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山圣湖
第五章 神山圣湖
卓玛的举动很奇怪，她竟然要跪拜神山圣湖，我有些郁闷，低头对卓玛说：“你没事吧？”
“我只是求山神保佑咱们，我们发生太多事情了。”卓玛拜完神山圣湖后说，看来她这是为我们祈福，一路过来，又是巨熊又是野牦牛，险象环生，也许只有山神能保佑我们了。
“我有点口渴，湖水那么清，洗把脸也好。”旁边的陆梦婉冲到湖畔，看着湖面上自己美丽的倒也，怡然自得，弯腰想去掬起一捧水。萨吉和白玛不知道怎么了，它们俩竟然吠叫着将心情不错的陆梦婉赶离湖畔，陆梦婉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靠近湖畔，她怒了，对我说道：“索男，管管你的狗。”
我无奈地去喊萨吉，然而萨吉和白玛根本没有把我的话当一回事，继续吠叫，就是不让陆梦婉靠近湖畔。我觉得萨吉越来越不听话，心里怒火起来，正要对萨吉破口大骂。
廖长军突然说道：“看，一头马鹿。”就在我们不远处，一头小马鹿正在低头饮水，湖畔湛蓝，水质肯定不错，清凉可口吗？看着马鹿喝水的样子，我自己也想亲口去尝一口。可当我出现这个念头的时候，饮水的马鹿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翻身倒地，四个小蹄子蹬了蹬便不动了。
石头叫道：“死掉了，难道湖水有毒吗？”他说完，萨吉和白玛叫得更厉害。
陆梦婉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说道：“有惊无险，有惊无险，我差点……差点……完了。”
“想喝水，我这里有。”廖长军从背包里面拿出一壶水递给陆梦婉。
“光漂亮有什么用呢？”卓玛对着平静如镜的湖面说了一句。
我莞尔一笑，走过去摸了摸萨吉的脑袋，这家伙我算是错怪它了，它和白玛一直在提醒我们吧！湖水有毒，大家心里多了一份提防。廖长军看着天色已晚，湖面上的风温如春风，他打算在湖边扎营，神山圣湖边上生活，这是很美妙的事情，大家都同意了。而且我已经开始想着晚上湖面的风光，如果今晚满天星星，湖面上该有多漂亮呢？像是一件装饰着无数珠宝玉石的裙子吗？帮着扎帐篷，萨吉和白玛又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希望它们俩不会把麻烦带回来。
石头做好了晚饭后招呼大家一起享用，萨吉和白玛依旧没有踪影，我心里面难免有些担心。廖长军看出我的心思，嚼着牛肉对我说：“兄弟，你的狗很聪明，放心吧！”萨吉是很聪明，我有点怕它聪明过头了，我隐隐感到萨吉没有在家里那么温驯了。
卓玛对我说：“索男，萨吉又不是小獒，还有白玛呢，它们要是遇到什么事肯定可以解决。”
我说道：“它们俩平时不会无故玩失踪的，奇怪了。”
平日里的萨吉和白玛多乖啊！随叫随到，来到羌塘，这两头藏獒像是回家了一样，野性爆发。我真怕自己哪一天控制不住它们。
吃了晚饭，坐在湖畔聊天，陆梦婉感慨着湖水很美，可惜有毒，不然的话可以去洗个澡，出来好几天，我们都没有洗一次澡，身上确实有些难受。望着湖面，繁星点点，确实跟我想象的一样美妙，湖面静静的，星光闪闪的，相映成趣。大自然里面的美，有时候自己不得不心生敬畏。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陆梦婉和卓玛去休息了，走了那么远的路，脚都酸透了，明天还得继续赶路，难免要早点休息。受伤的大鸟早已经躲在帐篷里面躺着。石头眼看着也困得不行，他回去休息后，湖畔就剩下我和廖长军了。
廖长军从身上掏出一包烟，给自己点了一根又给我点了一根，我笑道：“你居然有私货，之前没看到你抽烟。”
“我也没看到你抽烟。”廖长军笑道。
“我少抽，但是现在这样子的环境，这样子的心情，抽口烟也好解解压舒舒心。”我吐着烟圈说。廖长军说：“我们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明天估计就能到达。”我说道：“总算是到头了。”廖长军叹息着说：“是啊！在这么折腾下去，咱们只怕回得去也落个残疾。”
“这话说得，再艰难咱们不也逃出来了吗？”我假装很自信的样子说。
“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上帝不会老是站着我们这一边。”廖长军说完的时候，他突然瞪大眼睛看着前面的湖泊，惊诧地叫道：“湖面上有东西浮出来。”我赶紧站起来，回帐篷里面找来两支手电筒，递给廖长军一支，我自己亮着一支，电筒光照射在湖面上的时候，湖水翻滚着，确实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湖里面冒出来。
遇到这种奇怪事儿，我看着廖长军，廖长军也看着我，我想了想，打着手电筒往前面走去，廖长军跟着我。到湖岸边上，星光、电筒光的照耀下，湖水正在慢慢地沸腾，像是一只油锅。
廖长军不理解地看着我，我说：“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廖长军举着手电筒叫道：“是尸体，好多尸体。”
廖长军说得没有错，平静的湖面上沸腾了一阵子后突然间涌出来无数的尸体，我仔细看了看，马鹿、藏羚羊、野牦牛、棕熊、草原狼等等大小的尸体大概有几十条。
我哑口无言，廖长军笑道：“奇迹了，想不到我们会遇到这种现象。”
尸体涌出湖面之后一动不动地漂着，看不出有什么危险之处，倒是这个湖泊令人觉得诡异。廖长军说：“看来是白天喝水被毒死的动物而已，它们沉到了水底，晚上才会冒出来。”
“这算什么现象呢？化学现象？物理现象？地理现象？”
“嗬！这个我可不知道了，回去了找机会去问问地质学的人吧！”廖长军感觉没有什么危险，心情也变得好起来。不过是一些动物尸体而已，我也觉得没什么，毕竟湖水有毒，动物不知道的话，喝了湖水死在这儿并非稀奇的事情。
我和廖长军回到了营地这里，他说自己有点困了，我叫他去睡觉，因为我自己也想休息了。进入自己的帐篷，只剩下我了，萨吉和白玛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心里暗骂着萨吉，躺在地毯上，想着湖面上的动物尸体，算啥回事呢？躺到半夜，萨吉和白玛还是没有回来，我担心得无心睡眠，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
然而，快天亮的时候，我突然嗅到了一股奇臭的味道。我还以为是萨吉把什么死老鼠这类的带回来，起来一看，萨吉和白玛一根毛的影子也没有。出了帐篷，我听到廖长军已经在骂骂咧咧。不一会，廖长军和石头、陆梦婉、卓玛等都睡不着了，一一跑出来。
“臭死了，怎么回事呢？”陆梦婉回头问我，我寻找着臭气的方向，好像来自湖面，难道是那些动物的尸体吗？天色有些亮，湖面上也清楚不少，一具具的死尸浮动着，陆梦婉看到之后，指着湖面惊吓地说：“死尸，怎么会那么多死尸？”
“尸臭吗？”卓玛挺起鼻子嗅了嗅，“不像是尸体的臭味。”
“那是什么？”我问道，卓玛是医生，见过的尸体肯定不少，她竟然说不是尸体的臭味，那是啥味道呢？臭气很臭，附近除了尸体只怕没有其他东西能发出这种臭味了吧？卓玛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但是不是尸体的味道，尸体的味道带着腐味，这臭味有些烂泥巴的气息，很奇怪，我说不清楚。”
石头抱怨着说：“真是没有一觉好睡啊！”
廖长军脸色凝重，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湖面看。
陆梦婉突然叫道：“湖水在动，像是在搅拌，怎么了？”
“呀！尸体不见了。”石头也跟着喊起来，湖面上飘着的尸体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条接着一条突然间沉到湖里。不得不说，这个湖泊太奇怪了，难道尸体晚上会冒出来，白天就要沉下去吗？廖长军站不住了，跑回帐篷里面拿出一把麻醉枪，这是最后能打出东西的枪了。
我知道这是以防万一，事情变得太奇怪了。几十条动物尸体一条接着一条沉入湖底，水花荡漾，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一样。石头叫道：“湖面上有鱼鳍，难道是食人鱼吗？”
“切，你会不会想太多了。”陆梦婉有些不相信。
“难道真的是我眼花了吗？”石头疑问地看着湖面，湖面的鱼鳍好像消失掉了。
“我知道了，是圣湖龙王，肯定是圣湖龙王。”卓玛不知道发什么疯，嘴巴里面喃喃自语，说完之后转身跑进后面的林子里面。我叫她，她根本不会理我。
廖长军看到不对，问道：“卓玛姑娘她怎么了？”
我摇摇头，廖长军说：“希望她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我说：“她总是这样子，我自己也管不住。”
廖长军对石头说：“卓玛姑娘一个人女孩子，也许会有危险，你去把她追回来。”
石头领命后跟着卓玛消失的方向跑了过去。
“真的有鱼鳍。”一直看着湖面的陆梦婉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喊道。
“天啊！”我不由得感叹，湖泊上面的尸体全都消失了之后，一条巨大的鱼鳍状物体慢慢地从水面上露出来。廖长军站到我和陆梦婉面前，举着麻醉枪对着湖面，嘴巴里骂道：“操蛋啊！这是什么玩意？”难道是水怪吗？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文部湖水怪，难道是文部湖水怪吗？”
我的话吓得廖长军和陆梦婉脸色苍白。我看到过这类新闻，藏北文部湖水怪被称作是我过的七大传说水怪之一。看样子，廖长军和陆梦婉也知道这个事，但是我们眼前这个湖泊并非文部湖，水怪怎么会在这里呢？看到巨大的鱼鳍，鱼鳍露出来之后像是一条船帆，但到了这里，它并没有再动了。
廖长军说：“难道是巨型的鱼吗？”这种湖泊，无人造访，能养出巨鱼不像是奇怪的事，如果是巨鱼，它估计不会到岸上来找我们麻烦，这样子我们也算是松一口气。
“它又动了。”陆梦婉一惊一乍，看出来她太害怕了。
鱼鳍晃动了一下又沉入湖里，湖面恢复了平静。我笑道：“看来它走了。”廖长军和陆梦婉均是歇了一口气，然而，我们想错了，鱼鳍没有走，反而是在岸边突然涌了出来。
它好像已经发现我们了。随着鱼鳍慢慢地拨浪而出，一张血盆大嘴也出现在我们面前。血嘴獠牙如刀剑参差，看着去恐怖无比，嘴巴比河马的嘴巴还大。难道是长着鱼鳍的河马吗？我们吓得目瞪口呆。血嘴抖了抖，跟着一个巨大的脑袋冒了出来，很丑陋的脑袋，像是恶心的鳄鱼。
渐渐地它整个身体已经爬到了岸上，长着四根粗壮的腿，腿的便是长着鸭蹼状的东西。它个头和一头野牦牛差不多大小，相貌丑陋，浑身鳞片，兽不兽，鱼不鱼，不知道是啥玩意？看样子，湖面上的那些动物尸体全给它吃掉了，看不出它身体这么小，能吃这么多。更可怕的是它好像还没有吃饱，一对小眼睛正冷冷地盯着呆若木鸡的我们。
“喜马拉雅山鱼龙和长吻鳄的结合体吗？”陆梦婉嘴巴里面轻声说道。
“还真的有点像，要是有相机拍个照，咱们估计就火了。”我说完，廖长军骂道：“先有命离开再说吧！”他说完已经朝着那头湖怪开了一枪，麻醉注射器射进了湖怪的嘴巴里面，湖怪嚼了几下吐掉了。廖长军惊愕不已：“居然不管用。”这一枪可把湖怪惹恼了，湖怪长着血盆大嘴往我们跑过来，它四肢看上去粗壮，但是动作很慢，知道不妙，廖长军回头对陆梦婉说：“去大鸟的帐篷里面躲起来。”
陆梦婉转身就跑。湖怪已经来到廖长军面前，廖长军想再开一枪，湖怪往前一撞，廖长军被撞飞出去，麻醉枪掉在我跟前，我弯身捡起来对着湖怪开了一枪，扎到了湖怪的颈部，但是被湖怪一抖就掉了。湖怪皮硬，注射器扎不进去太深，这样子没太大用处。
我急了，转身就跑，湖怪慢吞吞地跟上来，追不上我之后掉头去找廖长军，廖长军也跑起来，但是湖怪并不笨，它不和我们赛跑反而一头钻进了大鸟和陆梦婉的那个帐篷，吓得里面两人惨叫不已。廖长军扬起嗓门呼喊：“快跑起来，快跑起来。”
帐篷里面只有大鸟趔趄地钻出来，他对我们喊道：“陆梦婉她……被抓住了。”
我和廖长军感觉跑过去，我把大鸟拉出来，廖长军则钻进帐篷里面，里面全是陆梦婉的惨叫。不一会，又是廖长军的痛叫，看来湖怪给他们带来不小的伤害。
大鸟递给我一把匕首，我咬咬牙才冲进帐篷里面。林子里面却传来萨吉的声音，但见萨吉和白玛飞速而来，两条藏獒同时冲进了帐篷里面，一番厮杀。
须臾，廖长军抱着浑身是血的陆梦婉走出来，我马上过去问道：“你们还好吗？”廖长军被湖怪的牙齿刮到了小腿，走起来路来有些瘸。陆梦婉好像吓晕过去了，她手臂被咬伤了，血染红了她。
“该死的。”我气愤不已，意欲去帮萨吉和白玛对付湖怪，然而湖怪已经被萨吉和白玛逼出帐篷。湖怪动作很迟钝，张嘴狂咬，萨吉和白玛灵活跳动，它根本咬不到，但是它咬不到萨吉和白玛，萨吉和白玛也拿它没有半点办法。
湖怪的鳞甲很硬，像是一块铁皮，完全把它给保护了，萨吉和白玛的牙齿对这块“铁皮”丝毫没有办法。湖怪有了防护盔甲，它显得总是不紧不慢，厚重的身体如同一只犀牛。
廖长军跟我说：“这怪物是个迟缓的生物，咱们躲到林子里面去吧！它追不来。”我想了想，这话说得也对，扶起大鸟往林子走去。
廖长军抱着陆梦婉跟在我身后。进入林子之后，我吹了一个口哨，和湖怪酣战的萨吉和白玛也退到了林子之中。我们都藏起来之后，湖怪显得没有方向，这边瞧瞧，那边看看，张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接着晃晃悠悠地往湖泊爬去，不一会儿便沉进了湖底里面。
“这家伙挺笨。”廖长军说完看了一眼怀里的陆梦婉，看他的意思，早知道的话直接跑了，不要跟湖怪硬碰硬。只是如果事事都能早知道，咱们也不需要如此狼狈。
从林子走出去，我反而好奇萨吉和白玛怎么会及时出现？难道它们俩一直躲在林子里面吗？在湖怪战斗的时候，我发现萨吉和白玛都有些畏惧，我从没有见过它们会畏惧什么，它们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湖里有水怪，所以才躲起来呢？说真的，如果不是在岸上而是在湖里，水怪肯定把我们都吞掉了。
从湖怪的行为动作看，很显然这家伙已经很久没有上岸了，爬行的四肢虽然粗壮但是有退化的现象。我们回到帐篷这边，廖长军把陆梦婉放下，陆梦婉一直昏迷，我们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石头和卓玛总算是回来了。看到他们俩一人抱着一把松柏枝，我们都成了丈二和尚，卓玛越来越奇怪了，这是要做啥呢？廖长军拉着卓玛给陆梦婉止血治疗，听到我们说起湖怪的事情，卓玛轻声说道：“那不是水怪，那是圣湖龙王。”
“圣湖龙王”吗？我愣了愣，极少听说，因为属于传说中的神灵，卓玛说了几次，我有些绕进去了，难道真是水神吗？就刚刚那个丑陋迟钝的怪物吗？卓玛口口声声说那个丑陋的怪物就是圣湖龙王，我觉得有点搞笑。
我和卓玛之间，她的信仰和我自己的似乎不大一样。也许是因为我读过点书有些自以为是了。我不好去反驳卓玛，卓玛帮陆梦婉包扎止血之后，廖长军跟她说：“她没事吧？”
“吓昏过去而已，让她躺一会儿就好了。”卓玛说。
“要不我们先离开再说吧！指不定湖怪又会跑出来。”大鸟提醒着大家。
看着昏过去的陆梦婉，廖长军左右为难，湖畔很危险，我们心里都知道，可陆梦婉怎么办呢？我和廖长军讨论起来，卓玛则走到一边，她把自己和石头带来的松柏枝堆起来，我看着石头，石头说道：“卓玛姑娘说湖里有龙王，她要祭神。”
“这是祭神的时候吗？”我愣住了。
卓玛可没有理会我们，她把松柏枝对着湖泊堆起来，从帐篷里面找来一把米洒在松柏枝上面，接着在倒进去几滴水，然后叫廖长军把打火机给她。卓玛把松柏枝点燃起来，廖长军他们自然不知道这是为何，一个个不理解的样子。
卓玛这么做叫“煨桑”，这是藏民的一个习俗，也是神山圣湖崇拜里面的一个重要仪式。我小时候参加过，记忆很模糊了，看到卓玛煨桑，可现在不是煨桑节，她怎么变得这么神神叨叨呢？
松柏枝被卓玛点燃，浓烟滚滚地往湖泊飘过去，松柏枝的香味萦绕在我们四周，卓玛跪地合十开始诵经。她很虔诚，希望她能打动那头怪物吧！
“这是做啥？”廖长军本来已经觉得离开这里，没有想到卓玛捣出这事。
我告诉廖长军这叫“煨桑”，“桑”在藏语里面有“祭礼烟火”的意思。这是一种既古老又普遍的藏俗。我不知道卓玛这么做管不管用，等灰飞烟灭，湖里面隐隐地传来几声清脆的龙吟，我们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
“好了，大吉大利。”卓玛站起来对着大家笑起来。看到她笑容可掬的样子，我们不以为然，这时候陆梦婉也醒来了，她懵懵地看着我们，手臂上的疼痛使得她知道自己还活着，她说道：“湖怪呢？”大鸟坐在她身边，快速地回答说：“已经逃跑了。”
“那就好，那就好。”陆梦婉神色恍惚，看样子还在害怕。
“好了，快点收拾东西出发吧！”事情告一段落，廖长军高亢的声音喊道。我和石头马上去拆帐篷，卓玛则给大鸟和陆梦婉检查伤口。廖长军去收拾其他的东西，尽管没有吃什么东西，大家都清楚湖怪还在水里，干起活儿来特别的利索，没多久便把一切收拾好。廖长军对我说：“被湖怪耽搁了一下，今天也不知道能不能到目的地。”
“咱们先别想那么多，一步一步来吧！”我显得很淡定，人命关天，我也知道早点到目的地，高盛寒获救的几率就会高很多，然而这里不是普通的山区，这里是藏北，这里是羌塘。
廖长军咧嘴笑了笑说：“你怕吗？”
“怕什么？”
“这一路上咱们吃了不少苦，你一个中学老师，你不怕吗？”廖长军这算是调侃我吗？我呵呵一笑，怕什么呢？说不怕那是假的，但是来都来了，再说了，这也是为了陆梦婉，我心里面始终还是逃不出这个初恋的阴影，也许我帮了陆梦婉这一次，没准我自己也就解脱了。
低头看了一眼陆梦婉，她对我回心转意肯定是不可能了，人家这可是救自己的爱人来的。我在想，如果是我被困在无人区，她会大费周章地来救我吗？想到这里，心里酸酸的，算是有些嫉妒那个未曾谋面的高盛寒。我跟廖长军说：“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呢？”
“好了，上路吧！”廖长军哈哈大笑，背起行李招呼大家往林子走去。石头背起行李包跟着，大鸟伤势好了不少，也能帮忙提点东西。陆梦婉还沉浸在湖怪那一段，走路都显得有些晕晕的。
卓玛带着一袋药材，这是她一路上采摘的，效果如何，看大鸟好得那么快就知道了。萨吉和白玛依旧很调皮，一边闹着一边跑着。我走在最后，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看了一眼那美如镜子的湖面，我似乎又听到了龙吟，这是在向我们说再见吗？
想想，龙神未必就一定长得八面玲珑英姿飒爽，也许它也很丑陋呢？当然，世上有没有龙神？信者有，不信者无呗！想到这里，背起行李，快步跟上廖长军他们。
离开了树林，绕着神山圣湖，廖长军领着我们往山侧的一座峡谷走去。烈日当空，我们行走很艰难，衣服里面已经开始渗出汗来。到了中午的时候，我们发了一堆很美的石头。
石头呈三角形排列着，大大小小，种类不一，像是一个路标。石头上面涂着色彩，五颜六色，像是天上的彩虹，一些比较大块的石头上还刻着图案，莲花、佛像、獒犬等等，刻画手法精巧，形象很生动。我们围着石头看着，聊着，我知道这种石头的名字叫“玛尼石”，我想，就在这儿不远处肯定有住户，这一次我肯定不会再犯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