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特派员的特派员(2)
牛芬芳：“那行。别憋着我。您问吧。”男领导：“我们想问的问题是关于琼斯小姐的。我们通过公开的途径，发现您在追查关于琼斯大哥刘得意先生和琼斯的好朋友花美丽女士的婚姻的真假。”
牛芬芳：“你们关心这个干嘛？”艾米莉：“牛大姐，我简单跟您说一下，我们爱丝美拉达的麦克王子，喜欢上了琼斯小姐，认真到想娶她的地步，我们王室成员虽然支持爱情婚姻自由，但毕竟要进行严格的筛选和考察，因此我们要对琼斯小姐及其家人进行全方位的考核。”
男领导：“刘得意先生和花美丽的婚姻是经由琼斯小姐促成的，所以，如果此事为假，则牵扯到诚信问题。我们爱丝美拉达非常讲究诚信，不会欢迎不讲诚信的女孩成为我们的王妃。”牛芬芳：“哎呀，你们国家王子怎么会看上琼斯？这事我不能多嘴。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男领导：“您只需要照实说您的调查事实就行，没准您不是拆一桩婚，而是促成一位中国籍的王妃呢？”
牛芬芳：“我不能照实说，我要照实说这桩婚就拆定了。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能说。”外国男一脸遗憾，但一直没出声的那个外国女孩说话了：“谢谢牛大姐。您已经照实说了。”外国男恍然大悟：“对啊。不能照实说就是照实说！中国人思维拐弯的弧线真是太优美了！刚才我还不太适应。”艾米莉：“牛大姐，感谢您用独到的中国式智慧诚实地说出了一切。”牛芬芳茫然：“谢我什么啊？我什么也没说啊！”
艾米莉：“牛大姐，我们之所以能被派到中国来，就是因为我们都懂一点中国文化，中国文化的奥妙就在于点到为止，不说就是说！您的言外之意、弦外之音，我们都深刻理解了！”牛芬芳拧巴坏了：“我不能代表中国文化，我真的什么也没说啊。”外国男领导将房车门拉开了，礼貌地请牛芬芳下车：“牛大姐，欢迎以后到爱丝美拉达来旅行，我们将邀请您到王室参观。”
牛芬芳只好下车，但还在解释：“罗丝同志”男领导纠正：“爱丝美拉达！”牛芬芳：“爱丝美拉达的同志，咱两国间的文化隔阂怎么这么大呢？怎么就说不明白了？我的确没有言外之意、弦外之音啊！”男领导：“牛大姐，请注意我们之间的保密协议。”房车远去了。牛芬芳更加郁闷地站在路边：“什么情况啊？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刘得意为即将开业的健身中心招兵买马，他连续看了几个健身中心都没有发现合适的健身教练可挖。忽然想起了人生发动机俱乐部的杜扬，便约了杜扬到运动馆来谈谈。刘得意一边收拾一边等杜扬，有人敲门，他以为是杜扬到了，但开门发现竟然是张铁娇。张铁娇的态度跟以前稍有不同，有些缓和：“得意。”
刘得意将张铁娇让进来，忐忑地：“铁娇，找我什么事儿？”张铁娇：“得意，我想我错怪你了。原来你和花美丽的结婚是假的！”刘得意如遭雷击，呆住，但赶紧反应过来：“铁娇，这个可不能乱说。”张铁娇：“得意，我没有乱说，你不是个乱来的人，不会跟我离了婚，当天就找人结婚，你更不会背着我出轨，对吧？”
刘得意：“你也不要把我想得太完美。”张铁娇：“但我也不会把你想得太完蛋！我一直怀疑你那五十万从哪儿来的，你就是从花美丽那儿弄来的。你为了钱，她为了户口，所以你们假结婚。”刘得意：“铁娇，生活不是推理小说，你别编得有鼻子有眼的！”张铁娇：“刘得意，现在这儿只有我和你，我希望你说实话。如果你和花美丽的结婚是假的，那么你跟我那一段儿就是真的，咱们的事儿就翻篇儿了。如果你和花美丽是真的，那么你和我那一段儿就是假的，你欺骗了我，咱这事儿没完。”
刘得意沉默，被说得有些心动，琢磨着什么。张铁娇：“得意，我明跟你说，今儿牛大姐找我了，她在调查你，这你跟花美丽应该也知道了。”刘得意：“你可别跟她这么信口开河！”
张铁娇：“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就是信口开河北京照样是个缺水的城市。我今儿来找你，就要你一句心窝子里的话，你知道我的脾气，我答应你不跟别人说肯定不跟别人说。”
刘得意：“铁娇，咱俩都离了，真假真不那么重要！”张铁娇声调猛地一提：“重要！人活一口气！我不能让一口气给憋我丹田里！你只要说了，我就退出这件事儿；你要不说，你就是把我推到了牛大姐那边去。”刘得意：“好吧。我说，铁娇，我跟花美丽的事儿”真假念头闪了几次，“是真的！”张铁娇愣住：“刘得意，你要死扛到底？”
刘得意：“铁娇，证是从民政局领的，我和花美丽是两个大活人，都是真的。”张铁娇：“是真的你们怎么不睡到一起？”刘得意：“我们睡到一起了！”张铁娇：“刘得意你能不能不吹牛啊？你到现在连花美丽家的门都没进过！牛大姐都调查得清清楚楚。”刘得意：“铁娇，这属于隐私，我不能跟你细说。”张铁娇：“刘得意，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跟花美丽是真的还是假的？”刘得意：“是真的！”
张铁娇：“好。刘得意，咱们从今儿起，势不两立！”张铁娇摔门转身出去了。张铁娇走到街上，扭头看见一家电器专卖店还开着门，抬腿进去，走到柜台前：“有录音笔吗？给我来一支。”柜员态度有些倦怠：“型号、品牌、价位很多，您想要什么价位的？”张铁娇心里不由得气往上顶：“给我来支最贵的！”
张铁娇走后不久，杜扬就到了。刘得意恳切地跟她说了自己邀请她过来的想法。杜扬打量了一下刘得意的运动馆，显然不能让她动心：“刘教练，我不觉得这里能够让我施展。”刘得意觉得必须要露点实力才能留住杜扬：“杜扬，我倒觉得，只有这里才能让你施展。因为这里有世界上最好的健身操教练我，还有世界上最好的健身操。”说着打开自己的健身操图谱，“请看。”
杜杨走到健身操图谱前，翻看刘得意的健身操，很快被吸引，接着身子不由自主地跟着健身操图谱里的动作姿势操练。刘得意应景地放上音乐，杜扬的动作天赋很高，很快就找到了节奏。刘得意感慨：“杜杨，你简直就是为我这套运动操而生的！”
杜杨突然停住：“刘教练，你没吹牛，我去世界各地学过健身操，这的确是最好的。我愿意来，但我也要看你给我的待遇，你比我更清楚北京的生活水准，没有一定的收入保障，我没法儿来。”刘得意：“你想要什么样的保障？”杜杨：“至少不能低于我在人生发动机俱乐部的收入，我在那儿的底薪是一万，外加课时费。您能给多少？”刘得意：“我给你的薪酬肯定比人生发动机俱乐部高。我的运动馆叫得意马达，你作为合伙人加入，担任运动馆的首席教练，拿走利润的百分之三十这就是我的诚意。”杜杨确实没想到能拿这么多：“几个合伙人？”
刘得意：“三个。我、你、马达。”杜杨：“马达是谁？”刘得意：“我的一个朋友。”杜杨：“他在哪儿？他负责运动馆的什么？”刘得意：“马达是另外一个故事，以后我给你讲。现在负责运动馆的，是咱们两个人。”杜杨：“这条件我答应。但我现在每月工资能领多少？”刘得意：“杜杨，我必须承认，我现在发不出工资。”杜杨：“生活费呢？”刘得意难堪地摇头。杜杨：“刘教练，抱歉，我不能来，饿着肚子跳不了健身操。”
晚上，牛芬芳思忖着怎么跟田方说明天带他去征婚的事，她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给田方送进房间。田方正在电脑跟前聚精会神地设计电动车图纸，见母亲进来，接过莲子羹边喝边问：“妈，推理小说读得怎么样？”牛芬芳：“收获还是很大的，书籍真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啊。”
田方听着有些别扭：“妈，您别动不动就往人类和民族的峰顶迈进。不妨先理论联系实践，比如，一个人对他人好，必有所求，根据这个逻辑推理，你今天晚上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进来，所图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