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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女人的力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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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院以后,于鉴变得越来越空虚,对生活的一切都没有动力,而心灵里也没有了欲望,没有了理想。而自从出院的那一天起,于鉴就从素类那里搬了出去,在朝阳区租了一间平房。
     
       搬家的那天,素类没有阻止于鉴,她甚至没有帮助于鉴收拾一下零乱的东西。她只是背对着于鉴站在阳台上,好像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似的。
     
       住院前的那段日子,于鉴一直住在素类那里,那时正是深秋,虽然有些凉意,但是多穿些衣服就好了。而当于鉴出院后,天气似乎一下子进入了“三九”——白天多少还可以忍受一下,可是到晚上于鉴经常被寒冷的天气给冻醒,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自己的窗户还有透风的地方。于是第二天,他用胶带把窗户封好,又到农贸市场买来了电褥子,心想这下可以过冬了。但是就在当天晚上,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下子火热了起来,似乎太阳正在他的肚皮上打转。他从睡梦中醒来,猛地从床上滚了下来——他看到电褥子起火了,而且已经烧到了被子上,好在火势不大,没有伤了身子。但是第二天,于鉴感觉不能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
     
       在十里堡租一间一居室的住房需要2000元左右,这对于鉴来说是一笔很大的开支。自从离开杂志社以来,他就没有工作过,以前的积蓄已经所剩无几。而且冬季的取暖费每平米18元,60平米左右的住宅的取暖费就是1080元,这样的开支于鉴是吃不消的。中午的时候,同院里租房的一对青年夫妇正在搬家,于鉴一问才知,他们要搬到地下室去,虽然地下室没有暖气,但是却比平房要暖和一些。这对夫妇还告诉于鉴,一间十平米的地下室只需要200元,比平房便宜多了。于鉴跟这对青年夫妇来到了一个小区的103号楼的地下室。那是一个新开发的小区,地下室当然也是新的,而且还有刮完腻子后的那种刺鼻的甲醛气味。但是刚走到地下室,里面扑面吹来一阵暖洋洋的风,就好像一个大温室似的。虽然那种温暖是有限的,但是与外面刺骨的寒风相比,要让人好受一些。只是地下室里的潮湿和腐烂的味道,几乎让人窒息。
     
       于鉴随那对青年夫妇来到他们租住的地下室——一间阴森潮湿的房子,那里看上去还很干净,但是从走廊顶部暴露出的巨大管道让人感觉到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和凝重,给人一种被束缚的感觉。所有的房间都没有窗户,所以整个地下室里的空气几乎是不流通的,空气中时刻散发着一种腐烂的气息。但是可以肯定地说,这的确是一个过冬的好地方。由于空气不流通,外面的冷空气无法吹进来,再加上地热的原因,里面的确感觉温暖多了。于鉴虽然对这个地方有一种厌恶的情绪,但是他还是决定搬过来。搬家的这一天,婉梅来找于鉴,听说于鉴要搬到地下室里去,很惊讶地瞅着于鉴,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你需要找一份工作了。”婉梅对于鉴说。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等我安顿好了,我就去找工作。”
     
       “你还想见素类吗?”
     
       “她情绪好点了吗?”
     
       “哼,谁知道呢?不过她昨天打电话让我来找你——”
     
       “干什么?”
     
       “她想约你吃顿饭,大约是想和你——”
     
       “不必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我感觉你还是见一见比较好,至少这对你们双方都是有利的。”
     
       “我现在才发现,我和素类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婉梅走的时候,于鉴请她不要告诉素类他现在住在地下室里。婉梅很不理解,但是看到于鉴很坚持,就勉强答应了。
     
       晚上,婉梅来到素类的住处,那个时候素类正在洗澡。当她披着浴巾给婉梅开门的时候,她惊喜地叫了一声“鉴”,但是当她打开房门的时候,发现只有婉梅一个人,她怔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冰冻了似的。婉梅向她耸了耸肩,并且很无奈地笑了。当婉梅告诉她于鉴已经搬到地下室住的时候,尤其是说到不愿意让自己知道于鉴住处的时候,素类突然抽泣着说:“也许……也许是我伤害了他。”
     
       这天晚上,素类直到深夜还没有入睡,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原谅于鉴过去的一切,但是她自己明白,目前的自己是没有勇气来接受这样一个现实的。虽然埋在心底的记忆是那样地深刻,是那样地完美,但是当她想到,自己爱恋的人在过去的日子里,曾经抱着一个比自己大了20岁的女人的时候,她几乎崩溃了。残酷的现实让她的爱情之花一下子凋谢了,心中那种对爱情的冲动一下子变得那样无奈。
     
       第二天中午,当素类和婉梅来到地下室的时候,于鉴正在吃午餐——方便面。昨天婉梅走的时候,于鉴就想到了她会把自己的生活状况告诉素类,但是他没有想到素类来得这么快。婉梅走进来的时候,心里感觉有些愧疚,于是对于鉴解释说:“对不起,素类坚持要来,我也没有办法。”于鉴转过头来,仔细瞅了一眼素类。素类显得有些腼腆,微弱的灯光下还可以看出她脸颊上的羞涩。
     
       “你就吃这个?”素类避开了于鉴的眼神,走上前去。当她与于鉴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才发现,整个房间只有一把椅子,于是她很随意地坐在了旁边的单人床上。
     
       “这几天没有顾得上找工作。”说着,他又转过头来瞪了婉梅一眼。婉梅冲于鉴撇了撇嘴巴,显出一种很无奈的样子。
     
       虽然是正午,但是地下室里光线很暗,房间里的台灯发出微弱的灯光,让人感觉到非常压抑。方便面那种特有的味道弥漫着整个房间。素类坐下后一直没有瞅于鉴,只是盯着光滑的水泥地面,并且很专注的样子。由于有婉梅在场,于鉴感觉很不自在,于是提意到外面走一走,素类答应了。
     
       三个人在小区里转了一会儿,婉梅借口天气较冷,就回学院去了。素类和于鉴走出小区,来到小区外的一间咖啡屋,刚一坐下,窗外就飘起了今年冬季的第一场雪。北京的冬天很少下雪,整个冬天的下雪天屈指可数。尤其是今年,雪来得更迟了些。如果不是那些顽皮的孩子们刚刚进入冬季就整天盼望着下雪,生活在紫禁城的人们大约不会再有人喜欢下雪了。因为工作的原因,不管是开车还是坐公交车,雪后的道路都会让人多了几分担心。而且雪后的道路几乎堵得让人忘记了这是在首都,停止不前的汽车在红绿灯的面前是那样地原始。而那些交警也恨透了雪——雪大部分是在夜间飘落的,第二天清晨,整个城市都紧紧地裹上了一层冰雪,洒盐水、去冰冻、封进京高速公路等等一系列的“雪天保障预案”,让这些勤奋的警察感觉到雪下得真不是时候。
     
       素类和于鉴看着窗外雪花漫天飞舞的世界,心情一下开朗了起来。尤其是素类,她本来没有勇气和信心去接受眼前这个男人带给自己的痛苦,但是雪的意境让她的心灵一下子明亮了起来。她呷了一口咖啡,抬起头来瞅着侧身正凝视着窗外的于鉴,说:“我本来想……我也不知道……我想我还是知道……”
     
       刹那间,素类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于鉴很惊奇地转过头来问道:“你想说什么?”
     
       “其实我是想对你说对不起的,我不应该让你搬走,再说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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