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脸色煞白
司仪宣布获奖的同学上台领奖后，五位毕业生都相继上台领奖受表扬，还和校长、康正生合影。冷芙蓉看着康正生站在康城旁边，还搂着他的肩膀跟他耳语，气得咬牙切齿，双手死死地攥在一起。旁边的孙凤美看出了她的异样，却不明白个中缘由。很快，司仪宣布颁奖，台下响起一阵阵掌声。冷芙蓉看着康正生给康城颁奖，一脸的紧张和愤怒，原来，他真的回来了……
毕业典礼宣布结束后，康城穿着一身硕士服轮流和白家每一个人合照。冷芙蓉却像丢了魂儿似的，表情木讷，一双眼睛一直在人群里搜索康正生的影子。
“妈，您怎么啦？是不是太热了，要不在树荫下休息一下？”康城说。
“刚才给你颁奖那个人，经常到学校去找你吗？”冷芙蓉问。
“没啊！只有每次学校有重大活动时，长期赞助的企业家，都会被请到台上颁奖、致辞什么的。”康城不明所以。
“我看到他跟你说话，说什么了？”
“哦，他就说，希望我们这些优秀的毕业生能够去他的企业工作。”
康城说着，就掏出刚才在台上康正生递给他的名片，冷芙蓉接过名片，表情顿时变得惶恐不安。那头欢喜叫康城过去拍照，只剩下冷芙蓉一个人，她赶紧拿着名片走到了树林里，拨打名片上的电话。
康正生正在对面满脸笑意地看着康城，电话接通以后，他还没开口，就听见冷芙蓉几近抓狂的叫喊：
“原来这几天鬼鬼祟祟跟着我的人真的是你！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又来干什么啊！你说啊！你来干什么啊！你到底想干什么！”
“春娇，你……”
“王春娇已经死了！我叫冷芙蓉！”
冷芙蓉歇斯底里地咆哮，可是眼泪却掉了下来，康正生听得心一酸。
“春娇，已经过去二十年了，我这次回国就是想要找你们母子的，可是因为你们都改了名字，费了好大劲才找到。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支持教育事业，当我知道我的儿子就在我多年来一直赞助的学校里时，我再也忍不住了，我觉得这是老天给我和儿子团聚的机会……春娇，谢谢你把我们的儿子培养得这么好。找个机会，我们谈谈吧。”康正生说。
“你可要搞清楚！他是我的儿子！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二十年前不闻不问，现在想要儿子？门儿都没有！”冷芙蓉疯狂地叫嚣。
“既然你不肯见我，那我就找别的方法让你来找我！”康正生面色一沉，挂了电话。
冷芙蓉看着手机，脸色煞白，环视一圈也没找到康正生，气得她咬牙切齿地大喊：“敢靠近康城一步！我跟你拼命！”
现实很快就印证了康正生的说法，冷芙蓉和康城合照时，突然瞥见了对面树林里站着的康正生，他双手插在口袋，直直地看向她。冷芙蓉顿时心急如焚，脸色惨白。
“康城啊，典礼也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妈，他们说还想再拍几张做纪念。您是不是不舒服啊？”
“没有，没有，我坐一会儿。”
“那我跟欢喜去拍照了。”
冷芙蓉点点头，坐在石凳上，额头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她不时地回头催康城。突然，她看到康正生往这边靠近了几步，吓得她立即站起身。与此同时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她点开一看，正是康正生发来的消息。
“如果你不想让我这么快去认儿子，我们就谈谈吧，我在出学校左拐的咖啡厅等你。”
冷芙蓉看完短信，愤怒又无助地看向远处的康正生，康城见她脸色惨白，还不断发抖，赶紧跑过来。
“妈，你看什么呢？”康城说完作势要回头看，冷芙蓉赶紧拦住他，“呃，康城，这样吧，你继续和大家拍照，一辈子也就穿这一回硕士服呢。妈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不舒服啊？那咱们一起回去吧，这就走！”康城说。
冷芙蓉急了，脸色一沉，说道：“我说了没事啊，你别扫人家的兴，人家一大早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不就等着跟你合个影吗？快去！中午记得请他们吃个饭啊！我走了。”
冷芙蓉说完，一个人往校门的方向走去了，边走边自言自语：“谈就谈！谁怕谁啊！老娘一次跟你说清楚！”
她走到门口后，立即掏出手机拨打了康正生的电话。
咖啡馆的靠窗雅座里，面对面坐着冷芙蓉和康正生两人，从进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快十分钟，他们一直对峙。过去了这么多年，彼此的脸上都有了深深浅浅的皱纹和生活带来的愁苦之色，但二十多年前的一切，此时像放电影一般在他们脑海里开播。
终于，还是冷芙蓉忍不住开腔了，她瞪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康正生！你不要欺人太甚！”
“都二十几年没见了，冷静一点好吗？春娇，我们是亲人不是仇人……”康正生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谁是你亲人！我告诉你！王春娇已经死了！我不是来跟你叙旧，请你直奔主题吧！”
康正生被噎得脸色铁青，只好坦言说：“我想要儿子。”“啧啧，你还真说得出口，想要儿子？他现在可是姓冷，是我一个人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冷芙蓉气得青筋暴出。
“春娇，我曾经到处找你，但是……你消失得太彻底了。而且当时，我的事业也出了些状况，所以……唉，雪珍对你做的一切，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去了美国……”康正生一脸愧疚。
冷芙蓉噌地站起身，“呵呵，你终于知道了啊……”
康正生见她这样，只好无奈地低下头。当年他老婆雪珍得知冷芙蓉怀了他的孩子后，千方百计找到了她，还扬言如果她不自动消失，就让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性命不保。那时，冷芙蓉为了儿子的安全才狠下心一走了之。
“你一句不知道，就真的能撇清你的责任了吗？你老婆……”冷芙蓉面如死灰。
“她已经去世了……”
冷芙蓉一怔，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康正生见她没了之前的怒色，便开始讲述这些年他在国外的生活。他以前都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他还有一个儿子，当雪珍去世前告诉他时，他简直不敢相信。
“春娇，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但是你的苦我都能明白，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弥补。我能给康城一个更好的未来，也让我尽一尽做父亲的责任吧。”康正生说。
“啧啧，说得真好听。可惜我们不需要，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缺，只缺一份宁静。当初你老婆让我们从你们的生活中消失，现在我也请你滚出我们的生活！”冷芙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