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霄姐哭了
我放声狂笑，整了整衣襟迈开大步朝前走，雪梅使劲掐我，走出了警局雪梅才说：“你疯了你！刚才吓死我了，你干嘛还要惹事？”
“那样的小子别怕他，你越是怕他，他越是欺负老实人，现在警察也在做警风警纪的整顿，他不敢胡来！”
“他要是驴脾气上来，真要抓你怎么办？”
“他敢！”
“哼，恶心！你就吹牛吧你！”
我再次狂笑，雪梅伸出小手在我的腰间使劲挠我，我怕怕的样子求饶，说了好多肉麻的话，她才愿意放过了我。
雪梅问我：“刚才你问那个吴队，段正群他们放了没有，他跟你说的什么我怎么没听明白？”
我说：“段正群他们找茬闹事，吴队他们要罚款才会放人，不然随随便便来了就走，也太不把警察当回事了，你说是不是？”
“这点儿小事批评教育一下不就成了，干吗还要罚款啊？”
“不罚款吴队他们吃什么呀？”
雪梅不解，问我：“他们警察不是有工资吗？”
我又乐了，说：“那点工资能干嘛？”
正说着，一辆出租过来，我招手让车停下，我和雪梅坐进车的后排，对司机说了地方以后，我跟雪梅小声说：“最近当心一点，段正群他不是有品的人，小心他狗急跳墙干坏事。”
雪梅扭头问我：“就他那德性，他敢怎么我？”
“你别大意了，今天他敢当着你的面和我斗，说明他就没打算给你留下好印象，他要是撕破脸硬缠着你，我不在跟前，你很难应付他的。”
“我尽量躲着他就是了。”
“你最好晚上不要走那条小路了，最好走小区大门，嫌远来回打车也花不了几个钱，省得出麻烦，知道吗？
“不会真那么恐怖吧？”
“还是小心一点好，等过了这一个月，大家都冷静下来了也许就好些了。”
雪梅不敢相信段正群会那么变态，但我想说的是让她提防着一点南方人，段正群这小子好对付，等过了两天我再警告他一下就成。昨天晚上那两个骑摩托车的歹徒，在向我下毒手之前，一定是跟踪了我把雪梅送回家，想必对方已经知道我和雪梅的事了，我怕他们对付不了我，再拿雪梅出气。这帮人神出鬼没，下手又十分毒辣，才是我最担心的，我现在不好明白了说，怕把雪梅吓坏了，我正好借着段正群的这件事提醒她当心，不知这样的表达她是否能听进去。
很快到了医院，雪梅已经耽误了上班，到了医院门口她和我说了声拜拜，急匆匆走了，我望着她的背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现在已经是我最亲的人了，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由着性子胡来，现在有了她，我也就多了一份责任，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安全，失去了她，我的生活也就不会再有快乐了。
我回到停车的地方，打开车门坐进去，随手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上，在烟雾缭绕中我静坐一会儿。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真多，平时看着大伙儿一个个活蹦乱跳的，没在意还有这么多的人在病痛中挣扎，想象着自己能够健健康康的生活着，也该有所安慰了。
雪梅要晚上六点多才能下班，现在才是下午三点钟，我不再等她，很快抽完一支烟，发动车子离开了医院。
回到红楼，此时已经有很多赶下午场的客人来玩了，大厅里虽然没有傍晚时分那么热闹，但也有三三两两的客人陆续前来，只是来的客人年轻人居多，他们有些是同学聚会前来K歌，有些是一对对的学生模样的小情人，奔着下午场的包间打折比较便宜，寻个安静又可以娱乐的场所，度过二人的美好时光。这段时间小姐们都很清闲，大都聚在休息厅里面玩纸牌打麻将，没有几个愿意等在大厅，寻觅猎物的来临。
我没有四处走走，直接坐了电梯上到八楼，出了电梯就看见霄姐一个人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口，目光呆滞满面愁苦，我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问怎么了？
霄姐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走进了屋里。
“这怎么了这？”霄姐这个神情弄得我很揪心。
霄姐回到她办公桌的位子上坐了下来，没有直接说话，看了看我，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
“你怎么了？可别吓我啊！”我连忙走到她的办公桌前，抽出一张面巾纸擦着她脸上的泪水，说：“大热天的到处都在抗旱，咱们可不能给国家添麻烦，千万千万得节约用水啊！”
她坐在座位上任由我擦去脸上的泪，没有像往常一样听我如此说，再跟我肉麻娇嗲说讨厌烦人什么的，忧伤地望着我好大一会儿才说：“秀娟死了，好可怜的女孩子。”
“怎么了？前几天不是已经抢救过来了吗？”
“昨天夜里她又想不开，用水果刀再次割腕自杀了。当时看护她的女孩以为她这几天恢复得很好，没什么事情了，就放心睡了，没想到她又想不开……”
说着，说着，霄姐实在是忍不住了，小脸埋在手里哭得很伤心。
我问她：“前两天不是看到你们去看她，她也很开心吗？怎么又突然想不开了呢？”
霄姐哭了一会儿，心里感觉顺畅了，抽出一沓面巾纸使劲擤鼻子抹眼泪，收拾干净了以后，说：“本来她快好了，见我们去看她心情也不错，忽然又接到老公的电话找她要钱，两人吵得很凶，结果她又想不开，昨天夜里趁着人们都睡着了，就再次割腕自杀了，现在还躺在医院的停尸房里，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才好？”
我问霄姐：“赶紧通知她的家人，让他们来处理后事啊！”
霄姐跟我仔细地说：“秀娟是个很可怜的人，在她尚不懂事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母亲后来丢下她不知嫁到了哪里，她是跟着爷爷奶奶一起长大的。可是，当她长大成人还没有来得及报答他们养育之恩的时候，两位老人先后生病去世了，丢下她一人在这世上，她还因为给老人看病欠了乡邻不少的钱，实在没有办法了，她才通过以前小学的同学介绍来到了这里，后来找到现在的老公，一开始她老公追她的时候，对她非常的好，没想到是这样的畜生！”
霄姐缓了口气，望着我说：“她现在已经没有家人了，她死了总不能就躺在停尸房没人问了，该怎么办啊？”
这还是个比较棘手的事情，没有秀娟的家人，作为她的同事和朋友，不太好处理她的后事。我就问霄姐：“她的老公通知了没有？”
“通知他了，可他不愿意来。”
“不愿意来也得来啊！知道他在哪吗？”
“知道，璐璐听秀娟说，他老公不知又通过谁的帮忙，现在县城一家农贸市场打临工，帮着税务部门找小商贩们收税呢。”
“那成，我安排兄弟们把他揪回来！”
既然秀娟住院我们已经出面帮忙了，那就善始善终吧，不能让其她的女孩子们看了寒心。我打电话给建钢，问他在哪里，建钢说他在外面修车马上就回来。我安慰了霄姐几句，让她把那小子的地址给我，霄姐打了电话给璐璐，问清楚了详细地址和手机号码，记在一张纸上交给我，我没再说什么，回到了我的工作间等建钢回来。
不到二十分钟建钢回来了，这小子忙得一头的汗，我问他怎么弄成这样，建钢说他在朋友开的修车铺帮着修车呢。
我问：“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了修车？”
“哪儿呀？主要是朋友忙，我给他当下手，不都说技多不压身吗？”
“你小子是不是想开修车铺？”
“我开那干吗？累死人了还天天弄一身油。不过森哥，干那行也不错，里面猫腻多了，还可以从保险公司骗保套钱呢。我们也可以尝试着搞几个大一点儿的玩玩，再把小打小闹的修车铺全划归我们统一管理，说不定我们在这行业也可以发了！”
小子说得很兴奋，两眼发出贼绿的光，好像前面有一座金山，就等着他开辆拖拉机去搬回家了。我以前弄过车队，多少对修车的内幕了解一点，我向建钢伸出右手的食指摇了摇，他不解，问我为什么不能做？
我说：“按照你的那种操作思路，即使短期内能挣到钱，一旦被保险公司察觉了，你全都得玩完，说不定还会有牢狱之灾，这样得不偿失冒险的生意早被人做烂了，千万碰不得！”
建钢听我这么说感觉很失望，想了一想，叹了口气说：“唉，是啊，这条道估计不好走，把自己贴进去了太不划算了。”
我鼓励他说：“不过，你的思路很好，要是有什么好的项目我们也可以做，走实体的路子，成功了我们就可以体体面面做人了。”
建钢又开始两眼放光，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向往，说：“是啊，要是我们也能弄个大公司玩玩，天天穿西服打领带，皮鞋擦得锃亮，坐在豪华办公室里面，再招聘几个高学历的美女当小蜜，那真是爽死了！”
我哈哈大笑，食指点着建钢说：“你小子就恁大出息！就是有这么大的公司交给你打理，不出一个月也会被你糟蹋没了。”
建钢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笑着说：“哪能呢？这不就是没有才会过一过嘴瘾吗？真要有那一个公司，咱也会好好打理，谁要是腐败我跟谁急。”
我不跟他瞎扯就问他：“卫东干嘛去了？”
“他刚才还在练功房里面发泄呢，要他上来吗？”
我把秀娟的事情对建钢说了，建钢也很气愤，说：“把那小子揪来一顿暴揍，看他还敢不老实的听话？拿我们这里的小姐不当人，也太拿我们不当一回事了！”
我说：“这哪跟哪啊？他们两口子的事情，怎么又牵扯到不拿你当回事上面去了？”
“想着这小子没良心就生气，找这个理由揍他一顿，也显得我们挺够意思的哈！”
我对他说：“你安排卫东让他等会儿带两个兄弟，开车去县城把那小子抓来，先吓唬吓唬他，让那小子把事情处理得漂亮了，觉得心里还不爽，再和他慢慢玩。”
我把地址交给建钢，建钢接过纸条看了看，准备下去安排，我说：“安排好了再上来，我还有事情告诉你。”
过了十来分钟建钢回来了，跟我说卫东他们在下面准备，马上就赶过去了，问我还有什么事交代。
我想了一下，指了指身旁的凳子让建钢坐下，建钢一头雾水地看着我，我把昨天遇到两小子暗算的事情和他说了，他当时就蹦了起来，高叫：“谁丫的这么大胆？”
我让他坐下，告诉他就是魏志勇那档子事惹的麻烦，是南方那个叫蒋老三派来的人干的，建钢也听冬子说过这件事情，就问我：“森哥，躲着他们也不是办法，要不要直接摸过去捶这小子一顿再说？”
我点了点头说：“这事得好好合计合计，蒋老三在当地很有势力，我们过去要有把握了才成。”
建钢在听，我继续说：“你不是有个朋友在省城开一家私人侦探所吗？他们敢不敢接这个业务，帮我先去把蒋老三的活动规律摸清楚？有了蒋老三更详细的资料，我们再杀过去就有把握了。”
建钢说：“要他们去干吗，我先过去就成了，前几天跟踪调查张继兵的父亲那个老小子的时候，我已经把侦探公司的那一套全弄明白了，让他们去还不如我直接过去省心，也许机会好了，就可以直接办了，没必要绕那么大的弯子。”
我想了一下，建钢的确是办这件事的最佳人选，他遇事爱琢磨不冲动，交给他办我更放心。我就说：“那也成，你带两个兄弟给你打下手，千万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摸清楚了他的动向就成，要弄他等我过去了再说，千万别把自己给陷进去了。”
“我有分寸，你放心吧森哥。”
我让他挑两个兄弟一起过去，他想让卫东还跟着他去，但一想卫东要去县城办事，就另外选了两个兄弟，我让他通知兄弟们一声，现在可以回家整理一下东西，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出发。
建钢去和兄弟们说了，我坐在这里没事，不知霄姐现在怎样，也快到了晚上吃饭的时间了，打算叫她一起出去吃饭，省得她一人憋在屋里独自伤心。
霄姐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发呆，见我进去了问我干吗。我说没事过来坐坐，霄姐抿嘴一笑，说：“是不是怕我也想不开割腕自杀了，你特意过来关心关心我？”
“嘁！你还真具有想象力！你活得挺滋润的，干吗要自杀啊？好玩吗？”
“那可说不准！我要是自杀了，你会不会哭？”
“我哭干吗？我乐还来不及呢！省得天天看到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讨厌你！”霄姐说着，拿起桌子上的台历就扔向我。她见我来看她，明显开心了许多，就跟我发嗲：“我要是死了，就天天缠着你，看你天天不理我去哪里鬼混！”
“那我还是求你别死了吧，整天一个阴魂跟在我身后，好恐怖啊！”
“烦人！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安慰安慰我？”
我不接她的话，转而问她：“等会去哪里吃饭，你是老板娘，请我这个打工仔吃顿饭成不成？”
“好！”霄姐答应的很干脆，说：“你说干吗都成！”
我说了一地方还不错，问她有没有兴趣，她说：“成啊！那家饭店很有情调的，前两天我还和……”
咦，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不说了？
霄姐猛然打住，羞涩地看了看我，脸上顿时绯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