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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遭报应负心郎头戴绿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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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巧便再也忍不住心中那股难以言表的火苗,终于在一个更深人静的时候,独自一个人悄悄地摸到了阿明的柴屋中。
     
       阿巧突然出现在柴屋里。
     
       荣阿明见了,却无动于衷,既不惊,也不喜,好像好早就料到阿巧今晚会去找他似的,相反,他手脚笨拙地摸到洋火,想点燃桌子上那盏美孚灯。
     
       “啪”一下,阿巧爱恨交织地狠狠一蒲扇,打在他的手背上。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在黑暗中对峙着,谁也不先说话。
     
       从天窗上透进来的昏昏的月光里,阿巧双眼中一片亮晶晶。
     
       “你来这里,真的就为了干活吃饭?”阿巧忍不住,先开了口。
     
       阿明老牛般重重叹了口气,默默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之间的这笔账就这样算了?”阿巧分明感到胸中那股久违了的热浪正在汹涌地翻腾起来,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我还不知是谁欠谁的呢。”压抑在阿明心底三十年的怨气冤火被阿巧这一句话,重又勾了上来。
     
       “你放屁!怨谁?都怨你自己,你要不是像充军那样地充到外面去,你要是像个真正的男人,我会跟那个排骨鬼的吗?我后来会吃那么多的苦头的吗?”阿巧提及往事,爱恨交加,两行眼泪就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我没怨你,你也不要怨我,要怨就怨你的蛮爹娘,非要招女婿,倒插门。还吵上我的家门来。”阿明赌气地一屁股坐在竹榻上,压得竹榻一阵呻吟。
     
       “都是我家错,都是我家错,你家爹娘就一点也不错?长头儿子不得了啦?非要只进不出的呀?!”阿巧气得连讽带讥,蒲扇差点戳到阿明的鼻子上。
     
       阿明左躲右闪,嘴里软了下来:“算了算了,都三十年了,过去了,还争个什么明白呀。”
     
       一声“三十年”,重重触痛了阿巧心头的疮伤,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爱、恨、嗔、怨、悔……统统交织在一起,她像头暴怒的狮子,不知低低的吼了句什么,挥动手里的蒲扇,劈头盖脸地扑向了阿明。
     
       “啪、啪……”阿巧把积压了三十年的爱与恨、嗔与怒,都倾注在手中这把蒲扇上,一下一下狠狠拍打向荣阿明。忽然,她的脚下不知绊到了什么,整个身子一软,倒向了阿明。阿明眼疾手快,猛劲一抱,将阿巧整个紧紧抱在了怀中。
     
       一时间,整个世界都似乎不存在了,阿巧幸福地晕昏了过去。她贪婪地吸嗅着从阿明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汗香味,把整个面孔死死地贴在了阿明宽厚的胸膛上。这时,她分明感到阿明胸膛里那个心房发生了地震似的,“空空空……”,阵阵心跳震荡得她耳膜都鼓胀了起来。她仿佛感到自己没有了,已与阿明溶化在一起了……
     
       突然,阿明疯了,他闷闷地一声低吼,像老鹰提小鸡似的,把阿巧凭空拎了起来,然后一翻身,像座大山似的压向了阿巧。阿巧只来得及“哼”了一声,阿明那张潮湿湿、热烘烘的大嘴,便漫无目的地在她脸上乱啃乱咬了起来,那双大手便狂乱地撕剥起阿巧的衣裤来了。
     
       阿巧正幸福地闭上双眼,等待着刻骨铭心的那一刻的到来,忽然,阿明像只卸去内容的面粉袋,一下子瘫软了下来,翻坐在一边。阿巧好诧异,睁大双眼向阿明看去,只见阿明羞愧地低下了脑袋,转过了身子。月光下,阿明的短裤门襟上,一片晶亮,一片水湿……
     
       “我从来没有过……”阿明羞愧难言,说不出口。
     
       阿巧很快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略一愣怔,她不由轻轻地抽拉了起来,她像换了个人似的,温柔地紧紧依偎在阿明的身边,伸出藕节似的双手,用力圈住了阿明的颈脖,凑在阿明耳边呢喃道:“阿明,我是我害了你……”
     
       “不,阿巧,是我害了你……”阿明也无声地哭了,大颗大颗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接连而下。
     
       这时,阿明发现手里多了件东西,硬绑绑、圆鼓鼓的,定睛一看,一只绣花手绷!
     
       阿明像狼似的嗥叫了一声,一撒手,把阿巧手中的那把蒲扇与那个手绷扔到了远远的墙角里,紧接着,他再一次疯也似的把阿巧没头没脑地死死地拥抱在怀抱里……
     
       她在紧临后花园里的窗户上摆了一盆文竹:文竹在,房里则有人;文竹不在,阿明则可大胆前来幽会
     
       自从柴屋那晚后,姚阿巧一旦平静下来,心中总有隐隐一种亵罪感,尤其是当她每天早晚坐进佛堂,面对观音菩萨像时,这种心情更为强烈。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从此与阿明一刀两断。但是,当她一看到阿明的身影时,她好不容易立下的决心便顷刻让土崩瓦解了。与此同时,另一个姚阿巧在她心中执拗地劝说着:凭什么姓蒋的可以三妻四妾,在外边寻花问柳,无法无天,而你阿巧就非要死守着什么贞节苦熬一辈子呢?难道你就为了这豪华的住宅与优越的生活,甘心情愿守一辈子活寡吗?
     
       每每想到这里,姚阿巧心里就得到了些许安慰,她就再也举不起斩断自己与阿明之间的那把刀了。她只能以更加虔诚的心理,向佛祖祈褥,恳求佛祖原谅她的过过失,减轻她的罪孽。
     
       于是,她更加信奉佛教了。
     
       她在奉化时就学着婆婆王夫人和蒋介石的原配夫人毛福梅的样子,吃斋念佛,并把这一习惯带到了苏州,特意在南园家里建造了这座佛堂。自与阿明那晚后,她更是长年茹素,平时饭菜更为简单,每餐仅二到三个素菜。信奉佛教的人认为鸡蛋、牛奶没有血,也属素菜,所以阿巧也不忌口,照吃不误。
     
       佛堂里供奉着一尊观音菩萨,自从阿明来后,她去得更勤了,一日三餐前先要到佛堂念几遍经,然后再进餐。逢到菩萨生日和其它斋日,阿巧不但令下人把菜肴特别丰盛,还特意多做上几份。她常叫女佣根妹把煎得油花奶黄的老豆腐分送给对弄桑园里的几户居民,以示广结善缘。有时,她还让人从市场上买来活鱼活鳝,送到西园戒幢律寺去“放生”。果园里的桃李杏梅成熟后,也要采下分送给一些附近的小孩。为了潜心修行,姚阿巧经张家瑞之子张纪云的介绍,拜城外木渎灵岩山寺院的高僧印光法师为师父。参加佛事时,念经人的点心都是她包下来的。她还常常购买毛巾等生活用品,分发给善男信女们。她把印光法师送给她的一串佛珠整天到晚挂在颈脖间,因此,人们经常可以看到她嘴里喃喃念经,手里不停地数拨着佛珠的情景。
     
       此时,蒋纬国与施莉玲正打得火热,俨然一对恩爱夫妻。姚阿巧因为有了荣阿明,对他们的事也懒得去过问,开一眼闭一眼地任由他们胡来。随着天气的渐渐变凉,小柴屋已不能再容她与阿明幽会了,阿巧一不做,二不休,自忖有佛祖保佑,干脆于更深人静之际,将阿明放进她的寝室里去了。然而,虽说姚阿巧独身单住,但小寝室里也不时有人来人往,不甚方便。为恐家眼不见野眼见,暴露了她与阿明之间的马脚,细心的阿巧又与阿明定下了暗号:她在紧临后花园的窗户上,摆上了一盆文竹,文竹在,房里则有人;文竹不在,阿明则可以放心大胆地前去幽会了。
     
       如此这般,一晃半年过去了,居然神不知,鬼也不觉。
     
       然而,老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半年不到,姚阿巧与荣阿明暗下私通的事情,终于还是东窗事发,被人窥破了秘密。
     
       俗话说:纸包不住火,篮盛不下火。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还是蒋介石的胞妹蒋瑞莲率先发现了姚、荣之间的蛛丝马迹。
     
       那一天傍晚,瑞莲忽然有事到嫂子的房中去。
     
       可是,房门关上了。
     
       天色还早着呢,嫂子何以如此早就关门休息了呢?
     
       蒋瑞莲刚要抬手叩门,忽然,她被房中传出的一个奇异的声音惊住了。
     
       是一个男子压低了的浑厚粗哑的说话声。
     
       瑞莲大吃一惊,凝神屏息仔细再听,那声音却稍纵即逝了。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再想抬手敲门。
     
       里面却分明传出阿巧压抑着的“吃吃”的窃笑声。
     
       天爷!阿巧一人独住一室,她在与谁说笑呀?
     
       蒋瑞莲干脆屏气敛息,听个明白。
     
       终于,她相信了自己的耳朵没出问题,阿巧的房间里确实藏着一个男子呢!
     
       他是谁?
     
       听口音,一口吴侬软语;听声气,像是……
     
       蒋瑞莲按住狂跳的心儿,转身蹑手蹑脚地下了楼。
     
       下了楼,便直奔楼下向东那个小柴屋。
     
       小柴屋里灯熄火灭,杳无声息。
     
       “阿明,阿明?”蒋瑞莲隔门板连呼几声,小柴屋里仍死一般寂静。
     
       蒋瑞莲的心中便有了八九分明白,她在心里骂了一声山门,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小楼。
     
       竺芝珊听了妻子的陈述,沉默了半晌,才像害了牙痛似的倒抽着冷气问道:“有这可能吗?会不会是你听错了吧?”
     
       蒋瑞莲更为生气了:“我又不是七老八十岁的人,难道就这么耳聋眼花了吗?”
     
       竺芝珊还是不敢轻易下结论,想了想,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赔上一个今晚不合眼,我们一起去看个水落石出如何?”
     
       蒋瑞莲咬了咬牙,点了点头……
     
       说实话,自从蒋介石喜新厌旧搞上陈洁如后,至今已将近二十年了。这二十年中,姚阿巧泪往肚里咽,血朝心里流,迫于蒋介石的淫威,更迫于生计,她忍辱负重,含悲咽恨,承受下了一切的委屈。有时,她也怨恨自己,怨恨自己没有生育能力,没有钳制蒋介石的法宝,致使蒋介石在外寻花问柳、拈花惹草。为了开脱自己,姚阿巧先是把所有的精力与爱情,倾注向了小纬国;后来,小纬国长大了,她又把自己的精神寄托给了佛门;近一年,她又一手撮合捏成了蒋纬国与比他大了好几岁的有夫之妇施莉玲的好事,致使施莉玲十月怀胎,暗暗生下了她与蒋纬国的骨血。姚阿巧当年未能圆的梦,如今在下一代身上体现了,她感到了一种复仇后的快感与得意,感到了晚年生活的依靠。
     
       然而,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姚阿巧如何按得下自己自己那颗不平静的心呢?每当更深人静,她常常从恶梦中惊醒。醒来,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泪湿枕巾了。特别是当她看到人家夫妇成双、鸳鸯成对团团聚聚、亲亲热热、甜甜蜜蜜的时候,她的心里更是涨满了委屈与不平,所以,如果说在荣阿明没来前的姚阿巧是一堆焦躁蓬松的干柴的话,那么,适时抵达的荣阿明则是一朵滚烫耀眼的火花。干柴碰烈火,沙漠遇清泉,荣阿明的到来,终于使姚阿巧像一座火山似的爆发了,活活压抑在她心底的多少年的爱与恨,愧与悔、怨与冤、欲与望,就像一股股滚烫灼热的岩浆,迅猛汹涌地迸发了出来,喷射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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