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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曾经沧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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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雅彤对自己没有担任接待处主任一职归结为关系不过硬。她在母亲面前叹息道:“妈,你毕竟只是一个正处级。虽说这个位子相对重要,但是,在市里说话,还是不管用啊!”
     
       “小雅,怎么说呢?这件事也许不完全是这样。你要说关系,韩咏梅哪里来的关系?她可以说什么关系也没有。但市里还是选中了她,这说明人家有实力,并不完全是靠关系来的。”
     
       邓雅彤对母亲的回答很是不屑:“妈,亏你还是担任过县委书记的人,还这么幼稚,没有关系能让韩咏梅当这个接待处主任?最起码是领导信得过的人。我听人说,彭嘉树部长就跟韩咏梅有一腿。”
     
       何艳君没有想到邓雅彤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小雅,你听谁说的?这事可不能乱说,要是被彭部长知道了,你就惨了,不管别人怎么说,你在外面不要乱说话。”
     
       在这之前何艳君从来没听说彭嘉树跟哪个女性有什么关系,没有听到他的传闻。这次韩咏梅到任之后,突然有人说他与韩咏梅有关系,何艳君有些不相信。
     
       邓雅彤长长地叫了声:“妈——,我不会乱说的,这不只是在家里跟你说说吗?你紧张什么呀?”
     
       邓雅彤觉得母亲的表情很可笑,她神秘地问了句母亲:“妈妈,社会上的人都说女人当官要付出那个代价。你年轻的时候有没有付出过?”
     
       何艳君想不到女儿的话一句比一句更出乎自己的意料,再说下去,还不知要说出什么样的话来。她不由正了正脸色:“小雅,你怎么可以这么问妈妈?”
     
       邓雅彤何其精灵,一看母亲的表情就知道情况了。她对何艳君说:“对不起!妈妈,我不该这么问你。”
     
       何艳君看了看邓雅彤,知道她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作为母亲,她开始为女儿担心起来。不由说道:“小雅,你看夏婉若,付出的代价多么沉重。不值得啊!”
     
       邓雅彤嘴里说了句:“妈,我知道了。”心里却说,夏婉若算什么?一个傻瓜而已,动什么感情,拍什么艳照,你以为郁金林真的那么专情啊?一厢情愿而已,到头来弄得自己下不了台。我如果要弄,一定弄一个大一点的,将来说话管用。
     
       邓雅彤的表情尽被何艳君看在眼里,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懂事了,已经有自己的主见了。然而,正是她的懂事,她的主见,让何艳君心里不免隐隐有些担忧。
     
       往事虽不能说不堪回首,至少在外人看来,她何艳君还是一个成功人士。然而,这些年,成功的背后,酸甜苦辣只有她何艳君自己知道。表面上风光无限,令人景仰。但是,在生活中她却失却了许多本来可以拥有的欢乐。爱情上得到了,又看着它从身边离开了。
     
       年轻时的何艳君是一朵漂亮的鲜花,在农校的时候就是全校有名的文艺尖子。毕业后分配到东洼乡政府,活泼漂亮的何艳君成了一名令人羡慕的乡干部,村子里的人都说何艳君是“山里飞出的金凤凰”。大家一说起老何家的女儿,就竖起大拇指夸奖。直到今天,何家村里人还以何艳君为荣。
     
       一年后,何艳君与县粮食局干部邓志远结了婚。两人是高中同学,邓志远长得高大英俊,何艳君漂亮出众。
     
       东洼乡离县城比较远,有90多公里。每天只有上下午各一趟车,交通十分不便。全是沙子路面,坑坑洼洼,路况很差,乘一次车要颠来倒去折腾几个小时。乡里无论是领导还是普通干部,平时都在乡里吃住。除了开会或者办事,很少有人中途出来县城。大家都是周一早上乘车进山,周五下午坐车出山,没有谁搞走读。
     
       山里的夜晚,没有灯红酒绿,没有莺歌燕舞,到处是漆黑一团。大家要么睡觉,要么玩扑克,打麻将。开始的时候输了的钻桌子,慢慢地开始打饭局了,输了的人请大家吃饭。时间长了,大家对玩扑克也感到腻了,总想变着花样来点新鲜的活动。
     
       那天休息时,何艳君提了一个建议:“现在外面都时兴跳舞,不如我们乡政府弄个简易舞厅吧。”
     
       几个年纪大一点的乡干部笑道:“我们这些人,哪里跳过舞?只怕走路也走得不像样子。”
     
       早两年农校、农专毕业的几个大学生在学校里学过跳舞,一直为山区乡镇乏味的文化生活发愁。听了何艳君的建议之后,不由大加赞同。
     
       “好啊,到时我们几个人教大家跳就是了,这样既打发了时间,又可以锻炼身体。”
     
       有人当即去请示党委书记迟好,迟好以为只是年轻人一时冲动。只随易表了个态:“你们去弄吧,可不要花太多的钱了。”
     
       “放心吧,迟书记,不用乡里花钱。”
     
       于是,他们自己买来五颜六色彩纸把乡政府会议室简单装饰了一下,平时不开会的时候,把桌子放到四周,会议室就变成了舞厅。
     
       乡广播站的录音机到了晚上就拿过来作为音响,何艳君与小伙子在音乐声中翩翩起舞。
     
       开始的时候,就他们几个年轻人在跳,慢慢地其他干部也感到好奇了。先是来看一看,看着看着就被年轻人拉着跳。跳着跳着,觉得这东西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难。舞厅里的人越来越多,有些社会上的小伙子也跑了过来。一些四五十岁的干部也开始学跳舞,能歌善舞的何艳君成了这里面最活跃的一分子。
     
       迟好先是来看过几次,看看之后,就走了。
     
       那天晚上,迟好又来了,几个小伙子看到他对跳舞并不反对,胆子也大了起来,强行把他拉进人群中,让何艳君教他。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何艳君一遍又一遍地教他。
     
       第二天迟好又来了,他刚进来,何艳君就跑上前去:“迟书记来了,来,复习一下昨天晚上学的舞步。”
     
       跳完一支曲子之后,何艳君说:“迟书记学得可真快。”
     
       迟好成了最热心学舞的一员。除了出差或者有事外出,都是每晚必到,每晚必跳。来了就拉着何艳君,要她教他跳舞。书记要学跳舞,何艳君自然十二分认真,也十二分乐意。不久之后,迟好就在舞厅里旋转自如了。
     
       乡里有些干部虽然也想请何艳君教自己跳,但迟好在这里,他们就觉得既然书记要学,就先让着书记。无形之中,大家心里就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迟好在场,大家就不请何艳君跳舞,舞场上何艳君就成了迟好的“专利”。
     
       乡里有一辆吉普车,每逢周五,迟好就会问何艳君:“小何,今天出去吗?”乡里的干部说回家都说:“出去”。
     
       何艳君说:“出去啊,怎么不出去?”
     
       迟好听到回答后总是说:“下班后坐我的车一同走吧。”
     
       在车上聊天,迟好常常要求何艳君:“好好干,像你这样有能力的年轻女干部,一定会很快得到提拔重用,将来前途无量。”
     
       何艳君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总免不了很感动。当时在乡里,班子成员只有少数的几个人。干部的职数不像现在这么多,要提拔一个科级干部很难很难,“谢谢迟书记关心!”
     
       迟好在这时总是对何艳君笑笑:“小何,好好干。”
     
       任何一个干部,希望得到提拔,本身就是一种上进的表现。如果一个干部对自己的前途感到无望,那么,其工作热情和工作激情一定非常有限。迟好的话,无形之中使何艳君那一盏希望之灯火苗越来越旺。暗地里希望得到提拔的念头也越来越强烈。
     
       她要在众人面前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塑造一个能干、有积极性、有创造力的何艳君。她的工作更积极主动了,工作上的魄力更强了,办法也更多了。
     
       大家一提起何艳君,都竖起大拇指来:“不错,这个小何,别看是个女的,的确不错。”
     
       何艳君常常乘坐着乡里的吉普车回家,周一早上又常常坐着到乡里上班。尽管只是一辆吉普,一路上同样也是颠颠簸簸,但毕竟免去等车的苦恼,在路上的时间也要短一些。
     
       当时,乡里干部一要进村入户收农业税等各种费用,二要在夏收过后上户催着农户卖粮,三要在搞计划生育时上门去抓对象做结扎、上环、引产等手术。干部们戏称这些是“要钱、要粮、要命”的活儿,常常和农民发生矛盾。
     
       迟好很照顾她,每当在安排这些工作的时候,总是安排她做一些轻松的、容易的工作。
     
       “小何有文化,就留下来在乡里编简报吧。”
     
       于是,何艳君就留在乡里做一些文字工作了,不用白天黑夜地走村串户,跟群众脸红脖子粗地吵架。迟好的关心使何艳君感到一丝温馨,而这些关怀正是何艳君在丈夫邓志远身上所得不到的,她的心里更加增添了一份对迟好的感激之情。
     
       一个星期天,何艳君正在家做家务,突然听到迟好在楼下叫自己:“小何,小何。”何艳君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迟好。
     
       赶紧下了楼,原来迟好进乡里有事,特意过来问何艳君进不进乡里。何艳君心想,在家也没啥事,明天早上又要起个大早去等车,不如今天提前进去算了。于是,就跟邓志远打了个招呼:“我搭车子到乡里去了,省得明天早上这么早爬起来赶车,一路受苦。”
     
       邓志远只说了句:“那你去吧,路上小心点。”
     
       一路颠簸着来到乡里时天色已晚,按照平常的习惯,乡政府食堂里也早关门了。
     
       来到街上,迟好笑着说:“食堂估计早关门了,走,我们到小店里吃去。”于是和司机三个人到外面的小店里吃了点东西。
     
       走到院子里时他们才发现偌大的乡政府院子里就只有他们三个人和两位值班的干部,其他的人都还没有回来。两个值班的干部在值班室聊天、看一台黑白电视。
     
       何艳君没有什么事,在值班室坐了一会儿就回到了三楼的房间里。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有些疲倦,准备看看书,然后早点儿休息。
     
       何艳君洗完澡,刚穿好衣服,迟好就过来了,她赶忙给迟好倒了杯开水。
     
       “迟书记,来喝杯水。”
     
       迟好接过开水杯,放在桌子上,“谢谢!”
     
       两人开始聊天,聊着聊着,何艳君发现迟好眼神有点儿不对头,虽说在聊天,但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她有一种预感,今天晚上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心不由得“怦怦”直跳。像是突如其来,又像是一种预期。
     
       一会儿,迟好站了起来,走到何艳君的身边一把抱住了她。何艳君的脸一下红了,她感到脸上滚烫滚烫的。她用力推了两下迟好,没有推开。不知怎么的突然抽出手来,抬手打了迟好一巴掌,“啪”,清脆的一声。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迟好只觉得脸上痛了一下,立即松开了双手,吃惊地看着何艳君。
     
       何艳君自己也吓了一跳,看着松开手站在那里的迟好,何艳君赶紧一把抱住了他。
     
       “对不起!迟书记,对不起!我……”此时,做错了事的,好像不是迟好,而是她何艳君。
     
       一直到后来,何艳君想想当时自己的表现,还觉得有些不解。抬手给他一巴掌,也许是出于一种本能的反应。打了他之后连声说对不起,并一把抱住迟好,原因就比较复杂了。也许是出于平时的好感,更或许是出于日后的提拔,生怕因为这一巴掌使提拔的事情泡汤。
     
       迟好什么也没有说,又一把抱住了她。
     
       迟好有点儿急风骤雨般,很快就到了高潮。当他把身体里的能量全部释放之后,这个昔日高高在上的男人便匍匐在她的胸口,喘着粗重的气息。
     
       何艳君内心的欲望被迟好深深地激起,就像是一个冬眠的动物,春天来了,一阵雷声,把它惊醒了。她紧紧地抱着迟好赤裸的身体,好像生怕他突然隐去一般。她要让他久久地停留在体内歇息,她闭上眼睛,用力地扭动着自己的身子,发觉迟好还是那样强而有力。她的身子不由一阵战栗,一阵痉挛。当那种无法言明的快感来到之后,她便安静下来。
     
       半夜过后,迟好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第二天,乡里的干部陆陆续续地返回到乡里。何艳君不知为什么见到每一个人都有一点心虚,好像昨天晚上的事情被他们知道了一样。甚至有的人背地里笑几声,何艳君也感到心惊肉跳,总觉得那笑声就是在笑自己。有时她真想上去问他们笑什么,或者听一听他们在讲些什么。这种感觉一直持续了好几天,何艳君才发觉,世界原来还是这么平静,什么事情也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两人来往越来越频繁,人们终于渐渐看出了端倪,他们的关系没过多久就成了乡里公开的秘密。
     
       何艳君星期天回乡里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一次幽会时,迟好说:“艳君,如果下次有名额,你就做宣传员吧。”
     
       何艳君听了,心里非常高兴,能提拔到科级干部的岗位上,当然是好事。她妩媚地说:“做什么都行,我听你的安排。”
     
       周末回到家里,何艳君心里感到十分内疚。她觉得对不起丈夫邓志远,一个男子汉怎么能容得下妻子给自己戴上绿帽子。如果说当时要何艳君在迟好和邓志远中间二选一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选邓志远,因为她知道邓志远的爱,也懂得他的爱。她知道迟好这个男人虽然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但是,他还没有进入自己的内心世界。而且,何艳君也感觉到迟好始终不会进入自己的内心世界的。对迟好,可能只是一种感激,一种对权力的崇拜,甚至是一种屈服。何艳君心里非常清楚,如果换了另一个男人在迟好这个位置上,他照样可以进入到她的身体。尽管如此,她还是不能放弃迟好,她需要来自他的关怀,需要他帮助自己取得成功。何艳君心里想的是鱼和熊掌都要得到,既要邓志远又要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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