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婴:魅眼迷唇-第二卷 心为谁动 【028】 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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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之澈的声音不同于离斩轩,没有邪魅慵懒,没有漫不经心,有的只是慷慨激昂,充满阳光,带着一股子冲劲,不愧是在战场厮杀的人。
     
      端木尧静静听着他的用兵之道,眸光清亮,唇角微扬,带着赞许的眼神凝聚在那张刚毅的脸上,频频点头。
     
      云之澈说着说着便走了神,用这种目光盯着自己看的端木尧,格外诱人。
     
      不期然的,四目相对,一方是痴情绝对目无其他,一方是欣喜若狂崇拜有加。
     
      “尧儿。”云之澈双手按在椅子的扶手上,慢慢俯身,将端木尧圈在椅子内,无法动弹,他的鼻翼几乎要碰到他的。
     
      “呃……你……”端木尧往后缩着脖子,直到无法再退,忍不住开口。
     
      云之澈抬眸,望进那双带着忐忑的眸子,喉结忍不住动了一下,哀求道:“尧儿,我可以吻你吗?”
     
      说是询问,但近在咫尺的呼吸已然急促起来,带了隐忍的温度,似乎在下一刻便会吻上来。
     
      端木尧惊愕地瞪大眼睛,还没等回答,云之澈已经轻轻覆上他的唇瓣,软软地触碰一下便离开,然后再次抬眸,观察端木尧的神色。
     
      他只是惊愕,却并未害怕,也并未嫌恶。云之澈抬手抚摸着端木尧的后颈,软语道:“其实,你并非真的忘记我了,对吗?”
     
      端木尧语塞,那晚头痛欲裂所想起的记忆虽然模糊,但他也明白,跟他耳鬓厮磨的最多的,便是眼前这位将军。没错,记忆中的亲吻还带着一丝悸动。
     
      云之澈微露笑意,在端木尧眉心印下一吻,转而吻上他的长睫,端木尧不由自主地闭眼,口中喃喃道:“澈……”
     
      此话一出,他一个激灵,浑身僵硬,伸手去推云之澈,云之澈闻言却是一喜,将他的距离再次拉近:“我喜欢你这样叫我……再叫一次,好吗?”
     
      “你别这样,我……我只是下意识地……那并不是我……”端木尧语无伦次地侧头,避开云之澈那灼热的眼神,心跳却是不可抑制的加速,几乎要跳出胸腔。
     
      这是怎么了?一定是因为这里太安静了,他怎么能在招惹了离斩轩之后又来招惹这个痴情将军?这样他既对不起原来的端木尧,也对不起处心积虑想娶他的离斩轩……
     
      “尧儿,你只是失去记忆,等你想起来,就会明白,你真正爱的人,是我。离斩轩他只是碰巧救了你,换句话说,他是想利用你来牵制我,牵制灵祁国。还有……还有我们的孩子,他也想利用……”云之澈谆谆善诱,“我不会逼你,你自己慢慢想清楚,他如此对你,值得你托付终身吗?”
     
      “你别再说了!我谁都不爱!”端木尧冷下脸来,心中烦躁不堪。
     
      云之澈微微闭眼,似乎也在压抑自己心中的不甘。半晌,他睁开眼睛,抓起端木尧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一字一顿道:“无论何时,这里,都只有你一个人!”
     
      “我怎么知道?”端木尧抽回手,脸色绯红。
     
      “你这里,原本也只有我一个人,从什么时候起,多了别人?”云之澈难过地按着端木尧的胸口,目光萧瑟,“宫廷政变,你为何不去投奔我?反而逃往远在千里的离国?生死攸关,你为何下狠手伤害孩子,也不愿忍辱负重等我来救你?”
     
      “那不是我做的决定,我醒来时就在离国了。”端木尧讷讷道,脑中又刺痛起来,那个渺远得近乎牵强的理由逐渐清晰,一个声音在心底解释——因为那不是你的孩子。
     
      云之澈见端木尧神色痛苦,放弃追问,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好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提起这些旧事。你别多想,我只是太过担心你。”
     
      “云之澈,我问你一件事。”端木尧揉着眉心疲惫开口,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云之澈伸手帮他按着太阳穴,缓解着疲劳:“什么事,你问吧!”
     
      “你……你确定你跟我……我是说……你以前真的跟端木尧上过床?”端木尧忐忑说着,见云之澈一脸木然,显然是在生气,连忙摆手,“我是觉得,你是将军,他是皇帝……你们……”
     
      “没错。我本不该逾距,可你情我愿,便不再有什么君臣之礼,我们在一起很开心,你难道都忘了吗?”云之澈目光受伤,狠狠闭眼又很快睁开,“算了,过去的事不要提了。尧儿,从今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即便你真的想不起来,即便你真的不是他,我也一如既往地对你好。国不可一日无君,当务之急,我会帮你夺回皇位,重整旗鼓,然后再对抗离国。”
     
      “我不想做什么皇帝。我只想自由自在地生活。云之澈,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该把这些东西强加给我。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很得人心吗?那你为何不做皇帝?反而将我圈养?”端木尧由衷开口。
     
      但是云之澈听来却变了味:“尧儿,你是在怪我目无皇家尊严么?你是在怪我功高震主么?”云之澈目光晶莹,似有泪光闪烁,他颓然松开端木尧,猛地跪下,声音苦涩,“陛下说得没错,微臣何德何能,怎能与陛下琴瑟和鸣,是微臣高攀了,请陛下恕罪!”
     
      端木尧吃了一惊,连忙从椅子上跳下来,伸手搀扶云之澈:“你怎么跪下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快起来!”
     
      “谢陛下!”云之澈怕他弯腰太久容易腹痛,便顺势起身,低眉顺眼,“陛下累了,早些歇息吧,臣先告退。”
     
      “喂!云之澈,你——”端木尧看他背脊挺得笔直,走路快如风,竟是不再看自己,推门而去。
     
      他讪讪放下手臂,自觉自己的确有些过分。借尸还魂这种怪异之事哪里有人相信?当日云之澈顺水推舟说是信了,也只不过是不想自己太过伤心。如今云之澈费尽心思与自己单独相处,念念不忘往昔情分,自己却抬出皇家尊严来压他……
     
      那样执拗傲然的性子,怎么受得了?
     
      一连两日,都不曾看到云之澈,不过他的起居却依然井井有条。
     
      有专人来伺候洗漱,宽衣叠被,奉上三餐;他需要的笔墨纸砚也都迅速地备好;屋里的暖炉时刻都是火焰旺盛,烧得满屋子都是暖意……
     
      端木尧知道,这一定都是云之澈吩咐的。
     
      可是,他人呢?难不成因为那天的话便不来找他了吧?
     
      不来就不来呗,有什么了不起?尽管如此想着,但心中却是隐隐有些失落。
     
      失落什么?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怪自己用皇家尊严压他?可他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因为好奇才那么问呢?真是打仗的人,一根筋!
     
      端木尧放下笔,拿起写好的三十六计轻轻吹着墨迹,那些字虽然不像实实在在的古代人所写,但由于前世跟朋友一起学过书法,倒也有模有样。
     
      吹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便放在桌上,扶着腰慢慢起身,坐了一下午,腰腹酸胀难受,腹内空空如也,两个小家伙早就不干了,一个劲地踢他。
     
      端木尧来回走了两圈,酸麻的腿脚恢复过来,这才唤道:“来人啊!”
     
      “主子有何吩咐?”
     
      “去准备晚饭吧,我饿了。哎,对了,有没有酒?给我备上一壶。”端木尧吩咐着,见那人蹙了眉反驳,“将军说主子不宜喝酒。”
     
      “不宜喝酒?你们听他的还是听我的?累了喝点酒可以解乏,我自有分寸,上来便是!”端木尧气呼呼地打断他的话,哼,不让自己喝酒?他还就喝了,怎么着吧?有本事就出来管他啊!小气鬼,缩头乌龟,大笨蛋……
     
      端木尧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重重放回去,发出很大的声响,见那人还在原地站着,忍不住怒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是,是!”
     
      端木尧自己又坐了一会,开始后悔自己喝了那么多水,现在憋不住了……他慢慢溜达出去,问了如厕的地方,便顺着枯萎的草地朝南走去。
     
      一路上的树枝上还挂着白雪,偶有几树梅花争芳斗艳,开得正好。端木尧忍不住驻足观赏,原来这是一片梅林,红白皆有,开得正浓。淡淡的香气沁入鼻尖,令人心旷神怡。
     
      不多时,端木尧诧异地扬了扬眉,这香味,似乎还夹杂了什么别的东西……
     
      【唔,偶是不是写得太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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