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婚礼对对碰(2)
琼斯：“魏总，损失已经损失了，我向你道歉；但如果你要开除了我，岂不是又要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魏铭利：“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再见。”琼斯赶紧琢磨对策：“魏总，你让我再说一句话。就一句我现在有一个客户，马上就要签‘定点婚姻栽培合同’，逗号，年费十万，逗号，您要白白放掉这么一块肥肉吗？”
魏铭利：“你说完了吗？”琼斯：“魏总，换新不如就熟，我会用实际行动弥补我那不可估量的损失的。句号。我的话说完了。”魏铭利看着琼斯，没说话。琼斯觉得没戏了，转身向门口走。魏铭利：“琼斯。十万这个客户，是真是假？”琼斯站住，内心充满期待：“千真万确。”魏铭利：“给你一天时间，搞定这个客户十万块钱账面上我得能见得着！搞定你就留下，搞不定就收拾东西走人。”
琼斯抬眼看了看时间，转身蹿了出去，蹿回到自己办公室，做了个深呼吸，抓起电话打给牛芬芳，语气无比的热情：“牛大姐，关于定点婚姻栽培的事儿”牛芬芳：“我们还是准备撒网慢慢找，不栽培了。”琼斯继续鼓动：“定点婚姻栽培见效比较快。”牛芬芳：“婚姻急不得，慢工出细活。我不着急。”琼斯只好转移方向：“牛大姐，那就不勉强您了。我们这里针对年轻人有一场免费的婚恋常识讲座，我想邀请田方来听，您能把他的电话给我吗？”
牛芬芳：“我们家田方昨天参观你们会所后，对你们不感兴趣，就不去了。”牛芬芳挂了电话。琼斯有些抓狂，仰天长叹：“田方，你在哪里啊！”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我在这里。”琼斯转头，看见田方站在门口，不禁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田方：“我来跟你谈定点婚姻栽培啊。”琼斯情不自禁地捏了捏拳头：“太好了！请坐。”
田方坐下，琼斯递给她一张表格：“填表，然后交钱，我们整个婚姻服务体系将为您轰然启动。”田方：“我想知道，你对我的成功率预估是多少？”琼斯：“你希望是多少？”田方：“我希望是百分百。”
“你要知道，世界上没有”琼斯因为太过急迫，忽然打住，“好，田方，咱们今天把合同签了，我保证你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田方眼前一亮：“真的？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有信心？”琼斯敞开了扯：“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代表着心想事成，婚姻美满。所以我敢打这个保票！你今天能签吗？”
田方：“我要求把百分百的成功率写进合同。如果能把百分百成功率写进合同，我下一秒就签。”琼斯：“钱呢？能不能今天交上？”田方：“我想分期付款。”琼斯：“那不行。我们这儿不是售楼处，不接受分期付款，必须一次性交清。而且，如果你要想拿到百分百的成功率，必须今天下班前交上。明天都不行。”
田方很为难：“我的钱在我妈那儿，拿不出来，而且目前我还没交到能借我十万的朋友。”“那你回家跟你妈闹去。”琼斯话一出口便觉得自己说得不妥，立马纠正，“哦，不是闹，是要。当然，我不是挑起你跟你妈的矛盾，但是，追求美满的婚姻是每个人神圣的责任和自由，你要冲出封建家长的牢笼。你跟她要，能要出来吗？”
田方：“我妈是特殊材料制成的，软硬不吃，我要不出来。”琼斯：“你这么害怕你妈，以后结婚了怎么办？你爱人还不得两头受气啊？”
田方：“那肯定不会。你别担心，我不会让我媳妇受气的。”琼斯：“我担心什么呀，未来跟着你的那个女人担心才对！”田方：“我向你发誓，我不会让她受苦。”琼斯：“受不受苦，你得先找到她再说。今儿咱们也别啰嗦了，既然你付不了钱，咱们就散了吧。”
田方：“不能让我缓几天付吗？难道就没个别的办法？”琼斯：“如果你没有，我确定我更没有。”这时琼斯手机响了，是花美丽打来的。花美丽告诉她：“琼斯，二哥让办个婚礼，得你来帮着张罗。”
琼斯：“花这钱干吗？聚个餐吃顿饭不就行了！”花美丽：“二哥说婚礼有大用，要把牛芬芳装麻袋里去，把她的疑虑彻底打消，一了百了。”琼斯转头看了一下田方，心里生出一个主意，捂住话筒跟田方说：“你稍等一下。”出了门到一僻静处跟花美丽通电话：“花姐，办个婚礼就打消牛大姐怀疑了？”花美丽：“二哥可能在婚礼上还有什么别的小点子。”琼斯：“成。花姐，这事我替你张罗。但我这边也有个事儿，能一举好几得，想跟你商量一下。”
花美丽：“什么事儿能一举好几得？”琼斯：“牛芬芳带她儿子到我这儿来征婚，实际上是想刺探咱们那事儿，但谁知道她儿子真就看中了我们这儿的定点婚姻栽培项目，现在正在我办公室呢。”
花美丽：“这牛芬芳把儿子都撒出来了？”琼斯：“牛芬芳攥着她儿子的钱，现在她儿子没钱交项目费。我的意思是咱们借给她儿子项目费，让她儿子欠着咱们的钱，关键时也好有个抓挠。”
花美丽：“这才一举一得啊。”琼斯：“花姐，不瞒你说，这项目我今天要不拿下，就被开除了。”花美丽：“这项目多少钱啊？”琼斯：“十万。”花美丽：“十万？这可不是个小数啊？咱别赔了夫人又折兵。”琼斯：“赔了儿子又折兵的是她牛芬芳！她儿子田方是电动车设计师，一月一万多工资，绝对有偿还能力。”
花美丽：“琼斯，这事我得跟二哥商量一下。”琼斯：“钱是你的，怎么还得跟他商量啊？”花美丽：“我们合同书里有规定，凡是涉及婚姻部分的事宜，必须及时通知对方，否则结果自负！”琼斯：“好吧。那你赶紧跟二哥商量，给我个回话。”琼斯回到办公室，坐到田方跟前：“田方，如果我给你解决了十万块，你能分期按时偿还吗？”田方：“能。是你要借给我钱吗？”琼斯：“不是。是我一个好朋友，她的婚姻很不幸，所以愿意帮助在婚姻上苦恼的有志青年。当然，她现在还没有答应，还在思考中。让我们耐心等一等。”
刘得意在运动馆里接到花美丽关于田方借钱的电话后非常兴奋，连连说：“太好了！这是一个投篮中的三分、百米中的九秒！一定要把钱借给她儿子！”边说边走到运动馆外，“这代表了我们对牛大姐的一片深情。”花美丽：“那万一我这十万块钱打了水漂呢？”
刘得意：“牛大姐是劳动模范，是共产党员，是一位正直严肃的国家退休人员，会欠你十万块钱吗？能把钱借给牛大姐的儿子，对咱这件事，是多大的福分啊。你如果心里不踏实，咱们就在合同里补一条：如果你这十万块钱收不回来，我承担一半。”花美丽：“有你垫底儿，我踏实多了。那就借给他。”
琼斯接到花美丽同意借款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将借条打印出来放到田方跟前。田方念：“本人借花美丽人民币十万元整。自下月起每月还款一万，一直到还完为止。不计利息。不计利息合适吗？！花美丽女士真了不起。我遇上好心人了。”琼斯：“感谢命运吧。”田方：“那什么时候我把定点目标告诉你？”琼斯：“等我的通知。我跟我的团队会对你进行一次听证会。”
琼斯将合同“啪”地拍到魏铭利的办公桌上：“搞定！”魏铭利：“钱到账了吗？”琼斯：“到得死死的！”魏铭利翻看合同，不自觉皱起眉头：“琼斯，你怎么跟对方签了百分百的成功率？不是定点栽培的话，做到的可能性比较大。但定点栽培可不能下这个保证，万一对方指定麦当娜呢？”
琼斯：“我已经对他作了初步的分析研究，他不是花痴，不会提无理要求。”魏铭利：“百分百的成功率！琼斯，你把自己推到悬崖边上了！”琼斯：“我有悬崖勒马的本事。”魏铭利：“好吧。给这个人开听证会的时候，通知我，我也要参加，我要看看你怎么悬崖勒马！”
张铁娇记忆的阀门一经打开，如滔滔江水，大有泛滥不可收拾之势。她现在把主要时间都用在陪伴她的那支录音笔上，白天晚上是笔不离手。这天，张铁娇手握录音笔说得极其投入：“上回书说到，我在青梅竹马的林大庆和油嘴滑舌的刘得意之间选择了刘得意。应该不应该？不应该。后悔不后悔？后悔。牛大姐，也许你会问我为什么要这么选？四个字：一时糊涂！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我这里得说说林大庆。牛大姐，你也许要怪我啰嗦，为什么要说林大庆？就一个理由：不说说林大庆，就说不明白刘得意。林大庆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我们一个院儿长大，知根知底儿。他心灵手巧，就是嘴笨点，闷葫芦一个。我的初恋就是大庆。但那会儿年轻，图热闹，跟大庆在一块儿太闷。后来田径队遇见刘得意，刘得意不管走哪儿张口都带着一串儿响儿。我就被这热闹给吸引了，就把大庆给蹬了。大庆一伤心，去了天津，听说现在也是一小有成就的企业家了，我好后悔啊”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张铁娇不得不中断录音工作，关掉录音笔前还缀上句：“牛大姐，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再讲。”
张铁娇起身开门，惊讶不已。林大庆站在门口！张铁娇：“大庆！你怎么回来了？”林大庆：“回来，回来”张铁娇：“嘴还是那么笨！”林大庆一激倒说顺溜了：“我听说你的事了，回来看看你。”
张铁娇和林大庆两人来到了附近的咖啡馆里，每人点了杯咖啡。音乐弥散在咖啡馆的各个角落，张铁娇的语调带了淡淡忧伤：“大庆，谢谢你回来看我，我好多年没有进过咖啡馆了。”林大庆：“其实，我也不光是回来看你。”张铁娇：“你还有别的事儿？”
林大庆点点头。张铁娇：“那你忙别的事去吧。”林大庆：“铁娇，其实，我也离了。有一年多了。”张铁娇愣住。林大庆鼓起勇气：“铁娇，你一个人，我也一个人，我们在一块吧。”张铁娇有些慌乱：“这太突然了。大庆，你掰掰手指头就能找到比我好的。”林大庆：“比你年轻的有，比你瘦的有，比你个儿高的有，比你好的，没有。”
张铁娇：“你怎么也油嘴滑舌了。”林大庆：“好听不好听，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张铁娇：“大庆，你让我想想。”林大庆：“你想，想好了不管答应不答应，都给我来个电话。”
花美丽急于知道琼斯怎么把田方的事情搞定的，早早来到琼斯寓所，跟琼斯共享信息。琼斯先将借条交给花美丽：“借条。可要收好了。”花美丽：“牛芬芳还不知道吧？”琼斯：“不知道。田方瞒着她。”花美丽：“瞒着他妈就扔出去十万，这小子也忒不着调了吧。”琼斯：“估计有他一特喜欢的姑娘，自己追不上，想让我们帮着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