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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公安局的麻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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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义山一下子跪倒在了佘副院长面前:“院长大人,我替急疯了的二老爹娘给你磕头了。”说完梆梆地磕起头来了。
     
       佘副院长忙扶起了王义山说:“小伙子,快起来,下去准备吧,准备开庭。”
     
       钱虎握握佘副院长的手说:“佘院长,我们先走一步。”
     
       送走钱虎等人后,汪吉湟的电话就打来了。佘副院长由衷地笑着说:“怎么,汪副局长,我可给你启封了呀。”
     
       汪吉湟说:“这件事多谢你,刚刚你们来人送传票,说是让我们派人十点钟到法院开庭。”
     
       “开庭?”佘副院长装出一副吃惊的口气说:“开什么庭?总不会有人告公安局吧?”
     
       汪吉湟说:“好像是王义山告的公安局。”
     
       佘副院长:“王义山?王义山是谁呀?什么事告公安局?……是这样呀,那就先让你们金局长来吧,来了再说。”
     
       汪吉湟说:“金局长住医院了,还是我来吧。”
     
       1999年5月24日10时。晴天。
     
       “引黄入新”工程工地,于波看到了新城日报头版头条一篇醒目的报道
     
       程忠正主持新城市“引黄入新”工程开工典礼,他说:“大会进行第七项,由市委书记于波同志、省水利厅厅长刘光同志、邻省九沟县县长郝里嘎、铁道部隧洞总公司的领导欧阳杰同志为工程开工剪彩!”
     
       在噼哩叭啦的鞭炮声中,于波等领导剪下了红得耀眼的彩球。场下掌声阵阵。
     
       剪彩完毕,程忠又宣布道:“下面由新城市引黄入新工程指挥部副指挥钟祥同志点炮!”
     
       钟祥神情冷峻,像将上战场的勇士一样庄严地从主席台走到了一边的简易电线杆,他把配电盘上一个红色的按钮摁了一下,远处隧洞出口处立刻炮声震天,尘土滚滚。场上场下又是一阵掌声雷动。
     
       散会后,市政府于秘书拿着一沓报纸走了过来。他说,这是刚刚送来的昨天的《新城日报》。于波接过了一张,头版头条赫然一条加了三个惊叹号的消息映入眼帘:
     
       我市水情再次告急!!!
     
       副标题是:新城水库上游断流前所未有
     
       本报讯(记者晓林)连日来,新城水库两侧两股来水持续减少,尽管市上采取了弃农保工、保城市用水的非常措施,但水库自四月二十日关闸蓄水以来,库容回升幅度不大,不断恶化的局势并没有任何转机。截至五月二十二日,新城水库总蓄水1377万立方米,已经到了死库容以下的极限库容,能够放出可利用的水几乎没有。记者到水库上游观察的情况更是令人担忧,往年用吊桥过人的新川峡,如今到了人们踏着河床就能过去的地步。一句话,水已基本断流。据当地老人讲,这里河水断流的事情他们活了一辈子还没有见过呢。直河断流,前所未有,我市水情已经到了非常严峻的地步。据悉,我市引黄入新工程将于近日举行正式开工大典,这确是造福我市的千年大计工程。然而,远水不解近渴,近期内研究对策,将刻不容缓。
     
       见程市长和市四大班子、隧洞总公司的领导走了过来,于波忙把报纸折好装进了小皮包。
     
       程市长说:“别装了,铁军首领都看到了。”
     
       于波说:“欧阳经理,隧洞一分公司为了我市的引水工程,千里迢迢,来到这么个含氧量仅为14.4%、海拔高度为三千多米的地方,进行三个全国第一的工程:一是穿越九龙山主脊的隧洞,二是海拔最高的引水隧洞,三是小断面独头掘进最长的隧洞。新城市缺水呀,你们完成了这一巨大的工程,等于是给了新城市第二次生命呀!我们新城市,一定给你们当好后勤部长。”
     
       欧阳杰说:“于书记,你们就放心吧。为了打好第一战,我们组织了五十二名正式职工参加的掘进、衬砌、机械三个小分队,其中有党员13名。我们一定在引黄入新工程指挥部的指导和监督下,发扬铁军开拓进取和艰苦创业的精神,把具有中国引水第一隧的引黄入新工程当做我们的生命工程来抓、来看。你们看———”
     
       欧阳杰带着领导们参观了分公司为保证工程安装好的六台250千瓦的发电机、五台九立方米和十二立方米的空气压缩机,还有辅架好的风、水、电管路等。在已经清开的被炸山石处,欧阳杰还让领导们参观了工作着的喷吐着浓雾的凿岩机,那飞旋着的钻杆,插进了石岩的深处。
     
       程代市长说:“总的来看,隧洞一分公司的准备工作充分,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有你们这样吃苦耐劳的精神,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也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省水利厅刘光厅长插话说:“是呀,隧洞一分公司科学的组织管理、精良正规的施工方法和战胜一切困难的决心,是保证月掘进120米目标的有力保证。我对此很满意。”
     
       欧阳杰谦虚地说:“主要是新城市委、市政府支持得好,我们才能做到这一点。不瞒各位说,你们中间现在肯定有人感到不适吧?如头疼、胸闷、气喘、耳膜挤胀、两腿颤抖、浑身乏力等等。”
     
       大家纷纷说,确实是这样的。于书记说,“我今天早起感觉还好一些了,程市长表现比我还糟。”
     
       程忠笑笑说:“见到铁军战士们眉头也不皱一下,我反倒好多了。”
     
       大家的情绪很好,整个工地的气氛也很热烈。临时搭成的主席台上十五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是“新城市引黄入新工程正式开工大会”,两边是铁军移山倒海、敢教日月换新天精神写照的一副对联。侧面一块大牌子上写着铁军向新城市人民表的态度:不负重望、敢打硬仗;优质工程、万年大计。
     
       机器轰鸣声伴着民工的号子声,在群山中回荡。
     
       1999年5月24日10时30分。阴天。
     
       新城市中级人民法院,汪吉湟栽倒在了被告席上
     
       中级法院民庭庭长任审判长,审判长宣布开庭。原告王义山与其律师坐在左边的原告席上,作为被告的公安局副局长汪吉湟、刑警田小宁坐在被告席上。汪吉湟左手被纱布吊在胸前,气愤之情溢于言表。
     
       审判长让原告辩护人读完了起诉书后,被告辩护人田小宁针对起诉书的内容进行了答辩。最后,这位公安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强调说:刑警孙至富等四名刑警是公安局接到拦截装有毒品三轮车任务的情况下执行公务的。原告王林山、王义山两人在公安人
     
       员盘查有毒品车辆时,让停车却不停车,孙至富肯定认为这就是犯罪嫌疑人,于是便“鸣枪示警”,造成了原告之一王林山中弹身亡,实属过失伤人,而非故意伤害。
     
       原告辩护人律师反驳说:在当时的情况下,孙至富等拥有警车一辆,完全可以用于追赶可疑车辆,为何非要鸣枪示警?根据《刑法》第十四条之规定,明知行为会发生危害社会的后果,并且希望或者放任这种结果发生,因而构成犯罪的是故意犯罪。本案中,孙至富明知没有月亮,在可见度几乎为零的旷野里,向三轮车射击,可能会发生伤人的结果,却放任这种结果发生,这一行为应属间接故意犯罪的行为。被告再三声称是“鸣枪示警”,
     
       而事实是被告当时距三轮车约四十米,坐在车上的受害人头部距地面至少有一点五米左右,根据这些数据,我们计算出被告开枪时,弹道与水平面的夹角最多不超过1·43度,如此一个仰角,几乎就是水平射击,是一种非常明显的、对“伤害结果”毫不考虑的放任行为,绝非什么“鸣枪示警”。另外根据调查,被告是从工人岗位上调进刑警队不到两年的警察,根据没有受过正规枪械训练。让一个没有一点使用枪支知识的人佩带枪支,这是公安
     
       局的严重失职,理应承担一切责任。
     
       田小宁望望汪副局长,后者用眼光鼓励他,他又辩护道:有一点,也是本案问题的关键,请法庭考虑,那就是在孙至富等执行任务时,有可能原告就是贩毒犯,让原告停车原告不停车的情况下,公安人员有权使用枪支,有权鸣枪示警。否则,要是让被告跑了,把毒品流失到社会上那要造成多大的危害呀!
     
       一派胡言!审判长发威了:照你的说法,凡是嫌疑对象就可以开枪打,打死了就白死了,那你们公安局还有王法没有?汪吉湟被激怒了,这是审判长说的话吗?你让人家辩护,就
     
       是辩护错了也不要紧,你干什么跳起来指责被告辩护人呢。他说:“审判长,你有点过分了,当庭辩护为法律赋予我们的权力,你总不能不让人说话吧?”
     
       审判长以牙还牙道:“你们公安局的权力不是很大吗?……”
     
       旁边的书记员捣了捣审判长,这个审判长才闭上了嘴巴。书记员代审判长问原告:你们同意当庭调解吗?原告律师说,只要给予适当的赔偿,我们愿意。又问被告,你们公安局同意当庭调解吗?田小宁用目光征求汪副局长的意见,后者点了点头。田小宁说,如果是在实事求是、合情合理的基础上调解,我们也可以考虑。
     
       原告律师提出让另两名警察承担法律责任,同时,要被告赔偿原告父母精神损失费40万元;原告今后二十年的生活费每天按30元计、护理费每天按一人20元计,共是64.1万元;原告一家住院期间的各种花费以及农业、生意上的各种损失计10万元。以上共计114.1万元。
     
       汪吉湟见审判长在原告律师报这些数字时幸灾乐祸的神情,气得七窍生烟,这分明是借此机会整公安局嘛,100多万的赔偿,公安局能拿出来吗?一次次的打击,一次次的失意,使这位热血汉子的伤痛发作,一头栽倒在了地上。田小宁忙扶起了汪吉湟,大声喊:“汪局长,汪局长,你怎么样?”审判长一伙见汪吉湟昏倒了,对视一笑,慢悠悠地走了。田小宁背起汪吉湟冲出了法院……
     
       1999年5月24日11时30分。阴天。
     
       新城市医院内科住院室,田英谈起了二十多天前进入吕九庄经历
     
       宿伟和刑警王军前来调查工商局副局长田英伤害一案。田英摇头、摆手,一句话也不说。宿伟说:“田局长,你是有顾虑吧,你怕那些人来报复?”
     
       田英说:“你们快走吧,呆久了,我这把老骨头怕要保不住了。”宿伟说:“怕什么,市里已派武警暗暗的保护你。同时,我们的便衣警察也在保护着你。你以为我们是吃干饭的?在这种特殊的形势下,没有必要的手段和措施,我们是不可能到这里来的。”田英眼里闪出一丝光芒,让宿伟捕捉到了。他说,“田局长,你要不信就问田婶。”
     
       田英望望老伴,老伴用力地点了点头。田英这才讲起了二十几天前他这一辈子永远也忘不了的遭遇。
     
       市局检查分局接到群众举报,吕九庄内有近十家个体户在制造假烟假酒销售。田英指示说,请公安局协助,派警力配合工商局检查分局前去吕九庄办案。可令人不解的是,市中区公安分局以警力不足为理由,拒绝派警力协助。
     
       田英副局长知道这一情况后,感到事态有点严重了。他早就听说环球集团跟公安法院的关系搞得甚好,没想到情况比听说的更糟。他决定亲自去闯闯这龙潭虎穴。上午十点半,田英带八名工商检查干部乘车来到了吕九庄的西门。车被守门的保安扣了,人被赶到了西门外,任你说啥也不让进去。田英据理力争:“我们在执法,造成后果,你们要负全部责任。”那保安笑笑说:“你来执法,那让我们干什么去呢?给我滚得远远的,再嗦,小心电棒点你!”另一名保安接上说:“对,你知道这是啥地方,还敢来太岁头上动土?你长着几个脑袋?”
     
       田英生气了,他大声说:“再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就去告你们!”
     
       那保安说,“那你去告吧!”
     
       话音未落,一辆豪华小车开了过来,开车人摁下了窗玻璃。保安们一个立正说:“报告刘总,这人声称是工商局长,要进庄。”
     
       刘飞下车来说:“你们为啥不让进来?”保安说,“他们开车违反交通规则,我们怕是假冒的。”
     
       刘飞说:“那就请局长先进去一趟吧,等我们核实一下,就请大家进庄。”
     
       田英说,“那好吧。”就上了刘飞的车,刘飞把车开到环球集团门口,又客气地把田英请进了一楼的保安部办公室。
     
       进门后,刘飞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说:“来人哪!”飞快跑进四名保安来。
     
       刘飞说,“剥了他的衣裳,让他尝尝吕九庄的厉害!”
     
       田英大喊道:“你这是在犯法!放开我!”一保安左右开弓,两个嘴巴子,打得田英闭上了嘴巴。毕竟是五十多的人了,哪禁得住这两下子,他感到牙床骨都打没了,就要掉下去了。很快,田英的上衣被脱光了。
     
       刘飞双脚放在桌子上,人躺在老板椅里,问:“说吧,你要检查什么?”
     
       田英说:“吕九庄有造假烟酒的地下工厂……”
     
       “什么?什么?”刘飞说:“假烟假酒?那好,就给他一根烟尝尝。”
     
       一保安手握嗤嗤冒火星的电警棍朝田英肚子上就点了一下子。田英惨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刘飞问:“怎么样,这假烟味道还不错吧。来呀!”随着刘飞的一声喊,四个保安刷的一下子站成了一条线。刘飞说,“给老汉几瓶假酒喝喝。”
     
       四个保安把田英背朝天放在了地上,两个保安各持一根橡胶警棍,在田英的屁股上猛打猛抽,疼得田英不住地喊叫,脸上的汗水像流水一样。几十下过后,田英昏死了过去。四个保安把田英的头放进水桶里激,田英醒过来了。
     
       刘飞走过来用手提住田英头上本来就不多的头发问:“还查不查假烟假酒了?”田英无力地摇了摇头,嘴里的血流了出来。
     
       刘飞又说:“你给我听着,这里既没有假烟,也没有假酒,我们对你也挺好,请你抽烟还喝酒,对不对?你要是回去敢胡说八道,我就派人杀了你的全家!知道神枪吴大侠吗?我就让他去杀了你的老婆,再强奸你的姑娘,然后嘛……老家伙,你听着,我们是说一不二的!”
     
       刘飞站起来朝四个保安甩了一个响指,他们就给田英洗了脸,穿了衣服,最后又抬到了汽车上。仍然是刘飞开车,他把车开到吕九庄西门外。下车后喊道:“快来,把你们的车开来!”工商人员一个去开车,其他人围了上来:“局长呢?”
     
       工商局的面包车开过来了。刘飞说:“你们局长突然肚子疼得厉害,快送医院吧。下次欢迎你们再来!”
     
       工商人员不想抬田英走,田英吃力地点头示意,费劲地说:“快、快、走吧。”
     
       工商人员把他们的副局长抬上了面包车,怀着无数个疑问,离开了吕九庄。
     
       路上,大家七嘴八舌地问:“田局长,你怎么了?他们打你了?”田英一句话也不说,眼里溢出了泪水。
     
       到医院一查,是心脏病复发,就住院治疗。医生给田局长在屁股上擦洗上药时,工商人员才知道他们的副局长挨打了,屁股肿得连裤头都脱不下来了。田英本来就有心脏病,这一下全完了,要不是抢救及时,田英怕是早就见马克思去了。
     
       宿伟和王军被震惊了,半天了宿伟才说:“田局长,这些人的末日快要到了。你,放心吧。”
     
       1999年5月24日12时30分。晴天。
     
       汤县果品集团公司宾馆,方丽丽一问三答,什么事都愿意讲面对着全副武装的公安局长金安和市纪委常务副书记、区委
     
       书记汪强,方丽丽显得很轻松。汪强说:“方小姐,我们都知道你是无辜的,但是,只要你如实地讲出祁贵、吕黄秋等人的犯罪事实,我们会考虑从轻发落你的。你注意一点,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只要很好地配合我们,你就有立功表现了。为了让你丢掉包袱,心服口服说出一切来,我们在这二十盘录音带中选择一盘,让你听听。”
     
       方丽丽一听傻了,今天早上她和祁贵的对话、床上的表演都录得一清二楚。她咬着嘴唇,羞愧的泪水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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