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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久别如新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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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学良办事真是雷厉风行,很早就派车把相礼接到公馆,商议办中医研习所的事。相礼的建议让他既惊讶又兴奋:“
     
       相礼兄,你的胃口好大呀!要在你家乡和北京、沈阳办三个中医诊疗研习所,这样可以影响全国呀,有魄力有魄力,我完全赞同,只怕你太辛苦了。”
     
       “张将军不必担心。相礼是一介儒生,不知天下事,听了张伯苓先生的演讲,茅塞顿开,方知我辈的责任。然相礼能贡献社会的唯所学一点杏林知识,我将全力以赴。同时,为表示相礼对社会应尽一份责任,全部经费由我自筹,将军的资金还是用作抗敌御侮的大事上吧。”
     
       张学良当然不同意,但他很感动。经过商议、争论和互相说服,最后达成一个完满的方案:
     
       在辽泉、沈阳、北京分别成立诊疗研习所,马相礼兼三地所长。
     
       各所均由所长出资开办。帅府设立专项基金由所长掌握自主使用。
     
       这件事进行得顺利圆满,张学良和马相礼在方案上签了字,卫兵拿来香槟,在场的人举杯互相祝贺。张学良与相礼碰杯,兴奋地说:“一切仰仗相礼兄了,万事开头难,我给你派两个能干的人,在筹备期间协助你落实方案。”
     
       “谢谢将军!我会尽快落实的。将来我会定期在三地间主持指导,我不在期间所里应有人料理,所以我希望这两个人不只是筹备,将来还要照料研习所日常事务。”
     
       张学良笑了:“他们现在都是军人,要他们脱离行武恐怕他们不干的。不过我说过一切你做主,如果你觉得很顺手,将来我说服他们好了。你看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相礼心里很热:“没有什么要求了,我倒要送你一个宝贝,我相信你一定会很高兴的。”“哦!什么宝贝?”
     
       “世上最为宝贵的是什么?是人!我送给你一个人。这个人不是一般人,他是个军事人才。”接着相礼就把李嘉心情况详细说了一遍,特别强调他的军事科班出身以及他的政治军事见解,同时还把他和刘西怀两个人互相之间仗义关系介绍出来,最后才说出他和自己是同学加亲戚这层关系。
     
       张学良听得很认真,听完感慨地说:“嗯,军中藏龙卧虎啊!有这么出色的指挥官,我们都不知道,失察呀!谢谢你,相礼兄,你确实给我一个宝贝,军中太缺这种人了。放心,一切由我来安排。赵副官,查一下李嘉心在哪个军团,我要见他,安排一下时间!对了,让他们军团长先来见我,不能这样失察!”
     
       “是!”
     
       相礼有些紧张,赶紧说:“张将军,是不是我惹麻烦了?你千万冷静些。这事不急,李嘉心还要在那个团打几个漂亮仗呢,过一些日子再安排也不迟。”
     
       张学良看出相礼的紧张,笑着说:“你真是好人,做事为别人考虑。放心吧,军团长们都是我的长辈,我会很客气的,再说动他的人我也得和人家打个招呼啊。”
     
       两个人都笑了。
     
       张学良给相礼派的于展、田野两个人真是能干,找到房子非常适合,相礼很满意。他们在报上刊登启事:少帅与神医携手创建中医诊疗研究所,专项基金支持,研习五年成专家云云。不到两天,前来报名者八十多人。相礼考察其水平,挑选出六名作为奉天所的研习员,并为他们确定三组研习课题,一切按确定的方案安排就绪。到第三天,奉天中医诊疗研习所就挂牌开业了。
     
       开业时举行一个小型仪式,相礼想不到会来这么多人祝贺,记者的闪光灯不停地闪,张学良还特意赶来讲几句话。更想不到的是李嘉心也来了,一身黄尼戎装,肩上的上校军阶,显得很英武,他已经当上了三军团的师参谋长。他给马相礼和张学良分别敬个军礼,姿势很规范,皮靴跟磕得咔咔响,一脸兴奋和感激之情。
     
       张学良和相礼相视而笑。相礼握住张学良的手说:“谢谢张将军,你的动作太快了!三天工夫,你让我看见一位上校。”
     
       “你也不慢哪,三天工夫,你让我看见一个研习所!”
     
       大家都笑起来。张学良指着相礼和嘉心说:“你们两位一文一武,都是青年才俊,重任在肩,学良多仰仗了。”
     
       “咔!”一声皮靴跟响,李嘉心又一个军礼,“愿为将军效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请将军考验。”
     
       张学良一手握着嘉心的手,另一只手拍着他的肩膀说:“好样的,努力吧!”
     
       记者的相机抓拍到这个镜头。
     
       张学良因为有事,与相礼握别,先离开了。
     
       这时,嘉心像换个人似的,一改刚才的拘谨,打相礼一拳,小声地说:“你的面子真大呀!连做梦也没想到我当了师参谋长,而且这么快!”
     
       “我也没想到。怎么样,能行吗?”
     
       “能行!我很乐意,现在是不大不小正好,我会好好干,决不会给你丢脸。”
     
       “你满意就好。人家也不完全看我面子,还是你自己有实力。张将军怎么和你谈的?”
     
       除了问我的经历以外,主要让我分析研究一下全国的军事形势,说过几天再谈。我来这一个多月,对这个咱还真有些研究。我就说近来我研究过,现在就可以谈,他很高兴。我讲了一个多钟头,他认真地听,没插一句话,就让我走了。我以为完蛋了,谁想到下午就宣布了任命。
     
       “这个人办事就是这么果断,我接触以后感触很深,他说到做到,雷厉风行。显然,你的军事形势分析得很好,不然我再有面子恐怕只能给你个团长当。”
     
       “反正没有你,我连个团长也当不上。我现在这个职位太好了,相当于旅长却可以指挥旅长,在师旅之间,上可师下可旅,这里的师长都是将军呢。”
     
       “你的野心真不小,这参谋长你给我干好了就不错了,别天天让人家看你野心勃勃地往上爬!”
     
       “那是,那是!不过你放心,我肯定要干出个样给你作脸,也让梦君高兴高兴!”
     
       “对了,过几天我就回去,把研习所搭起架子,然后去北京给你办那件事,走之前就不再见面了,老家那边你有什么事没有?”
     
       “我想到这点了。”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交给相礼说,“穿上这身军装我就去照了张快相,你带给我爹,就说过一阵子我回去看他们,现在很忙,别的什么也别说,特别是我和梦君的事一点不能透出来。”
     
       “行!”
     
       相礼在研习所待了几天,每个研习员接诊的病人他都再次切脉,与研习员交流诊断意见,指导研习员开方子并要他们跟踪病人的病情变化,调整配伍用药,积累病案资料,不断体悟总结,下次他来时将指导检查各专科课题的心得。研习员都很高兴,研究所逐渐走上正规,于展、田野也熟悉了所里的规律,完全可以照料日常工作,相礼可以脱手了。于是他告别了张学良,就急着回家,他想秀月了。
     
       久别如新婚,结婚后还从未分别过这么长时间。尤其看到秀月亲昵甜甜的笑,相礼恨不得立刻搂着她拥吻。于是他在吃晚饭时就把这次和张学良见面的情况对大家讲了,也免得晚饭后讲耽误时间。一阵阵惊喜不断的笑声,使这个大家庭洋溢着荣誉感和自豪感,妈更是高兴:“拿酒!今晚大家痛快地喝。”
     
       喝得真是痛快,轮番不断地祝酒,孩子们受感染也跟着起哄,端起自己的饭碗当酒来敬三叔,侄女们嘻嘻哈哈不停地给好三叔满上。这位孩子们的好三叔也童心大发,抢过酒坛给稍大点的孩子倒酒,逼他们一起干杯,在哄闹声中孩子的人影在好三叔眼前晃动,一个变两个,鼻眼不停移位,显然他醉了。但他心里还明白,这些孩子不是他和秀月生的,自己一个也没有。当孩子们吵嚷再和他碰杯时,他发现好三叔眼里流着泪。
     
       “行了,行了!把你三叔灌醉了。”大当家相仁呵斥孩子们。
     
       “我、我没醉,大哥,我敬你一杯!”
     
       妈笑着说:“还说敬呢,没那个酒量!秀儿快扶他回屋歇着去吧。”
     
       回到屋里,他抱住妻子:“我的好秀儿啊,我想死你了。”
     
       秀月也小声说:“我也是,连来带去十一天了。你别动,我给你洗洗。她端来热水,给丈夫擦洗全身,最后洗了脚,然后换水自己也洗了,两个人便上了床。”
     
       熟悉的馨香,熟悉的气息,今天却很有新鲜感,唇舌比以前湿润,肌肤比过去敏感,
     
       他们的手在彼此的身上游走,既熟悉又神密,欲望似火,灵肉也狂,两个光洁的玉体在发热颤抖。
     
       相礼像饥饿的孩子一样吮着,又疯狂地爱抚她的胴体,终于开始了男女间最神圣的交欢。酒兴助着他撒着欢地亢奋,在路上奔跑奔跑,渴望一场与美的邂逅和释放生命的快感。秀儿期待着,双手又紧紧抓住他的臂膀,似迎合似挣扎,渴望那奔涌的冲击和生命颤栗。他时疾时缓地运动着,心里突然感到自己在重复以前做了多少次的动作,而每次做这动作,心里总绕着疑问:“我这么努力她怎么就不受孕呢?”此刻这个念头又蹿升起来,而且更糟糕的是不知怎么竟然想起李嘉心说的那句混账话。他这么一走神不要紧,顿时没有了情绪,他感觉下边越来越软,失去了冲锋陷阵的能力,他自己也很惊讶,心情沮丧到极点,一头埋在枕头上,喘着粗气。
     
       秀月被丈夫的举动惊呆了,她感到受了极大的羞辱,委屈地哭着说:“你怎么了?不喜欢我了?”
     
       `相礼终于憋不住了:“我怎么了,还不是因为你!撒了多少种你就是不长庄稼!你还算不算女人哪?”
     
       听到这么刺耳的话,秀月很伤心,这些年她做了很多努力,也听到很多风言风语,她都忍受着,因为马家上下没一个人嗔怪她,很诚心地待她。现在自己丈夫的嫌怨以致房事都半途而废,这使她实在受不了。她清醒起来,平静地说:“哥,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我不配做你媳妇。跟你说句心里话,我都想过好几年了,我问自己我是什么女人?我有什么脸见人,我想过死。今晚咱俩做了最后一次夫妻,缘分也算到头了。”她哭着说完最后几句话,便刚烈地撞到墙上,没声息了。
     
       相礼急着点上灯,抱起妻子,连摇带喊:“秀月!秀月!”声音越来越大。
     
       这叫声惊动了上屋,妈过来叫门。相礼赶紧穿上裤子,又忙着给秀月胡乱穿上衣服,然后开了门。
     
       老人进屋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立刻舀了瓢凉水泼到秀月脸上,又舀来一瓢刚要泼,见秀月惊醒过来,顺手把水泼到相礼脸上:“没出息的玩意儿,你也清醒清醒吧!”她一把搂住儿媳,流着泪说,“我的傻孩子,你可让妈心疼死了!你这么聪明的孩子咋做傻事呢!”
     
       秀月哭出声来,妈忙着给她擦头脸上的水和泪。
     
       这时相礼早调好创伤药,给妻子贴在头上伤处,用手轻轻地擦她眼泪:“不哭了,不哭了,我不是人,真的不是人,你原谅我吧!”
     
       妈推开相礼的手:“你以为你还算人哪!滚一边去!”她用脸贴着秀月的脸说,“好孩子,不哭了,你是个好媳妇,打你过门就没让我操过心,我没说过你一句,今个我要说你。咱老马家是正经庄稼院,行得正,站得直,不欺人,不亏心,上下左右前村后屯,咱和谁都没有解不开的疙瘩、焐不化的冰,何况是自家呢。现在我还在,有什么话跟妈说,别自个憋在心里想不开,以后不兴寻死觅活的。你放心,老马家没人敢对不住你!”
     
       秀月哭得更委屈:“妈,我真没脸见人哪!”
     
       “孩子,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妈转对相礼骂道,你这瘪犊子,拿媳妇煞气!你在外边人五人六的还是个人样,怎么回到家里就变成混蛋了!我最看不起的就是跟自个媳妇犯混的人,丢脸!想不到为生孩子事,你把秀儿挤兑得这么伤心,她现在没生就断定以后不生吗?”
     
       “妈,你别说了。”
     
       “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不爱听啊?”
     
       “我跟你说,以后老马家谁敢跟媳妇犯混,我就不认他!你们还年轻,不用着急,老天有眼,以后会生的。就算真的没生,老马家就断后了?你大哥二哥孩子都一窝呢,这不都是马家香火吗,你们挑个喜欢的过继过来,从小带大不是一样叫你们爹妈吗!”
     
       “妈,快半夜了,你回屋歇息吧!”相礼催促母亲。
     
       老人又安慰秀月几句,便回上屋去了。
     
       相礼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母亲说一大堆话,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开秀儿心里的疙瘩,他清楚妻子伤心在何处,只有自已诚心实意服软认错赔礼道歉才行。他悔恨今晚自己的言行,太疼爱自己的爱妻,不忍心她受到伤害。母亲走后,他立刻把心袒露给妻:“秀儿,咱俩成亲十多年,从未红过脸,很恩爱,我对你、你对我都很宝贝!可是今晚的事我不能原谅自己,我只知道自己着急,可从未想过你心里会那么难受,甚至好几年都想寻短见。你心里那么苦,我都没觉察,我还算你男人吗?要说不配,我才不配做你丈夫!今晚伤害了你,我心里很疼。我曾经向你保证过,再不能让你因为我而哭泣,可是我违犯了诺言,痛悔不及,这个教训我刻骨铭心记一辈子。你要能原谅我,你就哭出声来。”
     
       人都怕交心,秀月觉得丈夫这些掏心撕肺的话,很能熨贴自己心里最痛的伤处,受伤的心得到理解和慰籍,反倒更委屈,她真的哭出声了。
     
       相礼抱住妻子,给她擦泪:“伤了你比伤了我还心疼。”说着也哭了起来,“其实孩子这事我没经常想,偶尔有什么诱因才闪出来一些心急情绪。今晚刚开始时候咱俩如胶似漆的多好啊,不知怎么我突然想起李嘉心这混蛋的话了,想着想着就走神了,你也会感觉到它己经软了,爱不成了,你不要怪它。”
     
       秀月搂住相礼的腰,把头埋在丈夫怀里:“李嘉心说什么了?”
     
       “混蛋话!”
     
       “告诉我。”
     
       “咳!男人间玩笑话,没正经。你别问了。”
     
       “不行!你不能瞒着我。”
     
       你可别生气!他们现在有两个孩子,问咱们几个?我说还没有,他很惊讶!笑嘻嘻地说:‘哎哟!我这个弟妹是不是设二道锁的终生处女呀?’开玩笑的,我没理他。”
     
       秀月听了,立刻打了个冷战,浑身起鸡皮疙瘩,吓得她抱紧丈夫,怯怯地问:“哥,有这种女人吗?”
     
       “我行医这么多年没听说世上有这种事!玩笑话,你还当真了?”
     
       “你不是也问我算不算女人吗!”
     
       “你把我这句话忘掉吧,我那是一时犯混的丧气话,男人狼狈时不择言,连那个本事都没有了还能算男人吗!”
     
       秀月突然笑起来:“你不算男人,我不算女人,那咱们是什么人?”
     
       “只要你从心里原谅我,翻过今晚这一页,今后咱们都是好男好女,是相亲相爱的好夫妻。”
     
       “我多希望能这样,可我……”
     
       “咱不说这些了,你也再别多想,妈说得对,咱们顺其自然,好吗?头顶上疼吧?”
     
       “有一点,不算太疼。”
     
       “你呀!以后有话别积存心里,向我发发火也好,别折磨自己。头顶撞青一块,但没破没流血,你得忍着十天吧,至少十天才能好。”
     
       相礼每天给秀换药,陪护在妻子身边。秀月问:“你说表姐他们有两个孩子了?”
     
       “是的,不说这个事了。”
     
       “他们为什么吵架?”
     
       “具体的不知道,我估计是表姐嫌李嘉心没出来做事,太没有面子了,表姐那人哪受得了这个,肯定整天不给好脸。”
     
       “他为什么不出来做事?”
     
       “具体的不知道。也许有他的理,也许没理由。”
     
       “不管怎么说,你做了件好事,人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帮了他,他会一辈子心存感激的,我有这个体会。”
     
       “我要感谢李嘉心呢,是他让我彻底获得解放,找到最称心的妻子。”
     
       “可是我不能给你生孩子!”
     
       “又说这个事,不是说好顺其自然吗?不许再说了!”
     
       到第七天,秀月基本好了,也不用换药了,瘀血全吸收了。相礼才进城去筹备他第二个研习所。
     
       有城里药房这个基地,研习所很快就开业了,一切按奉所的规矩,派药房二掌柜照应日常工作,相礼又马不停蹄地上北京,这次他带着秀月一起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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