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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欲望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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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
     
       凌晨两点。
     
       奇怪,我又是在这个时候几乎准确无误地醒来。睡眼惺忪地旋开床头的灯时,对面墙壁上的时针刚刚停留在两点的位置。或许是因为又到了生理期的缘故,体内那股潮潮热热的气流总是成为我失眠的借口。
     
       我半裸着身子靠在床头,背后塞着一个软软的靠垫。涂着碧蓝色指甲油的手指拈起一根细长的ESSE,张开半干的嘴唇,轻轻夹住,另一只手懒散散地从枕头下摸出一只ZIPPO打火机,蓝色火苗点燃香烟的一头,立刻,一股薄荷的清凉开始在喉腔里徘徊。
     
       我闭上眼睛,试图吐出一个优雅的烟圈,可我还是失败了,就如同那个埋藏在脑海里的念头,每次我都试图将它抽拔出来,落到实处,可我也总是失败。
     
       我的卧室设计几乎和五星级酒店无一差别。我喜欢自己赤裸着全身舒展在这洁白绵软床单上的感觉,它总会让我回忆,回忆起我二十八年的生命以来,绝无仅有的一次缠绵。尽管那算不上是实际意义上的交欢,尽管那个陌生男人一整夜都在拼了命地想进入,可他的身体却始终瘫软。
     
       其实,那次,我是下了决心的,下了决心献出最后的贞操,可遂不了我心愿的是他,不是我。但就是那个陌生的男人,留给了我关于身体的所有声色留念。
     
       烟剩下一半的时候,我又隐约听到唧唧哼哼的声音,由小而大,由弱而强,一个女人几近妩媚的放浪的声音。我下意识地向左看了看,厚厚的窗帘对面是另一幢楼与我对面相向的窗口。在我的记忆里,那对着我的窗口应该是厨房。
     
       我狠狠吸了最后一口,把没抽完的ESSE掐在花格纹透明玻璃的烟缸里。我披一件薄薄的蚕丝睡衣,光着脚下床,轻轻走到落地窗前,掀起窗帘一角,朝对面的房间望过去。
     
       外面漆黑一片,遥眼望去可以看见远处高层建筑上残余的星点灯光,对面的房间里也透着一点点喘息般微弱的光。我侧着耳朵,专注地听起来,试图探询那声音的由来。女人似乎很欢畅,洪流冲破闸口般叫喊起来,在这寂静的夜里,声声入耳。
     
       终于,随着那一声几乎划破了我耳膜的声音戛然而止,对面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回过神来,我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用双臂已经环抱了自己,两条葱白滑嫩的腿正夹得紧紧。我转身朝床走去,刚迈步的一瞬间却不由得停住了,一股小小暖热的潮流正从我身体里喷薄出来,我知道,我的成熟的身体真的是急不可耐了。
     
       岁的我,典型的都市新贵,除了一份耀眼的工作外,和这个城市里所有每天挺着笔直的腰杆儿,穿着窄窄裙子的女白领一样,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有至少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秘密,我的秘密是:我是一个处女。
     
       苏醒
     
       又是在凌晨两点的时间,我又准确无误地醒来。
     
       这一次,醒来的理由不是生理期,而是噩梦。
     
       梦里我又看见了那个把我抵在墙上戴着面罩的粗悍男人,他一把扯下我的衣服,然后就开始如同电影里的强奸片断一样,对我的身体发起进攻。奇怪的是,自从听见对面房间里的叫床声以来,梦里面,我不再是那个无辜的可怜少女,我被男人强暴的时候也没有丝毫反抗,好象被人强奸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很享受,很期待的事似的。
     
       这种极不正常的现象只是在一个劲儿地向我告示着:我成熟的身体,已经快呼之欲出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体已经潮湿。
     
       我习惯性地披上睡衣赤脚走到窗前,轻轻掀起窗帘的一角,注视着对面的房间,我知道,自己的潜意识里在等待那将起的叫床声。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二十分钟……足足等了半个小时,等到了脚底发麻,对面还是一片寂静,丝毫没有一点动静的样子。
     
       回到床上,依旧点燃一根ESSE,我为自己这样龌龊和有些变态的嗜好感到羞愧,可有时候,很多情绪真的无法把控,比如,这夜晚里的寂寞。
     
       我常常在想,假如,那一次真的被强暴,再假如那一次,那个陌生男人真的进入我的身体,我现在又该是怎样的呢?
     
       读高三的一个夜晚,我在下晚自习后独自回家的巷子里,差点被那个蒙面男人强暴,当时幸亏一个拉着收废品车子的男人救了我。因为那一次胆战心惊的经历,我害怕起男人,特别是男人对我的身体接触。大学里,也曾与喜欢的男孩花前月下过,但当男孩的手轻轻自衣服下面爬上后背时,我给了他最凶狠的一巴掌。
     
       两年前,26岁依然守身如玉的我在“一夜情”意识的怂恿下,在酒吧猎到一个男人,那是一个看上去经验应该很丰富的干净的男人。为了那一夜的到来,我做足了准备,甚至还想象着如何去清理那些自身体里流出的粉色的血。
     
       五星级酒店的房间里,男人把微醉的我轻轻放在床上,他如虔诚的信教徒般跪在床边,开始用牙齿一颗一颗解开我的扣子。他以极其熟练的程度,同样用嘴解开了我内衣后边的小扣,把那件蕾丝镂空小底裤剥了下来。
     
       我很配合地学着三级片里女星的样子,煽情地扭动着身体,甚至开始低低地呻吟起来。他的绵软有力的舌头在我的每一寸肌肤上都留下了湿漉漉的痕迹,让我的身体迅速燃烧起来,他的宽大有力的手掌来回在我饱满圆润的胸脯上摩挲着,来来回回,来来又回回。
     
       那一刻,终于在等待中即将到来,我如同接受自己的成人礼般忘情地闭着眼睛,等待着一个陌生的身体。他的节奏与火候把握得很好,每一步,都让我颤抖不已。
     
       男人坚挺的身体一步步移了过来,我清楚地感觉到了他正一点一点从我的肚脐往下游走,小腹上的皮肤如此敏感,薄薄的皮肤下面全是密集的火花,滋滋燃烧,一直蔓延到双腿之间。在那一瞬间,我几乎要眩晕起来,天,那是怎样的感觉啊,一枚陀螺摩擦着那颗饱满鼓鼓的花蕾,轻轻旋转着,它每转动一下,都是无法言传的终极欲望。
     
       我知道,那一刻即将如期而至。
     
       男人更加急促的喘息在耳边蔓延,我却突然在这意乱情迷的一刻说了一句话,我发誓,那声音绝不是来源于我的本意。我说:“我是个处女,你轻一点。”
     
       一切的转变,就是在那句话还未落音时开始的。男人的动作似乎是在一瞬间停止了一下,然后,我感觉到他的身体逐渐瘫软了下来。我想,可能是我说了那句不该说的话。他再次准备发起进攻,我紧闭着嘴巴,再不敢多说话,可接下来的每一次,都是失败。
     
       天微亮的时候,男人终于疲惫地乖乖躺在我旁边,看得出,他是既有些羞愧又有些愤恨的,男人面无表情甩下一句“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装处女”后,愤恨离开。
     
       我的唯一的一次“一夜情”就以这样的方式画上句号。只差那一步,我的身体就可以盛开。
     
       我躺在床上又开始回忆起那次一夜之欢,直到烟头烫到了手指。这一晚,对面的房间静静,那声音始终没有响起,我的寂寞无处可走。
     
       盛开
     
       提着一大袋子东西在小区门口与一高大的男人正好撞个满怀,此时,男人正低头与人讲电话。地上七零八落散着我从超市买回的零食,我做双手叉腰状,悻悻看着他。男人朝我歉意一笑,蹲下身来收拾东西,一盒冰淇淋已经被毁了容貌,奶渍洒了满地。
     
       “下次请你吃冰淇淋,我住9号楼3单元801.”男人随即留下一张卡片后便走开。我看着他去了车库,开走一辆银色别克。我收好了卡片,想着,这真是个有趣的男人。
     
       回到房间,拉开落地窗帘,一眼就瞧见对面。猛地想起9号楼3单元801,天,这不是正对着我的对面那一户吗?难道,早上相撞的那个年轻的男子就是……我有些不敢想象。我从口袋里掏出卡片仔细看起来,上面有这个男人的名字、办公电话和职位。安奇山,景观设计师。因了这男人住对面的房间,因了我听见过对面房间里男女造爱的声音,因了一个28岁单身女人的寂寞,我关注起这个男人。
     
       卡片上没有私人电话,我只得厚着脸皮把电话打到他的公司。在与声线甜美的前台小姐纠缠许久,回答了有无预约,大概什么事情之类的问题后,才听见了那个叫安奇山的男人的声音:“喂,您好,我安奇山。”
     
       “你欠我的冰淇淋呢?”劈头我就迎上一句。我想,他是没有想到的,冤家真找上门来。就那样,我与年轻英俊才华横溢的景观设计师开始交往。
     
       我们约会的场所逐渐由西餐厅、咖啡厅转到了影院、酒吧,彼此间的话题也由先前的工作交流转到了个人生活。他是个很幽默风趣的男人,我想,倘若不是他有了女朋友,我还真会喜欢上他的。每次,在酒吧,隔着一杯红酒的距离,我对对面这个男人有的一点小幻想他又怎会知道。
     
       午夜两点,我如约般醒来。对面房间里的声音又传递过来,听着那声音我的身体似乎有了依靠,我依旧夹紧双腿,窃贼般仔细听着那女人在男人身下忘情欢叫。我似乎能想象到,安奇山此刻正赤裸着身子,在女人身体之上纵横驰骋的情景,或者,他正双手抚住她的腰身,在她身后猛烈冲击,女人叫得那么凶猛,想必,这对男女也是快活不已。
     
       对面的声音停了下来,我却不能自己。从那晚起,我开始了对安奇山的声色幻想。一个长得还算上成的单身女子,欲望的宣泄却只能凭借幻想与自我迷恋。男人,哪个男人才能让我纵情盛开?
     
       随着接触日久,安奇山的电话频繁起来,有时还在迷离着睡眼的时候,有时是在刚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彼此从未问过对方是否独处,是否真有男女朋友一类的话,都是成年人了,这些问题只会显得俗套。
     
       我没有料到,安奇山的电话会在夜里两点打来。那时,我刚刚蹑手蹑脚走到窗前。“美女,怎么这么晚还没睡?”他在电话里问。我吃惊地问:“你怎知道?”“哈哈,对面有个美女,总是在晚上醒来。”安奇山在电话那头得意笑道。“呵呵,我睡眠不太好。”我只得这么应付了过去。“我睡眠也不太好呢,不如什么时候一起睡吧?”安奇山开了个邪恶的玩笑。
     
       那夜,我望着对面房间微弱的灯光,和安奇山讲了很长时间电话,直到对面房间的灯熄灭,安奇山在电话那头亲吻了我说拜拜。对面房间的男人是安奇山,那是确信无疑的事。
     
       盛宴
     
       现代都市版的“一夜情”正紧锣密鼓准备上演。那夜,安奇山在电话里说我想了解你的身体。他向我发出了暗号。
     
       找了酒精做幌子,从酒吧出来已经大半夜了。安奇山的车子飞奔在空旷的夜里,一路搭载着两个都市男女的欲望。几乎是在一进门的同时,我被他反抵在了墙上,安奇山的熟稔是在我意想之中的。我们一起站在花洒下亲吻着对方,手指一点点抚摩着彼此的身体,一点点勾引着彼此的欲望。
     
       他如同裹着婴孩般,用浴巾包裹了我,一把把我扛到了床上。我们彼此,都极为老道地去占领对方的身体,极为熟练地纵身向情欲之渊。
     
       他强悍有力的身体迎了上来,在他顽强入侵的那一瞬间,无可救药的快感已经完全淹没了疼痛。我似乎能听见身体开放的声音,能想象到他冲破我让我完成蜕变的一瞬。
     
       原来,欲望真是这般美好,隐藏在身体最深处的感觉与肌肤的感觉又是截然不同,我无可抑制地喊叫了出来,愈来愈疯狂。那个夜晚,我真恨不得全世界都听得见我叫床的声音。
     
       洁白的床单上盛开着一朵粉色桃花,安奇山看着脸红红的我,愣了半天,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拥抱了我。我想,他是明白的,我献给他的绝非一夜迷情。
     
       自从与安奇山有着真正意义上的身体接触后,我不再在夜晚两点醒来去偷听对面房间的动静。我并未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什么女朋友的身份,即使他依然与别的女人夜夜欢歌也无关我的痛痒,我要的,是那一夜。
     
       一夜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未曾主动与他联系过。白天,我依旧做我的白领,夜里,还是做着一个氤氲潮湿的春梦,顺带幻想下这世间哪个男人可与我白头偕老。
     
       安奇山的电话是在我在一个俱乐部里认识了新的男人后打过来的,电话那头,年轻英俊的景观设计师谈笑风生,邀我晚上同赴烛光晚餐。他在电话里诱惑道,晚餐后还有甜品。我只得笑笑委婉回绝说佳人已经有约。挂断电话前,安奇山说了一句玩味十足的话,他问我,做一个处女膜手术大概花多钱。这个才情横溢的男人也不免落了俗套,在他看来,一个28岁的女人的处女夜只会是伪造。我听得心生悲凉,心生疼痛。
     
       一个充满了无限幻想的欲望游戏就这样画上了句号。我以为我可能会真的爱上那个叫安奇山的男人,和天下所有女人一样,对那个自己献出了初夜的人念念不忘,而实际上,我等待的只是一个身体而已。在这个城市里,他有他的旧爱,我有我的新欢。我终于有了一个男人,一个可以带着我进出各种场合,可以在我寂寞的时候一个电话就奔赴到床边的男人。
     
       几个月后的某个夜晚,我突然又在凌晨两点准时醒来,那时,我身边的男人睡得正酣。我缓缓点燃一根ESSE,半裸着身子靠在床头,微闭着眼,仰头,吐出一个优雅的烟圈。对面的房间里,似乎又有女人的声音响起,我却没有躲藏在窗帘背后偷听。
     
       那声音,若隐若现,听得我又一阵酥痒,但是,无论我的身体再如何被那边灼灼燃烧的情绪感染,那别人的风与月,已经与我没有了半点纠葛。
     
       吸完最后一口烟,我乖巧地钻进被子里,一边轻轻推搡着身边的男人,一边将自己的手伸向他的身体。我的男人迷迷糊糊道:“怎么了,不好好睡觉。”“我,我想……”不等我把后面的内容说完,我的男人的手指已经攀上了欲望,顺着我的渴望,一路下滑。
     
       你不要以为,每个男人都会珍惜守身如玉,欲望往往比所谓的贞操更让人留恋。年轻的我们,寂寞的身体里都容不下一点点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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