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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锁定凶杀嫌疑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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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速如飞的各路轿车,在高速公路上急驶……
     
       一路坐着省委书记龙天成;一路坐着省公安厅长刁谦;一路坐着山城市委副书记兼市公安局长章志升。此刻,他们正以焦急的心情命令司机以百公里的时速向伍县开去:“快,6:30前赶到。”
     
       章志升:45岁,中等身材,对穿着很讲究,最不愿穿西装,更不愿赶时髦着艳服,对名牌倒很注意研究。冬天专门用上等牛皮做了茄克和猎装,平时爱穿的套服基本都是“雅格尔”、“库特赛”等国际名牌。显得派头十足,更有一种官场得志的英武气概和市场经济下的拓新精神。
     
       而今,章志升却默默地呆坐在奥迪小轿车里,两手合握拢成抱拳,嘴唇歪绷,紧锁双眉,心情万般烦闷。对于伍县发生的这起凶杀案,他是“哑巴吃饺子”心中有数。但是,这饺子是在茶壶里煮的,不揭盖子倒不出来。他知道他这个市公安局长玩不过他们,他们可以让他到这个位置上来,也可以让他从这个位置上滚下去。想到此,章志升的身子一颤,不由感到一阵心惊,惊诧之后暗骂:“边召啊边召,你小子玩得也太大了!”
     
       吱!
     
       吱!
     
       当省市各路领导在晨光熹微到达伍县县城时,县委书记边召、副县长王成武和公安局长周清等一批头面人物,早在刺骨的寒风中恭候多时了。
     
       “各位领导辛苦,辛苦了!”边召疾步上前,阿谀奉承着与各位领导握手。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害怕牵扯自己,当边召来到章志升面前时,章志升冲着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以非常敏捷的动作猛劲地甩掉了边召伸上来的手,嘟哝了一句:“小心着你!”他这个动作非常灵快,只有一秒钟时间,没有留下任何破绽。虽很快,他又后悔自己的做法,似乎有损于哥们之间的感情。没有边召,自己还不是“乞丐坐八抬”,哪有这个官命,能当上市委副书记吗?再说,此事不一定是他所为。旋即,他向边召赔个笑脸后,转身对公安局长说:“周局长,程刚同志伤情如何?请你带路,省里领导要看看案发现场。同时,还要听听你的案情汇报。然后还要看望一下抢救中的程刚同志。”
     
       “好!各位首长,请随我来。”
     
       周清前边引路,陪着一个个脸色阴沉、缄默不语的省、市领导。周清沉默了一会儿,这沉默使问题显得有些严重,严重得每个人的心都凝固了,身临其境的凶杀就在眼前:程刚书记身中数刀,凶手也被刺伤,看起来是有预谋的黑恶团伙暗流的一次报复性谋杀……周清详细汇报着案发前后的过程。他们查看了程刚的住房后,又来到了县医院院长办公室。
     
       “残忍哪,太没人性了!”老院长张义德把省、市、县各位领导带到程刚的急救病房,摇头叹气地说,“简直是惨无人道!”
     
       清静的病房里,静得几乎可以听到人的叹息声和嘎吱吱的咬牙声。只见医生护士在紧张地输氧、输血抢救,他们的额头上沁出无数颗晶莹的汗珠子,不停地冒着白气。
     
       这时,程刚仍然处于神志昏迷状态,浑身缠裹着浸透血迹的纱布绷带。
     
       他紧闭双眼,奄奄一息。
     
       省、市、县领导,默默无言。可以看出,他们现在的心态各异:有痛愁的;有幸灾乐祸的;有祝愿程刚尽快苏醒过来的;但也不排除,有诅咒程刚永远长眠于世的……
     
       太阳翻过了山顶,一缕光线透过树梢,穿透窗子上的玻璃,白中透红的光束照在程刚纸一样白的脸上。
     
       氧气面罩通过导管,传至氧气瓶玻璃显示杯内,不时地传出“突突,突……”的气泡声。心脏脉冲图像,从左至右平缓地显示着频率波。
     
       滴滴下滴在导管显示杯内的鲜红血浆,每每泛起无数的小泡泡,那些小泡泡累积上窜,瞬息又出,血浆顺着导管,缓缓流入程刚的心脏,再由心室压缩“机”,将这滴滴血浆输送到周身各个部位,以此拯救着这位失去知觉,已经昏死过去的刚强汉子。
     
       好在,那天晚上,生死关头,程刚顽强的拼劲,吓坏了凶手,出刀的手每每都在发颤。张院长说,程书记身中数刀,只有三刀险些要命,一刀腹部扎断了大肠,已经接上;一刀左胸离心脏只有一公分;一刀左下肋刺进,险些捅破脾脏。张院长还说,虽说其余数刀都是伤及皮肉,但因流血过多,仍然没有脱离危险期,一时半会儿很难醒过来。
     
       一双双期待的目光,从程刚那张白纸一样的脸上情不自禁地移到张院长那张愁眉不展的脸上。
     
       临走,一个个紧紧地握了握老院长的手,他们那一道道无声的眼神里,都寄托着深切的期望。走在最后的是省委书记龙天成,他紧紧握住老院长的手,叮嘱道:“你挂帅!成立个专家医疗组,制订最好的医疗方案,用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给予最好的护理,要不惜一切代价,务必保住程刚同志的性命!”即将出门的龙天成又返身叮嘱:“噢,对了,要保护好程刚同志的一切安全,防止治疗中再发生意外,回头我让公安局选派精悍的警察来保护。”老院长连连点头说:“请放心,我们将尽一切力量,确保万无一失地救治程刚书记!”
     
       最放心不下的还是章志升。
     
       返回山城市后,章志升立即给边召拨电话:“老实告诉我,伍县的事可是捅天案子,你到底清不清楚?”
     
       身为伍县的父母主官,边召他心中清楚得很,无论是黑恶团伙暗流的预谋,或是白道上的报复性仇杀,他都逃脱不了干系,他内疚地说:“无论怎么说,我都有推卸不掉的责任,我要逐级向上请罪……”
     
       龙天成回到省城后,立即让省公安厅厅长刁谦将伍县的案情向省委主要领导做了详细汇报,并专题汇报和研究了侦破方案。省委领导当即做了四点指示:要充分认识到伍县发生的案情是明显的黑恶团伙犯罪性质,各级领导必须引起高度重视;种种迹象表明,案情错综复杂,要迅速做出周密布置,成立专案调查组,可定为“T1·5”行动调查组,省委直接领导;在查案过程中,无论牵涉到什么人,什么事,不管他职务多高,不管他权势多重,要破除一切阻力,必须一查到底,弄个水落石出,惩恶扬善,凝聚人心;对程刚同志,要采取果断的保护措施,要保证他的绝对安全。
     
       程刚被蒙面人谋杀的第二天,省委副书记朝阳和副省长战德英,便分别接到了举报伍县商贸承建集团工程指挥部副总指挥高胜是黑恶团伙首领的信和电话。这对两位领导震动非常大,信中列举了高胜的种种罪行,每一种都足以定杀头罪。朝阳副书记与战德英副省长非常重视,立刻将检举信批转省公安厅,并和厅长刁谦亲自面谈,要求组织力量,深入调查此案。
     
       其实,省公安厅厅长刁谦,也接到了与两位领导一样言辞恳切激烈的举报信,他正想亲自督办此案呢。当天下午,刁厅长将伍县公安局长周清叫到了省公安厅。第二天,带着省厅的指示,周局长便来到了刑警队长李奇的办公室。
     
       周清:伍县公安局局长,52岁,是个有30多年工作经验的老警察,工作时严肃认真,平常则平易近人,负责全县人民的安全工作,是个很讲原则的老党员。李奇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看着那封举报信上列举的罪状:
     
       ……
     
       2001年10月5日,商贸承建总公司下属海峰装潢项目经理、黑恶团伙头目张彪,损失百万股票,无法收回,坚持要查。高胜怕揭底露馅,派人将张灭掉。
     
       11月8日,高胜手下为抢占地盘、强收保护费,将拒不交纳的“黑猫”歌厅老板赖强五和两名服务人员打成重伤,并砸坏设施,强劫当晚收入8000余元,使“黑猫”歌厅的直接经济损失达到50多万元。
     
       2002年9月7日,高胜等人私分公款56万元,高胜私人贪污商贸股金50万元。“9·26”特大车祸与高胜有关;10月18日,高胜团伙的几名成员与他人在金丰大酒店发生争执,为报复,高胜指使手下干将三人,于凌晨2时,持枪闯入该酒店寻衅闹事,后打死一人、打伤三人,又因警察查得紧,高胜将参与的三人全部送往外地躲避。
     
       ……
     
       检举信揭露高胜团伙,先后枪杀五人,伤七人,另外还有敲诈勒索,拦路抢劫,强奸、轮奸妇女等大量问题。
     
       看到这里,李奇不由得拍案而起,怒声说:“太嚣张了!”他看着周清说:“周局,我们早就在查高胜一伙的犯罪事实了,可是这些案件作案手段残忍、作案设计诡秘、凶手逃离现场迅速,更重要的是领导干涉,有的案子刚摸到一点线索,领导一个电话就……不了了之,搜集证据非常困难,因此到现在我们也始终未能准确掌握绝大多数案件的有力证据,不得不长期搁置。有的案犯已被抓,可是因为各种关系网,无法牵出真正的黑幕后台,所以没有使幕后的犯罪分子受到应有的惩罚。不过你放心,我们正在查……是程刚书记被暗杀前就指示的,暗查冯凯乐书记的死亡原因,以此为突破口,深入调查商贸承建集团内部的黑幕。”
     
       “是啊是啊!”周清皱着眉头不断地点头,他不是不知道这些情况,“以前我们对这类案子的打击力度是不够的,许多案子避重就轻、就案论案,没有把这一个个案子联系到一起来,所以证据收集得不够充分,被人钻了空子。”
     
       “你的意思……下狠心了,要……这次老账、新账要一起算了?”李奇问。
     
       “没错!”周清果断地说,“省厅已做了决定,这一次必须动大手术、下决心、花大力气,不动则已,一动必须办成铁案,使各方面的保护伞在递条子、电话说情或当面干预时都必须掂量掂量轻重,让他们闻而生畏,望而却步!”
     
       李奇听局长这么说,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他说:“这还差不多,有办头。周局,你知道人们怎么评价我们……”
     
       周清抢先说出了李奇要说的话:“辛辛苦苦两月案,顶不住领导一句话。”
     
       “你怎么知道的?”
     
       “你们整天牢骚在嘴边,耳朵、眼都磨出茧子了。”
     
       “可是……”
     
       “行了行了,要相信上级。”
     
       李奇笑笑说:“周局,只要有你,新账、老账……这句话,你就等好消息吧。”周清也笑了笑说:“行,我等你的好消息。”“谁主要负责这个案子?倪康一组。”李奇说:“我觉得倪康办这个案子我放心。”周清点头说:“不错,他是位有20年丰富经验的老干警了,倪康我也放心!这个案子比较大,影响又比较恶劣,程刚书记对他的才干也很欣赏。况且有省委的关注,我们一定能查它个水落石出。”
     
       “不过,市委那边你看……”李奇还是有点为难地看着周清。
     
       “这你不用担心,省公安厅刁厅长已向我做了保证,咱们这个案子不会受到任何行政上的干预。”
     
       “真的?”
     
       “那还有假,省厅已指示成立调查组,刁厅长亲自担任组长,我和匡钊是副组长,你不是不知道。”周清说,“就此案咱们也成立个侦破小组,你任组长,倪康任副组长,其他组员由你和倪康定,待会儿把名单给我交上来,下午2:30叫名单上的所有人员到我办公室开会。”
     
       “那好吧,我这就去找倪康。”李奇说着,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自此:侦破伍县“T1·5”特大谋杀案,便拉开了序幕……
     
       县局刑警队为这接连出现的枪杀案及案犯脱逃已经忙翻了天,破案的压力沉重地压在每个刑警的头上。李奇在接到三起枪杀案同时进行全面侦破的任务后,立刻在全队召开了案情分析会。会议室里的空气紧张严肃,队里唯一的女同志蔡茜苦着脸,望着满房间缭绕的烟雾既无奈又难受。李奇扫了一眼会场,绷着脸说:“这几起案子局里全压在我们队了。废话我不多说,谁有什么困难,不能坚持到底的现在就提出来。我好安排工作。”
     
       没人举手。
     
       “身体有病的也提出来。”
     
       没人举手。
     
       李奇瞟了大伙一眼,提高了嗓门,看得清楚,头上的青筋暴起老高,当然,他的眼睛更大了,口气斩钉截铁:“等上了案子再跟我说这说那,我可就不认账了。”
     
       还是没人举手。
     
       “那好,我们说说案子的事。2001年10月5日,海峰装璜部项目经理张彪被杀;11月8日,“黑猫”歌厅老板赖强五被打成重伤;2003年9月26日,县委书记冯凯乐、组织部长赵蔓、司机严光明和肇事司机别麻子,四人在特大车祸中丧生;今年元月15日,政法书记程刚遭暗杀。不到一年半的时间在我县竟然接连发生四起特大谋杀案,这么猖獗的行为不能不令我们这些做刑警的汗颜。但是我现在要说的不是这些,而是,这四起特大谋杀案之间有着其内在的不可告人的联系,怎么来破这几起人命案,说说各自的看法。”
     
       “嗯,”袁虎看了一眼说,“李队,干我们这一行的你不是不知道,没任务时笑闹嬉逗怎么都可以,一旦有任务,都是拉满弓的箭!分工吧,几个案子各定一到两个负责人,分查线索,然后集中分析案情。”
     
       李奇点了点头,问大家:“你们的意思呢?”蔡茜也点了点头,姬斌也都点了点头。袁虎:局刑警一支队队员,30岁,办事老练、沉稳,独立办案能力强。姬斌:局刑警一支队队员,24岁,年轻主意多,常与袁虎搭档办案。
     
       “那好,我先说说我自己对这几起案子的看法。”李奇说,“把这几起特大案子拿到一起分析,我们就不难看出,这很可能是黑恶团伙由于某种原因而引起的火拼或者采取报复的手段,由于凶手逃离现场迅速,专业老练,手段残忍,且留下的线索极少,所以我们只能在现有的情况下,采取抽丝剥茧的办法,对案子各个击破。”
     
       警察接案,不亚于战斗即将打响之前,战场上的摩拳擦掌,时刻准备着冲锋陷阵的战士。看着精神抖擞的每位干警,李奇也信心百倍,说话的腔调激昂中也带有点颤音:“好吧,下面我就开始分工,我是‘T1·5’调查组的主要成员,元月15日的谋杀案就由我负责侦探,协助调查组破案。在我没有记错我那次的感觉的话,但愿我那次的感觉是错的,但我总觉得‘9·26’车祸与‘T1·5’案件有关,实际上作案凶手为同一伙人,算一个案子。有所不同的是,元月15日的案子,是直接抓凶手,‘9·26’的案子是要查出幕后的操纵者。当然,凶手只要一抓到,幕后操纵者就会很快地现身于我们的眼前,可是……难啊!那样吧,蔡茜是个计多心细的人,‘9·26’车祸就由蔡茜和高军负责继续调查取证。我的感觉就是,有个影子在暗视着我们,可能有新的案子正在筹划之中。防止断线、灭口;袁虎、姬斌负责海峰装璜部项目经理张彪被杀案……”
     
       李奇的声音,在这样的氛围下,在大伙的感觉中,也就变得和过去一模一样了。过去,在每次案子结束,或每次接到新案的前后,李奇就是这样的声音,这样的口吻,这样的神态,亲切、家常,但有点絮叨。现在,他又拿出一副慈祥的面孔,他就用他这样絮叨的腔调问他们:“怎么样啊,我这样的分工行吗?有什么意见?”
     
       没人发话,只听见“哧哧”的笑声。
     
       “有什么新的看法吗?”
     
       看看大伙,还是无人言语,他的话锋突然一转,问蔡茜:“哎呀,蔡茜你说说那车祸就……这么车祸了?”
     
       蔡茜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她若有所思地说:“正在调查之中。但从现场看,这不是一起什么意外事故。”
     
       “不是一起意外事故?”
     
       “对,现场堪查结果表明,居高临下,不但没有刹车痕迹,车速反而在人为地加快,不然……不会全部葬身,就连肇事司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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