中有感觉，要说有吧，从来未谋面。”
“怎么跟追星族爱上明星一样，虽然想念却不能相见。”
“不是什么明星，说心里话，我还不确定这是否就是爱情。
没有见过面，只见过她的几篇写给自己的文章，很感人。”
“祝你在这个季节收获爱情。”
“谢谢，不提这事了，用你的话说，别说八字没一撇了，连一捺也没有呢。”
“呵呵，咱去紫林装裱吧。”
“好。”
走出流星雨咖啡屋，付艾里伸手拦出租车，沫沫说：“不用打车，就在前面，走路十分钟就到了。”
“那多不好，给我去拿画，还让你步行。”
“没事，这么近，人家出租车司机也会不高兴的。”
“好，与美女同行，其乐无穷。”
沫沫没再接话，一脸阳光地走在了前面，付艾里快步跟上，异性相吸的缘故，让他感觉相当良好。
两人走到一家快餐店门口，前面围了一群人，吵骂的声音不时地传了出来。付艾里和沫沫不约而同地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付艾里只能看到人群的背影，吵架的主角被围在了里面。
沫沫说：“好像有人打架了，围了这么多人。”
“这就是中国人的毛病，遇到什么事情都喜欢围观。”
“是啊，中国闲人多，喜欢看热闹。”
说话间，他俩走到了人群附近，沫沫突然看到了张针葵，蹲在一边，正垂头丧气。沫沫禁不住说：“他怎么在这里？”
“谁啊？”
“你看到蹲在一边的那个人了吗，他就是张针葵。”
付艾里感觉面熟，想了想，认出这个人就是和楚玉绽一起去超市的那个老男人，他怎么是张针葵？难道？
“他就是张针葵？”付艾里赶紧证实。
“是。他怎么在这里呢？”
“我过去看看。”
沫沫拉住了付艾里：“你别去了，我已经多年不和他来往了，即使遇到也不说话的。”
“不是因为这个，我看看谁在打架。”
沫沫正要阻拦，付艾里已经快步走了过去。挨打的竟然是楚玉绽！没想到从不惹是生非的楚玉绽竟然成了围攻的对象。
一个老女人抓着她的头发，一个青年女人和一个青年男人正对她拳打脚踢。
付艾里大喊一声：“都住手。”随即冲到了楚玉绽的身边，趁着三个人发愣之际，用身体把楚玉绽和三个人分割开来。
老女人指着他问：“你是谁？”
付艾里质问着：“打人是犯法的，你们知不知道？”
老女人指着付艾里骂：“你他妈的少管闲事，她勾引我老公，破坏我的家庭，这他妈的不犯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