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紫光鱼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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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翻身坐起,运一运丹田之气,'采阴补阳。我的蟾珠阴气太重了。'趁着月色,朝薛家走去。路过一家菜园,跳进去,寻着瓜棚,低头仰脸朝上看,月色背景下,两只拳头大小的南瓜看得清清楚楚。摘了它,'嗖'地又跳出来,边走边啃。
到了门前,见还有灯光,他侧身听听,里面传来说话声。
他吹开窗上的薄薄绵纸一看,居然是姚先喜坐在桌前和人说话。
'咚咚!'他举手敲门。
出来开门的正是那嫂子。水炳铜伸手就向她脸上摸了一把。
薛嫂吓得'啊呀'一声。屋里姚先喜以为出门在外的主人回来了,连忙站起。
水炳铜大声说:'原来是你。常客了?'
两个男人心照不宣地嘻嘻哈哈,坐下来东拉西扯,眼睛却不约而同地盯着来回煎茶倒水的女人。
女人的丈夫虽然不在家,床上却有两个儿女睡着,隔壁还传来老人时断时续的鼾声。两人各动自己的心思。水炳铜极力观察姚先喜与女人的举动神情,想看透他们有没有睡过。姚先喜是老玩家,眯眯眼里不露形色。水炳铜讲了些笑话,女人开始还笑笑,后来坐在床沿栽起瞌睡来。
水炳铜肚子里吃了生南瓜,隐隐疼痛起来,觉得姚先喜也有些坐立不安,顺手扯住他告辞起身。
走在路上,水炳铜拍拍姚先喜的肩:'真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啦。'
姚先喜说:'我跟她没事,你别疑神疑鬼。'
水炳铜笑道:'你的意思,要让给我?'
姚先喜只顾捂着肚子埋头走路。穿行在一片长满青蒿和野菊花的灌木丛里,西斜的月影稀疏暗淡。姚先喜哼一声,蹲下来说:'你等我一会。'
'你拉屎,要我陪着闻臭啊?'水炳铜这么说着,自己早已蹲了下去。
'薛嫂的奶子,就大,大啦。'姚先喜憋着气说。
'你看清了?我没看见。'
'她穿,穿的短裤子,那地方拱起来了,好,哎哟,好大一个蚌蚌呢。哎哟。'
水炳铜是拉稀,很快就站起来,哈哈笑道,'梗死你这老骚卵。'
姚先喜发出拼命憋气的声音,'你,你稀屎拉得快。哎,要我,让给你吗?'
水炳铜觉得轻松许多,站在远处一棵松树下叽呀叽呀拔胡子。等了好一阵,姚先喜还在哎哟哎哟着使劲。
'你到底吃了什么鬼东西?又是爆谷花吧?'
姚先喜难受地呻吟着,'求求你,帮个忙。'
水炳铜不屑地一哂:'不行!老子不是兽医!'
'做个好事,长命百岁呢。来……'
水炳铜只得走过去,'救你这命,你讲实话!'
姚先喜蹲在茅草里直点头,'好,好,我讲实话。哎哟,痛死我。'
水炳铜这才摘了根树条走过去,'屁股撅高些!看不见。'
依稀月光下,水炳铜往他光腚上抽了一棍子,不顾他的叫喊,一点点为他扒出那些消化不了的糠渣谷壳。'喜钩子,我一辈子头回为别人干这种事,你王八蛋可要记得啊。'
趴在地上的姚先喜连连点头:'记得你老人家的恩德。'
水炳铜别开脸'扑哧'一笑,'妈的,谁让你们偷人家的谷子!你那些小家伙个个是贼。'
'你娘个蛋。'姚先喜搂好裤子,就草地上坐下,'看你帮了我的忙,跟你说了吧。'
水炳铜一巴掌拍到他头上,'娘的!你日了她!'
姚先喜的脸在黑暗中浮着得意的笑,'师公子,除了你,我决不会跟第二个人说。'
'不就是日了个女人吗,什么了不起。'
'这就不是个平常女人啦。'
水炳铜忽然从幽暗的月光下,看到姚先喜眯眯眼里竟然闪烁着神秘的光彩。
'快说!如何不平常?'
姚先喜细眼儿朝天翻了翻,不停咂着舌尖,'哎咳,啧,啧,不得了,不得了。'
'玩什么名堂!快!'
'她有两个洞。'
'什么?'
'她有两个洞呢。'
'你放屁!'
'我儿骗你。正像你的鼻孔,一个门进去,左右两张小门。'
水炳铜伸手捏住他脸颊肉,把他扯到眼前,'真有这等事?是真的?'
姚先喜不耐烦了,将他手一拂,'不信自己去试!'
水炳铜觉得燥热起来,下面立即蠢蠢欲动。心中似打翻了五味瓶,不竟暗暗叫苦:我也算见女人多了,居然……
他陡地冒出一个机巧心思来。于是咽了咽口水,不动声色点点头。'喜钩子,你也要我说实话吗?'
姚先喜还沉浸在无穷无尽的回忆中,随便回道:'你讲。'
他忽然长叹一声,'你呀,今年怕要遭殃。'
姚先喜哈哈笑了,'你弄什么鬼啊,吓我。'
'不是吓你。最近是不是连做几回噩梦?'
姚先喜猛地一震,细眯眼直盯着他,'是呀,你怎么知道?'
水炳铜伸腰往草地一躺,'要我说吗?'
姚先喜急了,'你讲,快讲!'
'你是属蛇的。'
'是啊。'
'这女人有两个阴洞,重阴之阴,疠气逼人。你梦见在黑房子里走不出来,是被阴龙卷进肚里去了。今年主水火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