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冲动是魔鬼
当时我有点懵，竟然下意识里也搂紧了她，也配合着她的热吻做着不该做的事情。
我居然还用双手使劲滑过她纤细的腰身，顺着她的衣裤慢慢落到了她的臀部，那种感觉，简直让我疯了一般。
当时，我的脑子里还无耻地把她与月儿进行了比较，月儿的身体是那种柔柔的、软软的，犹如手捧着白嫩的豆腐，生怕一不小心弄散了，流出了甜润的蜜汁，需要我千百倍的小心呵护才行。而霄姐则不同，她的肌肤十分的光滑，且极富有弹性，是有个性的，张扬的，同时又不乏成熟、野性与娇柔，只让人恨不得一把搂在怀里，用我的力，使劲，使劲，再使劲！把她的躯体融入我的怀中，化为我身体的一部分，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我们合而为一，我们……
但是，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我赶紧挣脱她的拥抱，说：“霄姐，你喝多了，你洗洗早点睡吧。”
霄姐没想到我会突然挣脱，愣了一下，逐渐恢复了理智，方说：“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我知道她现在心里不好受，既然事情都这样了，我不妨和她说明白了。于是，我轻轻扶着她的肩，与她目光平视，不敢带有任何冲动的眼光看着她，诚恳地，发自肺腑地跟她说：“霄姐，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知道你是个好女人，可是，我不可以这样做，这样做不但害了你的名声，也对不起郝总，我的良心也会不安的。——你能理解吗？”
“哇！”的一声，霄姐扑进我的怀里痛哭起来。我没有推开她，任由她在我怀里哭，也许，哭完了心里就舒坦了。
她哭得好伤心，我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一种原始冲动，蛊惑着，引诱着我将再次把她紧紧拥入怀中。可是我明白，冲动是魔鬼，冲动真的是魔鬼啊！我因冲动犯下了许多次错误，我才为冲动造成的恶果而四处逃亡，千万不可以再冲动，千万不能了！否则，一辈子我将背负一份沉重的感情孽债啊！
我索性不去想她，在心里默默地背诵张雨生《大海》的歌词：“从那遥远海边慢慢消失的你\/本来模糊的脸竟然渐渐清晰\/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有把它放在心底\/茫然走在海边看那潮来潮去\/徒劳无功想把每朵浪花记清\/想要说声爱你却被吹散在风里\/猛然回头你在哪里\/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就让我用一生等待\/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就让它随风飘远\/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条河流\/所有受过的伤\/所有流过的泪\/我的爱\/请全部带走。”
我不知道怎么会突然间想起这首歌，平常我不看着屏幕是记不住全部歌词的，没想到今天我竟一字不差全记了下来，不管它是否符合我此时的心境，只要能抵消我内心的冲动就成。我在心里默默地念，一遍，两遍，然后是第三遍。当我最后一遍默默地念到“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条河流\/所有受过的伤\/所有流过的泪\/我的爱\/请全部带走”，此刻，我的心已静如止水。
好了，是时候了，这么长时间的哭泣应该心里好受了些，再哭下去我不劝就显得我太没有人情味了。我拍拍她的后背，说：“霄姐，不哭了好吗？不早了，睡觉吧。”
霄姐满脸的泪水，我随手拿起墙上挂着的毛巾给她，她接了准备往脸上擦，忽然停手，说：“讨厌！这是擦脚的毛巾。”
我嘿嘿嘿傻笑，气氛明显好了一些，我就势离开，看着墙上挂着好几条毛巾说：“哪条是洗脸的？”感觉其中一条比较像，指着问：“是这条吗？”
“嗯。”
我把毛巾拿过来给她，她擦了擦脸，又走到洗脸池开了热水洗了洗，我站在一边看着，好想一把把她搂在怀里，跟她说：“我爱你！我今生今世要定你了！”
我知道这不可能，我永远也不会这么做，我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刚才我就成功克制了冲动，我在心底为自己赞了声“耶！”我明白凡事都有个尺度，超越了这个尺度，大家今后都不会过得幸福。有些事只可以永远珍藏在心底，伴着自己慢慢变老，用自己的一生，望着天边的夕阳，望着夜晚的星空，在雨季，在寒冬，只要自己的记忆还活着，就可以慢慢地回忆，慢慢地咀嚼，那份厚重的情感，从心底走出来，有着一份苦涩，更多的是甜蜜。那时，才会真正地懂得——原来，我也曾那么刻骨铭心地爱过。
霄姐洗好了脸，渐渐恢复了平静，见我依旧很关心地站在她的身旁，小心陪护着她，就轻声说：“谢谢你，我没事了，你出去吧，早点休息，不要忙的太晚了。”
“那我走了。”
“嗯。”霄姐看了我一眼，眼里已没有了刚才的冲动，见我身上落了一根长发，随手捏去，丢进了垃圾篓，我没有再说什么，迈步走了出来。
我回到工作室，建钢一人在外间屋子吸烟，臭脚丫子又跷在了桌上，见我进来，蛮有深意地冲着我笑，我故意找茬给了他一巴掌，厉声说：“你小子就不能坐好？这是工作的地方知不知道！”
他急忙把脚放下，猛抽了几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了，跟着我进了里屋，看了看我的脸色，然后说：“森哥，要不要带几个兄弟去砸那老小子一下，他太猖狂了点。”
“怎么了？”
“我听朋友说，这老小子在四处打听哪里有在逃犯，他想雇凶报复你。”
我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想了一会儿对他说：“先别急着弄他，我再考虑考虑有没有更加妥善的办法，这事不会拖太久，就这两天会有办法解决。”
建钢急了，说：“森哥，还考虑什么呀？人家都这样了你还沉住气考虑？”
我指了指身边的椅子让他坐下，对他说：“你认为这时候去砍他能彻底解决问题吗？”
“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吧？带一帮兄弟过去直接灭了他，看他还敢龇牙！”
“然后呢？然后我带领兄弟们再胜利大逃亡？一辈子就这样躲躲藏藏？”
“就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啊？兄弟们可都气坏了，都要为你出这口气，森哥，不要犹豫，你让我带几个兄弟，我保证把这事摆平了！”
我扭转身，右臂搭在椅背上，看着建钢说：“我跟你说建钢，做大哥的带着兄弟们出来混，不是要赌一时之气逞一时之勇，做事情要讲究策略，既要把事情办好了，又要尽量减少自己的伤亡，兄弟们跟着我，我希望大家都平安无事，一起喝酒吃肉，不要天天往警局里跑，懂吗？”
建钢说：“兄弟们都知道你平常对他们好，正是这个原因，兄弟们才不愿做孬种，大不了进去蹲几年，也不愿意让你受这个窝囊气……”
我摆了摆手，让他不要激动，耐心地跟他说：“我谢谢兄弟们了，你跟兄弟们说，这时候千万要沉住气，这就像带兵打仗一样，这一仗我肯定要打，我不但要打赢，而且我还要兄弟们不得有伤亡，两败俱伤的事情绝对不能干，我作为大哥要为兄弟们的今后负责。”
建钢稍微听进去了一点儿，然后问我：“那他现在老是乱叫，咱们就这样忍着？”
我哈哈一笑，拍了他一下，说：“知道吗？越是不敢咬人的狗越是叫得厉害，他叫得越凶，说明他底气越是不足，你就让他多叫几声又能怎样？”
建钢没有说话，脑子里正在思维，想找出自己的观点再跟我说，我就接着开导他：“还记得你上中学时学过的那篇《曹刿论战》吗？那里面有一句至理名言想必你还记得，‘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还能够理解吧？”
建钢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以前谁想起来好好学习啊？老师教的当时就还给他了。”
我给了他一巴掌，说：“你小子不好好学习，难怪你天天就想着砍砍杀杀。我告诉你，就是说，现在我们让他去嚎叫，他现在嚎叫正欢的时候肯定在防备着我们的报复，这时候和他拼杀很不理智，弄不好双方都会有伤亡。现在我们按兵不动，让他摸不清我们的意图，他就会继续鬼嚎，等他累了，疲了，精疲力竭疏于防范的时候，我们再突然杀过去，那才是我们扬眉吐气的时候，懂吗？”
“那要等多久啊？兄弟们可都憋坏了。”
显然建钢已经听进去我的意思了，只不过还是有点沉不住气，我就对他继续说：“我不会让他猖狂太久的，这两天你不要明里去招惹他，暗地里多打听打听他在干嘛，他经常在哪些地方活动，我们先掌握了他的动向，然后，嘿嘿……”我冲建钢神秘一笑，建钢立马领会了，也跟着嘿嘿嘿傻笑，我接着说：“一定不要让他察觉了我们的意图，明天你就带着卫东去办这事，卫东脑子挺灵活的，你要好好带他，千万别把事情搞砸喽。”
“你放心吧森哥，搞侦查是我的强项，你忘了上个月咱们这里一个小姐偷了东西跑走了，还是我查到她的新窝给薅出来的呢。”
我被这小子给逗乐了，我忍住笑说：“你小子什么德性我不知道？你想人家好事不是一天两天了，你那鼻子就是闻腥味灵，现在可是一爷们儿，他可不是什么金丝雀，你不能太大意了。”
我跟建钢聊了很久，建钢在我的耐心开导下终于完全理解了我的意思，我希望兄弟们跟着我，天天能够开开心心过日子，即使有千百倍的风险，只要我们多动脑子，用智慧而不完全是拳头，来打出一份天下，不但降低了风险，不要整天提心吊胆四处逃亡，而且还能团结一心挣大钱，这样的局面才是我想要追求的。
当然，理论上是这么说，可真正实践起来实在是太难了，毕竟我们做的都是冒险的事情，风险越大越是有利可图，可往往兄弟们只看到诱人的利益，而忽略或淡化了风险的危害，兄弟们一个个又都是急脾气，往往事先计划好好的，到了关键时刻，其中一两个兄弟脾气上来脑子一热，根本不按计划来，结果事与愿违闯下了天大的祸事。
所以我就强调，万事都不可以冲动，都要考虑成熟了以后再去实施，我们不打无把握之仗，我们的一切目标，只是为了挣钱，在挣钱的时候尽量减少自己的损失。
当然，有时候也不完全是为了钱去拼一场，就像现在这件很棘手的事情一样，别人找上了门，很嚣张地与我挑战，我又不能躲着不出去让人看笑话，即使心里十分不愿，也要硬着头皮接下这个挑战。但是，既然要战，我就要做到全胜，而且不能出现任何闪失，毕竟警察不是吃素的，对付老小子容易，片子刀一挥，唰唰唰几分钟不到，定让他和他的一帮兄弟屁滚尿流跪地求饶，哪怕把他撵出这个星球都不是太难。可是，事后又怎么办？警察这关又怎么过？我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挑战警察啊！别看他们一个个肚大腰圆，跑个几十米就气喘吁吁哼哼唧唧的，可他们要是耍起了威风，即使你有天大的本领，敢在他们跟前唧歪吗？所以，我只有小心应对，尽量争取把事情考虑周全了再出击，不动则已，一招必胜！
我让建钢和卫东两人暗地里去做前期调查，也是因为两人脑子特别灵活，即使有时候也会很冲动，但只要我把问题说透了，他们还是能够比较理性地去完成任务，不像冬子，你当时跟他说他也什么都明白，就是脾气一上来管不住自己的拳头，我一般都把他控制在身边，不让他有单独行动的机会。我还把蒋超交给他带，蒋超的脑子很好使，做事也比较稳当，有他在冬子身边提醒着，我想要比较好一些。
可是，一件我所始料未及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就在第二天上午，刚才我还夸做事稳当的蒋超，突然与人拼杀被砍成了重伤，我听到消息的时候，不知为何，脾气猛一下子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