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梅绎涵的爱情(2)
“你说我图什么？我不就是看上他老实吗？谁知道他竟然是个花花公子。虽然我们分手了，但是我还是辞职了。你不知道那时我的父母有多反对，他们说怎么怎么不容易才托关系找熟人让我进了那家设计院，但是我一点儿也没有理会。辞职后，我才知道那时候找份工作有多难。现在的大学生说找工作有多难，我一听到这话就烦——现在你只要有本事哪里找不到工作？可是那时，找工作不只看你的学历你的专业，还要请客送礼、找熟人、要介绍信，更重要的是户口。那时我在北京才待了一年多，哪里有那么多关系？整整跑了三四个月，都没找到工作。本来就没有多少积蓄，这样一折腾，手头就更紧了。但是有一天，我在报纸上看到有一家公司在招聘，而且不限户口，我就去面试。当我去的时候，人家告诉我已经招满了，任我苦苦地哀求，人家就是不理不睬。那时我就想，等我开了公司当了老板，我要把你们炒掉。房东见我又没有工作，硬是把我给赶了出来。因为还拖欠两个月的房租，我只好把爸爸送给我的一台进口照相机当做抵押，交给了房东，并说好等我有钱了，就把这台相机取回来。可是两个月后，我拿着钱去还房租，房东硬是不给我照相机。当时我也傻了，那台照相机值好几千块呢，就因为两个月的房租，就给抵押出去了。
“因为在北京无依无靠，又没有了住处，无奈我只好去找杨子力。但是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却给我提出了条件——要我每天和他睡在一起。当时我气得快要晕过去了，但是除此之外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了。过去我为他买药花过多少钱，我一分钱没有提，现在他倒向我提条件？
“我曾经想过回去，但我父亲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工人，每月拿那几百块钱的死工资，而我妈妈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民，一家三口全都依靠我父亲那几百块钱糊口。此时，我回去之后又能如何？我是一个十分要强的女人，每次打电话，我都告诉母亲，我在北京生活得很好。此时，我回去之后又怎样向我的父母交待？辞职的决定是我自己做出的，辞职后的苦果，我又怎能让我的父母品尝？杨子力和张娴慧的关系破裂之后，张娴慧的爱人发现自己的老婆红杏出墙，就在单位门口堵着杨子力，杨子力一走出来，他就冲上去打。杨子力那单薄的身体怎能经得住他的拳脚？被打了几次，杨子力只好辞职了。
“虽然之前我和杨子力相处了一年多的时间，但是我们俩却从来没有睡过。那时候，杨子力的脾气特别不好，我们做完后，他不是说和我做一点意思都没有，就是说过去我们在一起住他要求和我做，我拒绝了，但是现在还不是一样让他睡了。几乎每天，他都用这种话来刺激我。每当我委屈地在他面前哭时，他就像得到了满足似的哈哈大笑。那个时候，周围的人也对我们说三道四，可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有一天，杨子力告诉我说，他认识了一家公司的老板，他们公司正在招人，问我愿不愿意去。我一口就答应了，心里想着，只要发了第一个月的工资，我就离开这个鬼地方。那个老板叫董勇，是搞建筑的。说他是个老板，其实他也是给人家打工——只是一个分公司的经理。他要招一个秘书，我就去了。那时杨子力把我带到他的办公室里，他一口答应了，并且还请我们俩吃了晚餐。第二天我去上班，董勇就问我的情况，我向他基本介绍了一下。当他问我住在什么地方的时候，我无言以对，他也没有再追问下去，说公司可以为我租房，只不过要在以后的工资里扣出来。我以为是件好事，没有半点怀疑地就答应了。当我搬出去的时候，杨子力甚至没有过问我要搬到哪里去，那时我早对他不抱任何希望，没有跟他说什么话就提着自己的东西走了，董勇还开车来帮我搬东西。
“董勇给我租的房子在一个小区里，是一套两居室的房子，里面装修得很华丽，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可以说很奢侈了。当我问他房租多少钱的时候，他冲我色眯眯地说：‘只要你能听我的话，不必交房租了。’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上当了。杨子力这个混蛋把我当做商品卖给董勇了。这让我有一种失魂落魄的感觉。那一刻，我也知道自己无处可逃了。就这样，我成了他的情人。开始，他几乎每天都住在那里，只是双休日才回家和老婆一起睡。过了一个多月，他就两三天来一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表现得比他还疯狂，总要让他大汗淋漓。那时我每天在家看电视，唱卡拉OK。一个人没事的时候，就去泡吧。偶尔也背着董勇参加一些单身俱乐部。其实那些活动都挺没劲的，参加俱乐部活动的大多都是打肿脸充胖子的，明明自己没有钱，还吹牛自己有几幢房子，每个月收入上万块，要不就是有海外关系，再不就称自己有家公司，谁信啊？你真这么有本事，还会没有女人？倒是有一次，在一个酒吧里，我认识了一家歌厅的副总，叫曹义夫，因为兴趣相投，两个人谈得还挺开心，他送我一张名片，我没有名片，只好在他的电话本上写下了我的联系电话。本来只是无意的交谈，谁知第二天，他竟真的给我打了电话，约我下午去吃西餐。那时，我有的是时间，就答应了。我们一边用餐，一边谈话，当他听说我还没有工作的时候，他欣喜地告诉我，他们歌厅现在正缺少一个文员，他说可以帮助我。在他没有说这件事之前，我还认为他是一个正派人，当他说出此事后，我就知道他是看上我了。当时我并没有太认真，只是让他过问一下。谁知他倒当真了，第二天就让我去歌厅面试，一个星期后我就到歌厅上班了。
“我去歌厅上班董勇也是知道的，他没有反对，甚至还很支持我，并开玩笑说，等我有了工作有了钱，我就可以离开他。那时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干嘛要一辈子当人家的小老婆！
“到歌厅上班，每天的工作是很辛苦的，客人多的时候，我还要充当服务员，给客人送饮料等。不过那时倒挺开心的，毕竟是一个娱乐场所嘛。但是刚去上班，每天要早去，要帮同事打水，甚至为他们买午餐，有的时候晚上还要加班。由于我不是正式工作人员，别人每个小时的加班费是20元，而我却只有15元。
“曹义夫对我开始有些冷淡，并且逐渐对我不理不睬的，但是我从他的眼神里还是能看出点什么。他不来找我，我也不愿意理他，虽然他帮助我找到了工作，但我也没求过他，所以我对他谈不上感恩。他倒不像杨子力那样世俗——毕竟是有文化的，当然更不能像董勇那么粗鲁地和我谈完条件就上床。他要很细腻地诱惑我，并让我慢慢地进入他的陷阱。一个月的试用期过后，我被正式聘用了，并且给我加了薪水。那个时候，我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开董勇。要离开董勇，就要有房子，于是我就想在歌厅附近租房子。那时我已经有了3万块的积蓄，但是歌厅紧临京广，周围的房子二居至少要2200元，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啊，全用来租房子，那就等于白干。本来我是想租一居的，但是一居的房子特别少，而且外地来京的大多都想租一居，二居三居只有那些高级白领才租得起。就这样，我跑了一个多星期，也没有找到理想的房子。
“就在进退两难的时候，曹义夫帮助了我。他有一个朋友，在朝外租了一个两居室，因为房租贵，正在寻找合租对象。本来我是没有考虑过合租的，那样太麻烦，有太私人的事不好处理，但那个时候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周末，曹义夫带我去看房子之时，我才发现，他的那个朋友其实就是他的情人。我本以为曹义夫对我有企图，但就是那一天，打消了我的这个念头，于是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与董勇说起此事，他真的很平静——他这样的人就是喜新厌旧，还巴不得我离开呢。不过我们分手的时候，他还是很仗义的，给了我4000块钱。并且对我说，只要我以后有什么难处，只要我开口，他就为我办。我想我还能用得到他？让我想不到的是，他真的对我产生了感情，当我把东西都收拾好的时候，他紧紧地抱住我，就是不让我走。他说他很喜欢我，还说什么伤心难过之类的话。那一次我真的被他感动了，而且答应有空就来看他。
“要我想不到的是，曹义夫帮我把东西搬到朝外后，当天晚上，他就和那个女的睡在了一起，一点儿也不避讳我。两居室的房子，客厅公用，他们俩在房间里亲密，动静特别大，我在客厅里看电视，就把声音调得大一点。
“那个女的叫阿红，南方人，也不知道怎么和曹义夫认识的，初中文化，居然在一家报社里上班，谁知道是真是假，她这么说我就这么认为。时间长了，我们两个晚上在客厅里一起看电视的时候，她也谈一些往事。她说她是因为感激曹义夫才和他同居的，她刚来北京的时候四处碰壁，是曹义夫替她找到了工作，而且还给她租房子。因为她在农村长大，父亲还是个残疾人，家境自然不好。阿红在深圳干过，在珠海也待过一段时间，但是工作时间不长，而且工资也不高。来到北京后，她开始在一家公司打字，后来曹义夫嫌工资太低，托人帮她进了报社。
“曹义夫一般是隔天来一次，很少在那里过夜。有的时候我和曹义夫一起回去，只要阿红在，他们俩就躲到房间里去，而我就躲开，到楼下走走，或者到自己的房间里去看书。开始的时候我对曹义夫就有一种厌恶，甚至从心里看不起他，但是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甚至没有感觉。说来也是，人家做人家的，也不关我的事，我厌恶也没有用。
“就这样过了多半年的时间，有一天，我和曹义夫一起回去，阿红却不在。我就去做饭，曹义夫说今天我们一起吃吧，我答应了——以前我们仨也经常一起吃饭。当我把饭做好后，阿红还没有来。我问他是不是给阿红打个电话，这个时候他才告诉我，阿红回家了，要过一段时间才回来。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心里开始发憷。好在曹义夫很严肃的样子，并且招呼我吃饭。我也很严肃，坐在他的对面。他一边吃一边谈着歌厅里的一些工作，有的时候还谈到我，说我很能干。后来，他谈起了他的一个设想，他要自己开一家分店，而且已经和总经理谈过。我问他现在工作得不是很好吗？他说这样工作太没劲了，人活着不是为了没劲，而是为了更好地生活，要想更好地生活就要挣钱。于是他就给我讲他的计划，怎么做装修，怎么选址，怎么培训服务员，怎么挣钱。那个时候我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就是对钱感兴趣。当他在我面前谈计划的时候，我激动地拿出计算器来给他计算年利润有多少。当我们俩在一起算出一年的纯收入竟然有60万的时候，我兴奋地直拍桌子，并且鼓励他说：‘你赶快签合同吧，我一定帮助你！明天就签，时间来不及了！’我一边兴奋，一边给他谈我的设想，我说歌厅应该怎么运营，应该怎样留住老顾客。他对我的想法也很赞同，而且夸我有开拓性。我们谈着谈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和我坐在了一起，当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真的对我有企图。当时我心里想着，要是能和他在一起搞歌厅一定能赚不少钱，而我也能找到一棵摇钱树。于是，当我看出他的企图的时候，我也有意地诱惑他，于是当晚，我们就同居了。那一天他没有走，一直和我睡到天亮。我问他，他老婆会不会起疑心，他笑着说绝不会。就这样，我们俩早晨一起去上班，下午一起回来吃晚餐，有的时候他和我坐一会儿就回家，和以前他跟阿红一样；有的时候，他也会留下，那个时候，我们绝大多数就谈我们的赚钱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