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之夢”
***
山里的季節變化得特快。月上的序還在初秋,可是一旦天色暗了下來,便格外冷的。芹澤一個人緩緩地走在已經有什么燈光的宿舍坡道上。
建于山中光明媚之地的私立天王寺院是一所完全中,國中、高中 都有,并實施嚴格的住校制度。芹澤和范今年以舍兼化教師的身份就職。
他身上穿著深色的西,配上一朴素的帶。手上提著一個黑色的皮包。一身打扮跟整個山景實在不怎么搭,可是芹澤天生一張娃娃臉,加上身材細瘦,如果不穿西,一定會被當成一個生。
在正入第二期的一半。芹澤前來就職已經超半年了。從春天、夏天到在的秋天。因為一些讓人退兩的個人私事,芹澤原本打算立刻職的,但是优柔寡斷的個性使他在不知不當中,已經在里度了三個季節了。
“呼”
芹澤一邊著气,一邊打舍宿舍的。
“您回來啦!”
手上拿著小茶壺的高橋精神奕奕地打著招呼。
“——”
芹澤一打就被眼前的光景嚇得不出話來。只見房里散落一地脫下來的衣服和麻將牌、零食包紙,而身高超一八?的加藤和冰山兩個人吊儿郎當地在房里。
“加藤”
芹澤皺著眉嘟嚷了一聲。芹澤所面的“讓人退兩的私事”——就是他。
加藤雅臣今年十六。他父是在人不知、人不曉的經濟大流氓。他有一八五公分高的健壯格和端整的臉孔。而栖息于他副堪完美的中的是如野一般粗暴而豪的魂。
加藤是靠著父強大的金勢力和特殊路到天王寺來的,在生活度方面素有“百人斬”的號、上床的對象男女不拘,可是他在擇的“喜的對象”是新任教師芹澤。
“喂!怎么回來得么晚?”
嘴里嚼著大蛋糕的加藤用低沉的聲音問道。芹澤出于下意地打了個寒顫。
“打了。”
坐在加藤對面的冰山三彥向芹澤了。然不算討好,但畢竟也算是打招呼了。行為止再怎么不良,他畢竟還是所名校的理事的儿子。
加藤和冰山是名校天王寺院有史以來最強也最邪惡的不良搭。大家對他們都畏懼三分。
加藤有一代表其堅強意志的眉和精悍的眼神,但是又有著挺直的鼻梁和微微散出任性气息的嘴巴,人相當強烈的印象。身上穿著邋遢的T恤和破了洞的牛仔褲。看似不怎么在意外表,可是他自然的穿著使得那像野生的肉食動物一般的美貌更引人注目。
另一方面,冰山那被太陽晒成牛奶咖啡色的光滑肌,和的茶色成了他的正字標記,但是配上他那端整的容貌,使得他看起來既不低俗,而且還另有一种品味。那經常動所鍛練出來的健壯高大身材,穿著橄欖的海軍格的寬松工作服,配上一便褲。樣的打扮看似平凡,但是因為他總是戴著耳和戒指,所以整個人散出來的味道又不同于一般人。
加藤和冰山然不會在外形上弄情,但也不算是朴素。妙合,使他們全身上下都散出一种游戲人的微妙“魅力”。
“小芹,哪!”
加藤把蛋糕盒了芹澤。
“喂!再一個小就要吃晚餐了。”
芹澤把加藤到他胸前的蛋糕盒推了回去。
“所以才叫你在吃嘛!”
加藤一邊啜飲著茶一邊道。蛋糕盒中几乎要空了。對正在育中的加藤而言,一蛋糕根本算不了什么。
“怎么會突然有蛋糕可以吃?”
“是玲奈子小姐出差帶回來的物。不知道為什么,不听是到崎去了。”
加藤道。在第一期前來天王寺為生做健康查的美麗校冰山 玲奈子,是冰山的姊姊。
“是嗎?玲奈子小姐她”
芹澤若有所思地接了蛋糕盒。加藤察到芹澤的度竟然一下子有一百八十度大變,二話不就接下了蛋糕盒,便一把抓住芹澤的手,把他拉了來。
“哇!”
芹澤失去了平衡,整個人跌到加藤怀里。
“喂,為什么一听到是玲奈子小姐送的就乖乖地吃了?”
加藤粗暴地將芹澤手反剪,用威嚇的聲音在他耳邊問。
“哪哪有為什么!”
芹澤畏于加藤的力,像個小孩子一樣拼命掙扎。芹澤(有穿西)之所以看起來年得像生一樣,就是因為他有著像孩子一般光滑瑕的肌。
芹澤那像小狗一般溫潤的眼睛,以及那對以男孩子而言,弧度太优雅的眉毛、小巧的鼻子和嘴唇,以佳的平衡感分布在他那張娃娃臉上。從某方面來,他种普通的相實在引不起人家的注意,但是在近距离內看的話,會那真是一張“可愛”的臉孔。
芹澤的身高中等,但是部和肩膀像女孩子一樣瘦弱,再加上那張“仔細一看就得得很可愛”的臉,因此全身上下就散出一种不可言喻的“請不要欺負我”的令人怜愛的气息來。
“放手!放我!”
芹澤受不了加藤的作弄,憾恨的心情使得他眼里泛起微微的光。
“我才不要!”
加藤抱著芹澤愉快地道。不知道是被惹人怜愛的芹澤挑起了施虐的欲望,還是被他激起了庇弱小的同情心,芹澤越是掙扎,加藤就越是感到有趣地扣住他的手。一向對男人、女人照單全收的加藤,之所以會喜芹澤的真正理由實在令人解。不,對加藤而言,抱住細皮嫩肉的芹澤會讓他感到比的愉悅是不爭的事實。
看到他們扭打在一起,一旁的冰山不快地皺了皺眉。
“——喂!”
冰山只哼了一聲,加藤便好像棄械投降似地放了芹澤。管加藤和冰山之的交談不多,但是兩人只要交一個眼神就知道彼此的心意。
他們兩人心電感應似的行為,芹澤不知道是有一种被排在外的憾,還是對只能任加藤弄的自己感到羞,只見他不快地低下了。
“芹澤老師,請用茶!”
高橋察到室內的气氛不對,赶快把茶了芹澤。
“。”
芹澤松了一口气地順手接下茶杯。芹澤固的個性和那張看似事事主見的臉孔不相,他總是在危急的候蒙高橋地解危。
帶著老實的表情喝口茶的芹澤,自己的桌上著薇。那是一朵插在庸俗的雕花玻璃瓶中的白色薇。那种純白清新而沈穩的感讓人神清气爽。优雅而小巧的花形像了山茶花,但是可能是比在一般的花店看到的薇朴素吧?看
起來帶古典味道。
“哪儿來的花?”
高橋听到芹澤樣問,喜孜孜地笑了:
“漂亮吧?”
芹澤得高橋好似有意要岔自己的問,心中感到不安,遂戰戰兢兢地又道:
“不成你們擅自去把花壇的花摘下來了?”
高橋一臉困惑地解:
“怎么可能?我們才不會做那种事呢!”
“那么,花”
校的販部是五花八,可是怎么樣也不可能真花。高橋然是天王寺院里榜上有名的品行端正的生,可是如果是“為了加藤少爺”,他可是什么离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個啊”
高橋話還完,冰山就打斷了他的話:
“是從藝社的溫室里摘來的吧?”
突如其來的插話,讓在場的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冰山身上。
“你真聰明耶!”
高橋很訝异地道。
“嗯是吧?”
冰山一臉不爽的表情,不再話了。芹澤看著他的側臉,想起前些日子曾看到冰山一個人在花壇看薇的事情。留著一金茶色的,怎么看都像是不良少年的冰山,想不到竟然會喜花?
人真是不可思的動物啊! 第二天早上,芹澤好不容才脫了當加藤抱枕的束,到教會去做拜。他一邊整理自己促打好的帶,一邊急急赶到拜堂。
“芹澤老師,您早!”
高橋一大早就神采奕奕地上前打招呼。
“早!”
芹澤可能地出一副老師的模樣回應。可是,他生就一張娃娃臉,所以經常被加藤揶揄“少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啦”,所以管他再怎么努力,一也不出威嚴來。
“請赶快坐好!”
拜堂里傳來副宿舍酒井嚴厲的聲音。芹澤一听,不禁停下了步。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酒井,于是了后方一個比不引人注意的位子坐下來。他之所以要擇后面的座位純粹是從小代就成的習,因為他然成績很好,因為膽小而不知道怎么回答老師的問,所以只好采取逃避的方法。
照往常一樣做完拜之后,宿舍川原在牧師的示意下上了台。
“各位早!今天我們要跟各位報告一件很光的事情。”
川原用沈穩而流暢的聲音道。天王寺院基本上有行全校集會之類的活動,所以在早上的拜之后,宿舍都會報告一些注意或事項。
“我們校藝社所培育的校花得品會的特优獎。我們要衷心感并贊默默服務、且為我們爭取校的藝社同。”
川原的聲音在拜堂內洪亮地回響著。然有壓迫感,但是他的一手一投足都充了自信。芹澤原本只知道川原是樁本的手下,在他怀著惊訝的心
情凝視著台上的川原。 “高橋,你知道我們的校花嗎?”
從拜堂回餐的途中,芹澤樣問高橋。來邊任教然已經半年了,可是芹澤從來有听校花的事。
“當然!”
高橋斬釘截地回答。
“啊?”
芹澤原本以為會得到“不知道”的答案,所以高橋的答覆著實讓他感到惊愕。
“我們的校花是色的薇。”
高橋的答案讓芹澤模糊地想起放在花壇里的薇。
“前一陣子藝社的人告我,正确的名應該叫‘葛拉湯斯’”。
高橋生性朗,袖善舞,很受同迎。
“你知道得還真多,那是什么樣的花啊?”
芹澤個問倒讓高橋有些傷筋。
“記得不久前南側的花壇還盛著。我想,溫室里在應該也還有吧?”
“——溫室?”
芹澤牢牢地記住了高橋的話。 芹澤利用空堂的走出校大。他得身為天王寺的教師,對校花一所知真是一件臉的事,所以他定眼一睹校花薇的丰采。
一般而言,薇是在初夏花,但是最近新出的品种號“四季常”,只要照料得宜,甚至可以將花的延到晚秋。
走到校外,芹澤望向建于校以南的花壇。還殘存的薇零零落落地放著,可是怎么找就是找不到那“色薇”。
芹澤放棄了花壇,直接走向溫室。溫室就位于育以西,溫水游泳池以南。散出來的气息跟古式英國的校大异其趣,其建筑特色非常代化。芹澤推溫室的,溫暖而潮濕的空气迎面扑來。
看到眼前從秋天的景色一變而為南般的景致,芹澤不禁大吃一惊。里面有大得惊人的椰子樹和麗斑的龍血樹、梨樹、羊類等,簡直就像一座植物。
“真是了不起啊!”
芹澤喃喃自道。他听溫室是由藝社管理,可是想到規模么大。
芹澤四處張望,尋找他要看的薇,然而旁邊還有另一同樣的溫室。他离座叫色天堂的溫室,走向第二溫室。
“哇!”
芹澤一打就忍不住惊叫。只見溫室里的薇得坑谷。
有橘色、奶油白、茶色、杏色、米色等。各种以用墨形容的細而微妙色彩合的薇,了整個溫室。薇得最美的候應該是在初夏,可是眼前的些花麗得不亞于那節的爛。
芹澤在溫室的中央地找到了被謹慎呵的薇。從寫著“Graham
Thomas”的小名牌得知道,就是赫赫有名的校花。芹澤走到花旁,定定地看著。
那是一种仿佛將顏料出來直接涂抹上去一般的色。色彩然純得讓人駭然,可是那似芍藥一般的形花朵散出以言喻的优雅。在优雅中散出丰盈的威嚴。
甜郁的薇傳來陣陣花香。芹澤彷佛沉醉在花色和花香中一般,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喂!”
突然有人從背后拍了拍他的肩。
“哇!”
出其不意的聲音讓芹澤出了好像被強刺了一刀的尖叫聲。他魂魄散地回一看,只見叼著香煙的加藤吊儿郎當地站在眼前。
“你在种地方干嘛?”
“我!我來看薇呀!”
芹澤像小生一樣惊恐地回答。
“啊?”
加藤皺起了眉。接著是一陣短暫的沉默。每當芹澤和加藤對峙,總被一种似恨、似愛、似不安又似喜悅的复情所困。芹澤不知道該跟加藤什么,只是相對地望著他。
“薇啊”
加藤叼著煙,很郁悶似地將往上。他穿著一件邋遢的T恤,一八五公分的完美身材散出如野生動物般的美感。
芹澤根本想加藤能跟花搭上什么邊,可是當下他,那細而沈的薇所形成的背景更增添了几分加藤男性化的麗感,使他得更迷人。
——天底下怎么會有么美的男人啊?
芹澤苦悶地想著,自己竟然被站在眼前的個旁若人的男人所散出來的精悍美感所魅惑。
同,他也對個具有讓同樣身為男人的自己如痴如醉的加藤,有一种愛得近乎憎恨的感。
“喂!”
加藤少根筋的袋瓜子,從知曉芹澤复的心思,只是用力地抓住芹澤的手,粗暴地將他拉到自己怀里。
“——啊!”
芹澤被加藤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他本想狂叫:你想在种地方干什么?可是,在一片嗆人的薇花香中,被加藤那健壯的手臂擁抱的感是具官能感的惑,讓他几乎要融化了。
然而,一廂情愿的陶醉被加藤接下來的話整個粉碎了。
“花事待會儿再。先去吃心吧!”
加藤的意思就是不能吃不能喝的花有什么用?不需要放在心上。于是芹澤就被加藤在腋下帶走了。
——怎怎么會變成樣?
原本沉醉在濃郁的气氛當中,奈期望落空的芹澤一陣茫然。
“今天的心好像是苹果奶油蛋糕耶!”
加藤喜孜孜地道。個人把吃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咦?”
加藤在溫室的入口突然停下了步。有三個生走溫室來了。從他們身上穿著印有校校徽的圍裙看來,他們應該是來照顧薇的藝社社。
“啊”
他們一看到加藤,整個臉色都了。對一般真念書的生而言,制服穿得邋里邋遢的,在校內明目張膽地抽煙,視到、缺席、早退為理所當然的加藤,簡直就像一猛一樣。
“些花是你們負責照顧的嗎?”
加藤狀似切地問他們。几個生都有回答,他們八成是怕得答不出話來。
“你們好歹也回我話呀!”
加藤一都不知道几個生已經嚇得面人色了,還用不悅的气道。等不到答案而焦躁不已的加藤把目光停在入口附近放著的白色薇道:
“就是老弟摘回去的花嘛!”
原本以為加藤對花种事情根本毫不心的芹澤,不解地望著加藤。
“它叫什么名字?”
加藤問三個生中個子最小的生。個小個子的生對算不上特引人注意,可是那有著优美弧線的眉毛和有著睫毛的眼睛散出一股澄澈之美。那彷佛文藝复代的宗教畫上的天使一般,如磁器一樣光滑的肌是那么地白皙,個子小,有著勻的,端整的模樣看起來實在不像日本人。
“Boule de Neige。”
少年有著优雅的容貌,但是聲音是那么地堅毅果。
“是法文嗎?”
加藤皺起了眉。
“是的,意思就是‘雪球’。”
少年露出了從容的笑容。
“哼!确實是有那么几分味道。”
加藤俯視著花,心有所感似地道。
“對不起。”
少年對加藤了,從加藤面前走,到溫室里面。他從提在手上的水桶中拿藝工具,始工作。其他那兩個被加藤的惊人迫力鎮住,一直呆立在入口處的生見狀,也慌忙走溫室。
“星野!”
“高田負責邊,里面就麻煩橋本了。”
像天使一般的美少年指那兩個個子比他高多的生做事。
“那么就有勞你們了。”
加藤朝著星野等人舞著他那巨大的手,然后离了溫室。被加藤拉著走的芹澤回來,偷眼瞧著星野。
他那被制服包起來的肩膀是那么地細瘦,看起來好令人怜惜。白皙透明的肌和溫雅的眼神就像畫中的美少年一樣。在個個都是聰明又懦弱的少爺的天王寺里,敢跟號“有史以來最惡劣的不良少年”的加藤從容對話的几個。
藝社的星野?
芹澤在心中反著他的名字。 第二天。上完,穿著白衣服在南校舍的走廊上信步而走的芹澤見到冰山,從走廊穿爬蔓薇拱可以看到中庭的噴泉,而冰山就坐在噴泉旁邊。他繃著一張臉抽著煙。要一個人在四下人的候逕自笑是一件奇怪的事,那么,像冰山一樣繃著一張臉猛抽煙的樣子就更不尋常了。
芹澤察出冰山比平常更不心,心里有不安,正想出聲叫他嚇了一跳。
“冰山,為什么會樣?”
爬蔓薇對面傳來了一個如泣如的聲音。芹澤所在的地方看不到對方,但是他可以感出那個人的郁悶心情。
“——”
冰山有回答對方的問,只是叼著煙,郁悶地起。
“我相信一直都很努力,藝社的每個人都一樣。”
听到藝社,芹澤出于直地知道聲音的主人就是昨天在溫室碰到的那個美少年——星野。冰山和星野在一起著實讓芹澤感到不可思,可是他得自己最好還是佯听到,赶快溜之大吉吧!
正當芹澤想悄悄地身离去,听見冰山出嚴厲的叱責。
“嗦!跟我已經有系了,不要再來煩我!”
被冰山怒的星野朝著芹澤所在的方向跑來。
“哇!”
正在呆的芹澤來不及躲,被星野撞個怀。
“對對不起!”
星野聲音顫抖著道。芹澤看到星野那美麗的眼睛里著光。
“生什么事了?”
芹澤抓住他的肩膀問道,星野大吃一惊似地擦了擦眼角。
“什么事。”
那硬生生出來的笑容看了叫人心痛。
“形眼不小心掉出來了。”
星野下句一听就知道是言的借口即匆匆离。芹澤看到冰山緩緩地走來,便問道:
“冰山,到底?”
冰山一句話也,從芹澤的面前走。臉上的表情像鬼一樣駭人,芹澤見狀也不敢再多問什么,只是定定地看著冰山彎走廊的角消失了。 回到職公室后,芹澤立刻找出生名簿來查。星野幸彥是1年A班的生。芹澤定去問A班的導師鈴木于星野的事情。鈴木是負責教授世界史的超級深教師。芹澤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瞄了一眼,只見鈴木在自己的位子上悠地喝茶。
“對不起,鈴木老師,可以打您一下嗎?”
芹澤的气在不知不當中變得像個唯唯的生一樣。
“什么事?”
坐在桌前的鈴木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回答。天王寺里OB教師并不少,但是他算是最的教師。
戴著一副麗的邊眼,配上一剪得短短的白。將近六十的鈴木,眼角已深深地刻出几明的皺,但是,藏在眼底下那穩重的眼神,散出昔日大少爺一般的品味來。
芹澤為了避免被生看,端端正正地穿著西,但是鈴木只穿著傳的POLO衫配上深色的單排扣克。然有打帶,但是毫有邋遢的感,天王寺的OB號,不是浪得虛名的。
“很抱歉突然打您,是樣的,您班上是不是有一個叫星野的生?”
用克杯喝奶茶的鈴木看著芹澤。
“你是星野嗎?”
他的气是那么地沈穩。
“是的。”
芹澤很客气地。
“你想問他啊?他是一個很优秀的生哦!听在國中部的數成績一向名列前茅。”
“哦?是樣嗎?”
芹澤惊訝地回應。他對自己然有擔任星野的教師,對么优秀的 生一所知一事感到汗顏。鈴木也意指責他,只是淡淡地道.
“在芹澤老師班上的高橋來之前,星野一直都跟酒井在爭理科系的第一名。”
“既然如此,他怎么有成為宿舍委會的一呢?”
芹澤不解地問道。
“星野的身不是很好。”
芹澤聞言,眉稍稍皺了一下。
“他有什么毛病?”
“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啦,對日常生活是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不听他小候曾經動心手。他之所以退宿舍委會的工作可能是為了小心起見吧?因為我們校的宿舍委必須能文能武,要求相當嚴苛。”
“的也是。”
芹澤用力地。芹澤的海里掠上次在處置室里加藤V.S.宿舍委會,私底下動用刑的情景。
“相反的,星野在藝社里相當活。我年以來都擔任藝社的顧問,所以相當了解,上次在品會中得獎的‘葛拉湯斯’就是他們努力的成果。”
鈴木好似提到自己的孩子一般得意不已。
“种花被為我們校的枝花,真的相當漂亮。我從來有看得那么純的薇。”
芹澤的一席話得鈴木眼底光。
“那是當然!那种是old roses特有的顏色。”
既然擔任藝社的顧問,那就表示鈴木對藝也相當有趣。
“old roses是什么?”
芹澤只是不經意地問了一下,鈴木如遇知音般始滔滔不地了起來。
“所的old
roses不是經品种改良所培育出來的大薇,而是一种接近原种薇,小而朴實的花种。因為原种,所以抗病力強,又容易栽培。以前那些因為不喜用藥而對薇敬而之的藝愛好者們,也對种品种有高的价。其中被為最具有古典美巨最优雅的花就是英國薇。”
“哦”
芹澤不住地。以前他只知道薇有不同的顏色,不知道還有么多不同的品种。
“‘葛拉湯斯’成為我們校的校花是兩年前的事。念國中部,冰山曾經到英國的合作校做短期留。一回到日本就始提倡‘讓‘葛拉湯斯’成為我們的校花’動。”
“——啊?冰山怎么會?”
一直都地側耳听的芹澤,听到鈴木突然提起冰山的名字,不禁大吃一惊。
“國中,冰山是藝社的社。”
鈴木著著從桌子旁邊的書架上抽出一本相簿。他翻的那一頁就有冰山在花壇上澆水的相片。相片上的冰山蓄著一剪得很短的黑和穿得整整的制服。正是理事的少爺,同又是全年排名第一,被為秀才的冰山。
“真是天壤之啊!”
芹澤看著相片喃喃道。——
“少了冰山之后,藝社有什么改變嗎?”
芹澤問,鈴木一反剛才的激昂,用一种寂寥的气道:
“如果不是星野,恐怕藝社早就分崩离析了吧?”
句話讓芹澤想起了星野那近乎悲壯的叫聲。
“我相信一直都很努力,藝社的每個人都一樣。”
星野一定了心思才讓藝社在冰山离去后依然正常作。他實在法相信好不容易回到校來的冰山,在竟然成了個混混。
“嗦!跟我已經有系了,不要再來煩我!”
冰山情地回了星野的懇求。
為什么會樣?
芹澤曾經看見冰山一個人出神地看著薇。當距离太,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可是,冰山的樣子好似限怜惜著花期已的花似地,定定地坐在板凳上動也不動。
管冰山在服和型上比加藤更加狂野,但是他那沉思從側臉所散出來的細气,足以展出他曾經是校里名列前茅的优等生特。
“芹澤老師!”
芹澤束名,正想回舍宿舍的候,在玄大前遇到了高橋和冰山。兩個人總是要等到快熄燈之前才會离舍宿舍。
“要回去了嗎?”
芹澤問道。
“加藤在等您。”
高橋微微地笑了笑。
“啊?”
芹澤大吃一惊,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如果我們還留在那邊,那不是了人家好事嗎?”
冰山冷冷地道。他的跟平什么兩樣,可是聲音中似乎有漫不經心。芹澤一直都為冰山只是自掃前雪而不管他人瓦上霜的人,可是在他得自己不能放任事情不管。
“嗦!跟我已經有系了”
他然拒了星野,但是聲音中帶著些的哭腔。那是芹澤第一次听到冰山樣的聲。
芹澤下定了心,便口對冰山道.
“冰山”
芹澤話還,冰山的眼角就一嚴厲。芹澤不禁被他的迫力嚇得倒吸了一口气,可是他知道,如果再退,局就會跟白天一樣。
“啊,我先走了。”
心思敏的高橋立刻主動消失。
陰暗的玄大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四周好安,低不的冰山臉上的表情比平更嚴。
“到底生了什么事?”
芹澤問冰山。但冰山的臉上掠一像刀刃一般利的表情。
“——多管事。”
冰山低低地吼了一聲。平常被野般的加藤威嚇了的芹澤也不禁要瑟三分。
“那孩子哭了。”
芹澤鼓足所有的勇气道,冰山用更利的眼神瞪他。
“不要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我的事你少管!”
冰山怒吼,聲音几乎要將玄的玻璃震破。他惊人的迫力讓芹澤不由得起了身。看到芹澤像只受惊的小狗一樣畏怯,冰山的臉上瞬露出大事不妙的表情。他知道自己是怒到芹澤身上了,可是在已經來不及挽回了,于是也不回地走了。 “怎么么慢哪?”
已經洗澡的加藤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被冰山吼得差一哭出來的芹澤,不想讓加藤看到自己的窘樣,便一栽浴室里。
芹澤在洗臉台擦干后回到房里,加藤便迫不及待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整個人拉上了床。
“啊放手,加藤!”
芹澤胡地抗拒著。在他有心情花雪月。加藤上察出芹澤的樣子不太對勁。
“搞什么?又被酒井欺負了?”
或是天性怯弱吧?听到加藤那异于平日的溫柔聲音,芹澤得自己原本繃的心情松弛了多。
“不是的。”
芹澤被加藤壓在底下,地。
“那么是樁本?”
芹澤還是。
“那到底是?”
加藤焦躁地問道。芹澤不能是冰山,只能沉默不,想到加藤竟然一把抓住芹澤的睡衣吼道:
“再不我就強暴你!”
加藤用威嚇的聲音怒吼著。芹澤然感到害怕,可是仍然咬住嘴唇,什么話都不。加藤俯視著芹澤好一陣子,然后呼地了一口气。
“喂!你最好少管事哦!”
加藤著用手指地触著芹澤那著的嘴唇。加藤番話在芹澤的心里生了強烈的漪。加藤個人像野一樣靠著本能求生,最擅洞悉不話的對手的心思。被視破心事的芹澤直地看著加藤,加藤便對他微微一笑。他的笑容是那么地豪爽。芹澤看他看呆了,此加藤地抱住了芹澤。
“啊加藤!”
芹澤力抗拒加藤突如其來的愛撫。
“少嗦,偶爾也乖乖配合一下呀!”
加藤壓住芹澤,愉悅地道。芹澤在加藤的怀里掙扎。
“啊啊!”
即始出甜膩膩的呻吟聲。
“嗯,好棒,小芹”
加藤很足地低。芹澤企抗拒“勉強行事”的加藤,可是對加藤而言,地都能有高感度回應的芹澤是一個千金求的對手。
第二天下午。
“星野在嗎?”
芹澤抓住一個A班的生問道。
“星野可能在溫室吧?只要一有空,他總是往那邊跑。”
戴新眼的小個子生以公式化的口吻對芹澤。對只知道考試的生們而言,花大量的在藝社的星野等人的行為,异是“浪”。
“。”
芹澤道后就朝著溫室走去。加藤然告他“少管事”,可是因為他看冰山那不為人知的一面,所以他得自己不能置身事外。
芹澤到薇溫室一看,果然不出所料。穿著圍裙,戴著藝用手套的星野,一個人默默地工作著。星野芹澤的身影便回來。那微微泛的肌透明白皙。芹澤得上次看到的那种叫“雪球”的old
roses跟星野好像。
“星野,可以打你一下嗎?”
芹澤試著用朋友的气道。
“所”
野星故作鎮定地道,臉上因芹澤的突然出而露出狐疑的表情。星野一邊拿下手套,一邊走向芹澤。
“什么事?”
星野微笑著問道。他的笑容然不是刻意想討好人,但是足以緩和對方的情。芹澤心想,受花的人然沉,但總是帶著一股溫文儒雅的气。
“于昨天的事情你跟冰山之生了什么事?”
“唔”
星野的臉上微微掠一陰影。
“或我是多管事了,可是我總得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簡單。”
芹澤得很直接。星野那美麗的眼底浮起了困惑的色彩,但即又露出哀怨的表情。
“冰山討厭我”
好不容易才出來的沙啞聲音中,帶著几分哭意。
“討厭你?”
“冰山是我們的偶像。大家都很崇拜。可是,他突然就不見了。好不容易等他回來了,變成一個一天到晚跟那個不良少年加藤一起混的”
星野著,眼始不听使喚地流下來。芹澤感得出星野對冰山的情怀非比尋常,他跟奉行“加藤少爺至上主”的高橋有所不同,感上好像還摻些异樣的感。不是一般弟對的執著。
,他們背后的一聲響起聲。芹澤和星野反射性地望向入口處。
“一直找不到你,原來又跑到里來了?”
微微彎下腰穿高度不是很高的入口處的正是几個叼著香煙的男人。
“加加藤。”
芹澤一邊念念有,一邊往后退。他知道,加藤明明已經告他不要多管事,可是他還不放手,一定會惹得加藤火冒三丈。
“在种地方秘密可不太适合吧?”
加藤充笑意的看著他們兩人。芹澤然有做什么虧心事,但是和美少年單獨相處被逮個正著,讓他有一种彷佛被抓奸在床的惶恐。
“冰山”
星野用哀怨的聲音叫著。冰山一看到星野那臉的悲愴,就皺起了眉, 一副“早知道就不該來的”的表情。
“喂,走了吧!”
冰山不耐地吆喝一聲,身就要离去,星野忍不住大叫:
“冰山,請你看看!‘葛拉湯斯’得么漂亮!”
冰山聞言微微地皺起眉,但即又作勢要离溫室。
“喂,冰山。你就架子了吧!”
加藤揶揄冰山。冰山回瞪著加藤。
“我才什么架子!”
他低沉的聲音嘟嚷了一聲,可是尾微微顫動。加藤笑了笑,仿佛冰山笨一樣。
“少了。明明很喜的,對不對?”
加藤措然嚴厲,但气中有著包容冰山的。冰山一臉被洞悉 內心世界的樣子,茫然地看著加藤,然后放棄掙扎似地笑了。
“就是斗不你。”
冰山咋著舌,?腆地道。
“傻瓜!”
加藤仍然微笑著。他們之話不多,但共同的意始能夠交流。
“。我就是想回來确家伙還安好。”
冰山看著星野道。
“冰山”
星野噙著水望向冰山,兩人之交會著最溫柔的視線。看到副景象,芹澤不禁得全身起了一陣皮疙瘩。
“你們果然是种系啊?”
惊于他們兩人之那非比尋常的密系,芹澤不禁出了自以為是的感言。星野一臉不知其然的樣子看著芹澤,可是冰山以腹的怒气對芹澤吼道:
“我擔心的是薇!不要把我跟你們扯在一起!”
他真的生气了。
“你你們,是指我跟小芹?”
加藤問道。他的度然一樣吊儿郎當的,可是机妙到足以讓原本繃的气氛更形惡。
“——”
被加藤么一搶白,冰山一也答不出話來。
“不管怎么,做起來都是一樣的。”
加藤不以為忤地。芹澤种什么心思的人也得种話只有把他“當成自己的所有物”的加藤才得出口。
“加藤”
芹澤痴痴地望著加藤。他被加藤敢肆意憚地些話的率直個性,和落落大方的度深深感動了。
“怎么可能會一樣?”
冰山大吼。他在外面跟搭訕的女孩子們大玩3P游戲也不得有什么不對,可是在一方面他算是十足的优等生。唯獨對“友情”一事他有著异于常人的洁癖。
“你是一個率直的好人,可是,對某些事情還是想得不夠透徹!”
冰山嚴厲地些話,原先一直好整以暇的加藤突然起火來:
“輪不到你來對我教!”
加藤的聲音大得仿佛足以將整個溫室震垮。他一向不听人的意見,是個我行我素的人。就算再好的朋友,他也不允人對自己的“生活方式”有任何微。
“喂!小芹,我們走!”
加藤一把將被眼前的景象嚇得不知所措的芹澤拉來。
“等等一下!怎么突然變成樣?”
芹澤想甩加藤的手,可是對加藤而言,那异是螳臂擋車。
“少嗦!在里磨磨蹭蹭的!”
加藤嚴厲的气,好似在叱責一只跟他一起散步的小狗一樣。
***
加藤把芹澤拖到隔壁的溫室去。南國植物的溫室跟外面晚秋的景色,簡直是兩种截然不同的世界。當芹澤變得像植物一樣安的候,加藤從口袋里拿出香煙燃。
“哼”
加藤好像比享受地吐著煙圈。整個人然,彷佛剛才的爭吵不曾生。
芹澤不知道加藤為什么要把他帶到种地方來,心里七上八下的。在
薇的溫室里,正待得美了的候生那樣的事,而在令人聯想起南的色天堂的溫室里,又有著濃濃的南國特有的官能上的熾熱。加藤那充野性的美貌應該是比适合南方的。
“喂,小芹。”
加藤叼著香煙叫芹澤。原本看加藤看得呆的芹澤急忙把視線移,加藤芹澤惊慌失措的樣子,便把抽了一半的香煙到地上,用鞋尖踩熄。然后伸手臂,從芹澤的背后將他抱住。
“哪,我們就在里來一次吧?”
加藤把嘴唇靠在芹澤的耳邊喃喃道。
“啊啊?”
芹澤聞言大吃一惊,抬望著加藤,加藤搔痒似地拉他的下巴。 地在他的臉上了一下,又愉快地道:
“——一看到小芹的臉,我就硬起來了。”
著加藤好像要明自己所言不假似地,將芹澤的手拉了來。芹澤感受到加藤的動,羞得臉熱。
“來!你也不看看場合?”
芹澤用力加藤的手。
“有什么系?又有人會來。”
加藤將芹澤整個人抱住,帶到溫室的南側去。在大椰子樹對面放了一張好似刻意藏起來不讓人看到的板凳。
“怎怎么會有個西在里?!”
芹澤惊愕地問道,加藤瞄了他一眼,淡淡地:
“我想在溫室里做日光浴,所以在夏天之前搬來的。藝社的那些家伙 也不會在中午的候跑到邊來。”
芹澤完全不知道加藤個大王不上的候都在做些什么。可是他怎么也想到,他竟然會在校內各處下自己的‘冬’。
“你你!?”
意想不到的事情讓芹澤目瞪口呆。
“小芹,坐下來!”
加藤從背后將芹澤抱住,讓他坐到自己的膝上來。簡直就像在哄小孩一樣。
“不不行啦!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可有趣在种地方做!”
芹澤真的很反感。加藤然一再保不會有人來,可是在四面都是玻璃窗的溫室里跟在外有什么兩樣?
“有什么系?只要一次就好了。”
加藤不悅地。
“怎么系?冰山不是才你對某些事情還是想得不夠透徹嗎?”
芹澤原是想用些話來制止加藤的,可是,只要加藤的欲火一上來,要打消他的念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有什么系?”
加藤亢地拉芹澤的帶,并將他的衫扯。
“放放手!”
芹澤在加藤的怀里掙扎,可是對加藤來,強暴力掙扎的芹澤已經如三餐便飯了。頃刻,芹澤的衫已經被他解,他的手指不老實地伸了去。芹澤一被加藤的手指触摸到,整個人就始顫抖。加藤仍然巧地活動他的指。他為了享受芹澤那像幼儿般光滑的触,順便也把另一只空出來的手放芹澤那敞的衫當中。
“不要啊加藤!”
比一般人更敏感的芹澤在加藤巧妙的攻勢下,始出不出是痛苦還是甜蜜的呻吟。加藤用舌在芹澤的子和肩口上吸吮著,使得芹澤不住地顫抖。
“小芹”
加藤一邊地抱住芹澤,一邊甜膩膩地呢喃著。光是听到芹澤那凄凄切切的呻吟聲,加藤就實在忍不住想侵犯他,可是加藤并不是只求自己有快感的“小孩子”。
“啊啊!”
芹澤忘了自己的衣服被揉得紊不堪,也忘了自己是坐在加藤的膝上,整個人靠在加藤的身上任他愛撫著。
“太好了!再叫大聲一。”
加藤不但愛撫著易感的芹澤,他更喜用言去挑逗他,使他起來。
“不要啊啊!”
而芹澤然在情上抗拒著加藤的惑,但是又對自己的身一抵抗的能力都有感到比厭惡。竟然會在光天化日的情下被侵犯。光是想到一,他就羞愧地不想活了。
“——不要什么?”
加藤故意在整個人几乎都快化掉的芹澤耳邊挑逗,芹澤因為強烈的羞感而咬著嘴唇拒答話,加藤又故意使坏地激他:
“回答我呀!”
加藤巧地活動手,一波又一波地愛撫坐在自己膝上的芹澤。
“不要什么?”
加藤焦躁地催促,芹澤知道如果自己不答話,就會被加倍凌虐,只好地。
“好,才是乖孩子。”
加藤喜孜孜地道,便將上半身已經完全裸露的芹澤的下半身也完全暴露出來。
“加加藤,不要!”
原本芹澤已經乖乖地把身交了加藤,可是或是對被暴露出下半身的自己感到羞吧?他拼命地想要遮掩住自己的身。
一看到因為羞和怯懦而泫然欲泣的芹澤,他就再也忍受不了了。
“可惡!出那張欲仙欲死的樣子!”
加藤從口袋里拿潤滑劑,涂在自己的手指上。
芹澤感到加藤的手指在底下摸索著,不由得心一惊。
“你你怎么會有”
芹澤喘著气問道。加藤“身帶”的動讓他太惊訝了。
“樣才能有備患啊!我們地都可以做,唉如果小芹是女人就不用么麻煩了。”
加藤理所當然地回答。即使在么的刻,他的聲音依然冷得讓人以想像,芹澤的羞心一再被煽動,得更加地焦躁。
“放松!”
加藤像哄小孩子一樣低聲道,接著又在芹澤的子上吻。
“啊呀”
被加藤那濕潤的手指侵犯的芹澤,不停地出呻吟聲。
“好好听小芹。”
他太了解芹澤敏感的地方了。其實只要讓他習就好了,可是加藤就是么堅持要用自己的手指挑逗。因為用手指挑逗比用自己的身去侵犯芹澤更能保持冷,而他也就更能客地享受芹澤的反應。加藤持挑逗了一陣子,芹澤的身熱了起來。加藤知道是候了,便慢慢地拔出了手指。
“啊嗯加藤!”
已經完全處于狀的芹澤用力喘著鼻息。焦躁不已的芹澤好似忍耐不住似地扭動著身,加藤的舌在芹澤的耳廓卷、咬。
“啊!”
敏感的芹澤出至的叫聲。
“上就讓你舒服了,乖哦!”
加藤在芹澤的耳邊吐著熱呼呼的气息,然后慢慢地撐了芹澤的身。
“啊啊加藤!”
芹澤出痛苦的聲音。一始總是比的。加藤知道,在芹澤習自己巨大的身之前不能太勉強。他一邊斟酌著,一邊慢慢蠕動著。同用力握住芹澤的私處,不停地搓揉。芹澤皺著眉忍受著痛苦,但即就出哭也似的聲音。
“啊!”
加藤最喜芹澤始有感的那一瞬。始有感的那一瞬,肌細嫩的芹澤就會地吸附在加藤身上。加藤可以感到芹澤那原本僵硬的身地住自己那堅硬起來的部分,有种像蜜一般溶化的。
“好棒小芹,好棒!”
加藤扭動自己的腰,像囈似地不停地呢喃。 “你到底在想什么?”
芹澤一邊整理被扯得七八糟的衣服,一邊泫然欲泣地叫著。
“想什么啊?就是想做嘛!”
加藤用從芹澤的口袋里拿出來的生紙處理善后,一臉不在乎地道:
“道想做就可以地做嗎?”
芹澤瞪著加藤道。
芹澤因為才經一番激情,手不太听使喚,加藤見狀便把手伸向芹澤的扣。
“小芹,扣扣了。都二十二了,真是拿你法。”
被當成小孩般看待的芹澤不禁了臉。
“你你又懂什么?”
芹澤實在能反擊,只能下句話就負气地离溫室了。加藤望著芹澤的背影,愕然地自言自直:
“什么嘛!精神還相當好嘛”
經剛剛那一場跟平常不太一樣的激情而得有疲倦的加藤,起一根煙以打嚴重的感。 芹澤和加藤分手后直接回到宿舍,可是依然放心不下冰山和星野。兩人之的密系一定有著他個做老師的所不能理解的微妙理由。在百思不解的候正巧在宿舍房前逮到了川原。
“我有問想”
“——你想談加藤嗎?”
川原的表情暗了下來。他种反應讓芹澤突然到原來大家總是把他跟加藤聯想在一起。
“不是的!跟那家伙。”
芹澤力撇清。川原看到芹澤生起气來,那溫和的臉上浮起了苦澀的表情。管芹澤是新任教師,但是當舍也將近半年了。不但看不到他成,言行止之反而越來越像個不大的孩子,川原不免得悲哀。
“我懂了。還請您得簡明扼要一。”
他的气然沉著,但仍不免有几分悉听尊便的味道。
“我想問—年A班的星野”
“芹芹澤老師!請您不要再挑起任何動了!”
一向很穩重的川原竟然一反常,得非常惊慌失措。
“什么意思?”
芹澤不明就里,川原一臉苦澀的表情低聲道:
“——武政變。”
“啊?”
“您大概什么都不知道吧?”
芹澤,川原便好似怀念起天王寺的美好年代似地始:
“——是我們就國中部,也就是冰山還是优等生的事情。校內分為樁本派和冰山派。以卓越的導能力率生的樁本和以壓倒性神魅力吸引生的冰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搞派系啊”
芹澤感到為惊愕地脫口而出。些人從國中就始行不亞于政客嘴臉的派系斗爭,將來不是更可怕嗎?
“冰山和樁本就高中部都當上了宿舍委會的委。可是,有一天,冰山突然從天王寺失蹤了。”
樁本派的人,冰山會因為失蹤而人气,想到“突然的失蹤”使得冰山那神授般的地位越高。當大家听入歧途的冰山到美國去,大
部分的冰山派都背棄了他。可是,据校內仍然殘留著熱情的冰山派人士。
“在本期的宿舍委會推荐成,樁本就曾經對星野‘只要你撤掉冰山派的招牌,我就推荐你當副宿舍’。”
——在一切以考試為首要考量的明星校天王寺院里,采方式拔候人被視為一种浪的行為,所以一向都采用指名推荐制度。
“可是,星野‘我并不同你’,當著樁本的面拒了。”
“啊?”
芹澤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想到那個像天使一般溫和的美少年,竟然敢樁本羹吃?真是讓人不敢相信。
“最近又有人傳聞,有些生正在策畫要對宿舍委會行武政變。”
川原壓低了聲音道。
“如果生政變,會變成什么情?”
芹澤實在得很不可思。
“可是如果宿舍委會做出有辱本校名的事情,以后的任者就將采一般的方式來定。”
川原顫抖著聲音道。
“張。你應該有做什么讓自己感到愧疚的事情吧?”
芹澤有意安慰川原,好言好地勸他。
“不!”
川原用力地。
“啊?”
芹澤原以為川原會那是當然的,可是川原了他么一個意外的答案。
“以前我曾經受加藤要,把校規規定不准帶宿舍的啤酒和香煙帶來 他。上次甚至還陪他一儿打麻將。如果被人知道些事情的話,我我”
川原狂似地猛抓著。芹澤看到平常總是穩穩重重,從來不曾拉高嗓子話的川原慌成种樣子,不免感到惊訝。
“擔心。我是事應該不會有人知道。”
芹澤只是想讓川原心安,所以樣安慰他。
“總而言之,我就是不想讓樁本知道!”
川原用乞怜的眼光看著芹澤。
“為為什么是樁本?他已經退休了,應該鞭莫及了吧?”
芹澤不禁被川原的迫力制壓住了。
“——我不想讓樁本討厭我!”
川原出令人惊愕的叫聲。他的叫聲讓芹澤生一种生理上的厭惡感, 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他他果然是同性戀。
芹澤有想到自己也是,反倒在心中苦澀地自言自。
“——不管怎么”
川原將紊的往上一。剛才的失只是一瞬的事,在他又變回平常的樣子了。依然沉著穩重得好像剛才的事不曾生一樣。
“樁本因為去年太強勢的作,已經引起相當大的反感。如果身為樁本派的我因為不的行為而被掉宿舍的職位的話,以星野為中心的冰山派一定會复活的。”
听完一席話,芹澤了解到為什么剛才一問到星野的事情,川原就心生畏懼,因為他擔心“武政變”的情事生。
“請您務必記得,加藤和冰山對宿舍委會不,應該對整個校面言,是非常危的人物。”
川原帶哽咽地道:
“不用擔心,我什么都不會的。”
芹澤用最摯的聲音保,可是川原還是帶著狐疑的表情看著他。
“那就拜托您了。”
川原然對芹澤鞠躬哈腰,可是很明的,他根本信不老是被加藤牽著鼻子走的芹澤种口上的定。
原本川原就是基于“希望待在樁本身邊”的理由,而成為宿舍委會的一。擔任副宿舍的代,他就像獨裁而脾气暴躁的樁本走狗一樣,一都不起眼。樁本之后坐上宿舍寶座之初,他依然戰戰兢兢的,一直到最近才整個人沈穩了下來,有了宿舍的樣子。
樁本擔任宿舍的候,宿舍內的气氛總像是繃的弦一樣,可是自從由川原接任之后,气氛就變得緩和多。芹澤得看似朴實不起眼,其實內心其穩重的川原,是很值得依賴的人。可是,芹澤也得,川原為了讓自己具有成為一個宿舍所該具備的“威嚴”,似乎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芹澤又得,太貪戀權位而法相信他人的川原,其實也悲哀的。或他真的比擅做人的幕僚。可是,會因為得地位而改變的人根本就不是做導人的材料。 “借個火。”
冰山叼著煙對加藤。
“哦。”
加藤停下握著筷子的手,把十元一只的打火机去。
“抱歉。”
冰山生硬地道了歉。加藤和冰山才剛剛起突,可是在依然一如往常地一起吃飯。
“小芹,再來一碗。”
加藤對芹澤。
“——”
芹澤反應,動著筷子。都是個老師了,芹澤還像個藉著不話來表示抗的小孩子一樣。和加藤在溫室做那件事情之后,他一直都在扭。
“啊,加藤少爺,我來就好了。”
高橋不著痕地幫正在生悶气的芹澤緩。
“小芹,你可得好好吃個飽哦!”
加藤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把菜肴往芹澤的里堆。然看似相當強人 所,可是就是加藤表示心的方式。
“芹澤老師,要不要我幫您再倒一杯茶?”
高橋問芹澤。芹澤看到他個樣子,又得跟一個小孩子斗气的自己實在很聊。
“。”
芹澤很率直地對手里拿著茶壺的高橋致。看似不在乎芹澤的冰山候臉上總算微微地露出安心的表情。芹澤自己的固執似乎影響到其他人了。
不擅言的冰山,事實上是一個很在乎人的人。
身為將來要接任家的子,肩上背負著大任的冰山或是因為受不了率他人的重擔,所以才入歧途。
“喂,小芹。”
手里捧著空了的碗呆的芹澤被加藤一戳才惊醒來。
“加藤”
“怎么老是在呆?”
加藤很不客气地揉搓著芹澤的。加藤可能是用种方式來表他的溺愛,可是外人看來他就像把人當玩具一樣對待。芹澤然討厭加藤种旁若人的度,可是他也,能夠如此不在乎人的看法,按照自己的意思活的人實在也不多。
加藤對人對不會有多的心,也不稀罕人心他。或就因為樣,所以才能讓像高橋那么优秀的人愿意主動來服侍他。
芹澤望著加藤寬的背部,而疑而肯定地想著。
不成家伙真的是“百年得一見的神授子民”?
可是芹澤實在法同一個會在溫室侵犯他的人,會是一個那么重要的存在。
之后几天。從二樓教室的窗口不經意地俯視花壇的芹澤,又看到將茶色的頭發在腦后綁成一束的冰山正在整理那些過了開花期的薔薇。
“咦”
仔細一看,冰山旁邊站著星野。只見星野一副喜不自胜的樣子,勤奮异常地工作。
——真是不錯的感覺啊
芹澤在心中喃喃自語。
“我擔心的是薔薇!不要把我跟你們扯在一起!”
冰山這樣說過。他們一定是透過薔薇來鞏固彼此之間的友情。明年初夏,將會有比今年更多的薔薇滿園綻放吧?
芹澤望著他們兩人的背影,感覺到自己的心頭因為某种期待而雀躍不己.
就在我被自我厭惡的情緒搞得整個人都不舒服的時候,一陣神經質的敲門聲響起。 “哪位?”
打開門一看,只見酒井站在門外。酒井有著一張端整的臉孔,可是看在跟他個性完全不合的我的眼里,那种造作就像娘儿們一樣。看到他那像冰一樣冰冷的表情,我不禁打了個哆嗦。
“——有人要見芹澤老師。”
酒井以公式化的語气說道。天王寺有一個規定,就算是父母、兄弟姊妹或親戚來訪,都不能在自己的房間內會面,必須到客廳去。宿舍管理委員會還負起确認來賓身份的工作,然后代為傳話。
如果身份不明确,也有可能不准會面,說起來跟監獄好像差不了多少。 “要見我?”
我詫异地反問道。實在想不出會有什么人到這种鳥不生蛋的地方來看我。 “對方說是老師的親戚,是一個年輕的女人。長得非常漂亮。”
酒井說著,眼里竟然燃起一股近似憎惡的火焰。
“啊?”
我一听不免大惊失色。要說一個年輕的美女,又自稱是我的親戚的話肯定只有小百合小姐了!
“我把她請到第二接待室去了。”
酒井不悅地說完,便踏踏踏地走開了。
“為什么?小百合小姐為什么會跑到這里來?”
我在走廊上邊走邊思索著。她來這里的理由大概是因為我四天前寫的那封信。在寫給她的信中,我很委婉地告訴小百合小姐,目前還沒有結婚的打算,所以沒辦法以結婚的前提跟她交往。
把那封信投進郵筒的時候,我覺得有一种如釋重負的感覺。不管信寫得再怎么委婉,我畢竟是拒絕了她。把信寄出去之后,我的心口還隱隱作痛。我有點擔心,因為她的性子那么烈的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找到學校來了!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我內心產生了一陣恐慌,好不容易才來到接待室。我敲了敲門然后將門推開,結果小百合小姐悲壯的身影立刻映入我眼帘。
“芹澤老師”
小百合小姐用細小的聲音叫了一聲。她今天穿了一套杏色的服裝,且身處在英國風格的接待室中,那虛幻而華麗的姿態就像一朵艷麗的花朵一般。
“你你怎么突然跑來了?”
說完我才發現她的手上緊緊握著我寫給她的信。
“對不起。接到芹澤先生的信之后,我真是坐立難安”
小百合小姐垮著肩膀,輕聲飲泣著。她這种沮喪的模樣也像一幅美麗的畫一樣動人心弦。
“小百合小姐”
我不禁苦笑了。看到她如此弱不禁風地哀泣,我又怎么生得起气來呢?女人,不,美女真是占盡便宜了。
“芹澤先生,你討厭我嗎?”
原本哭著的她突然抬起頭來用嚴肅的語气問我。
“我在信上已經寫得很清楚了,我現在還不想結婚”
“為什么呢?”
小百合悲痛地大叫。
“為什么”
我無言以對。
“你不是沒有心上人嗎?我會一直等到你改變心意的。”
字字句句都重重地敲擊在我心房上。
“我想你等也沒有用。請你死心吧!對不起。”
我對小百合低頭致歉。
“芹澤先生,到底為什么?”
小百合小姐用力握住我的手,死命地求我。我之所以不能跟她結婚的真正理由。果然還是在加藤。加藤對我而言是非常特別的人。
我明明知道他是一個任性、粗暴、自以為是且最不上道的人,可是我卻沒有辦法討厭他。雖然不喜歡他的粗暴相對,但是只要他時而表露的溫柔,就會讓我喜不自胜。或許是因為平常他就不假辭色,所以偶爾的親切更顯得珍貴。不管怎么說,加藤那自然而不做作的個性和溫柔,早已經深深烙在我心頭了。
“請告訴我理由!”
受不了小百合小姐尖銳的叫聲,我只有緊緊地閉上眼睛。
“我想我大概是喜歡他吧!”
頓時我為自己說出來的話感到愕然。
——我剛剛說了什么話!
在情非得以的情況下說出來的才是發自內心深處的真心話。我被自己這句話給嚇到了。
“你說的他是什么人?”
小百合小姐話聲剛落,接待室的門就猛地被打開了。
“你們在這里嘀嘀咕咕什么東西啊?”
粗暴的措詞、無所節制的行動和狂妄的態度。從披散的瀏海當中露出來的,像野獸一般精悍的眼神澄澈得令人發毛。充滿男子气慨的長眉、勾勒出野性味道的鼻梁、緊抿的嘴唇散發出來的堅強意志。自從認識他以來,我們几乎天天朝夕相處,照道理說應該已經看膩了的,可是,我現在卻要說,我真的從來沒有見過像加藤這么有魅力的男人
“加藤”
我忘了自己正面臨什么問題,竟然看著站在門前的高大男孩看出了神。加藤瞄了坐在我對面的小百合小姐一眼,粗魯地問道:
“你是什么人?”
一般的女孩子(有時候連男孩子也一樣)如果第一次碰面就被加藤這种男人出言恫嚇的話,只怕早已嚇哭了。可是,小百合小姐竟然很勇敢地把她那因為哭泣而紅腫的眼睛望向加藤。我似乎感覺到當時加藤和小百合小姐交會的眼神中,迸出了惊人的火花。
“我叫立花小百合。”
小百合小姐毫不畏縮地說道。
“立花小百合?”
加藤的表情微微地罩上一層陰影。思索了几秒鐘之后,加藤呻吟似地問道:
“大德產業的立花?”
“沒錯。”
小百合小姐挺起胸膛來。
“哼難怪我覺得你很面熟。原來是立花家的小百合呀?”
加藤輕蔑地說道。小百合則不悅地對嬉皮笑臉的加藤說道.
“很抱歉,那你又是何方神圣?”
“加藤雅臣。”
加藤眉頭動也不動地回答。那是一种不可動搖的自信,加藤對自己一向有過人的自信。
“加藤雅臣?難不成你是加藤組的?”
小百合小姐的臉色微變。
“真是因果循環啊!自從在老媽的葬禮上見過面之后,轉眼已經過了九年啦?”
加藤用苦澀的聲音喃喃說道。
“你們認識?”
我看著他們兩人的臉。
“小百合的爸爸跟我老爸從小就玩在一起。我老爸住院時,他還曾經跟陪侍我老爸的美百合輪流照顧他呢!”
加藤很粗魯地說道。這個世界真是小啊!說來,小百合小姐的家在白金,距离位在高輪的加藤家也不過數百公尺而已。
“真不敢相信當時的小雅已經長這么大了。那時候的你跟令堂簡直長得一模一樣。”
小百合小姐抬頭望著加藤說道。九年前加藤也不過七歲,而小百合則是高二的學生。有著和年紀不相稱的高大身軀的加藤和有著一張娃娃臉的小百合小姐,乍見之下像是同年齡層的人,事實上,他們差了十歲之多。
“!”
談起小時候的事情,加藤似乎有點難為情。知道他小時候情況的人更讓他覺得不自在。
“你已經長這么大了,而且一點也不亞于令尊”
小百合小姐心有所感似地說道。她這樣說的用意或許是出于一种褒獎, 可是在一向對父親抱持著反抗心態的加藤來說,這句話听起來卻相當刺耳。
“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言歸正傳,你找小芹有什么事?
“我跟芹澤先生相過親了。”
“——相親?”
加藤的眉毛倏地揚了揚。好壯烈的表情。
——啊呀!完蛋了。這下可惹火加藤了。
我怕得全身打顫,連開口說話的力气都沒了。
“我喜歡芹澤先生,我想跟他結婚。”
小百合小姐的一番話讓加藤的臉頰鼓動了一下。
“跟小芹結婚?當真?”
加藤從容不迫地笑著。
“是真的!”
小百合小姐也不認輸地大叫。
“你試過了嗎?”
加藤挑舋地問道。小百合小姐聞言皺起了眉頭。
“試過什么?”
“我是指,你們做過愛沒?”
加藤很幸災樂禍地問。
“沒有!我們沒有!”
我用力地搖頭,眼里已泛起了淚花。加藤冷眼瞄了我一下,同時對小百合小姐說:
“如果你還沒試過,那么讓我告訴你吧!小芹是沒辦法跟女人做愛的。” 加藤這番話像把刀似地刺進我的心坎。他說我沒辦法跟女人可惡我确實是被你強暴了,可是在認識你之前我可是功能正常!
“——啊?”
小百合小姐面露惊愕。
“既然你已經搞清楚狀況了,赶快回去吧!我們走了,小芹。”
加藤說著用力抓住我的手臂。
“等一下!小雅,你跟芹澤先生到底是什么關系?”
眼看我就要被加藤拉走了,小百合小姐一個箭步纏住我的手臂。
“是什么關系都跟你沒關系!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加藤仍然用力地拉著被小百合小姐纏住的我。他的臂力實在惊人。
“我不懂!你們都是男人啊!”
小百合發出悲慘的叫聲。加藤對著緊緊拉著我的小百合小姐怒吼。
“你管不著!”
這句話帶有足以粉碎一切的迫力。在加藤眼里根本無所謂道不道德。加藤具有一种不為任何事物所影響的單純直覺。
“我當然管得著,因為我要跟芹澤先生結婚!”
小百合小姐仍然不放手。
“以前你們家确實有恩于我們,可是,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你!”
加藤的話在我胸中回蕩,我從來沒想到加藤會這樣對我。
“加藤”
我抬頭看著加藤。我不知道他話里的意思,只見他居間掠過一絲怒意。 “都是因為你老是像只呆頭鵝一樣,才會讓人有机可乘!”
加藤猛然賞了我一個耳光,頓時我眼前一黑。加藤用一只手抱住了受不了這個沖擊而搖搖晃晃的我,盡管他已經在力道上斟酌過了,可是他畢竟是加藤。我只感覺到臉頰上一陣麻痹感。
痛楚和憾恨讓我眼里泛起了淚水。加藤看到我流淚,眉頭依然動都不動一下。在小百合小姐的吸引之下,我确實曾經產生過“或許跟她結婚也不錯”的念頭。可是,我終究還是拒絕了。我明明已經拒絕了。為什么還要受這种羞辱?
“芹澤先生,你還好吧?你:你太過分了!使用暴力的人最無恥了!” 小百合小姐憤憤地指責著加藤。
“少羅嗦!跟你無關!”
加藤像頭野獸一樣怒吼著,此時我覺得自己實在無法原諒總是靠著過人的臂力胡作非為的加藤。這畢竟是我跟小百合小姐之間的事情。
“跟你才無關!”
听到我這句話,加藤那端整的臉上露出了訝异而嚴肅的表情。
“——你說什么?跟我無關?”
我跟加藤相互瞪著對方,或許是剛才那一記耳光的關系吧?我突然變得好強硬。此時我心里想著:如果你還想揍人,你就揍看看。
“了不起!”
加藤冷冷地低聲說道,忽然一口气將我往他肩上扛。
“你你干什么!”
一你給我乖乖听話!”
加藤就這樣扛著我离開接待室。
“芹澤先生!”
小百合小姐的聲音追了上來。加藤依然逕自大步往前走。來到走廊上, 學生們都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們。我的臉因難為情而漲紅了。
“喂!放我下來!”
“你閉嘴!”
加藤用足以將走廊上的玻璃都震碎的聲音吼道。惊恐之余,我又說不出話來了。
加藤打開了舍監宿舍的門。正在喝茶的冰山和高橋看著我們。兩人一眼就明白事情的始末。
“看來我們又礙事了。”
高橋說道,冰山二話不說,只用眼神表示贊同。兩人隨即匆匆离開。
“慢慢來。”
高橋冷靜沉著得駭人,在這种狀況下他怎么說得出這种話?
“嗯。”
加藤也淡然地應了一聲。等門砰的一聲關上時,加藤便一把將我丟到床上,然后脫下襯衫,露出他那強壯的上半身。他的身體還是那么地漂亮。不但肩膀寬闊,連修長的手臂也是如此健壯,而胸肌又是那么地渾厚。加藤的美讓我看呆了,可是我也發現到他正松開牛仔褲的鈕扣。
不妙!
一种出于本能的恐懼讓我感到畏縮。可是,我再怎么逃也只能靠在床邊。 “加加藤,你”
我好不容易才擠出”句話。加藤用手指頭抬起我的下巴。
“——我要強暴你。”
從加藤嘴里講出來的話讓我全身僵硬。他沒有像平常那樣說“讓我做”,他用的字眼是“強暴”,這正足以表示加藤心頭有一股近乎瘋狂的怒火。加藤二話不說欺了上來。
“別開玩笑了!”
我企圖推開加藤,可是加藤卻牢牢地壓住我的身體。那認真的眼神直直地盯著我看。加藤用手松開了我襯衫上的鈕扣,一邊剝開我的衣服,一邊用力地吸住了我的頸部。好可怕。
“不不要!”
我緊緊抓住加藤那開始在我身上摸索的手。加藤根本不把我的抗拒放在眼里,頃刻之間就將我剝得精光。現在可不是對他的熟練手法表示折服的時候。我緊緊地收縮著被脫光衣服的身體,企圖做最后的抵抗。
“你”
加藤气喘吁吁似地喃喃說著,掰開了我的膝蓋。他的手伸進我的膝蓋之間,企圖撬開我緊合的雙腿。我的私處被他巨大的手掌整個包住。
“不不要!”
我緊緊扣住加藤的手腕。加藤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指頭開始快速地動作。粗澀的手指不間斷地進攻我的弱點。他一邊靈活地動著他的指頭,一邊用力地吸吮我的胸口。當他輕輕咬噬的時候,一陣甘甜的酥麻感竄過全身。
“啊”
加藤知道我有感覺了,繼續加強他的攻勢。
“啊不要加藤!”
我就這樣被加藤壓倒在床上,發出不知道是拒絕還是快感的叫聲。雖然在心情上不斷地抗拒著,可是被加藤的手指頭挑弄的身體卻越來越熱。
“啊”
當我被加藤挑逗得無以复加的時候,加藤倏地將我的兩腿岔開來。全然沒有防備的要害瞬間暴露了出來,我的臉因難為情而發熱。當我狂喊抗拒的瞬間,加藤濡濕的手指便滑進了我的體內。他不費吹灰之力地找到了穴口,涂上了潤滑劑。那片刻也不停地蠕動著的,彷佛搔著痒的手指頭在潤滑劑的引導下溜了進來。
“啊不要!”
我忍不住叫了出來。手指滑進去的感覺讓我全身起雞皮疙瘩,但是只要加藤的動作不是太粗暴,還不至于產生痛感。加藤知道我無力抗拒的時候,便得寸進尺的開始運轉他的指頭。
“不要!”
他用對我的身體了若指掌的手指侵犯我。加藤的手指以正确得惊人的動作剝奪了我自由活動的能力。每當我感受到手指蠕動的触感而熾熱發燒的時候,便整個人气力全消。由于血液頓時集中到身體的中心,頭腦就麻痹似地不能活動。
“啊啊嗯”
開始有感覺的我才一呻吟,加藤就拔出手指,把手放到我的腳上。
“乖乖不要動。”
加藤在全身力道盡失的我的耳邊喃喃低語。他把我的一只腳抬到他的肩膀上,整個人欺了上來。一個又硬又熱的東西抵住了我那被他的手指頭挑得已經習慣了的地方。
“不要啊!”
被強暴的痛楚讓我忍不住叫了起來。加藤每次都是趁我開始有感覺而處于無法抵抗的狀態下侵入我身體。可是,今天他卻粗暴得讓人難以接受。加藤畢竟還是不懂得體恤別人的。我怎么可能會認為自己有一點喜歡這种人呢?
——好讓人撼恨哪!
我緊緊咬住嘴唇。
“為什么你要這樣對我?”
我極力忍住身體被彎成兩半的痛苦,竭盡全力提出抗議。
“你還不懂嗎?”
加藤一聲怒吼。他的聲音是那么地嚴肅,根本听不出是在最高潮的時候發出的聲音。他高高抬起我的下巴,給我一個溫柔的親吻,好似要彌補他突然侵犯我所造成的缺憾一樣,嘴唇所感受到的微妙快感在身體深處煽起溫溫的熱意。
“嗯啊”
看到我漸漸接捺不住了,加藤便慢慢地開始活動他的腰部。每當加藤深深進入的時候,一股麻酥的刺激感就竄上我的脊背。
“啊啊啊!”
我緊緊地抱住加藤,發出了興奮的叫聲。
“——很爽吧?”
加藤得意地在我耳邊低語,撩撥耳際的炙熱低語煽起了我難以承受的情欲。我緊緊抱住加藤代替回答,于是加藤順勢深吻我的頸部。
“啊!”
我的身體倏地打了個寒顫,加藤問我:
“喜歡嗎?”
我的臉頰因羞恥感而燥熱,我緊抿住嘴唇。這种事怎么說得出口?
“說呀!”
加藤的動作讓我產生了一种身體近乎溶化的快感,一點一滴地侵蝕著我的理性。這簡直是拷問,他依著我的身體是那么地敏感
“不要啊嗯!”
我的指甲深深嵌進加藤的背,加藤咋了一下舌,突然放開了我。
“加藤?”
正當我百思不解為何中途停止的瞬間,整個人被加藤翻轉過來。
“坐上來。”
加藤抱住我,讓我坐到他的膝蓋上。一個堅硬的触感掠過我的背部。
“啊”
我想逃,卻被加藤強勁的手臂從后面緊緊抱住。盡管這种姿勢有點搖搖欲墜,加藤卻依然可以輕而易舉地將我抱起來。他把我的腿岔開,慢慢地從下方往上插進去。
“啊——啊加藤!”
我想反抗,可是由于體勢不穩,根本無從著力。加藤的手伸向我的要害,一邊靈巧地活動他的手指,一邊擺動他的腰。他明明可以做得更粗暴,卻故意選擇這种輕柔的方式。每當沉默的加藤那該死的手指頭把我挑得焦躁難安的時候,身體內部就會竄起一股麻痹的舒服感。
“啊啊呀”
我忘了要抗拒,卻將整個人交給了加藤。炙熱的內部軟化了加藤的強硬。變得敏感無比的身體,令人惊奇得居然可以明顯地感受到濡濕的肌膚相互摩擦的感触,像青草一般的汗水味及不規則的紊亂气息。
“啊嗯!”
加藤緊緊地抱住我,很滿足地喘著气。
“小芹”
我再也受不了這种酥麻的感覺,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加藤把我拉了過去。就著深深地与我結合的姿勢,緊緊地抱住我。熊熊燃燒著的欲望從緊緊相貼的肌膚中傳達過來。
“哪,跟我做才是最舒服的,是不是?”
加藤說。听得出他語气中的桀騖不馴。加藤一定相當自信地認為再也沒有人能比他更能讓我有所感覺了。心中雖然不能接受加藤如此傲慢的態度,但是我卻又對加藤深入我身體內所帶來的前所未有的快感愛不釋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最好的。可是,以前沒有人讓我有過這种感覺,卻是不爭的事實。
“為什么去相親?”
加藤漠然地問我。這种發自內心深處的哀怨話語強烈地震撼著我。
加藤從來沒有在我面前示弱過。曾經有一次,我在加藤和女校醫一起消失的第二天早上,我控制不住自己,打了他一個耳光,可是加藤當時也沒有揍我。如果有人挑舋,加藤是絕對不會客气的,而且也沒有輸過,可是,對比自己弱的人,他彷佛不屑以暴力相向。
“都是因為你老是像只呆頭鵝一樣,才會讓人有机可乘!”
如果他真的把我當成玩具,就不會扁我了。要不是動了真心,他是不會動手的。
“啊啊嗯唔”
一陣又一陣的痙攣竄過我的身體,眼看著就要達到高潮了。我希望在加藤的怀里達到高潮。可是,加藤似乎還沒有就此罷休的打算。
“加藤啊加藤”
我用力抓住加藤那環在我腰上的手。我再也忍耐不住,拼命地把頭往后仰。
“你可不要現在就射羅!”
加藤是個貪心的人。他那十六歲的年輕體力和与年齡不符的持久力著實讓我惊訝。不管在什么情況下做這件事,他總是可以盡情地享受到個中樂趣。
“不要加藤!”
我擺動著腰,希望加藤讓我釋放出來,加藤說道:
“舒服是吧小芹。”
他的聲音中帶著喜悅。第一次听到加藤這樣說,我不禁感到愕然。加藤雖然說要“強暴”我,可是這次他不是因為自己的需求才這樣做。他是沒辦法接受我被“結婚”這种幻象給迷惑了的事實。
加藤生气是因為每次被他侵犯時,我明明都有很強烈的感覺,可是至今卻仍然沒辦法認同男人之間的關系,他對我的狡詐感到憤怒。加藤是一個以行動來代替言語的男人。現在他就是以行動來詰問我:明明感覺這么強烈,為什么還要如此迷惘?他這么粗暴地侵犯我就是要用身體來讓我明白,我知道,這就是加藤行事的風格。
“啊啊”
我再也受不了了,緊緊地抓住加藤的手臂。
“我不是告訴過你還不行嗎?如果你先行一步,待會儿就要你用嘴巴了!” 加藤那巨大的東西塞進我喉嚨深處時的記憶又在腦海里复蘇。他從背后侵犯我會造成我比較大的痛楚,可是,要我用嘴巴來滿足他,我宁愿去死。每當他強迫我吸吮時,我就痛苦得想吐,加藤也知道我不喜歡口交,所以平常很少要求我這么做。可是,加藤确實是喜歡跟我做。不拘形態的。
前戲時他常常用嘴巴或手指讓我達到高潮,可是正式上場時,他也一定會讓我獲得滿足,所以,或許我達到高潮的次數還比他要多。
不會吧?
我至今才發現到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事實。我更不敢相信表面上一副無欲無求的我,竟然會比精力過人的十六歲的加藤達到高潮的次數多。一直以來我都覺得自己是被加藤強暴的,可是,加藤始終是在一開始的時候采強迫的手段,一旦
得手便溫柔相待。而且他如果不小心讓自己先泄了,一定會跟我說——
“再來一次吧!”
原本我都自私的以為根本是他自己想再做一次。加藤對跟我做愛一事是認真的
不只是認真,而且還相當認真。
“嗯好爽好舒服”
加藤愉快地說道。一點都感覺不出他有半點的勉強,我一向對加藤可以如此悠哉感到憤恨。我已經不能再忍受他老是將我逼至絕境。
“啊加藤加藤”
我凄厲地哀鳴。
“想哭嗎?”
加藤問道。我听不出他是真的還是在開玩笑。我好不容易才忍住即將泄洪的沖動,沒想到他竟然還這么從容。或許我達到高潮而釋放出來的次數真的比他多。可是,我的快感是被加藤所支配、玩弄著的。
“夠夠了啊嗯”
我一邊哭一邊喘著气,突然之間,我感受到加藤打了個顫。
“可惡!竟然發出讓人無法忍受的聲音!”
加藤從背后欺到原本被他抱坐在膝蓋上的我的身上來。他就著兩人交合的姿勢讓我趴下。
“啊!啊”
體位的改變所帶來的刺激讓我几乎要泄了,但在發現他采用了往常常用的后背體位時,我微微地松了口气。加藤把嘴巴湊到我耳邊說道。
“這种姿勢你就可以自己使用腰力了,對不對?”
他的聲音中隱含著惡意。意思就是擺明了,你要射的話就自己試試看。可惡的家伙,剛剛明明說如果我先射的話,待會儿就要我用嘴巴幫他服務的。
“啊!”
滿腹的羞恥感讓我不由得緊咬住嘴唇。加藤從背后溫柔地抱住我,并在我臉上親吻。
“真是拿你沒辦法,還是不行嗎?”
他的語气听起來就像在指責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一种有別于貫穿身體的熱流的溫熱感盈滿了我整個人,我被一股目眩神馳般的幸福感所籠罩。被加藤整個抱住的身體好似即將溶解一般。
“可是你喜歡,對不對?”
加藤愉快的耳邊低語激起了我的情欲。
“我喜歡”
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將一切都交給加藤了。我深刻地體認到,跟其他人在一起時絕對不會有這种感覺的。
“小芹是沒辦法跟女人做的。”
當加藤這樣說我時,我曾為他的失禮感到憤怒。可是現在我卻因為加藤那在我體內的擺動,而感到無上的歡愉。
就算跟女人做不來也無所謂
當我在心底這樣告訴自己時,頓時感覺到那原本被我封閉的情感源源不絕地溢了出來。那是一种几近不可思議的幸福安适感。像蜜一般的甘甜滋味滴落在身
體里面,濡濕了加藤那硬挺的情欲。
“加藤啊啊”
我不像平常那樣激昂地發泄,而是在一种似要溶化了的甘甜而溫柔的醉意中釋放了快感。
***
“芹!喂!小芹!”
加藤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過來。我微微地睜開眼睛,只見加藤的臉就近在眼前。
“加藤?J
只覺腦袋里朦朦朧朧地罩著一層霧气,什么事都不能想。
“喂,你還好吧?”
加藤擔心地用手摸摸我的臉。我覺得眼皮好沉重,想告訴他我沒事,可是身體的每一寸地方都隱約傳來陣陣劇痛,動彈不得。
“你得到的快感并沒有讓你哭出來呀”
加藤好似自說自話地嘟嚷著。這時我才知道自己在達到高潮的同時,人也昏厥過去。
“想喝點什么嗎?”
加藤溫柔地問道。我虛弱地點點頭,加藤走下床去,我怔怔地看著他赤裸的背影。
“哪!”
加藤把運動飲料遞到我眼前。手腳縮成一團的我,奮力支起上半身。加藤給我的飲料罐已經打開了。我慢慢地把飲料送到嘴巴。冰冷的飲料滋潤我發熱的身體,一口气喝了半罐,總算覺得舒服一點。
加藤又回到床上來.把我喝剩的飲料一仰而盡,然后將空罐丟到地上。還是一樣粗魯。
“清醒一點了嗎?”
加藤窺探我的臉。
“還好”
話是這么說,可是我還是覺得迷迷糊糊的,腦袋仍然無法思考。
“對不起。”
加藤這句讓我嚇了一跳。沒想到他竟然會跟人道歉。
“為為什么這么說?”
我不解地問道,加藤竟然很難為情似地低下頭。
“平常我總是有所節制,沒想到今天卻太肆無忌憚了。”
我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耳朵了。平常他總是不管我的死活,自己愛怎么做就怎么做。
“為什么”
加藤大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好把背轉過來對著我。難道他害羞了? “喂,加藤!”
我戳了戳他的背,加藤卻一骨碌地翻了個身。
“晚飯前我想睡一覺。”
說著說著就抱住了我。睡相一向很檢點的加藤把我當抱枕抱好之后就開始呼呼大睡。情況跟平時沒什么兩樣,但是從窗帘的細縫間隱約可見的天空還亮著哪!他确實是倦了,可是哪有人大白天的赤身裸體地抱在一起睡覺?我總覺得這樣實在很說不過去。罪惡感喚醒了我的記憶。几個小時前發生的事在我的腦海里复蘇。 當我和小百合小姐在接待室里談話時,加藤闖了進來,引發了一場爭辯,結果,我被加藤硬生生地帶走了。
“芹澤先生!”
小百合小姐悲凄的叫聲在我耳畔響起。我被加藤強行壓在床上進入渾然忘我的境界,可是,小百合小姐怎么樣了?
我伸手拿過枕邊的鬧鐘。時鐘指著四點五分。小百合小姐是在過了兩點之后來到宿舍的。這么說來,我跟加藤兩人已經在一起一個小時以上了!?發現這個事實讓我一陣愕然。我得去跟小百合小姐道個歉。雖然拒絕了她的婚事,可是在談話中途就离席實在太失禮了。她一定气炸了。
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將加藤纏在我身上的手腳推開下了床。我穿好衣服走出房間,搖搖晃晃地來到走廊上,結果在玄關處遇到了高橋。
“啊,芹澤老師。完事了嗎?”
高橋帶著爽朗的笑容問我。沒想到他會問得這么直接,我臉上不禁一陣青一陣白。
“啊那個”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好低頭不語,高橋又接著問道:
“加藤怎么樣了?”
“在舍監宿舍里。”
我不好說他累得睡著了,只好含含糊糊地這樣回答。
“是嗎?一定很累吧?”
高橋簡直像長了對千里眼一樣,我不惊啞然失聲。對于加藤的事,高橋似乎了若指掌。
“我走了。”
正當我要走向接待室的時候,高橋從背后丟來一句話:
“如果您要去找在接待室的那位小姐她已經回去了。”
“啊?”
我惊訝地回過頭來,只見高橋正看著我。
“我在离開舍監宿舍不遠的走廊上遇見她,她說有事要找芹澤老師,我告訴她您正在忙,沒辦法見她。”
“啊?”
頓時一陣冷意竄過我脊背。我在忙?那不等于告訴她,我跟加藤在?
“我已經跟她說得很清楚的了,可是光靠我一張嘴巴說服不了她,冰山看不過去,就過去跟她談”
“冰山跟她?”
我感到相當意外,原本以為冰山是一個最不喜歡給自己找麻煩的人。
“他們兩人談了一會儿。后來那位小姐要赶搭巴士,我剛剛才送她到巴士站。”
當我跟加藤正在床上奮戰時,外面一定也掀起了一場不小的風波。
“看來我好像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真是抱歉。”
我向高橋道歉。
“哪儿的話。我什么都沒做,如果要謝,就去謝冰山好了。”
高橋三言兩語就把事情做了個了結,他那沈穩的態度實在不像一個高中一年級的學生。這就是為什么一向嚴格評斷人的樁本會看好他當下一屆的宿舍長。 “冰山呢?”
我問高橋。
“應該在餐廳吧?老師要一起去嗎?”
我半被動地被高橋帶到餐廳去。冰山叼著一根煙,坐在老位子上,桌上放著一杯紅茶。
“回去了嗎?”
冰山問高橋。
“嗯。”
高橋回答。
冰山看著我笑了笑。其實他什么話也沒說,我卻心虛地低下頭。
“那個”
我想問小百合小姐的事,善解人意的冰山搶先說了:
“雖然我沒有義務要這么做,不過,人家大老遠跑到深山里來,也未免太可怜了,所以我安慰了她几句。”
“安慰?”
我的腦海里掠過一些令人不快的想像。冰山雖值青少年,但是對女人還是挺有一套的。我相信,當時他要讓傷心不已的小百合小姐釋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放心吧!我不是會吃掉那种女人的怪物。”
冰山好似洞悉了我的心思似地說道。瞬間,我對有這种想像的自己產生了一种厭惡感。
“對不起,造成你的麻煩,真是抱歉。”
我誠摯地向冰山道歉。老師用這种態度對學生實在不怎么好看,可是,實在也沒辦法了。
“這是情勢使然嘛!不過,那個女的确實相當有魄力,但是要跟加藤這個情敵斗可還差一大截哪!”
冰山又叼起一根煙,頹然地垮下了肩。我對于情敵這個字眼不表贊同,便對冰山說道:
“這這跟加藤和小百合小姐沒有直接的關系。”
冰山聞言淡然地頂了回來:
“怎么會沒有關系?”
冰山一邊撩起長發,一邊吞吐煙霧。他那自然而不做作的姿態簡直就像模特儿一樣迷人。這個男人的味道跟加藤雖然截然不同,但一樣相當令人懾服。
“你冷靜地想想你們所做的事情吧,”
冰山的話像刀一樣直接刺進我的心坎。
“可是”
我想反駁,可是又接不上話。
“跟心思那么單純的男人在一起,你有什么好煩惱的?”
冰山理所當然地問道。
“加藤心思單純?”
冰山皺著眉頭看著我,然后不耐煩的說道.
“他那個人里里外外就是他所表現出來的樣子啊!”
雖然冰山這么說,可是我卻覺得加藤時而唐突的行動,真的有很多地方讓我搞不懂。要說我解他哪一點的話
“我只知道他喜歡做那件事”
我從齒縫間漏出這句話,卻令正在喝紅茶的冰山猛搖頭。
“不不要把他說得這么低賤。”
“我是說,其實我根本不懂加藤心里在想什么?”
冰山不高興地皺起了眉頭道:
“有嘴說他,還不如想想你自己吧!那小子可是認真的。”
用這么嚴厲的語气數落我,讓我覺得胸口一陣刺痛。
“為了芹澤先生,我有离家的心理准備。”
小百合小姐很認真地這樣表示過。雖然她是這么地有誠意,可是我卻只能跟她說“我不能結婚”。
我試著去想想以前的事情。雖然認識過几個女孩子,但是卻從來沒有跟任何一個女孩子建立起可以用穩定來形容的“愛人關系”。我一直都認為是因為自己不受歡迎的緣故。現在想來,或許不是因為我不受歡迎,而是我始終沒有發現對方的真心意。
“那小子是認真的。”
冰山這句話好沉重。面對真心喜歡像我這樣沒用的男人的小百合小姐,我卻沒有辦法以對等的誠意相待。
再加上我被加藤強行帶走的那段時間內,還得勞煩高橋和冰山為我收拾善后。都已經是二十二歲的大人了,卻總是要人為我擦屁股。更何況,我是老師,而高橋和冰山都只是學生。我真是差勁!
一股自我厭惡的情緒將我打垮了,我彷佛泄了气的气球。
“——我真是沒用。”
冰山間言,嚴厲地叱責我。
“跟我說這些有什么用?”
我只有沉默不語。照現在的情形來看,就像有人說過,如果道歉就可以了事,那還需要警察做什么?
“——一眨眼就不儿,也不怕我擔心?”
大步走進餐廳的加藤,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衣領。
“加加藤!”
我失聲惊叫,加藤一屁服坐到我旁邊來。伸手抬起我的下巴,看著我的臉說道:
“剛才還要死不活的,現在怎么這么有精神?”
這些話讓我想起了自己剛剛那种痴態。當我被加藤抱住,要達到高潮之前,他問過我——
“可是,你喜歡,對不對?”
“我喜歡”
當時我忍不住這樣說。雖然是在最高潮的時候,但那無异是一种告白了。 “放開我!”
我羞得坐立難安,用力甩開加藤的手。
“你說什么?再這么狂妄,下次要你用嘴巴!”
就算是開玩笑,加藤這种太過敏感的話還是讓我耳根子整個都紅了起來。 “喂!在外人面前少說這种話!”
我情不自禁地大叫之后,才想起冰山和高橋就在我面前。高橋因為有加藤在,臉上一樣帶著微笑,而冰山則很明顯地露出掃興的表情。
“加藤少爺,肚子餓了嗎?”
高橋問道。
“經你這么一說确實有點餓,剛剛做得太賣力了。”
瞧他說得像沒事人一樣。我覺得在加藤的字典里好像沒有“羞恥”這兩個字。
“我去拿些點心和紅茶、烤餅來。”
高橋赶忙站了起來。看來他似乎真的覺得能為加藤服務是一件十分快樂的事。
“要不要來一根?”
冰山把煙遞給加藤。
“嗯。”
加藤愉快地點頭。他叼起一根煙,一邊慢慢地吐著煙,一邊看著冰山。 “勞你費心了。”
加藤靜靜地說道。
“不足挂齒。”
冰山輕輕地搖搖頭。兩人之間的對話就此結束了。我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加藤。他應該不知道事情的始末的,怎么會和冰山有這种默契十足的對話呢? “加藤先生,讓你久等了!”
高橋精神奕奕地吆喝了一聲,同時,桌上隨即堆滿了烤餅和紅茶套餐。我呆呆地看著加藤以令人難以置信的態勢將烤餅塞進嘴巴,高橋見狀對我說:
“芹澤老師也吃一些吧?”
他把我的那一份推了過來。
“啊謝謝你。”
高橋敏銳的觀察力真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哪,快吃吧!”
加藤把烤餅塞到我嘴里。天知道我根本沒辦法像他那樣,一口將一個烤餅塞進嘴巴。
“啊住手!”
就在險些窒息的前一秒鐘,我總算把加藤的手推開了。加藤表示親切的方式實在太過粗暴,反而造成我許多困擾。
當我噙著眼淚睜開眼睛一看,只見冰山和高橋帶著困惑的表情,苦笑著看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