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离婚，但请恨我 (1)
进屋，她说，“把包里的东西倒出来，我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录音笔之类的。”到茶几上，把随身带的包包里的东西全掏了出来。她左翻右翻，检查的仔细。
“我也恨那个男人，你也恨他，既然这样还录音做什么？！”
“是吗？”她半信半疑。
我坐到沙发上，淡定地看着她。她抽了根烟，吞云吐雾，说的闲闲，“忍不住去网上发了个贴子，竟然被你瞧了出来。”
“从一开始你叫高米拟合同，不就是在提示我？现在你故意在网上发贴，不也是在提示我？其实你是在笑我，你在笑曼娜，看吧，你多傻。什么诛三，其实人家三心里一直都知道，一直在看你演小丑，对吗？你在笑我，曼娜你那些计谋不过是小孩过家家。”
“呵呵——”她冷笑不语。
“为什么不说话，我很有兴趣听听，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的？”
“从你装糊涂开始，我就留了心眼，那天你在电梯里发高烧，我确定你听的一清二楚，可是你却跟我装傻。曼娜，你越装傻就让我对你越好奇，所以不自不觉中找人跟踪你，调查你。你回老家，我为什么开车回去？那就是想看你玩什么把戏。你溜进我房间里，对我动手动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丫根本不是什么同性恋？结果我找到了录音笔。当然，你想要听我跟你老公的叫床声，我就成全你。所以我那天叫的故意大声。你听的是不是很爽？”她扬脸，眉间全是嚣张跋扈，“我故意告诉高米报复你，故意的在他面前说尽你的坏话，甚至说你有了别的男人想跟他离婚，所以他才会这么狠。你知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别的男人？就是你找的那个侦探。真的好巧，高米全信了。所以他才会相信我，去贷款去录音报复你！”
难怪那天侦探打电话来，高米脸色那样差，甚至还质问我是不是有了别的男人，甚至不等我解释，就一口咬定我给他戴了绿帽子。
所以才会说出那些恶毒的话？才会说因为你下贱，所以我强奸你！反正跟我睡了无数次，这一次你当被狗咬了也好，当什么都好……这些言不由衷的话？！
原来，我们全被骗了！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再斗下去也不可能了。一个女人最可悲的事就在于，想尽千方百计套住一个男人，可是他连她最卑微的要求都无法答应。其实我之所以骗他八十万，不过是想拿回我应得的。当初我嫁给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高米却来引诱我，骗我离婚以后，答应跟我结婚，却满口的谎言。”
原来是这样。高米这混蛋！自己先做三。
她悲凉一笑，“我这样纠缠他，不过是想报复他，不过是想让他知道女人没那么好骗，温柔的背后随时可以捅你一刀。可是曼娜，原本我想连你一起害了，现在才发现要害你，简直比登天还难。”
悔恨的还不算迟。
“他不懂的珍惜，一直以来，他都不懂得珍惜。”她低低地叹了口气，看着我的目光渐渐地变的浮浮，“也不知道从几时开始，这段感情就错了，或许我一直错了。安份守己的跟着个大二十几岁的男人不好吗？那男人最少爱我疼我宠我，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补救。不过也好我连这套房子也卖了，车什么都卖了，准备拿着那些钱远走高飞。”
同情她，这一刻，突然就同情她。
不为什么，只是因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天下的女人都不应该为难女人。
因为女人太苦。
薛宣一口气说完，明显的轻松了。
我慢慢地开了口，“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死一个胎儿，小蕊的孩子……你没有权利夺走它的生命。”
她笑着流泪，“其实她流产以后，我就后悔了。我只是看到她烦，讨厌她的嚣张。所以那天一时急怒攻心才会推她！你知道那女人泼妇起来，简直就不是个人，我这么做只是惩罚她而已。”
够了，够了！
我说：“薛宣，如果有一天，你不幸进了牢房，希望你好好反省。那只是个胎儿，需要在妈妈的子宫里被温暖呵护的胎儿，可是你亲手杀了它。上天会给你报应，记住我的话。”
将茶几上的东西，全部扫回包里，转身出门。
走到隔壁，按了门铃。
好一会，高米才开门，面色憔悴。我进屋，拿出录音笔，重复放给他听。两个人安静地听着，没有人开口说话。
半晌。
我才缓缓地对他说，“现在，全听我的。”
他点头，面无表情。
我说，“第一，我们和平离婚，谁也不告谁，因为所有的一切，全是薛宣搞出来的。”
他点头，脸上漠然，深邃的眼底却隐着伤感。
我深吸了口气，“第二，要你跟我合作，一起告薛宣，为了小蕊的孩子，为了这一切，都足够她关进牢里反省。我会申请刑法控诉，还会找银行。接下来领传票那些，全部要看你的了。”告薛宣诈骗，单凭银行的签字及手指印这段录音，已经足够。
他看了我一眼，声音刻意压低，“当初薛宣告诉我，让小蕊一起去银行贷款，我留了个心眼。故意告诉她小蕊只是为了钱。所以薛宣才会陪我去银行。”
我顿时伤感，飞快的转移话题，“明天早上机场见，回家离婚。”说完，转身就走，脚下很快，几乎是小跑。
心一寸一寸在缩紧，婚姻这东西，就如同一盘残局，到最后千羁万绊的相互将对方斗个半死，结果谁也没能赢。我其实也想好好找个男人，他不必太有钱，面皮也不用太好看，只要平平淡淡，平淡的一直跟我相守到老，这也足矣！
却未想这样卑微的要求，其实最难。
坐飞机回到市里，转车去县城离婚。大巴车上人很少，两个人坐到了最后那排，懒懒地将身体靠在坐位上，筋疲立竭地阖上眼。高米在旁边也是睡觉，气氛很尴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收音机的广播里，传来无聊的报告交通的声音。
司机无意地把频道调到一个离婚的栏目。上面专讲第三者破坏婚姻，老婆打电话到电台哭诉。
“为什么他要那样对我，为什么他要出轨，为什么他不能只爱我一个人。为什么他可以爱完那个再爱这个，我不懂，我真的不懂。那天我求他留下来，可他还是去了小三那里。我当时心如刀割。”
女人在收音机里竭斯底里的哭喊。
那样的一字一句，仿佛就是当时的我。
排山倒海的回忆滚滚而来，这几个月的一切飞速在脑海闪过。小蕊，薛宣，一个又一个。PK，无止尽的明争暗斗，能把一个好生生的活人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心脏随着收音机里女人的哭声在慢慢地揪紧，痛苦席卷全身。
“我要离婚，我要离婚，跟他离婚。”
“这位女士，麻烦您冷静下来，发生这种事我只能表示同情。可是离婚这种事，最好是跟老公仔细的谈清楚，如果真的没有爱情就离婚，可是如果这个男人只是出轨这一次，而你又放不下他，也可以试试先分居。分居以后，有的男人会回头看到老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