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袖子里的秘密
很快，一款很别致的童装就设计出来了。名字更狠：王王。这段时间，由于市场低迷，出口受影响，很多厂家都压缩了生产线，可是王湛却是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偏偏把眼睛盯在了国际市场上。而且是M国，大家都知道M国对童装的质量要求是极高的，甚至超过了对军火的要求。
王湛把自己的样品寄到M国的代理商那里，很快就有了回复，他们表示原则上同意这个款式和质量，并说如果生产环境适合，会大量要货。尽管受金融危急的影响，但是他们对童装的需求还是很旺盛的。所以要亲自来进行考察。消息很快传开了，大家知道，这家代理商很厉害，如果一旦被它选中，不愁打不开M国的市场。可是人们感兴趣的是，一个刚刚开业的新厂会有什么样过硬的产品呢？
只有百米之隔的另一家厂子开始动起了歪脑筋。老板叫李有，本来是跟王湛从小长起来的朋友。但他却把自己公司的名字改成了玉衣公司，他想到时候把上面的那一点去掉就行了，反正代理商是头一次来，他们也不知道哪家是真正的王衣公司。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厂子生产经验丰富，设备先进，要不是受金融危机的影响，他根本就忙不过来。代理商说不定就会看准他了呢。这可把王湛的老婆急坏了，这不是明目张胆地侵权吗，于是要告他们，王湛说人家打的是擦边球，根本告不倒的。李有开始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反正大家日子都不好过，不如合作生产。王湛老婆表示坚决不同意。李有就耍赖地说：“如今什么都可以山寨，有本事你们告我吧。”王湛却并不跟他计较，不温不火地等待着。
代理商一行三人很快就来了，没想到刚下飞机就被李有给接走了。李有让人赶紧把公司门口的玉衣公司改成王衣公司。代理商果真没有看出来。在李有的带领下，参观了厂房和设计部。他们很是满意，表示可以签约。
正在这时，王湛却过来，通过翻译，说自己才是真正的王衣公司。代理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王湛说样品是他寄去的，并要求他们到自己的公司去看看。代理商有些生气，但还是跟着来到王湛的公司，从厂房到设备到员工素质都与刚才的公司相差无几，只是规模稍小了些。代理商犯难了，到底该跟哪家签约呢？王湛说：“你们可以看样品啊。”代理商表示同意。王湛拿出了跟寄去M国一样的样品，与此同时，李有也拿出来一模一样的样品，从样式到颜色，一丝不差。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原来李有早就通过秘密渠道，弄到了王湛设计的样品。气的王湛老婆差点昏过去。
现在就看代理商怎么定夺了。只见一个老外拿起两件样品仔细对比，没有几分钟就指着李有的样品说：“你的货我们要。”李有大喜过望，要知道，他的生产线已经停掉一大半了，每天都在赔本。而如果此次谈成，一旦销往国外市场，价格可是国内的好几倍啊。想到这儿，他激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刚要跟代理商握手，代理商却没有把手伸出来，说了一句让他感觉从盛夏一下子掉进冰窟窿里的话：“不过，我们给你的价格是这个数。”说着伸出来手指头比划了一下。李有是行家，禁不住吸了口凉气，这连成本都不够。他明白，这是代理商在戏耍他。
代理商主动伸出手握住了王湛的手，兴奋得一阵子叽哩哇啦。翻译告诉他说货很好，生产环境也完全适合，打开M国的市场完全没有问题，可以马上签约。只不过价格比王湛估计得稍低一些。但是在目前的形势下，已经让人很满足了。代理商说得好：“只要打开局面，产品质量又能得到保证，随着经济的好转，相信价格会呈上升趋势的。”
傍晚，在自家院子里。王湛对老婆说：“老外一下子要这么多，他们只看了表面，我心里清楚，靠我们目前的条件，无法满足出口的要求。”老婆叹了口气问该怎么办。王湛说：“有一个办法，就是联合李有。”老婆一下子站起来，大声说：“我决不同意，宁可联合别人。”王湛安慰她说：“都是形势给闹得，他也是没有办法，外债已经欠几百万了，否则他不会采取这种方式的，我了解他，再说以前我们批发他的衣服时，也经常给我们打折让利的，所以我们就帮帮他度过这个难关吧。”老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这时，只听一个声音传来：“王湛，今天真是对不起，我这是跟你们道歉来了，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你让我无地从容啊。”王湛站起来把李有拉过来，说道：“我是真诚的跟你合作，也相信你的真诚。”李有说：“当然，我会珍惜这次机会的。”接着，两人谈了具体的合作方式。
末了，李有问：“也真是邪乎了，你的样品怎么把老外给折服的啊？我用的料子比你的好多了，做工也很讲究。”王湛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我平时善于观察罢了，你知道很多孩子都有舔舐手和衣服袖子的习惯，这让很多家长担忧，所以我就大搞科技公关，在袖子的材料上做了文章，采用一种食品级的原材料，既安全卫生，又耐洗磨。这在M国大受欢迎。”
原来如此。李有竖起了大拇指。王湛老婆笑着说道：“你面子不小啊，连我也是才知道呢，可见王湛拿你当知己了，你可不要再什么山寨了。”李有说：“嫂子你放心吧，王湛的高科技和鬼点子是怎么也山寨不了的。再说也没有那个必要了，我算是彻底服老兄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