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贯通第二条天脉

杨晓英毕竟是刚毕业的女学员，发现自己被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围了几层后，也是俏脸微红。
    

    
“散开！散开！山林子蹿了一天了，不知道有多大味么？一个个凑那么近，不怕辣眼睛么？”林玲接过杨晓英手中的止血钳后，发现了自己被围观了，一下子就不乐意了，挥舞着手中的止血钳驱赶道。
    

    
众人见状一哄而散，生怕被林玲手中的止血钳伤到。
    

    
“你真不疼么？”杨晓英见林玲一副凶神恶煞吓得大家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也是一阵莞尔，一扫刚才紧张的心情，此时她才发现面前的秦立脸上早已经是汗如雨注。
    

    
“呼，疼是有点疼，不过不碍事。”秦立抹掉了头上的汗渍，原本就画上迷彩伪装的脸现在彻底糊成了一片。
    

    
“真是呆呆的。”杨晓英见秦立脸上还有几道手指划过的痕迹，像大花猫一般，张口打趣道。
    

    
“排长！没事吧！”
    

    
“排长，你这个疤好了一定很酷！”
    

    
一排的兵绕过林玲后从相反的方向聚了过来，大家围着秦立，七嘴八舌的说道。
    

    
“放心！没把你们排长弄坏，好得很呢。”林玲见面前的野小子十分关心秦立，虽然嘴上不饶人，心中也涌出一丝暖意。
    

    
“这里环境比较简陋，他又是被铁器伤到了，最好还是到队里处理一下。”看到面前起哄的众人，杨晓英如释重负，但是又真怕秦立不以为然，还是好心提醒道。
    

    
“难得小军医这么关心我们排长，没病我们都要他去卫生队啊！”
    

    
“就是就是，明天就去！”
    

    
大家见杨晓英果断出手为秦立缝合，而且又处理的十分妥当，都对这个刚毕业的学员军医充满好感，几个老点的兵油子更是出口占年龄的便宜。
    

    
“我是军医，他是病号，提醒他是应该的。”杨晓英红着脸说道。
    

    
“呸！你们几个我看谁敢来，我们卫生队的考核可是每周都有，正愁找不到模拟病号给我们练手扎针！”林玲一开口，果然吓住了众人，谁也不愿意真的得罪她，尤其是几个老兵油子，都知道林玲的性格，那可是言出必行，说一不二的主啊！
    

    
林玲见他们挠头傻笑不敢多说话，也就不再计较，转过身来拉起杨晓英的手说：
    

    
“好了，我们也要回去了，刚才卫生队给我来了电话，卫生车就在山下。”
    

    
杨晓英看了看表，才发现刚才为秦立缝合耗时不少，早已经过了巡诊的时间，吐了吐舌头后跟着林玲向山下走去，二人路过秦立的时候，林玲停下了脚步：
    

    
“本来是要找你小子算账的，没想到你又挂彩了，告诉你，算上树林里的那次，你欠我们两次人情，可别想赖账。”
    

    
“呃……”秦立看着气势逼人的林玲和她背后的杨晓英后，一时哑然，竟然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
    

    
“哼！可真是个呆子。”林玲说完也不管秦立认不认账，头发一甩就带着杨晓英朝山下走去。
    

    
“记得别感染啊！”杨晓英冲秦立眨眨眼，害怕林琳听到似的，压低了声音说道。
    

    
秦立点点头，再想说什么时，只看到两道身影一颠一颠的沿着小路向山下走去。
    

    
“你这个小子，人家都是练兵，我看你是练自己，一会没注意，就整受伤了。”陈百川见林琳走远后才挤了过来，言语中有些指责的味道。
    

    
“连长，这不是情况特殊嘛，再说当兵的身上没几道疤，那还叫当兵的么？连长不也常说，伤疤是军人的勋章么？”秦立解释道。
    

    
“好了，别贫了，这场战斗到目前为止算是结束了吧？既然结束了就有输有赢，快说说，到底是红军胜了，还是蓝军赢了？”陈百川虽然嘴上是问谁输谁赢，但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且不说潘大逵被逼的打起了游记，就单说是被秦立救了这点来看，他都认为这次战斗没有什么悬念。
    

    
但是让陈百川没有想到的是，问完这句话，在场的众人竟然没人答话，而是一个二个面露尴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咋的？问个对抗结果，又不是问你们要银行卡密码，吞吞吐吐的不像话！”陈百川眼睛一瞪，面前几个列兵感受到了他的眼神，一下低下头不敢多说。
    

    
“你说！”陈百川见没人敢答话，直接指着王军问道。
    

    
“啊！连长，不是我们不说，是我也不知道谁输谁赢啊！”王军被点了名，只好站出来苦笑着说道。
    

    
“什么！你小子是没参加对抗，还是输了不敢承认？这简单的像一加一等于二，你都不知道？”陈百川闻言一下怒了，以为中间又有什么幺蛾子，直接训斥道。
    

    
“连长，我是真不知道，排长还没裁定呢！”王军见陈百川误会了，连忙一五一十的将林子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连长。
    

    
“原来是这样。”陈百川听完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所以啊连长，不是我们不说，是真不知道最后是谁赢了。”王军耷拉着头，他可比陈百川更想知道答案。
    

    
“一排长，既然大家都说是你最后结束了战斗，你又是裁判员，那么你来说说，到底谁输谁赢！”陈百川见秦立穿好了衣服，短时间内没有大碍后，开口说道。
    

    
“是！既然连长安排了，我就给大家公布一下我心目中的答案，不过在这之前，我先来复盘推演一下。”秦立说着来到了一片空地蹲下，然后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几下画出了训练场的草图，尔后摆上了几块石头。
    

    
像这种复盘推演，之前训练的时候大家也会采用，但是战场环境瞬息万变，所以通常是三言两语讲不太透彻，此时大家见秦立要复盘推演，也都充满好奇的围了上来。
    

    
“这是战斗初始阶段双方呈现的态势，我们此次是对抗训练，目的有两层，一个是突入并占有据点，一个是消灭对方有生力量。”秦立摆放完石头后说道。
    

    
在场的人纷纷点头，对于这两个目的大家显然是认可的。
    

    
见无人反驳，秦立继续说道：“刚开始，潘大逵率领一个班的蓝军据守点位，郭正超和王军带两个班的红军突入，从兵力投入来看，尽管蓝军有依仗，但红军依然是占有优势的。”秦立用一堆小石子摆出了兵力对比。
    

    
“战况一开始也确实如同大家想象的一般进行着，红军突袭成功，蓝军失去了阵地，从这点看，蓝军是输了。”秦立拿起一枚代表红军的石头丢入蓝军阵地中后说道。
    

    
“看，我说是我们赢了吧！”秦立话音刚落，王军就接了过来，一边说一边志得意满的看着潘大逵。
    

    
“不，你们不算赢，或者说只是赢了前半场。”潘大逵刚想反驳时，只见秦立摇了摇头后继续说道：
    

    
“从战略上来看，我们第一要求是要占据要点，你们确实攻入进去了，但之后呢？”秦立把代表蓝军的石头拿出据点后问道。
    

    
“之后当然是追击残余啦！”王军张口就答。
    

    
“据点占据后要进一步确认是否安全，并派人驻守，否则前脚打了，后脚又丢，还有什么意义？我看了一下，攻入蓝军据点，你们损失了5名士兵，真到了战场，这都是人命！”秦立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却非常严肃，甚至有些严厉。
    

    
而这番严厉的话语也如同一道闪电一般劈进了在场人的心里，都说把训练场当战场，可是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失去了战场恶劣、紧张的环境，很多事情都会变了味道，而首当其冲的王军和郭正超等红军战士此刻也是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攻而不守，不就和没攻下来一样吗？
    

    
这是战士们的想法，放到陈百川这样的老牌指战员眼中，味道又是不同了。
    

    
“什么叫从实战出发？外在环境只是一部分，只有培养出实战思维，才会做到把训练场当战场啊！”陈百川心里想到这点，望向秦立的目光也略微不同了。
    

    
“那潘大逵赢了？”郭正超虽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但还是不服气的问道。
    

    
秦立摇摇头，继续说道：“潘大逵不能算赢，如果算，也是惨胜。”
    

    
“惨胜？我们占了据点，虽说没有派人留守，是个失误，但是这个都不算赢的话，那潘大逵更是输了彻底。”王军一下不乐意了。
    

    
“就是啊排长，你可不能因为是潘大逵把你背回来的，你就偏心啊。”一名战士也是不忿的说道。
    

    
“瞎吵吵啥，听排长说！”潘大逵听到自己有胜面后，眼角也带了一抹喜色，见有人反对，第一时间站了出来。
    

    
“都先听我说完，不是说好了我来定输赢么？”秦立轻点了几下手中的石头，王军张了张口，想到刚才答应过秦立的，然后又停了下来。
    

    
“这就要回到我们对抗的第二个目的了，消灭有生力量，这次红蓝对扛是20比10，在2对1的情况下，你看看你们还有多少人？”秦立看着王军和郭正超问道。
    

    
王军和郭正超原本还十分不忿，听到这后也是相视一下默不作声了，这个问题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自己2打1最后只剩下了两个班长了吧？
    

    
“尤其是在丛林作战的时候，潘大逵单兵消灭了你们多少人，我想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你们在绝对优势下，竟然会被淘汰这么多人，这是我没有想到的。”秦立手指轻点地面，说的不咸不淡，话里的意思让在场的红军官兵都汗颜不已。
    

    
“我就说嘛，我一个人打掉了你们这么多人，如果这都不算赢的话，那谁赢？”潘大逵原本还觉得自己丢了阵地，又连累秦立受伤，肯定胜出无望，没想到复盘推演到这里竟然是有利自己的。
    

    
“还差得远。”秦立打断了潘大逵的话，扫视了一下面前的潘大逵和王军、郭正超后问道：“你看看你胸前的对抗标识上写的是什么？”
    

    
“指，指挥员。”大家一下明白了秦立的意图，苦涩的回答到。
    

    
“不错，你们三个人都是指挥员，潘大逵你固然淘汰掉的人最多，但是你作为一个指挥员，你在整场战斗中下过几次命令？调整过几次部署？如果你指挥得当，不是孤家寡人，有人能够配合你，你在树林里还会这么狼狈么？”
    

    
秦立表情严肃，站了起来，直视着潘大逵。
    

    
“我……”面对秦立一针见血的追问，潘大逵一下卡住了，原本想好的话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其实在战斗中，面对红军的围剿，潘大逵就不止一次的懊恼，但凡有一个人能配合他，他都有信心能全灭红军。
    

    
“作为指挥员，你的战友才是你最大的依仗，但是你却一个人突围离开了，从这点来说，你是不称职的。”秦立说完后也不管潘大逵是何反应，继续点评红军。
    

    
“你们在战斗中，倒是有配合，无论是在据点包围的时候，还是一开始的围剿中，你们都是有机会消灭掉潘大逵的。可是你们单兵素质太差，敌情观念太差。”秦立对红军的点评更是不留情面。
    

    
“如果红军有蓝军的单兵优势，蓝军有红军的配合观念，这次对抗还有点看头，可惜你们都没有，所以这次对抗，在我看来，和三岁娃娃过家家没什么区别。”就在众人难堪的时候，秦立又扔出了一记重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