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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欲擒故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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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十分注意韩咏梅的表情变化,注意外面的议论对韩咏梅产生的影响。对于韩咏梅的议论使邓雅彤也像一只惊弓之鸟,她担心自己与南伯洋的关系被人发现。她也一直在揣摩有没有关于自己的议论。但是,她却无从得知。
     
       凭感觉,她知道韩咏梅现在并不是人们议论中的那样。也没有发现她跟哪一位领导之间有什么特殊的关系。邓雅彤相信自己的判断,她觉得一个女人,一旦在感情方面有了变化,哪怕伪装得再好,也会露出蛛丝马迹。
     
       社会上对韩咏梅的议论,使邓雅彤心里有点儿高兴。高兴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她觉得如果韩咏梅在舆论的压力下弄得焦头烂额。也许会想挪动一个位子,这样就给她邓雅彤一次机会。二是对韩咏梅有了这层议论,对她与南伯洋之间的关系是一个缓冲。即使自己与南伯洋之间的关系被人发现了,也没有什么。人们也不会把它当做一件什么大事来看。这样对自己的冲击力会小很多。
     
       邓雅彤在工作上充分配合韩咏梅,她知道,现在只有一正一副两个人。斗争对自己肯定不利,只有团结一心,把工作做好了,给市委领导的印象才能更好。这样自己进入组织视野的速度也会更快。
     
       邓雅彤开始担心南伯洋说的话不能兑现了,她开始对南伯洋产生了怀疑。直到现在,南伯洋还没有让她见到王副省长。
     
       自从两人发生关系之后,南伯洋常常过来。每次过来,邓雅彤都要到嘉华市去陪他。
     
       “伯洋,你到底什么时候带我去见王副省长?”
     
       “快了,快了。我也不知为什么会这么凑巧,怎么每次都会这样。唉,看样子,官当大了,也确实难啊,连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一星期前,邓雅彤又问他:“伯洋,明天可不可以跟王副省长见个面,你看,都这么久了。”
     
       “哎呀,小雅,真是不巧。上午我给他打电话时,他说到北京参加一个会议去了。”
     
       听了这话,邓雅彤好看的睫毛垂了下去。
     
       两人完事之后,坐在床上看电视。
     
       看着看着,邓雅彤忽然指着电视里的一条新闻问道:“那不是王副省长吗?”
     
       原来,电视里正在播放一个会议新闻。下午,省发改委召开会议,王副省长到会,还作了讲话。
     
       南伯洋听了脸色变了变:“不会吧,怎么会呢?上午他还说在北京开会呢。”
     
       他看了看电视,点了点头:“不错,正是他,真的是他。”
     
       邓雅彤生气地看着南伯洋,一双美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你是不是根本不认识王副省长?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我?”
     
       “没有,怎么会骗你?唉,小雅,其实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想。人呀,真是忘本的动物。想不到王副省长发达了之后,竟然连我们也骗了。想想当年,我们怎么帮他的。我现在与他见一次面都这么难。当年,他们家困难的时候,他到我们家里来,我们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他。你看看,现在我们要求与他见个面,约了多少次了?就是一直不肯出来见。今天要不是你在电视里发现了这个问题,我还真以为他在北京开会。真的被他骗过去了,想不到他就在嘉华开会。小雅,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的。再不行,我把我姑妈叫出来,看他见不见我们。只是,我担心,这样对你不利啊!到时他以为我拿我姑妈来压他,心里不满,即使你见了他,他也不会帮你。”
     
       “你与它关系到底怎么样?他为什么要骗你呢?”
     
       “我与他的关系,要是按原来,肯定是非同一般。一直很熟的,他没有担任副省长的时候,也不是这个样子的。想不到他也跟那部分人一样,一阔脸就变。就是前两年刚刚当副省长时也不是这个样子,小雅,我真为我们社会这种炎凉的世态感到难受,感到不可思议。”
     
       邓雅彤点点头,好像对他的话非常理解一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道德的滑坡已经不是哪一个地方、哪一个群体的事情了。可以说,整个社会在金钱至上的这种价值取向的指导下,价值观都发生了变化。而这种变化带来的最直接效果就是道德水平的滑坡和社会责任感的降低。”
     
       “不错。”
     
       “如果王副省长是这种人,那我们见他也就没有意义了。”邓雅彤感到十分沮丧,“见了他又能怎么样呢?他肯定不会帮我。要不就不要去见他了。”
     
       “这也还不一定,说不定今天他也没有骗我。我打电话时他真的还在北京,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嘉华到北京,坐飞机就是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按时间算,跟你到这里差不多,也很有可能是他一下飞机就赶回来开会。”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邓雅彤实际上也不愿意放弃认识王副省长的机会。在她的心里,一直希望在仕途中能遇上一位贵人,一个靠山。现在,邓雅彤认为这个靠山终于出现了。这个靠山就是王副省长,她希望王副省长在她今后的命运中能起到非同一般的作用。邓雅彤不知多少次想过,王副省长在见了她之后,通过影响力,使她很快当上了县长、县委书记。接着王副省长担任了省委副书记,她也顺利地当上了副市长,然后进入市委班子,担任常委。再担任副书记……一路飙升。她仿佛看到了前途一片光明,翰州很多现在的同事,都被他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每每想到这些,成功的喜悦就会激荡在邓雅彤的心头,她的脸上就会情不自禁地浮起灿烂的笑容。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邓雅彤的思绪一下回到现实中来。他一拖再拖,一推再推,到底是王副省长太忙还是这本来就是个虚假的信息?如果这个男人并不认识王副省长或者与王副省长并不熟悉根本不能帮自己,怎么办?我要不要从现在开始就离开他?免得再上当受骗。
     
       南伯洋把邓雅彤的心事看在眼里,在心里暗中笑了一下。他掏出烟盒,取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然后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嚓”,蓝色的火焰蹿了起来,带着“呼呼”的响声。把烟点燃之后,他深深吸了一口。烟雾从他嘴里吐出来,缭绕着他的脸,使他变得有些迷蒙。他放下打火机,抬起手在前面扬了扬,把前面的烟雾驱散。
     
       他决定来一招欲擒故纵:“小雅,你要是觉得我骗了你,你现在可以放手。而且,你可以提出你的条件,我会作一些合适的补偿。我非常理解你现在的想法,说了多次见面,却一次没有成功。换了我,我也会产生怀疑。相反,如果你不怀疑,我倒真的会认为不正常,甚至我要怀疑你的动机了。”
     
       邓雅彤没有说话,看着南伯洋。南伯洋显得非常真诚:“我们可以现在就回去,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或者说我们从明天开始就是普通的朋友,我到翰州不找你,不给你添麻烦,办完事走人。不过,我很感激你!这些天,特别是近来这一段时间,每次到这边来,你都陪我度过了难以忘怀的时光。这些日子,将来会在我的记忆中永存,成为一段最美好的回忆。只是我内心现在感到十分内疚,没有帮你办成事情,而且一而再再而三地推翻了自己的承诺。小雅,谢谢你!你看看,作为对你的补偿,我能为你做些别的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去做。”
     
       邓雅彤感到十分难于决断,如果就这样走了,前面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自己也白白被这个男人玩弄了一段时间。刚到翰州的时候,他就口口声声说与王副省长熟悉,那时候并没有什么目的。这说明他们之间或许真的有那么一回事,如果错过了这个村,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个店了。让他补偿,他能补偿什么呢?给一大笔钱吗?让他买点儿什么东西吗?或许给个几万块钱买点儿东西,他马上可以办到。但是,一旦接受了他的所谓补偿,过去的行为变成了什么?不就意味着成了一种买卖。现在,缺的不是钱,而是关系。宁可冒险一试,也不可错过机会。
     
       “伯洋,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刚才也许是我的心情太急了。说实话,我太想见到王副省长了。如果刚才我说错了什么话,你能原谅我吗?你知道,女孩子一般性情都比较急的。”邓雅彤把头偎进南伯洋的怀里,脸贴着他的胸部。
     
       她淡淡的发香传进南伯洋的鼻孔,引起他的嗅觉神经迅速作出反应。看到这个女人重新主动温顺地贴进怀抱里,他的心里再次产生了一种成就感。南伯洋两手斜斜地环在邓雅彤柔软而娇小的腰肢上。把手掌放在她接近敏感部位的小腹上,隔着衣服,感受到了邓雅彤的体温。南伯洋用四个手指在她的小腹上拍了拍:“我知道,我怎么会怪你呢?”
     
       邓雅彤仰起脸来,腰肢也随即扭动了一下,娇媚地说道:“伯洋,你真好!”
     
       南伯洋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往下再吻住了那两片充满诱惑力的性感的唇。
     
       何艳君一直想给邓雅彤找一个对象,看着邓雅彤对终身大事毫不在意,做母亲的心里显得有些着急。
     
       “彤彤,你也该找个对象了。”
     
       “妈,你是不是嫌我在家里烦啊?怎么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
     
       “瞧你这个小丫头,妈这哪是烦你,妈这是疼你,怕你老了,没人要。”
     
       “妈,我还小呢。三十还不到,也不至于就没人要了。”
     
       “彤彤,妈是过来人,跟你说正经的,如果有合适的,真该谈一个了。太晚了,主动权就不在你手上,而在别人了。找对象也跟找工作一样,要把握时机。趁现在主动权还在你手上,赶紧找一个合适的结婚。”
     
       “妈,我想等事业上成功了再找。”
     
       “傻孩子,事业上成功与结婚没有什么冲突。你是不是还没有走出前两次恋爱的阴影?”
     
       “妈,不是,我早把他们给忘了,现在我一心扑在工作上呢。”
     
       在这之前,邓雅彤谈过两次恋爱。两次都分手了,第一个是她的同学,叫邓家梁。两人从大学三年级谈起,直到参加工作。邓家梁在翰州学院当老师,属于那种学术型的人。邓雅彤到县里担任统计局副局长的时候,邓家梁常常到县里看她,关系显得十分亲密。
     
       分手来得十分突然,可以说,邓雅彤根本没有想到邓家梁会突然提出分手。
     
       那天,邓家梁在电话里说:“雅彤,我们分手吧?”
     
       邓雅彤惊愕地问了句:“家梁,你说什么?”
     
       邓家梁在电话里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我说,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家梁,是什么原因让你做出这个决定的?是不是你爱上了别人?”邓雅彤实在不能接受他的这个说法。
     
       “不是,雅彤。我反复想了想,觉得我们性格并不合适,将来会使我们痛苦的。”
     
       “家梁,我们都谈了这么多年了,不都是好好的吗?性格上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不,雅彤,我早就感受到了。你对权力的追求十分执著小恩小惠,而我是一个喜欢平淡的人,我只想做一些学术上的东西。做一些我自己感兴趣而且认为对社会有益的东西。你不同,你希望出人头地,喜欢一呼百应。这些天来,我反复想了想。与其日后痛苦,不如现在趁早分手,这样我们都还来得及。”
     
       “家梁,难道我所做的就对社会没有益处吗?手中有了权,才可以为更多的人做事啊。难道你喜欢搞学术研究,你就希望我也跟着你一起待在图书馆、资料室里?”
     
       “不,雅彤,你错了。我不是希望你跟着我一起待在图书馆、资料室里。而且我知道,我们的社会很现实,将来我们很少有共同语言。古人说得好,道不同,不相为谋。做朋友尚且如此,何况是朝夕相处的夫妻呢。结婚后,我们通过什么来交流?缺乏交流的婚姻肯定是失败的婚姻。明知要失败,我们又何必朝着失败的方向走呢。”
     
       “家梁,我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你这样说,那么,我放弃我的想法好不好?我天天除了上班之外,就在家里相夫教子,帮助你成就事业。行不行?”
     
       “这样不好。雅彤,如果这样,委屈你一辈子,我又于心何忍?难道你要为了我的想法,放弃自己的理想,这样你会生活在痛苦压抑之中。我不会这么自私,我不要求你这样做,我只是希望你找一个更适合你的男人。再说,你也不会放弃你的想法,即使表面上放弃了,在你的内心深处,你的成功欲望会更加强烈。”
     
       “按你的意思是说一个做学术的人就不能有一个在政治上成功的妻子吗?他们就不能组合成一个家庭吗?”
     
       “不是,这要看两人的性格。我也知道我们的生活中不乏这样的先例,但是,我不能,我不希望我将来的婚姻生活是这个样子。我也不希望你为了我而放弃自己的理想,我以为,婚姻生活应该是让理想长上翅膀,让理想的帆扬得更远。”
     
       邓雅彤请了假赶到翰州学院,两人谈了三个小时。邓家梁还是坚持分手:“雅彤,我们现在需要的不是情感,而是理智。我知道你爱我,可是,婚姻生活是很现实很理智的东西。最终,现实会战胜情感。”
     
       邓雅彤当时就想掉眼泪,不过,她强忍住了。坚强的她没有让眼泪掉下来,甚至没有让自己流露出太多悲伤的情绪。然而,回到家里,她却大哭了一场。
     
       “妈,邓家梁也太不讲理了,凭什么以这样一个理由跟我分手?难道我这样做错了吗?”
     
       何艳君看看泪流满面的女儿:“雅彤,邓家梁提出分手没有错。我觉得他还算是一个明智的人,现在提出分手对你们两个人都有利。其实,我也早就看出你们两人在事业追求上的差异了。就是在我们家里的时候,家梁也是对你一再迁就。他这个人,你别看他表面上一团和气,在骨子里却有着强烈的自尊,有着一副桀骜不驯的性格。这个男人你驾驭不了他,他想要驾驭你也不可能。所以,你们是两条道上跑的马。分了就分了,这样更好。”
     
       第二任男友,是她快要调到接待处的时候认识的。名叫唐竹,在市农科所工作。也是市农科所的科级干部。唐竹的长相很潇洒,个子有一米七八高,国字脸,高高的鼻梁,浓眉大眼。第一次见面,邓雅彤对他的外表比较满意。
     
       第二次,两人到一个地方吃饭。点菜时,邓雅彤让唐竹点,唐竹点了一个鸡块:“你吃不吃辣?”
     
       邓雅彤回答:“一点点儿辣就行,不要太辣了。”
     
       “那到底放几个合适?是青椒还是干椒?”唐竹又问。
     
       邓雅彤觉得唐竹这个人很细心,今后肯定会很关心自己:“你想放几个就放几个。怎么好就怎么弄吧。”
     
       唐竹于是跑过去问服务员:“放几个辣椒合适,两个还是三个?”
     
       邓雅彤不禁笑了起来:“唐竹,你这也太精确了吧。放辣椒还定位到放多少个。”
     
       “这东西必须精确点,也许三个太辣了,两个正合适。也许两个没有辣味,三个正好。炒菜的人会知道的。”
     
       一个周末,唐竹陪邓雅彤到超市去买苹果,唐竹帮她挑的时候,挑得很细心。把一个个的包装打开,转着圈反复地看。称好之后,唐竹打开包装数了数:“一共八个。”
     
       “你每次买苹果都是这么挑吗?”
     
       “当然,现在的苹果很贵,万一买个烂地回去,就浪费钱了。”
     
       “每次都数一数个数?”
     
       “也会数,看看买大的还是小的划算。”
     
       邓雅彤皱了皱眉头,看看他高大的身材,觉得与刚才挑苹果很不相称。
     
       终于,在一次数鸭翅个头的时候,邓雅彤生气了:“唐竹,称完了不就完了吗?你一个大男人,这样一个个地数,不觉得烦吗?不就是一个鸭翅膀,多一个少一个能有多大的事?”
     
       唐竹依然一副很认真的样子:“这有什么烦的?我看看跟上次买的个数是不是一样多,这样可以看出他有没有在斤两上做手脚。”
     
       “我觉得你这样很像是一个女人,还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男人。”邓雅彤把东西扔到一边,气冲冲地走了,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唐竹在后面大声叫了几句:“雅彤,雅彤,你不要走!”邓雅彤似乎没有听到一样,并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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