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付所，怎么啦？”
“怎么啦，你看看。”付林将一张纸递给姜英民。
姜英民接过一看，是分局政治处下发的传真文件，标题是“关于姜英民、蓝梅在幽梦酒吧酗酒闹事的通报。”
“这帮人真是没事干，也不调查……”姜英民看完后跳了起来。
“通报不符合事实？”付林打断姜英民。
“不符合事实。”姜英民气鼓鼓肯定地说。
“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于是，姜英民把那晚在幽梦酒吧发生的事情毫无保留的向付林作了详细报告……
“你一点酒没喝？”
“你问问郑所，我加班都到十二点多了，哪有时间去喝酒。我是在回家的路上接蓝梅的手机才赶过去的，后来还将宁小云叫来了，把蓝梅弄到宁小云家睡了一晚。不信可以再调查。”
“如果真是这样……看来这个通报是冲你来的。”
“冲我来又怎么样？”姜英民犟劲上来了。
“民主推荐会那天你是不是顶撞了梁主任？”付林问。
“是，那是我的权力。我就看不惯他们弄虚作假的那一套。”
“你不该顶撞梁主任。你这样什么也不顾，对你下一步成长肯定有影响。”
“什么影响，不就是提拔副所长吗？管他的，能提就提，不提拉倒，不提还是警察，还不是要干该干的事。”
付林心想：这小子怎么跟自己一个德行，看来是没有多大前途了，就是一个干事的命。现如今真的很可悲，踏踏实实干事的人落不到好，事越干得多，批评也越挨得多；不干事，整天晃悠，靠耍嘴皮子，拉关系、走后门的人倒吃香，还可以得到重用和提拔，甚至青云直上……这就是摆在眼前的事实。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能干事的人在我手下倒霉，得不到重用……
“这件事我跟政治处没完。”付林说完，抄起桌上的电话就要按号。
“算了吧，不值得与他们较劲。”姜英民将电话按住，“有劲咱把案子多研究研究。”
“你小子就知道破案……”
“不破案要我们这些警察干什么？”
“破案也要，政治生命、家庭生活都要顾全。”
“好了，我的所长，不要给我上大课了，你政治生命、家庭生活都顾全了又怎么样？副局长照样是别人的。”
“你小子别不识好歹，拿我开心。”
“要开心也是穷开心……好了，说正经的，是不是有新情况，你不会急急忙忙叫我回来就为通报这点小事吧？”
付林点了点头：“你小子真是个人精……去，把郑凯旋叫来。”
姜英民到斜对面办公室叫来了郑凯旋。
三人坐下后付林介绍，上午接到市局刑侦处的电话，姜英民让蓝梅拍的照片送他们处技术科进行了鉴定，鉴定有了初步结论：吴丽娟身上的咬痕与江边沙滩无名女尸胸部的咬痕基本吻合，照片已送省厅作进一步鉴定。
“这就是说太平娱乐城的强奸案与沙滩凶杀案有关联？”姜英民说。
付林点了点头。
“又多出一起案件，情况越来越复杂了。”郑凯旋说。
“情况复杂不可怕，只要我们不乱，冷静应对，就能一个案子一个案子的搞清楚。”付林坚定地说。
“你知道沙滩凶杀案的有关情况吧？”郑凯旋问姜英民。
“知道。”姜英民向两位所长讲述，那是他离开分局刑警大队出的最后一个现场。死者是名十七八岁的姑娘，长得非常漂亮，看不出是城里人还是农村人。她是怎么到那片林子去的，去干什么？都不清楚，只知道她是被人在林子里捅了五刀后拖到沙滩上的，凶手准备将尸体扔到江里去，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又没扔。姑娘胸部有几处咬痕，有旧痕，也有新印，非常明显。处女膜陈旧性破裂。由于死者身上没有任何东西，根本无法证明身份，刑警大队先后三次在新闻媒体上登载照片，可一直没人来认领，尸体放了很长时间才火化。由于没查到尸源，此案至今悬而未破。
所以只要破了强奸案，沙滩凶杀案也就离破案不远了。目前找到强奸案凶手是关键。付林他们三个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吴丽娟那里情况查得如何？”付林问。
“吴丽娟找不到了，我派人找了两天，没有一点线索，她表姐的手机也停了。”郑凯旋说。
“说明我们的对手早有准备啊。”付林说。
“这个不怕，只要李妙娃在我们手上，强奸凶手就跑不脱。”姜英民说。
“李妙娃是个不会轻易吐口的角色。”郑凯旋说。
付林让郑凯旋立刻派人到分局刑警大队，把沙滩无名女尸凶杀案的案卷调回来，他请示过刘局，刘局同意并案侦查。
郑凯旋点了点头。
付林又说了自己的想法，从几次审讯李妙娃的情况看，要从他身上获取线索是非常困难的，要破此案必须拓开思路，另辟蹊径。虽然如今是高速发展的信息时代，但群众路线永远是做好公安工作的根本途径。脱离了群众与犯罪分子作较量只能越来越被动，所以要依靠群众，发动群众，再作深入细致的调查走访。现场那么多人，保安、迎宾小姐、收银员、服务员……就不相信没有人见过这名特殊客人？还有他的车，他总不会打的或走道来的吧？
“我也是考虑不能在李妙娃这一棵树上吊死。等一下我就去安排重新排查。”郑凯旋说。
“胡伟的情况怎么样？”付林问姜英民。
“没有新进展。但他过去有过血案，这一点我非常肯定。”
“凭什么这样肯定？”付林说。
“一是韩五一的揭发，二是感觉。”姜英民说。
“感觉有什么用，现在要的是证据。”付林说。
“我会找到证据的。”姜英民说。
“还有没有其它情况？”付林问。
“我感觉到他与李妙娃之间一定有什么问题。”姜英民答。
“我也有同感。”郑凯旋说。
“这个问题先放一放，至少目前我们还没有发现他们之间有什么共同犯罪的证据，只知道胡伟是李妙娃带出来的，下一步我们再查。你目前的首要任务是把他们抢劫的犯罪证据固定下来，然后再深挖余罪。”付林对姜英民说。
“明白。”姜英民答。
“胡伟的租住屋搜到什么没有？”付林又问。
“有个存折，上面有一千四百二十元钱，一部手机，我正让人查通话记录和所有的来往电话。其它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姜英民答。
“那就这样，大家这段时间都很辛苦、紧张，一定要注意休息，更要注意安全。”
“是！”郑凯旋和姜英民同时答道。
临出门时付林又叫住郑凯旋，让他加派人员，进一步加强对徐太源进行侦控，必要时申请上侦查技术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