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正是五月的清晨，在大方山山林之中，风流女神拽着老叫花子在林中穿梭往来。
他们如同两只蝴蝶，也仿佛两只风筝。似蝴蝶时，他们翩跹起舞；如风筝时，他们滑翔飘荡。
五月的大方山，正是枝繁叶茂之时。一棵棵树，宛如一把把撑开的绿色的伞儿；也仿佛一面面特殊的旗帜。红花朵朵，它是山之园丁对听话的孩子们、表现较好的孩子们的奖励。绿果多多，它是山之母亲辛勤劳作的收获，也是养育众多的孩子们的食物。飞禽走兽，也分善恶良莠。善的良的给别人带来安慰和快乐；恶的莠的给别人带来灾难和愁苦。山林中碧身无穷，绿影难数。碧身有女萝、菟丝等尤物纠缠；绿影中暗藏着呓语和梦魇。魑魅魍魉和狐假虎威一逐高低，钟馗打鬼累了之后忙着嫁妹。山林中无数的鸟儿，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尽情地唱赞美诗；也有道行深厚的魔鬼在这个值得庆幸的日子里躲在阴暗角落吹笛解闷。唱赞美诗的鸟儿，声音宛啭流利；那充满热情和激情的歌声如同清澈见底的山泉一路奔跑、跳跃，没有停顿和淤滞。而那魔鬼的笛音，则常乘邪恶的阴风神出鬼没一般作祟，欺天欺地、自欺其人。
五月的山林实在是一个好去处，它给人的感受是常去常新的。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佛者见佛、道者见道、鬼者见鬼、魔者见魔的场所。它藏着很大的秘密，也可能引发巨大的灾难。正是：
呵呵呵，
山中自有黄金牛；
呵呵呵，
山中自有颜如碧；
呵呵呵，
山中自有大悲咒；
呵呵呵，
山中自有风流歌。
山中春意盎然，无限风光逗弄人的眼球。苍翠欲滴，仿佛磅沱绿雨挂在天际。堆锦累绣，簇新拥茵，正是亿万儿女初嫁时。探微寻幽，柳暗花明又一糊涂；蓦然回首，桃花源正在身后。不知地球是否在走，只知太阳如同痨病老头。
那风流女鬼一路拽着老叫花子一路忘我地欣赏山林中的美景。因看得高兴、赏得开心，她不时地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风流女鬼沉浸在山林美色之中，老叫花子则如上了绞刑架的萨达姆整个人儿极不好受。他真想像要饭一样，哀求她一番，请求她放过自已。
“哥哥啊，你很腼腆啊！”在山林中盘旋飞翔了十五个来回、扶摇而上、自由飘荡十五个来回之后，风流女鬼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的亲大姐哎！你肯给我面饼啊？！我啃面饼哎！”老叫花子听说人家肯施舍给他东西，急忙答道。
“啃面饼？！真是不懂风情！啃面饼不如啃我！老叫花子，不会哄人，我要整你一下！”最后，风流女鬼心想。
“我的亲大姐哎！快来救一救我哎！给我一点点哎！”老叫花子产生了表达欲望之后，便习惯成自然了。
“老人家，那是什么？！”风流女鬼指着草丛中的一只黑底着金的骨灰盒问道。
“那是一个匣子！”老叫花子眨巴了一会儿老眼之后答道。
“嗯！聪明！我再问你：它是什么匣子呢？那它为什么在那儿呢？”风流女鬼歪着头笑着问道。一副诡计多端的模样。
“我的好大姐哎！”老叫花子从没见过这样的着金的高档匣子，一向老实巴交的他不敢胡乱猜测，便哀求她放过他。“我的亲大姐哎！”
“假如我将它送给你，那么你肯要吗？！”风流女鬼眯着眼睛、咧着嘴笑着问道。她一脸的神气活现。
“谢谢我的好大姐哎！谢谢我的亲大姐哎！”老叫花子说罢，便要蹲下身子，准备下跪、磕头。结果身子被风流女鬼提了起来，既没跪成，也没磕成。
“真是一个老实的叫花子！给他什么他都要！”风流女鬼心想。“我再试他一下！老人家，那是什么啊？”
风流女鬼死死地拽着老叫花子犹如惊鸿在山林古墓中穿梭往来。经过一番观察，她终于找到了两个可以试探他的道具。
“老人家，那是什么啊？”风流女鬼巧笑倩倩指着墓丘中的一对骷髅头问道。
“那是一对足球！”老叫花子揩了几下老眼之后诚惶诚恐地答道。
“足球？！球是圆的呀！”风流女鬼皱起了眉头。显然，她对这个回答是不满意的。
“它们也是圆古溜秋的呀！”老叫花子说此话时，便想起自已在讨饭生涯中见过的孩子们踢球时的情景。
“可是它们上面有洞啊？！”风流女鬼一再启发老人，企图使他自我纠正，达到正确认识事物的目的。
“那是被人踢的！”老叫花子言简意赅。
“我将它们送给你怎么样啊？！”风流女鬼一脸的聪明相，显露出高智商。
“谢谢我的好大姐哎！谢谢我的亲大姐哎！”老叫花子边喊边要蹲下身子，又准备下跪、磕头。结果身子又被风流女鬼提了起来，又一次既没跪成，也没磕成。
“老人家的确是一个老实的叫花子！连中国的‘破足球’都当宝贝，看来他是穷到家了！我相信我对他以前的印象：他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要饭人，从不挑肥拣瘦，也不搞瘸狠瞎毒的名堂，更不要说染指那些坑蒙拐骗之事了。对于这样一穷二白、一贫如洗、清清白白的老实人，怎么能一再愚弄他、欺负他呢？！”风流女鬼边上下盘旋边想。“老人家，你有老婆吗？”最后她亲切、柔和地问道。
“我的好大姐哎！”老叫花子受到感染，语调也变得亲切、柔和。“我的亲大姐哎！我的老太婆名叫吴宝凤哎！现在南京要饭哎！”
“老人家，以后人家给你刚才你见到的匣子和足球你可别要啊！”风流女鬼此时良心受到谴责，产生了内疚之情。于是，她便自我救赎起来。“那二样东西不吉利，以后人家给你你可千万别要啊！”
“谢谢我的好大姐哎！谢谢我的亲大姐哎！”老叫花子急忙道谢。知其然，不知所以然。
“要了之后就会觉多，还会脚臭！知道了吧？”风流女鬼一副娇嗔的模样。“做什么事都像在梦游一样！那双脚不仅臭，而且烂！像害疮一般！你得了这两样怪病之后，怎么向人要饭呢？！你会打不到狗，踢不动球，摸不到门，找不到北！老人家，千万要记住我的话啊！”她叮嘱道。
“噢！噢！”老叫花子连连点头。
“记住就好！还有啊，就是以后见到老婆的话，要献花给她啊！学会一丝浪漫，生活就会增加一点儿温馨，懂吧？老人家！老人家，来，跟我唱！‘一朵花儿开，一朵花儿败——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牵挂——’”
“真羞死人了！都七老八十的人了，还向老太婆献花啊草的，不让人笑话啊？！这一首风流歌是小年轻唱的，不是老年人唱的，我不唱！”老叫花子羞得脸儿缩成一团、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不唱就打！”风流女鬼说罢，伸出一只粉色的玉手轻轻地击打了老叫花子的一只灰色、干枯的手背一下。“唱吗？假如你再不唱，那么我就将你扔进山谷中喂狼！唱吗？”她瞪起眼珠“威胁”道。
“唱！唱！我唱！我的好大姐哎，给我一朵花哎！我的亲大姐哎，亲得像我妈哎！我的好大姐哎，我是牛屎巴哎！我的亲大姐哎，我讨饭讨到花哎！一朵好鲜花哎，插到牛屎巴哎！一块牛屎巴哎，碰到好鲜花哎！”老叫花子反客为主，抢先一步喊叫起来。
“咦！真搞笑！”闻言，风流女鬼并不生气。她笑嘻嘻地、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觉得老人家太有才了。
风流女鬼和老叫花子在山林中疯了一整天才回到墓地。由此看来，他们虽然死了，但是他们依然是热爱生活的。
两人回到墓地之后，各就各位。
老叫花子回到墓地之后，把寻找他的那只装了八样宝贝的破搪瓷碗当做头等大事。那些东西可是他的命根子啊。幸运的是，它们一样不少，依然摆放在他的墓碑前。见状，老叫花子直喊“阿弥佗佛”。也许是年纪大了，体力有限的缘故，老叫花子昏昏欲睡。于是，他就一头扎进墓穴之中，任凭耿光荣催促、喊叫，叫他出来喝酒、吃饭，他死也不肯出来。
耿光荣心里明白这个名叫靖倩的风流女鬼可不是一个等闲之辈，是一个千万不可怠慢的角色。于是，今晚他还是给她开了小灶，为她准备了一盅干红，一碟瓜子，还有一块菠萝。他献上酒水、食物之后，便躲得远远的，生怕红颜发怒，震动碑墓。
风流女鬼和老叫花子在山林中厮混了一整天，这一件事情强烈地震动了他们的左邻右里。
文多多虽然是一个正统的文人，但是也有听诊器放错地方的时候。至于荦话，也和市井人士一样，层出不穷。有的荦话，则与他的专业知识有关，不是外行所能想象出来的。此类荦话，比外人的荦话更深刻，更下流、风趣。作者本想在此暴露其言一二，又怕引起扫黄打非人士的不满，还是钳口不语为好，省得害了人家千辛万苦才筹建起来、撑持下去的网站。公墓来了上等的香艳皮囊，他能无动于衷啊？
婚多多是一个不结婚就活不下去、离开女人就要命的人，风流女鬼来了，理所当然要引起他的强烈的关注。
奖多多是一个革命老干部，也是一个不道德意淫大家。喜欢和单位以及下级单位的女同志在意识形态领域乱交。也喜欢嘴上腐化，说一些不堪入耳的极生动、极下流的词语。至于在女同志身上干一些拍拍打打勾当，则是家常便饭。“革命”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妇女能顶半边天。公墓来了这样一个女同志，怎能不闻不问不管啊？
照多多爱车也爱女人。爱女人胜过爱车。与婚多多与卡多多不同的是，
他的感情是专一的，他只爱他的妻子，正如他只爱他家里的车一样。公墓里来了这样的一个风流女鬼，他没有产生歹念。他只不过想拿她和自已的妻子比较一番，看谁更漂亮而矣。他这样做，仿佛回到了生前，那时，他习惯于和别人比车、比房子、比位子、比儿子、比老婆。这叫“五子登科”，子子上元。
卡多多的色心、贼心不比婚多多小。他活着时，与情人幽会，身中歹徒三刀而亡。他的结局，
是典型的因色而亡。这个色中之色来了，他能老实、安心？何况他是一个精力充沛的青壮年。
码多多虽然是一个本分人，只生过肝病却从没有长过五花肠子、六花心，但是自从他得病之后，经常与漂亮的女医生、小护士打交道，日久生情，便有爱慕之意。对她人爱慕之意一生，对老婆便有嫌弃之心。这是人情事理。公墓来了像漂亮的女医生、小护士一类的人，他能安之若素吗？
票多多是一个见多识广的老记。一生舞文弄墨，词藻丰富。不仅会写，而且会说。口若悬河，花里胡梢。他能把死人给说活了，能把活人给说死了。公墓来了这样的芳草、佳丽，他怎能袖手旁观不好好地表现一番呢？
牌多多虽然是一个农民工、打工仔，但是四肢发达、精力充沛、性欲旺盛。在乡下，未结婚时，他是黄土地上的贾宝玉，身边有一群林妹妹；结婚后，许多林妹妹没了，但是像宝钗那样比较成熟的妇女朋友与林妹妹们相比有增无减。像他这样的人，到了城里，怎肯充当看客呢？他到城里依然风流，经常瞎花打工妹及其他形形色色或老或小的女人们，过过嘴瘾，自我表现。也有乘人丧失警惕，上下其手，对人屁股摸摸捏捏，遭人唾弃、恶骂之时。公墓既然来了能够让他咂味的妙人儿，那么他怎么能充当呆头鹅呢？
风流女鬼享受过耿光荣孝敬的酒食之后，心满意足。她如同一些喜欢梳理羽毛、清洁自身的鸟类一样，蹲在自已的墓碑上搔首弄姿、化装整理。她的明亮、艳丽、璀灿、夺目、庞大、脱俗，既像珊瑚，又像明珠，既然宝石，又像金属的粉色的鬼火，给她带来了类似孔雀开屏的愉悦。至于它无数的光芒带给她的巨大的骄傲，则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
“蒲公英，小伞兵。带我飞，飞上天-----”风流女鬼顾盼有情，娇音动听。
这时，本身是一团白火像穿了一件白大褂一样的文多多气宇轩昂地向风流女鬼的墓碑前走去。
“专家门诊！专家门诊！名老中医！名老中医！”文多多中气十足，从容自信。“无痛引流！妇科泰斗！无名肿痛！疑难杂症！人工授精！专治不育！样样权威！行行好手！”他一路走一路兜售自已的技术。
风流女鬼竖耳聆听了一会儿之后，原本半睁半闭的杏眼突然大开，放出一道强光，直刺文多多的面目。文多多如同遭到电击，顿时魂飞魄散，肢体麻木，七窍流血。
文多多的受伤的魂魄向山林中逃遁，一点儿也见不到他身上固有的文静、安泰之气。
电击秒杀文多多之后，风流女鬼恢复刚才的姿势，重新搔首弄姿，化装整理自已的粉色、耀眼的鬼火。
这一幕来得突然、去得迅速，婚多多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沉浸在准备向面前的这一位美眉大献殷勤的世界中，幻想和她在这个美仑美奂的冥界结一次婚。
“钱不差，不差钱！有黄金，多白银！婚多多，多多情！人不风流，枉少年！”婚多多像兜售自已的商品一样兜售自已。
刚刚清静下来，又受到惊扰，风流女鬼心烦意乱，杏眼便带怒气。她张大眼皮，怒气一齐投向那团如同鸡蛋黄一样的鬼火。
“啊！”婚多多只发出了此声，便销声匿迹了。
一团又一团的鬼火，如同扑火的飞蛾一般，不毁灭是不肯善罢干休的。
两位仁兄被风流女鬼放电秒杀之后，步其后尘接踵而来的人是奖多多。
“小年轻，要进步，平时多靠老干部！老干部，奖状多，全身通红紫环护！青春献给老干部，年年提拔天也妒！”奖多多如同一个卖狗皮膏药的小贩，大声地吆喝起来。“年纪轻轻是正处，谁能得来此好处？！”
风流女鬼闻言，愤怒得无以复加，自然是对他当头一棒，无情秒杀。
奖多多落荒而逃之后，轮到了照多多前来大献殷勤。
“男人混得好，头发向后倒；男人混得差，头发向前趴。混得好不好，宝马最重要；宝马一声叫，美女跟着跑。自古爱宝马，香车人人夸；
宝马可载酒，香车藏红袖；生死同一理，捷足有财气！”照多多双臂握着虚拟的方向盘来回转动。由于嘴巴要说话，他来不及发出“嘀嘀”、“嘟嘟”摹仿汽车喇叭的声音。
风流女鬼被照多多惊动之后，转动面颊，来回秒杀，
凡四次方罢。那照多多早就如四轮朝天的王八，如箭一般射向深山老林之中。
照多多消失之后，卡多多风风火火赶来。毕竟是一个小杆子，浑身上下充满青春活力，一团骚劲在血液中沸腾。
“人家说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但是人家没说山崖上的野花不要采！”卡多多的金光灿烂的鬼火一副得意洋洋、聪明自负的面目。
“嗯？！”闻言，风流女鬼破天荒地发出了一声。她的眉毛皱得像得心脏病的西施一样。
蹭鼻子上脸是人的习性，给一点儿颜色便开染坊也是人的常态。人家的一声“嗯”，只不过表示怀疑，但是卡多多误以为人家给了他很大的面子。于是，他激动地大放厥词。
“男人的正常而普遍的心态是同时喜欢两种玫瑰花：一种是红玫瑰，一种是白玫瑰。希望享齐人之福，愿意过着家中红旗不倒、外头彩旗
——”卡多多还没说完，他就被风流女鬼一阵“乱棒”打死，魂魄跌跌爬爬逃进深山大泽之中。
卡多多逃生已久，那码多多才像蜗牛一样爬行而来。毕竟是一个病人的亡魂，身体羸弱，体力有限。他行动迟缓，很久才来到风流女鬼的墓碑前。
“唉！”码多多未言先叹。“我为什么会得倒的乙肝啊？！得一个甲肝、丙肝、戊肝我都愿意，我就是不想得这个倒的乙肝啊！得了乙肝真烦人啊！我为什么这么倒楣啊？！这种病为什么人家不得，偏我要得呢？！我真是不明白啊！我真是想不通啊！医生！医生！护士！护士！”
码多多冲着风流女鬼急急忙忙地说道。
“嗯？！”风流女鬼弄不明白，便瞪着疑惑的眼睛瞧他。
“啊！啊！啊！”码多多被她眼中的电光刺痛，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嚎叫，如同被杀的肥猪一样。“医生！医生！护士！护士！救命啊！救命啊！”
“嗯？！”风流女鬼越发糊涂，便瞪着疑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啊！啊！啊！”码多多的魂魄在惊叫声中如鸽一样乱拍翅膀逃走，生死下落不明。
码多多退场之后，票多多赶来暖场。
“我看你这一位小姐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啊！”票多多兴高采烈、兴致勃勃。“我当娱乐版记者时，采记过众多的名星。那个什么刘晓庆啊，方舒啊，斯琴高娃啊，苏小明啊，谢莉斯啊，等等，都曾接受过我的专访。通过多次采访，使我产生了这样的体会：美人魅力就在于她的神秘之处；她越是高深莫测，她便越有魅力。达.芬奇笔下的蒙娜丽莎是不是这样的人啊？！像你，深藏在彩色的面纱之下，既神秘，又高深莫测，便活力四射、魅力无穷啊！‘甄妃留枕魏王才’，曹植的《洛神赋》写得多好啊！可叹我手中的一枝秃笔不行，人儿也没有他那个本事，不然也将你好好地赋一个，把你描写成倾国倾城的佳人——”票多多还想啰嗦，风流女鬼不胜其烦，她暴跳如雷，双目冲着他的老脸厚皮一阵扫射，把这个老记打得千疮百孔。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送我上花轿，我见外婆要逃跑。外婆高喊受不了，我冷嘲热讽说知道。‘家家养的是好女儿，家家娶的是坏媳妇’，我若嫁人我亦坏，不如在家死也赖。二十媳妇二十年婆，到老便是老妖魔。一席大话刚吐出，外婆气得翻眼珠——”这时，喝醉酒之后，呕吐狼藉，并且躺在墓道上做梦的耿光荣胡言乱语说道。
“咯咯咯！”闻言，风流女鬼掩面而笑。
这时，牌多多又蹦又跳走来。
“俗话说‘喝酒仁义赌钱枵’，我若和你好便不和你赌钱！老人言‘赌博喝酒亮家底’，这一句的意思是：人有多大能力，就办多大事情。一尺船，一尺桅——”牌多多的语言是跳跃性质，缺乏逻辑性。“
比如我们乡下人，也喜欢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瘦瘦长长的大姑娘，但是喜欢归喜欢，娶进门是另一回事情。我们是不能将这一号人领回家的。不听老人言，吃苦在眼前啊！还是乡下妹子好，浑身奘，屁股大，力气足，会干活，不偷懒，嘴不馋——城里的丫头只能当我们的配配，不能当俺们的媳妇。俺们娶了她们养不活啊！我说的对吗，靖姑娘？！靖姑娘，我是把你当自家人看才对你说这一番心里话的！靖姑娘，你就是我们乡下的林黛玉啊！又红又美，浑身奘、屁股大！”牌多多情不自禁地说道。“我真想将你娶回家，明年生一个大胖娃——”他边说边动手动脚，要搂风流女鬼的瘦削的肩膀，如有可能则想抱她的纤细的小腰。
风流女鬼如同被激怒的孙悟空，冲牌多多发出“哧”的一声示威声。同时施以从双目中发出的交织的电光，将他杀得体无完肤。
“我的亲娘呃！救命！”牌多多身体好、抵抗力强，在被风流女鬼秒杀时，拚命地挣扎，拿出吃奶的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