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诬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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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阳眼见着他满面的怒容慢慢变作了欣喜,一时没明白过来:“殿下……您……”
       临宝神臂揽住他肩头往怀中一带,张口在他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帮我办成了这事,想要什么,回头都赏你!”
       “是,池阳明白。”这年轻的侍卫捂着耳朵,红着脸点头。太子殿下的喜好心思,他又怎会不知。看来,这位潇湘大人是逃不过了。
       内侍端来冰块,池阳取了要给他敷上,临宝摆手道:“不必了,药也不用上。咱一会儿去见皇上。还有,昨日的那件衣服呢?快去给我拿来换上!”
       收拾停当刚要出门,临宝想了想,又回身让池阳去厨房弄些鸡血来,将自己的左臂也缚上,吊在肩上。他一边指点着池阳打理,一边遗憾道:“早知道是他,昨儿回来那些上好的冰露都不用敷了。瞧这脸上的肿都消得差不多了呢。”
       这位太子这会儿金冠歪斜,发髻散乱,两眼发青,两腮肿起,左臂被白丝巾缚在肩头,前襟染血,衣衫破裂,一副凄惨模样。他对着铜镜照了照,颇为满意,让池阳搀扶着,一瘸一拐去了御书房,进了门便跪倒大哭起来。
       临帝抬头看到他的样子大惊,连忙上前将他扶到椅中坐好,“宝儿!这是怎么了?快传太医!”
       “不用,陈太医已经看过了的。”临宝拉住他颤声道,“儿臣顽劣,被人教训也是应该。”
       临帝怒道:“何人这般大胆,竟敢殴打当朝太子!”
       临宝苦着脸道:“还能有谁!还不是您新收的日月山庄七仙,潇湘大人的兄弟!儿臣昨日骑马出游,日月山庄的兄弟几人看上了儿臣的‘血云驹’,便拦下来要抢。儿臣表明了太子身份,这七人仍是不管不顾,将儿臣打成了这样!”
       池阳在殿门外听着他黑白颠倒,胡乱攀扯,不觉苦笑摇头。
       “日月山庄?”临帝呆了一呆,怒喝道,“这还了得!海义,带锦衣卫去将日月山庄七仙拿来!生死勿论!潇湘呢?今儿不是该当值了么?怎的这时候了还没来?海仁,去传潇湘来见朕!朕倒要看看是谁给他的胆子!”
       海义和海仁领命去了,临帝回头看着临宝的惨状,心疼不已。他蹲下身子,轻轻抚着他的伤处,柔声道:“太医都看过了吧?还痛么?”
       看到临帝眼中满溢的爱怜与心痛,临宝忽然有些不忍,可一想到潇湘的凤目樱唇,心里一痒,就什么都顾不得了,他转了转眼珠,道:“这日月山庄七仙下手毫不容情,儿臣多亏了池阳护着才能安然回来。再说,这些人跋扈不逊,对儿臣无礼,多半就是潇湘的纵容,否则平常百姓哪里有这样的胆子!”
       临帝温言道:“宝儿放心,你好好养伤,朕给你作主就是。”
       潇湘在侍卫房中换好了衣衫,看着洁净的床铺,忽然间有了倦意。昨日酒喝得多了,到现在还觉得头痛。既是临帝一直没派人来传自己,多半是不必急着去御前当差的,想了想,身子一歪便倒在榻上梦起了周公。
       迷迷糊糊地竟回了凤县,隐约间远远见着陆明在向自己招手,惊喜交加,还没等上前攀谈,便被一声惊雷震醒。
       “潇湘!我以为你在庄上呢,到处寻你不到,谁知是在这里挺尸!你日月山庄出事了,主子传你……”海仁话未说完,潇湘浑身一颤,蓦地睁开双眼,惊道:“出事了?糟了!”他转眼已神识归位,回过神来,跳下床,飞一般奔了出去。海仁哭笑不得,忙随后紧跟着。
       御书房外,一众侍卫都神情紧肃、目不斜视。
       潇湘大步走向大殿,脚还没迈进门槛,殿内的情景已惊得他愣住了。昨日太子殿下受伤竟这么重?他心里一阵愧疚一阵懊悔,真是喝酒误事!他犹豫着立在门外,一时不知是否该进去。
       临宝先看见了潇湘,眼睛一亮,扭头扑进临帝怀中哭道:“皇上给儿臣作主……”临帝扶起他,慢慢转过身来,喝道:“滚进来!”
       潇湘跨进殿门,就势跪在门内。看临帝怒气勃发的样子,自然是离得越远越好。
       “滚近些!”
       听到临帝吩咐,潇湘只得往前蹭了蹭。他偷偷瞥了眼临宝,那满身的艳红刺得他心头一跳。没料昨日几个兄弟下手这么重,居然将太子打成这样!他心里暗暗叫苦不迭,看来昨夜的事情已经败露,恐怕不能善了。
       果然,临帝冷笑道:“潇湘,你日月山庄好大的胆子,竟然当街将太子打成重伤,眼中可还有王法么?”
       事已至此,也只有拼死抵赖一途。潇湘抬起头来,大声道:“皇上,并无此事!昨夜潇湘醉酒,直至今日午时才醒。当值也来得晚了,并不知太子被人打伤一事。”
       临宝在一旁喝道:“潇湘,你纵容几个兄弟殴打本太子,还想抵赖不成!皇上,池阳可以为证。”
       “陛下,我庄里几位兄弟并不在京城,怎会有殴打太子之举,定然是太子殿下瞧错了人。”
       临宝气得跳将起来,奔到殿外拉了池阳进来。
       “太子殿下所言是实!”池阳进来叩首,头也没抬就只得了这么一句。
       临宝又气又好笑,上前揪了他头发拉起来:“池阳,你瞧瞧这位潇湘大人,是不是昨夜打伤你主子的人?”
       池阳瞥了眼潇湘,又看向临宝,心道不是说是他兄弟打人么,怎么又编排到他自己身上了。看临宝瞪着眼等着自己回话,只得道:“是!”
       潇湘噗嗤笑了:“池护卫,你昨夜果真看见我了么?”
       临帝见这三人说话不清不楚,顿时沉下脸,吩咐海义将明庄的人带进来。
       海义奉圣旨亲自带锦衣卫闯入明庄拿人,却只见到凤凰一人。听说六仙都出外游玩去了,海义无奈,只得将她带入宫中。凤凰曾救过海义的性命,因此他也没加绑缚,对她很是客气。
       凤凰进来行过大礼,临帝命她起身,温言询问:“小凤凰,你和你大哥昨夜在何处饮酒?”
       凤凰眨眨眼睛,左右看了看,道:“自然是在庄中。”
       “一共几人?”
       “只我兄妹二人。”凤凰笑道,“几位哥哥出门有些日子了,现今只有大哥和民女在家,很是无趣呢。”
       临宝听她竟然当着临帝的面睁眼说瞎话,又惊又怒,指着她喝道:“妖女!一派胡言!”
       “好了!”临帝板起脸,“既是并无实据,暂且搁下。宝儿,你先回去养伤吧。着刑部查明真相再处置也不迟。”
       “皇上!”临宝很不高兴,见临帝扭过脸去并不理睬他,知道再闹也得不着好了,只得狠狠瞪了潇湘一眼,在池阳的搀扶下去了。
       临帝命人给凤凰赐座,凤凰瞧了瞧跪在一旁的潇湘,见临帝并无让他起身的意思,也只得歪着身子坐下。刚问了她一些药材病理,凤凰的心思就转到“十年”的解药上来了。正想着如何开口,临帝突然问道:“凤凰姑娘,昨日探花楼的酒可还好喝?”
       “不好喝!探花楼虽名气不小,若说到酒,可远不如……”她忽然住口,瞠目望着临帝揶揄的面容,最后把目光落在潇湘垂睫苦笑的脸上,惶然道,“大哥,我……”
       临帝瞧着他微微一笑:“潇湘,你怎么说?”
       “主子,您先让凤凰回去,容奴才细细给您解释。”说完,潇湘恭恭敬敬磕了个头。
       哼!主子、奴才都叫出来了!临帝心里冷笑,知道他这么说已是在求情,倒也不好不给他这个面子。 “凤凰姑娘可以回去了。若是需要什么少见的药材,只管来宫中取就是。”
       凤凰谢了恩,随着海义走到门口,终是不放心,回首问道:“皇上,您不会责罚我大哥吧?”
       “那就要看他自己了!”临帝语气淡淡的,不置可否。
       潇湘咧开嘴笑:“凤凰只管放宽心,陛下圣德仁厚,不会责罚你大哥的。”
       临帝心中暗恼,难不成朕责罚了你,就是昏君了!他朝着凤凰微笑点头,凤凰大喜,步履轻快出了门。
       一低头看见潇湘望着凤凰的背影大大松了口气,临帝冷笑:“潇湘,你可知欺君之罪该当如何?”
       潇湘默然,刚要张口已被临帝截住:“朕只问你,太子的伤是不是你明庄兄弟所为?”
       对视片刻,潇湘终是抵不住他迸射着犀利寒意的眸光,咬牙垂眸道:“不是。昨日之事都是潇湘一人所为!”
       临帝大怒:“潇湘,你一派胡言,能唬得了谁?见太子如见朕!殴打太子,已是死罪!事实俱在,你竟还有意欺瞒抵赖!朕今日给你情面,没有留难凤凰,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你?”
       “潇湘既是该死,主子尽管赐死就是!”
       临帝喝道:“这就赐死你,未免太过便宜了你!人人都来随意犯上作乱,还要王法做什么?”
       潇湘有些着恼:“皇上,您要说王法,那么敢问,太子当街纵马伤人,这无辜受伤的百姓,又去哪里求王法?”
       临帝大怒,抬脚踹在他胸口:“太子即便犯了错,也轮不到你来教训!”
       潇湘不敢运内力相抗,被他踢得身子后仰,跌在地上,一时喘不过气来,咳嗽一会儿,爬起来重新跪伏在地:“主子,明庄的一切罪责都由潇湘一人担下。”说完重重磕下头去。
       临帝见他服软,口中兀自冷笑道:“什么事情都由你一人担下?潇湘,这天下事,是你一人之力能担得下的么?”望着他半晌,终是叹口气道,“罢了,今儿先饶了你明庄众人的死罪,暂且记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先去刑事房领四十杖,然后这便去大乾门前跪着去,什么时候知了错,什么时候再来见朕。海义跟去瞧着,莫让他使奸耍滑。”说着缓缓踱了开去。
       潇湘没料想临帝这么轻易就放过了明庄众人,一时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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