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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赌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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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酒店前台,几名穿着H国传统服装的接待小姐一起鞠躬:“阿尼哈赛有!”
     
       在国内,江天养经常去H国馆子吃饭,所以知道这句话是H语问好的意思。
     
       聂红用R语与前台小姐交谈了几句,拉着江天养来到大堂一侧的咖啡座:“我大学的一个同学,本科后没读研,现在这里当销售部的课长。这个酒店的顶层就是本地最大的赌场,一般人是进入不了的,必须有VIP卡,所以我叫我的同学带咱们上去。”
     
       江天养低声双手抱拳放在胸前,朝聂红一鞠:“大恩不言谢了!”
     
       “谢不谢的好说,这些服务都是有偿的呦!”聂红诡异地笑着。
     
       一名穿着深色西装的青年男子向咖啡座走来,离好远就高声喊着:“聂妖精!
     
       咋想起瞧我来了?”
     
       聂红赶忙站起来,一把挽住了江天养的胳膊:“这不是带着我家那位来给你审查了嘛!”
     
       已经走到跟前的男子脸上表情僵硬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向江天养伸出手:“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能收服我们二外这位校园闻名的妖精。”
     
       江天养礼貌地和来者握手,随后落座,侍应生很快送上了咖啡。
     
       青年男子很礼貌地和江天养寒暄着,并且趁江天养把脸转过去的时候悄声询问着聂红:“你和大萌分手了?不等他了?”
     
       声音虽然很小,但是江天养还是听到了这句话,他尴尬地笑了笑。
     
       青年男子发觉自己说话冒失了,赶紧换用R语和聂红聊天。聊了几句后,聂红改用中文说:“我们这位想去你们顶层见识见识,怎么样?能开个后门不?”
     
       青年男子一拍大腿:“嗨!小事一桩,走,我这就带你们上去。不过我陪不了你们,上去我就得下来,你们自己玩一会儿,我还得值班呢。”
     
       聂红道谢后挽着江天养跟在青年男子的身后,走到电梯旁边,坐电梯来到了酒店的20层。
     
       电梯门打开后,是一个需要刷卡的门禁,青年男子用自己的卡打开门禁,带领着江天养和聂红走了进去。
     
       20层中央是一个宽敞的大厅,面积比前一晚去过的东方宾馆的赌鬼大厅还大,同样是轮盘赌、21点和老虎机,还有比赌鬼大厅更多的项目。
     
       大厅外侧是一个旋转的环形楼层,所有的VIP房间都在这个旋转着的楼层上。
     
       每个房间门口都有一名金发美女,穿着比基尼泳装,像模特一样站立着。
     
       在门禁边的筹码兑换处,江天养拿出了200美金打算兑换,被那名青年男子礼貌地拦住了:“这里所有的项目最低投注都是500美金,200美金是无法兑换筹码的。”
     
       随后,青年男子向兑换处里的工作人员用R语说了几句,工作人员马上递出几枚筹码。
     
       “这是我们酒店招待贵宾用的纯娱乐筹码,只供客人消遣,不可以兑换现金的。
     
       你先拿着玩,对哪个项目有感觉了,再来换真筹码。”青年男子将那几枚筹码塞到江天养手中。
     
       江天养不好意思地接过来,青年男子把筹码交给江天养后礼貌地告辞,坐电梯下楼了。
     
       聂红挽着江天养的手进入大厅,大厅里的人明显没有东方宾馆的人多,整个大厅也不过就百十个客人,但是从衣着打扮来看,在这里玩的客人更加不是什么平民百姓。和东方宾馆近似的是,这里的客人中除了极少数几个是外国人以外,九成以上的都是黑发黄皮肤的中国人。
     
       聂红挽着江天养在大厅里来回转悠着,每张台子前面都会停下脚步看看。江天养看到,不管是在什么赌台前,都有穿着考究的中国人在赌博,而其面前放着的筹码都是面值500美金的金色筹码,并且从数量上看,每人都有大约几万到几十万不等的美金兑换来的筹码。
     
       每当江天养要拍照的时候,聂红都会比较主动地配合,让江天养用拿着相机的胳臂揽着她的腰,在她手臂的掩饰下用相机偷拍。
     
       拍摄了几十张照片后,江天养停下脚步。
     
       “怎么?够了吗?”聂红悄声地问。
     
       “不是够不够的事情。”江天养有些焦虑。
     
       “那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这些赌博者的身份,拍了也白拍。”
     
       “那你昨天晚上是怎么办的?别告诉我昨天晚上你也白去一趟。”聂红也显得有些焦急。
     
       江天养和聂红来到大厅角落摆放着免费饮料的地方,一边喝着饮料一边低声地把头天晚上的过程讲给她听。当讲到让那个胖导游在厕所里数数的时候,聂红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
     
       “你早说啊,我刚才看见好几个我认识的导游,但是都没和人家打招呼。”聂红责怪地看了江天养一眼,“这样吧,你先到处转悠转悠,我去给你打探一圈,咱们等下在这里集合。”
     
       江天养充满感激地看着聂红,聂红则顽皮地挤了一下眼睛,向大厅中央的一张赌桌走去。江天养远远地看着聂红,只见她来到那张赌桌边上,和一个站在赌桌边正在小本子上记录的女孩打了个招呼。随后两人兴奋地抱在了一起,然后低声聊了起来。
     
       江天养很庆幸遇到了聂红这个导游,并且得到了她如此多的关照,此刻他在心里开始盘算起来,回到国内一定向报社申请一笔特殊的经费,给聂红当做报酬。
     
       同时江天养还想到如果能把聂红聘到报社来,安排到国际部当编辑或记者,也能省得她以后如此地辛苦。
     
       江天养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踱步来到一个开着门的房间。房间里面有一圈的沙发,中央摆放着的一块告示板上面用中文和英文写着说明。
     
       多名中国人正在房间里闲聊着,而在房间一侧的墙壁上是一个小小的窗口,几名工作人员正在窗口里忙碌着。在小窗口的上方,是一个电子显示屏幕,屏幕上滚动着当日的外汇牌价。
     
       江天养进入了房间,仔细地看起了那个告示板上的文字:“西联汇款,中国国内银行或网络银行、电话银行均可以转账汇款,随时汇款随时抵达。人民币汇款,可以提取R元、美金及欧元。手续费用低廉,24小时接受服务。”
     
       原来这里是一间微型的银行,如果有中国人在赌场里输光了钱,可以随时给国内的家人或是部下拨打电话,让国内给安排汇款。国内不管是到银行还是通过互联网、电话银行任何一种方式都可以汇款,一旦国内汇款了,那么西联银行可以立即按照当日的牌价将国内汇出的人民币兑换成外币,交给正在这个房间里等候的中国人。
     
       江天养索性在沙发边坐了下来,观察着房间里等候汇款那些人的一举一动。
     
       房间里大约有十几个中国人,都散坐在沙发上。这些人要么眉头紧锁默默地吸着烟,要么就是低声地相互聊着什么。
     
       江天养留意地听着坐在他旁边的两个年纪大约在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的聊天内容。
     
       “这里是比YH好,不但酒店上档次,就连玩的东西都比YH还多,就一条,妞太贵了!”
     
       “贵点就贵点吧,在YH玩的时候,叫了个妞说是H国的,玩到高潮的时候居然喊出了中国话,你说晦气不!听说这里虽然说是由H国人开的酒店,但是赌场包给了这里的黑手党来经营,妞也是货真价实的R国妞,设置还现代化,花费高点就高点吧,反正又不是从您自己口袋掏钱!”
     
       “今天手气太背了,下午到的,晚上就歇了,八万美金连个响都没听到。”
     
       “我不比你惨啊?两小时十二万。刚才给我们财务打电话,他居然没在家,手边没有电脑上网,让我等着。这小子,回去就得把他整后勤去。”
     
       “直接开了不就得了,干什么整后勤去?”
     
       “国企,开人不容易,不过要是轮换一下岗位,还是我说了算的!”
     
       两人正在聊着,墙上的电子显示屏突然打出几个英文的名字,名字后面还有金额。
     
       “方总,是不是您的名字,您自己看看。”
     
       “等我看看,现在这眼睛,不戴花镜看不到了。”那名被称为方总的客人急忙从口袋里拿出老花镜,然后专著地看着屏幕上的名字说,“对,对,对!就是我,我的到了!”
     
       江天养看到那个屏幕上名字的后面,是一个美金的符号开头,后面的数字显示着11万多。江天养飞快地在心里换算着,对方应该是给他汇了80万的人民币,兑换成美金正好是这个数。
     
       很快,那名被称作方总的人用一个纸袋装了现金,回身朝和自己聊天的人打了个招呼:“您先等会儿?我再去试试手气。”
     
       那名等候者赶紧应酬着:“您先去,我的一会儿也就到了。”
     
       江天养正听得专心,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他一转身,见到一个近六十岁的男人,穿着考究的中国唐装汗衫,戴着一副花镜。
     
       “小老弟,有火机吗?”
     
       江天养连忙掏出自己的打火机,给那个男人点着了嘴上的香烟。
     
       “小老弟,还有个事情,我眼睛不大好,一会儿屏幕上出现我的名字,你帮我看着点。”
     
       江天养赶紧点头答应着,在记下该人的名字后和他聊了起来。
     
       “是自己来的还是和别人一起来的?”
     
       “别人请来的,请我的人还在里面玩着呢。我先输光了,又不好意思和人家张嘴,只好让国内给汇了。”
     
       “您老刚才输了多少?”
     
       “不多,来的时候没带多少,就带了5万美金,没想到手气这么背!”
     
       “没关系,一会儿就转过来了。对了,您老在哪里高就啊?”
     
       “小衙门,小衙门!”老者谦虚地打着哈哈,“您是哪里的啊?”
     
       “北京的。”
     
       “哦!巧了,我也是北京的。”老者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江天养,“看来小老弟年轻有为啊,这么年轻就能有资格到这里来玩啊!”
     
       “怎么?到这里来玩的,还需要有年龄上的限制吗?”江天养装作不解。
     
       “那倒不是,但到这里来的必须都是会员,需要有人介绍并且通过资格审查,再办理会员卡,预存十万美金作为保证金。”
     
       “这么复杂?来玩玩还需要资格审查?都审查什么?”
     
       “那当然了。主要是审查你在国内的资产,如果有雄厚的资金,这里是欢迎的。
     
       如果是穷鬼,谁还会欢迎你。当然,如果你是国家公务员,资产审查就免了。”
     
       “哦?为什么?”
     
       老者笑了笑说:“哪个国家干部敢在自己的名下放上个千八百万的资产?”
     
       江天养点着头,此刻,墙上的电子显示屏出现了老者的名字。
     
       “老爷子,您的钱到了。”江天养赶紧搀扶着老者,把他送到窗口,并且协助他把十万美元的现金放进纸袋里。
     
       老者向门口走去,突然回过头来对江天养说:“小老弟,回北京再见,我在XX局,想买便宜房子就找我。”
     
       江天养客气地应承,目送着老者蹒跚着离开,当然,他并没有忘记把老者和电子显示屏上老者的名字也拍进了自己的相机里。
     
       20分钟后,江天养和聂红又在免费饮料台碰面了,从聂红的表情里江天养看出了一丝的兴奋。
     
       “我遇见了两个认识的导游,她们分别带了五六个人来这里。我大体上询问了这些人的单位和职务,其中有一位我还曾经带过他的团,那人是沿海某城市乡镇企业局的局长。现在你是不是需要去给这些人拍几张照片,我好给你对号入座啊?”
     
       在聂红的指点和掩护下,十几个正在赌博的人被江天养轻松地装进相机里。
     
       随后,聂红拉着江天养离开了现代酒店的20层,匆忙地和她的同学打了个招呼后,两人一起坐上了出租车。
     
       “知道吗?太巧了!”聂红兴奋地对江天养说,“你刚才拍摄到的正好是两拨客人,一拨是教育系统的,一拨是卫生系统的。”
     
       按照聂红的介绍,教育系统那些人是西南某地招生办的一个主任和一个副主任,陪同他们来的是一个当地的老板,他们在赌场里的全部消费都由老板买单。
     
       而医疗系统的那几个人则是中原某省负责医药审批的卫生行政部门官员,陪同他们来的正好是当地制药厂的一名老总。
     
       聂红兴奋地在江天养的相机上指认着这几个人的身份,甚至还有这几个人详细的资料。
     
       江天养冷静地看着聂红说:“你是怎么记下来的?这么多人的身份,还有姓名等资料。关键是你还得记下他们的长相。”
     
       聂红俏皮地挤了一下眼睛:“本小姐几乎过目不忘,你别忘记了,我和客人打了好多年交道了,没这点本事还敢出来混?”
     
       江天养呵呵笑了起来:“夜宵不?我请!”
     
       “好,宰你个冤大头!”聂红高兴地叫喊着。
     
       接下来两天的行程对江天养和聂红来说都是很轻松的,因为毕竟江天养已经完成了他此次到R国的任务,拍摄到了大量珍贵的照片,甚至还掌握了大量证据资料。
     
       聂红也仿佛一直沉浸在一种亢奋的状态中,在旅游团里她几乎已经不再是一个带队的导游,而也成为了一名成员,整天和江天养混在一起。
     
       这一切都被团里的团友看在眼里,但是没人对此再说过什么,大家毕竟都不是很熟悉,谁还愿意去多这一档子事情。
     
       江天养的手机没有办理国际移动的业务,所以这几天里他终于可以不再受到任何来自外界的干扰,彻底放松地玩上几天了。也就在这耳鬓斯磨的几天里,两人一起在军港边留影、一起在城市广场上签名按下手脚的印记、一起坐上游艇拿着刚出炉的大列巴(面包)出海喂海鸥、一起……江天养忘记了几千公里外报社办公室里的白小宁,也忘记了几万公里外大洋彼岸那令他颇有些纠结的人儿。
     
       直到应该启程回国的前夜,江天养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开始失眠了。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白小宁、杨淼和聂红的影象。
     
       “靠!该不是我又移情别恋了吧?”江天养暗地里思索着,同时开始深深责备起了自己在感情上的不成熟。
     
       天不亮的时候,聂红的叫早电话就打进了每一个团友的房间里。因为首先要赶将近400公里的路才能到格城,所以旅游团必须在当地时间凌晨3点就上路,这样才能保证在中午之前返回到格城。
     
       同时,根据出境旅游不走回头路的惯例,所有旅行社都没有给游客预定返程的大巴,而是让所有的游客在格城搭乘返程的国际列车,以铁路的方式返回位于中国境内的D市。
     
       在赶往格城的大巴上,聂红始终没有再到后排来与江天养坐在一起,而是独自坐在前排的导游座位上。五六个小时的路程中全车人几乎都没有说话,因为每个人都沉浸在睡梦中。
     
       当地时间上午9点半,大巴车来到格城火车站的边境检查大厅外。因为返回到中国的国际列车需要下午4点多才能到达,所以游客们只能在火车站对面的广场上临时休息。
     
       江天养索然无味地看着一辆辆大巴车把越来越多的中国游客放在站前广场上,心里还在胡思乱想着一些连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事情。
     
       就在江天养呆呆地看着远处火车站上的钟表时,一辆大巴车来到了站前广场,并且就停在了江天养的面前。车上的导游开始喊所有的游客下车,而当江天养和那名导游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人都愣住了。原来,那个人就是被江天养塞到卫生间里数数的胖导游。
     
       胖导游看到江天养的一瞬间,突然明白过来一件事情,那就是江天养并不是什么国家公务人员或者是安全局的特工,而只是一名普通的游客。如果有特殊身份的人是不需要走这里回国的,因为在沃斯布鲁克就有机场,那些身份特殊的人完全可以坐飞机返回国内。
     
       而且胖导游更明白,眼前这个人手中掌握着他的命运,那就是江天养所拍摄的照片,一旦这些照片曝光,别人不说,自己也将跟着倒霉。想到这里,他拿出手机,缓缓地向大巴车后面转去。
     
       由于经常要和国内保持联系,所以这些长期跑R国的导游的手机都开通了国际漫游的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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