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象雄王城
第七章 象雄王城
眺望着前面半山腰上金灿灿的城堡，半山云遮雾绕，令我感到有些阴森，这和银城没有半点关系。卓玛一定是在胡说，我看着卓玛，卓玛满脸的虔诚。
穹窿银城是很多年前盘踞在藏地的象雄古国的王城，我平时看过报道，虽然说至今考古学家们还没有找到具体的地址，但是大部分人猜测是位于阿里地区，我觉得卓玛出现错觉了。
当然，我自己也不肯定，毕竟当年的象雄古国又分里象雄、中象雄、外象雄，地域很广，据说印度和巴基斯坦的部分地区也属于象雄古国呢！谁说得准眼前那座古堡不是消失千年之久的穹窿银城呢？
怀着各种疑问，我们一行人顺着高山的崩坏的阶梯慢慢地往古堡走去。夜色慢慢降临，我们显得很兴奋，一是可以瞻仰瞻仰眼前这座古堡，二来总算是找到了高盛寒的失踪地点。
我在想，高盛寒难不成在古堡里面遇到了什么事儿吗？他们怎么会找到这儿呢？探险爱好者嘛！也许他们是冲着象雄古国来的也不一定。我想着的时候，古堡已经在我们的跟前，厚大的城墙，刀劈斧凿的残垣断壁，看上去古堡已经沦为废墟，风化过后，苍凉无比，已经房不成房，室不成室。
走到古堡里面，陆梦婉立马喊起高盛寒的名字，她尖锐凄凉的声音在废墟里面绕来绕去，除了她自己的回声，没有任何人回答她。
陆梦婉显得有些绝望，我过去安慰她说：“别担心，咱们慢慢找。”
“长军，你确定是这儿了吗？”石头回头问廖长军，廖长军把搜救仪器解下来，打开仪器，研究了一阵子，他很意外地说道：“消失了，怎么会消失了呢？”我走过去看了看，仪器上面显示着高盛寒失踪地点的那个红点竟然慢慢地暗淡起来，消失不见了。
这意味着什么呢？高盛寒死掉了吗？他出事了吗？我们都很惊讶，陆梦婉已经急得哭起来。
廖长军不信邪，他说道：“咱们分头去找，我就不相信高盛寒不是在这儿，他一定在某个地方。”虽然已经天黑，但是为了救人，大家已经顾不上晚饭，一人拿着一支手电筒分散而且。
我和卓玛一组，带着萨吉和白玛，我希望我们的藏獒这时候能起作用，我不想再看到陆梦婉伤心，也希望高盛寒没有死掉。廖长军和陆梦婉一组，他们往前面的残败宫殿走去。石头和大鸟则往左边走。我带着卓玛去右边，右边显得比较衰败，走到一半的时候我扭头问卓玛：“你刚刚说这儿是穹窿银城吗？”
卓玛说：“不像吗？你看看这些城墙都是白色的沙子堆起来的，如果不是夕阳，一眼看过来，肯定是白茫茫一片，像是银色的城堡。”
“谁说穹窿银城就是白色的城堡呢？”我笑起卓玛。
卓玛不想和我抬扛，快步往前走去。前面的萨吉和白玛好像发现了什么，它们两嗷嗷叫起来。我和卓玛跑过来，萨吉和白玛发现了一群小洞窟，洞窟一米多高，里面黑漆漆的，大概有十七八个洞窟，有些已经崩塌了。这是什么东西呢？洞窟里面藏着什么呢？高盛寒会在里面吗？
卓玛已经打着手电筒去查看，在电筒光的照射下，洞窟内一览无余，洞窟并不深，从洞口到洞底大概两米这样子。洞窟的门不高，但是里面变得很宽大，站到里面，伸手也捞不到洞顶。卓玛已经走进去，我本来还担心，后面也跟着进去，在洞底，竟然出现了几尊佛像。
佛像属于连在洞底壁上的石刻，年代已久，已经模糊了，佛的五官都看不清楚了。卓玛叹了一声然后跪拜起来。我们把洞窟检查了一遍，都差不多，一口一口的洞，大小一样，里面均是刻着佛像和壁画。
我们的任务是搜救而不是考古，很快我们便离开这儿，走了一段，卓玛突然对我说：“我现在更加深信这里即是象雄古国的发源地。”
“卓玛，别胡说，就凭几尊佛像吗？”我感到有些好笑。
卓玛说完这个之后，望着一头雾水的我说：“你知道吗？我们那曲最早出现在史料里面就是象雄古国时期，那曲好像被曾经被说是象雄古国的发源地。”
这个我居然不清楚，干巴巴地望着卓玛。
卓玛向我解释着，我虽然是个历史老师，但对象雄古国我印象不深，卓玛娓娓道来，我似乎又想起来什么，那曲的文部地区好像还真有一座象雄古国遗址供人参观。
我问卓玛：“你说的这个和穹窿银城有关系吗？”
卓玛呵呵一笑说：“我跟你说过这跟穹窿银城有关系吗？”靠，原来是我一厢情愿，卓玛她不过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我自己想太多了。但是我还想奚落她，说道：“那你给我说说，这怎么算穹窿银城？”
“懒得和你废话。”卓玛白了我一眼。
“理屈了，理屈了，说不赢人家耍脾气了吗？”我自以为自己大获全胜，得意洋洋叫着。卓玛根本没有理会我，我又说道：“卓玛，这座古堡阴森森的，你不怕吗？”说实在话，如果不是和卓玛聊象雄古国的事儿，我根本没法想象自己处于一个什么地方，断垣残壁像是一只只的小鬼，晚上阴风阵阵，呼啸而起，像是鬼哭狼嚎。
这座古堡被一层阴森恐怖的气氛笼罩着，我们像是在睡着的恶魔嘴巴里面玩耍，恶魔睡醒来就会一口把我们全吃掉。卓玛不和我说话，四周寒气逼人，我越发的不安了。
卓玛回头对我说：“我说索男，你小时候不是胆子挺大的吗？像个猴子，啥坏事没有做过呢？几十米高的大树你都敢爬上去，几十米宽的河流你也敢游过去，怎么读了四年的大学，胆子却越来越胆小了呢？”
“那是以前，好汉不提当年勇。”我无赖地说了一句，也许吧！人都这样子，缺乏认知的时候胆大包天，啥事干不出来呢？一旦什么都懂了，畏手畏脚，这个也怕，那个也怕，做这个得思考思考，做那个也得考虑考虑。有时候，学富五车还不如一流氓。卓玛看来也不喜欢我如此扭扭捏捏，本来想吓唬吓唬她，谁知道被她吓唬吓唬了。
“少来了，我看你是年纪越大越怂。”卓玛嘴巴一点也不留情。
“喂！卓玛，我得罪你了吗？我生来就这么胆小怕事，我做事就喜欢优柔寡断，你不喜欢就别理我，你不带这么老伤我自尊的。”我开始有意见了。
“还自尊，自尊是啥玩意？值几个钱？”
“自尊哪里能用钱来衡量的呢？”我感觉自己和卓玛完全不是一类人，沟通起来好苦。
“行了，我这种文盲也懒得和你这个知识分子瞎扯，白玛好像发现了什么，我先过去了。”卓玛把手电筒举起来，对着前面照了照，白玛看到手电筒的光嗷嗷叫了几声。
卓玛知道白玛有所发现，她快步过去。
我对身后的萨吉说：“萨吉，看到没，女人惹不起的。”
萨吉嗷嗷叫了几声跟着卓玛跑去了。
我感到无奈，前面的卓玛已经向我招手叫道：“索男，你快过来瞧瞧，我们有了新发现。”
“啥新发现呢？”我喊着，心里激动了一下，也许卓玛找到了高盛寒。我兴冲冲地跑过来，卓玛用手电筒照着一个断壁说：“看吧！这里有个门。”
我眯着眼睛去看，断壁后边确实有个门，只是这个门不像是给人走的，更像是狗洞。白玛和萨吉已经穿过狗门钻进去，它们两在里面叫着，像是在催我们。
卓玛问我：“你能进去吗？”
我目测了一下说：“爬进去应该没有问题。”
卓玛说：“那你还楞什么？快爬进去。”
我怔了怔，有些犹豫，卓玛却把耳朵靠近狗门低声说：“嘘，里面好像有人的声音。”有人吗？这么奇怪，我里面弯腰去听了一下，洞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确实像是有人，我知道这不是白玛和萨吉弄出来的。
到此，我不再迟疑，趴下来钻进了狗洞。整个身子都钻进去之后，我发现里面虽然很昏暗，但是很开阔，还有阶梯。卓玛伸手把手电筒递给我，我说：“怎么？留下我一个吗？”
卓玛这才无奈地跟着我钻进来。我们俩进来之后，我照了照，这里面像是个地下室。
顺着阶梯走下去，我感觉我们置身于一座地下宫殿，在里面转悠几下，卓玛说：“这像是个墓室。”
“古墓吗？”我说完心里突然一颤，这下别遇到脏东西就好了。
“害怕了吗？”卓玛调侃着我。
“我本来就胆小，你别这样子。”我说完，卓玛突然弯腰捡起一块骨头递到我面前，吓得我哇哇惨叫，卓玛哈哈大笑说：“这不是人骨头，这是羊骨头，怕什么？傻瓜。”
我说：“那你早说啊！别搞这种小动作。”
卓玛说：“一惊一乍，我本来不害怕，现在被你吓死了。”
“那是你先吓我的。”我说完，卓玛叫我看地下，我看了一眼，我们竟然站在一堆文物上面。青铜器皿、微型黄金面具、中原式铁剑、陶器、骨雕、玉石等等，除了这些，还有大量殉葬动物骨骼，马骨头、牛骨头、羊骨头满地都是。
我叫道：“我们算是捡到宝了吗？”
卓玛冷笑道：“你别想了，这些东西不属于你的。”
我问：“为什么？”
卓玛说：“你到前面看看。”
我走上去，来到卓玛身边，往前看了一眼，吓死我了，前面才是墓室啊！一共八个坑，墓中墓吗？这才是放置棺椁的地方吧？墓葬皆为竖穴石室墓，几米深，大多用原木封顶。每个墓葬内都出土大量的马、牛、羊骨骼，反映出在本教杀牲祭祀和动物殉葬习俗的盛行。我跨过这些墓坑，再往前走，又是一片墓穴，这一次不是竖穴石室墓而是洞室墓。
“看出什么东西来了吗？”卓玛看到我很认真地观察随葬品。当然我也只是看，我一动手，卓玛就拦着我，她很奇怪，就是不给我碰，拿是别想拿了。我说：“你这样子我能看出什么来呢？”卓玛呵呵一下，带着讥讽的意思说：“还老师呢！多读点书吧！”
我苦笑道：“那你看出啥呢？有啥了不起的。”
卓玛一本正经地说：“‘王侯’铭文禽兽纹锦可以给墓穴断代。可以将其断代为3世纪或4世纪前半，丝绸图案明显是象雄古国早期的……”卓玛说到这儿停了一下，我愣愣地说：“听你这么说，这里难不成还真的是象雄古国的都城穹窿银城吗？”
太震惊了，我们发现了穹窿银城吗？卓玛却没有再说什么，她反而对墓穴后面的墙壁很感兴趣。我感到很奇怪，卓玛一把将我手里的手电筒抢过去，然后她很痴迷地用电筒光照着墙壁嘴巴里面念念有词。我上去问她：“发现了什么吗？”
“一边去。”卓玛推了我一把。
“卓玛，怎么回事？我们是来救人的。”我气急败坏，卓玛她对着墙壁入魔了，这块墙壁像是有什么魔力把她给吸引住了，可在我眼里这就是一块普通的墙壁，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样，很模糊，戴着老花眼镜也看不清楚吧？我很郁闷，卓玛却津津有味。
无聊了一阵子，卓玛才回神，她说：“这是原版的四部医典，我找到了原版的四部医典。”看着她喜悦的样子，难为她是个医生。她跟我夸夸其谈起来，她猜测藏医学很可能源自古象雄文明。墙壁上面刻写着的正是四部医典原版，据尼玛丹增所撰《甘珠尔编目序言》上的意思，《四部医典》又被称《医方四续》，包含《本续》、《释续》、《诀窍续》、《后续》四部。
墙壁上刻写的大多也是象雄文。卓玛说她看不懂，我心里气死了，她看不懂还能看那么久，我真是佩服她。
我靠近墙壁看了看，文字我看不到，图案很模糊，确实有点医疗治病的模样，可这又怎么样呢？对我对卓玛都没啥用处。
“至少我知道这里有我想知道的东西。”我把自己的疑惑告诉卓玛，卓玛气定神闲地说。
“你是医生，你要救人，可是看着墙壁不能救人，咱们还是去找找高盛寒吧！”
“你着急什么？”
“我不是急，只是人命关天。”
“为了你的初恋情人吗？嗬！为了那个女人你还真啥都做得出来，真好笑，什么高盛寒？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人呢？你那么卖力为什么呢？你那么想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她喜欢的人在一起吗？要是我，我巴不得那个什么高盛寒早点死掉算了。”卓玛嘴巴可真毒，我驾驭不了她只能灰溜溜地退到一边。
她笑道：“生气了吗？”
我说：“我不生气，生气有啥用，你要是不喜欢别跟来就是了，跟来了就要帮得上忙。”
“你以为我不想帮你们吗？可我们这在做什么呢？全是他们一面之词，我们俩高盛寒是谁也不知道，长啥样子也不知道，我们这不是大海捞针吗？”
“我不和你吵了，咱们消停一会儿。”我知道卓玛心中憋着气，今晚算是把她给点燃了。我想安静，卓玛也不说什么了。然而，我们还是无法安静，萨吉和白玛突然吠叫起来，墓室里面出现了两条人影，我以为见鬼了，摇着手电筒叫道：“谁？到底谁？”
萨吉和白玛叫的更厉害，我冲过来，正想做些什么，墓室前边的人影已经叫道：“原来是你们，嗨！怎么了？萨吉和白玛都认不出我们了吗？”听声音是石头，我吐了一口气，骂道：“你们俩怎么走路没声音？鬼一样的吓死人，怎么？找到了吗？”我不知道石头和大鸟怎么找到这儿，但是刚刚确实吓到了。
“没找着啊！这座死城别说活人了，连一只活的老鼠都找不到，不知道长军那边怎么样了。”石头说着，看样子他们一无所获。我想说什么，大鸟突然叫道：“哇，好多宝物，咱们发财了。”看来他发现了拿几座藏着各种古物的墓穴。
石头跟着说：“横财就手，横财就手，大鸟，傻愣什么？快去捞上来，就算找不到高盛寒，咱们也没有白来。”
“等一等。”大鸟和石头想动手去拿那些文物，卓玛叫住他们。
“卓玛姑娘，你这是啥意思呢？想独吞吗？”石头不满地说。
“不是你们的东西不要拿。”卓玛走到我们三人面前，挡在墓穴前面不给石头和大鸟下手，我无所谓了，这些古物根本无法提起我的兴趣。石头和大鸟显得很气愤。卓玛低头拍了拍白玛，白玛转身跑了出去。我说：“卓玛，石头和大鸟无非就想拿点宝贝，这个你也阻扰吗？这地不是你们家的，你也太无理了。”这不是我眼中的卓玛，忍不住说了一句。卓玛语气冰冷地说：“我这是在救他们的命。”
“救我们吗？这话从何说起呢？你想独吞财宝吧！”大鸟说。
“听说过苯教吗？”卓玛冷冷地问。我们同时点点头，但又不知道卓玛想说什么。卓玛又问：“那你们知道魔苯吗？”我们均是摇头。
至于“魔苯”这个我们根本没有听说，看着我们三个一脸茫然，说真的，我对苯教了解不深，平时也只是知道已经融入不少印度佛教的新苯。卓玛告诉我们，“魔苯”属于原始苯教中的一个派系，据说已经失传。
“魔苯的咒术很厉害，能妙手回春，也能要人性命。”卓玛严肃地说。
“那又怎么样呢？”石头并不相信这些东西。
“有些东西我们是拥有不了的，它们不属于我们这个时代。”卓玛继续说。
“随葬品里面藏有魔咒吗？魔苯的魔咒吗？”我问道，其实这是废话，对于我这个唯物主义者，我对卓玛也有一些听不进去。卓玛笑道：“我是个医生，我知道藏医的另一种魅力，你们要是不相信我，你们去拿吧！爱拿多少就拿多少。”她忽然间不管了，她这么说，石头和大鸟互相看了一眼，反而更不知道怎么办了。谁也不愿意第一个进去拿那些价值不菲的随葬品。
我不由得有些好笑，卓玛不过是说说而已。一道白影飞来，白玛已经回来，我看到它嘴巴里面叼着一只小老鼠，小老鼠还活着，卓玛想做啥呢？我们瞪大眼睛看着，卓玛直接把白玛嘴巴里面的小老鼠拿到手里然后扔进墓穴里面。小老鼠在墓穴里面的那堆随葬品上面窜来窜去，不一会儿吱吱惨叫了一声整个身体莫名地突然炸裂。
血肉模糊的老鼠炸开之后没多久，它的血和肉全部被墓穴里面的随葬品吸干净。一只活生生的老鼠就这么惨死，就这么消失在我们面前。
石头和大鸟吓得转身就跑，透过我们进来的那个狗门爬了出去。我看了一眼卓玛，太厉害了，卓玛怎么知道的呢？难怪她一直不给我触碰这些随葬品，想到刚刚，我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
“走吧！咱们去找你的情敌高盛寒。”卓玛面无表情，刚刚的一幕，她似乎一点感觉也没有，带着白玛往外走去。我知道卓玛救了我一命，赶紧带着萨吉跟着卓玛，我突然想起来了，卓玛的太婆正是我们那有名的巫婆，小时候见过几次，后来她老人家过世了，只能说跟着卓玛太安全了。出到外面，石头和大鸟两人不停地给卓玛道歉和道谢。
我出来之后，石头对我说：“看来今晚是找不到了，咱们回到集合地点吧！肚子也饿了，总不能不要命了。”刚刚对他刺激太大了，他似乎不想待在这里了。
大鸟同意石头的话，我和卓玛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古堡很大，尽管只是断垣残壁，但是找起来太困难了，何况还是晚上。
到了集合地点，刚刚透一口气，廖长军和陆梦婉也回来了，看他们失落的样子估计也没有找到什么。石头拿着一些烤熟的羊肉干和水分给大家。
陆梦婉看上去很伤心，吃东西的心情都没有了。廖长军显得很疲惫，石头和大鸟吧唧吧唧吃着东西，他们真心饿坏了。卓玛在喝水。我定定地坐着，太累了，高盛寒到底怎么回事呢？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么大的古堡，他真的在这里吗？
吃了一点东西之后，廖长军又去鼓捣他的搜救仪器，我们困得不行，石头和大鸟吃饱后就地建起三座帐篷。我们都去休息的时候，廖长军还在鼓捣搜救仪器，他和高盛寒之间的友情还真真挚。
我要是有这么个好兄弟，这辈子真心值了。我想起来家乡的矮子旺杰铁布和胖子巴桑甲巴，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们的藏獒“达娃”和“尼玛”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第二天一清早，我朦朦胧胧，帐篷外面突然传来廖长军的声音：“有了，有了。”
我走出帐篷看了一眼，廖长军还在弄他的仪器，看他狼狈不堪的样子，搞了一晚上吗？他激动不已，拉着我到仪器面前，仪器的显示器上面，消失的红点出现了，这一次它不像之前那样子定定地不动而是在缓缓地移动着。
“高盛寒还活着，他正在离开这儿。”廖长军斩钉截铁地说。
我拍了拍脑袋，看着廖长军的笑脸，看着红点已经离开这儿一段距离，我想我们又要上路了，继续折腾下去，直到找到高盛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