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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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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酒不知道聪明已经离开了香雪海,她还在温柔所指的那个湖边寻找她说的有标志意义的树。
     
      当时昏了头,没有问清楚就跑出来,后来的确是看到了湖,而且不小,可是湖边的树却不只是一棵,众多树中,就是没有一棵是像温柔所指的那样。
     
      小酒在绕完第三圈以后沮丧的抱着头,靠在一棵大树边,从上头摘了果子解渴,本来想找个人问路,可是在这里逛了两天,却也看不到一个人,这里冷清的就像是一处荒地。
     
      小酒脚前一排蚂蚁慢吞吞的爬过,小酒拨弄着蚂蚁,想聪明现在应该怎么样了,也许是被吃干抹净在凌乱的大床上抱着自己哭,也没准是高兴的在女儿香里缠绵不愿意离开,假设了无数种场景,小酒越发觉得心急如焚,可是这路到底在哪里,她自己都没有准。
     
      听到有脚步声,小酒窜上了大树,躲在树冠里,屏息等待。
     
      来的是两个小丫头,穿着春日里露手露脚的小凉衫,粉嫩的绿色和那树上的新芽一样鲜嫩,其中一人手中端着食物,嬉笑着往前走去。
     
      小酒暗思她们没准是去找莫聪明的,于是就偷偷跟在后面。
     
      一路上,两个小丫头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绕了许多圈子,期间,其中一个丫鬟笑着问旁边的人,道:“等会见到那个漂亮的姐姐,你们可不许再占她便宜哦,上次宫主就说了,再碰她一下,就宰了你们这些贱蹄子。”
     
      “讨厌,人家只是亲了一下而已。你不也是。”
     
      “我就亲了两下。”
     
      聪明真是个惹桃花债的主。小酒立马给聪明下了定义。
     
      她们终于是停下,而前面是崖壁,再无前进的路可走,崖壁如同被刀切开的松糕,平整的切面上甚至保留着清晰的纹路,一人突然说道:“你别忘了宫主说的话,别像白姐姐一样被她迷的神魂颠倒,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才不会,我很爱惜性命的,那女子再美丽的不像人,也总归是个外人,怎么会为她舍了我的命。”另外一人笑嘻嘻的回答,不以为然。
     
      “那就好。”说完,她就半蹲着身体,伸出双手,叠在膝盖上,另外一个女子托着端盘,一脚踩在那个女子的手上,女子将内力灌注手掌,用力一托,手掌上的人便借势飞起,高高的崖壁上空无一物,没有了可以借力的点,那个女子就靠这种方法飞上去,很快就消失在顶端。
     
      小酒看的目瞪口呆,惊讶这种方式,里面别说关的是什么珍禽异兽,就算是有神仙也逃不出来。
     
      在崖壁边等待的小丫鬟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撩了裙摆,就坐下,托着下巴,昏昏欲睡。小酒绕到她身后,给了她一击,那个丫鬟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软绵绵的倒下。
     
      小酒抬头看着高高的崖壁,伸手去摸,果然是光滑一片,附近应该盛产花岗岩,这一大块的石头被劈开,切面平整光滑,非人能做到的。
     
      小酒没像那个女子一样用轻功飞过去,反而是脱了鞋子,将一双鞋子的鞋底都拆了下来,上面是一根根细的跟头发丝一样的线,从一双鞋子上拉出的线卷起来只有小小的半透明的一团。找了一颗稍微大些的石头,扔到上头,石头在顶端某高起的石头上饶了几圈,小酒掂量了一下,觉得够坚固了,才用布抱紧了手,攀着那细绳爬上去。
     
      到了上头才发现此处是别有洞天。崖壁只是一道屏风,薄薄的一层石屏安放在这里,里面是一个凹处,深陷进去,里面长满了茂密的树,以及不是这个季节才会开放的花朵,温度适宜,如在春天。神了,这里跟世外桃源一样,没准还能遇见神仙。小酒从崖壁上跳下,与肆意生长的树枝做斗争,一边开玩笑的想。
     
      隐约是听到了人声,就隔着不远的距离,还有泉水流淌时候发出的声音。
     
      小酒扳开茂密横生的树枝,小心翼翼的把爬到脸上的虫子抓下来甩到一边,看到那个端着食物的丫鬟已经停下,前面就是山壁,无路可走,山壁下散落着许多巨大的石头,挡着丫鬟的下半身,却见那丫鬟弯下身子,人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小酒觉得疑惑,但是又不敢马上出来,在树丛里躲了半天,确定那里应该有一条密道通往地下,才放心的出来,往丫鬟消失的地方走去。
     
      到了那里才发现那些乱石挡着的恰好是一个洞,洞在山壁的下方,不仔细看还真的是看不出来,能容纳一个纤细瘦小的人经过,里面黑乎乎一片,有莫名其妙的冷风迎面扑来,在炎热的夏季吹到这样的风,会忍不住哆嗦一下。
     
      小酒往里面扔了一颗石头,传来的声音像是那颗石头从阶梯上一路滚下去,小酒深吸一口气,再用力的吐出来。这时候小酒总希望能有一壶美酒,醇厚佳酿,大口灌下去,火焰从喉咙一路往下蔓延,在胃里熊熊燃烧,那时候还有什么好怕的?
     
      小酒只好吞唾沫,幻想自己现在喝了酒,而且很多,是最烈最好最纯的酒,喝了酒的酒爷谁都不怕,谁都怕酒爷。
     
      “对,就这样,想想聪明还在里头,冲!”小酒弯下了腰从那个狭窄的洞口走了进去。
     
      果然,里面一片昏暗,如同昼夜,微微的光芒来自洞口的那一线阳光和开在洞顶上的一线天。
     
      到了里面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一个巨大的溶洞出现在小酒面前,脚下是无数阶梯通向看不见的黑暗,洞顶距离地面非常高,上面倒悬着漂亮的钟乳石,不时有水滴从上面滴下来,落在下面的钟乳石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不能为人类所左右的自然的力量让这里变成一个藏在山洞里的独立的世界,风从那仿佛被一刀劈开的一线天中吹进来,呼呼叫响。
     
      小酒踩着阶梯下去,越到下面觉得越发的冷和黑暗,她甚至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也许是敌人,也许是……
     
      小酒握紧了手,走的越发小心,地上积水让石阶变得湿滑,小酒一手抓着成了累赘的裙摆,一手抓着匕首
     
      ,谨慎的踩出每一步。在走到平地的时候,恰好听见人声,小酒松了一口气,顺着声音找到源头。
     
      “昨天花总管派出去的人已经回来,白姐姐的尸体也带回来了,她为你而死,你觉得高兴么?”一个女子哭着说,过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出来,在沉默片刻之后,女子又说:“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就算是石头,也该为她流一滴眼泪吧,如果她知道她一心爱慕并且为之付出生命的人居然是个那么冷漠的人,她连死都不得安宁。”这次声音的主人似乎已经陷入悲伤中不能自拔,变得歇斯底里,扯着嗓子尖叫。
     
      还是没有人回应她,一切都像是她在自言自语的发疯。
     
      小酒疑惑走过一堵墙,就看到了光,与黑暗中不同的是,这里不是自然早就的空间,而是人工劈开的石室,只有一间大大的房间,“这里的人真没品味,搞的像坟墓一样。”小酒躲到一边,打量着这个地方,石室约莫是一般房间的两倍大,就像是从山腹中硬生生挖出来的一个长方形的房间,上面下面都是石头,只有一道门和一个通风口。石室的顶上镶嵌了七颗巨大的夜明珠,发出明亮的光芒,照的这个地方胜似白天,房间里异常的冷,阴风阵阵。越发像安放死人的墓室。
     
      小酒探出头,只看见房间中摆满了家具,朴实无华,只是简简单单的平常人家所有的摆设,中间的桌子上甚至还摆着绣了一半的鸳鸯戏水。靠墙的地方放着一张石床,纯白质地,床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薄纱遮掩,白色的丝绸盖着那人的身体,一如凝固住的冰冷似水的月光,她的长发长及脚踝,散开在床上,像另外一块黑色的丝绸,白与黑之间,那个女子长相如何倒是其次了,只是这样就让人觉得非常的美,美到不可思议。那个说话的丫鬟跪在床下,拿着玉白色的象牙梳,轻柔的梳理着她的柔软如水的长发。丫鬟哭着说些疯狂的言语,只是手中的动作却未敢加重力道,轻柔的不愿伤她半根头发。
     
      小酒想那人未必是聪明,即使看不到那张脸,但是就算是聪明有一天长了那么美丽的头发,脱光了衣服躺在上面也不会有那么美的姿态出来,这个女子像一个谜,勾起了小酒的好奇心。
     
      她蹲着身,慢慢的靠近,不小心碰到了旁边摆放的架子,架子上的花瓶摇摇欲坠,在来回晃动了几下后,终于是落了下来,小酒赶忙伸手去抓,在倒地前的刹那抱住了花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只是她抱住花瓶的瓶身的时候是瓶口朝下,里面的水哗啦啦的流了出来,流了一地。小酒傻了眼,索性将花瓶往旁边一扔,大步冲上去,冲到刚好张口尖叫的丫鬟面前,刀子一出,架在她的脖子上。
     
      丫鬟的尖叫声堵在嗓子眼里,只是那个恐惧的表情凝固在那里张着嘴巴瞪着眼睛着实有损美女形象。
     
      小酒放柔了声音说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好人,你看我的脸就知道,我是个非常好的好人。”
     
      那丫鬟摇摇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小酒笑的更加甜美,酒窝深深镶嵌在脸颊边,她指着自己的酒窝说:“你看过坏人长那么可爱么?”
     
      丫鬟还是摇头。
     
      小酒说:“所以我不是坏人我是好人。别叫哦,你叫了我就会被你吓到,到时候留下伤疤很难看的。”
     
     
     
      第二十三章
     
      小酒用眼角憋了一眼那个躺在床上活人不像活人死人不像死人的女人,脸被头发遮去大半,只看见颜色微淡的红唇,唇线绷直,一副冷傲的样子。从头到脚就看见她躺在那里装尸体,如果不是还能听到她的呼吸声,真的会把她认为是死人。
     
      这地方就盛产怪人。小酒撇撇嘴想。
     
      丫鬟的视线集中在床上的人身上,频繁的看向她,看来是非常担心小酒伤到她。
     
      小酒坐到床边,却被冰冷的触感刺激的跳到半空中,回头去抚摸那床,简直是一块冰,难怪这个石室有一种阴冷的感觉。
     
      小酒的刀子对着那丫鬟,移到桌子边,搬过凳子到床边坐下后翘着二郎腿盘问那丫鬟:“我问你,你知道你们楼主抓来的人都会关在哪里?”
     
      丫鬟说:“外人要想进香雪海,必先沐浴更衣,斋戒三天,等没了污浊的气,立刻送到各自该去的地方,等过些日子,就被送出去,香雪海从来不留外人。”
     
      “我有个朋友被抓进来,现在给送到什么狗屁楼主地方当了她的点心,我怎么才能救她?”
     
      “近来各位姐姐都没带人进来过,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妹妹,你再想想好么?再用力想想,也许就记起来了。”小酒晃着手中的匕首,刀锋在床上的女人肩膀上来回的游走,没有碰到她洁白的肌肤,寒光过处,让人看的心惊胆颤。
     
      丫鬟急的不知所措却无能为力,拧着手指想了半天,终于说道:“只有一个被七位姐姐一起带进来的,还带了两个丫鬟进来,可是那不是香雪海想留她是她自己不肯走的。我们也想让她们走,可是……”
     
      “我说是个有点高的,那么高,比我稍微高一点,长的不是那么好看的女人,有点傻乎乎,对,就像你现在这样傻傻的。她到底到哪里去了……”小酒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在她面前比划着聪明的身高样貌,手忙脚乱比划了半天,丫鬟还是一脸茫然。
     
      “我气死了,那个呆子不会长两颗角出来,这样才会好认。”小酒气呼呼的一屁股坐下,又坐在石床上,尖叫着跳起来,摸着屁股坐回自己的凳子上。
     
      丫鬟突然说道:“昨天是有人传话来,说楼主那里逃了一个人,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她……”
     
      “逃了?”小酒在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仿佛看见头顶劈下一道巨雷,当场贯穿她的脑门。米小酒不敢相信,自己还没有正义凛然的站到等待被拯救的可怜人儿面前,那个可怜的羔羊就先自己逃了,如果不是为了那一刻,她那么拼命是为了什么?
     
      没有人需要她去拯救也没有人在黑暗里期盼着她,她像是一只卑微毫无目的的蚂蚁,辛苦爬了那么高的山却还是回到原地。这到底算个屁啊。
     
      “我要和她绝交,我要杀了她,她等我一下会死么?”小酒彻底的崩溃,抱着头,苦恼的大叫。
     
      过了片刻,她用力抹了一把脸,叹口气,说:“算了,她没事就好。爷等下再找她算账。”
     
      她来时像一阵风,去时也像一阵风,转个身就急匆匆的走,只是那丫鬟没了刀子逼着,胆子就大了起来,反而叫住小酒,说道:“站住,你是不是广寒宫的人?来带宫主走的么?”
     
      小酒站住,慢慢的转身,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那丫鬟:“如果我是,你会怎么办?”
     
      丫鬟回头看看床上的人,泪眼朦胧的说:“我没能力为她做什么,只要他自由什么都好,也许她根本就不记得我这个人,但是我也心满意足了。”她说着就激动的跑上来,抓着小酒的手拼命的摇,眼泪一滴滴滴在小酒的手上。那人一把夺过小酒的刀子,不过那刀子不是架在小酒脖子上,却是在她自己的脖子上,她说道:“我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为她死,请你一定要把她安全的送回去。”说完,往自己脖子上一抹,倒在地上,死了。
     
      小酒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的目瞪口呆,过了片刻,说:“我不是广寒宫的人。”只是那个回答来的太晚,该听到这个回答的人带着微笑躺在地上,死前她沉浸在幸福中,只是那种幸福除了她,无人能理解。
     
      那个丫鬟已经没了气息,小酒只是惋惜那人心也太急了,没有听她说完就那么自以为是的把自己给杀了,她叹了一口气,站起身,看向床上的人,叹息似的说道:“你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一个个的人为你而死?”
     
      “我没要她那么做。”有个声音答道。小酒往四周看去,却没有发现任何人,这个阴冷的石室中就三个人,不,是一个半活人和一个半死人,小酒当场吓出了一声冷汗,往地上看去那死人还躺着一动不动,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这是谁都知道的真理。
     
      小酒把目光投向床上躺着的人,走进一点,弯下腰打量着她脸上的细微表情。
     
      “你是杀我还是救我?”她的嘴唇掀动了几下,吐出冰冷的言语后又一次抿紧,做她的死人。
     
      小酒没有忙着回答,用手指措了措她□在外面的手臂,还有温度和弹性,证明还是个活人。小酒说:“我不是来杀你也不是来救你的,我只是路过,路过。”
     
      那人就不再说话,安静的躺着,似乎对这个路过的人要做的事情不感兴趣,而对一个为她而死的人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她闭着眼睛做了一块冰,不关心的事情还包括她的生死。
     
      在这样一个诡异的墓室般的石室中,阴风阵阵,地上太躺着一个死人,可是小酒却对床上的人来了兴致,她的兴趣来的时候什么事情都不能让她离开,她想探究这个人,只是简单而强烈的好奇心。
     
      小酒把凳子挪近床边,问那人:“你做死人做了多久?”
     
      那人没有回答。
     
      小酒撩起她散落在床上的青丝,在手指间绕着,发丝像流水一样滑过指缝间。青丝在□的肩膀和白色丝绸上荡着涟漪,黑白分明,格外美艳。她的身体甚至只是发丝都带着独特的美丽,让人沉醉在其中,想要一探究竟。
     
      小酒的身体悬在她的头顶,低头看着她的脸,拨开凌乱的青丝,绝美的宝物藏在其中。那是一张精美的脸
     
      蛋,每一个细节,都宛如天成,极致完美,同样的眼睛鼻子和嘴巴,再平凡也该是如此,只是让看的人不能离开片刻,流连把玩。
     
      那不该长在一个人的身上,因为女子都会老去,会憔悴,再美丽的花朵都会在一定时间后枯萎,应该将其
     
      冰封,或者是做成石头,那种美才能永恒。
     
      小酒忍不住想伸手去抚摸这张脸,确认她是不是真的。或许是幻觉,因为太美的东西不该存在在世界上。
     
      “住手。”那女子用那么美的眼睛瞪人,也别有滋味。尽管女子现在身不能动,但气势依旧不减半份,地位甚至高高在上,用她管用的命令的口吻,凌然不可侵犯。可惜小酒不怕,嬉皮笑脸,无视她的怒气,指尖碰到她的额头,眉间点着红色的朱砂,颜色渗进肌肤中,浑然一体,擦抹不去。女子皱眉,眼神化为利剑,更是凶狠。
     
      “你真美,这是这双眼睛破坏了这花容月貌。”小酒的手掌轻轻的将女子的眼睛合上,没了那锐利冰冷的眼神,莫名其妙的压力也跟着消退。
     
      等小酒看够了,才将手放开,女子的眼睑闭合,长长的羽睫细微煽动,过了很久,眼角渗出一滴眼泪,沿着她的脸划出一道湿漉漉的痕迹,消失在她的发鬓的青丝中。
     
      小酒以为她哭了,觉得这个广寒宫的宫主怎么说也是一代女魔头,没想到表现的像一个小姑娘,那么不好欺负,自认倒霉的替她擦去眼泪,哄她:“好了好了,我就只是用一只手碰了你而已。”
     
      “我会宰了你的两只手。”眼睛张开以后没有小酒想的那么泪眼朦胧,一样的冰冷和强势。也许刚才流下的只是汗水。或者说,只是幻觉。
     
      “不会吧,我们都是女人,这样也算?”
     
      “我以为这个世界上最可恶的是男人,没想到女人也一样。”广寒宫宫主想到自己身处的绝境以及多日以来的遭遇,一颗高傲的心在此时狠狠的拧紧,她的视线对上头顶,上面那颗巨大的夜明珠源源不断的发着光,照着这个本该黑暗的地方,更照见了她自身境地的难堪。
     
      “那是她们可恶,不管我的事,我可是好人。”小酒举着手发誓。
     
      “都该死。”
     
      好酷。小酒在心底小小的捧了一把这个女人,冷酷和决绝出现在这个女人身上,让她像淬了毒的名剑,光芒中带着诡异的蓝,与众不同。
     
      不过死的名单里有小酒自己,所以还是忍不住为她自己辩白一下。她嫌坐在凳子上和躺着的人说话太累,谁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躺着才是舒服的。她把该在那女子身上的白色丝绸拉过来些许,垫在屁股下,坐在床上和她说话。
     
      在丝绸的拉动中,如水冰冷的绸滑过女子的肌肤,每一个地方都像有流水流过,女子从唇间发出细微的哼声。
     
      小酒听见了,把头靠近了一点,想听她说什么。这牵动间,她身上的丝绸被带起,女子拧紧了眉。
     
      “药……”女子轻喘着,呼吸变得急促,来自身体里的某种热让她的鼻尖沁出薄薄的汗水。她的眼神变的湿润,带着暧昧的柔软,唇微张着,吐着气息。
     
     
     
      第二十四章
     
      小酒听不懂她是发生了什么,靠近一点,问她:“你想说什么?”
     
      “药……”女子的视线越过小酒的身体投向不远处的桌子上那瓶白色的瓷瓶,里面有能暂时压制她身体里的热毒的药,因为身体里放置的毒,她的身体时刻处在热的煎熬中,她只有靠这张冰床才能压制身体里的热毒,但是相对的,毒性会在一定时期内反噬。香雪海的人就是用这种方式囚禁着她,没有枷锁没有监狱,但是她却不能自己离开这里。
     
      原本如果是那个丫鬟,就知道决计不能碰她的身体一下,让她接触到人体的热,就会引发她身上的热毒,可是小酒不懂,误入了这里,也因为好奇而碰了她的身体,现在那热从身体的各个穴位里出来,如同爆发的岩浆,流满她的全身,她的四肢开始出现温度和感觉。
     
      而很快的过多的热将淹没她,她将身处在岩浆中,等待焚身的炙热。
     
      “药……给我……药……”她断断续续的碎语让小酒拧紧了衣襟,小酒想到了另外一个方面,并且自顾自的在脑子里演化出无比香艳的画面。
     
      白玉床上,女子的身体不再洁白如玉,反而是透出充满人气的粉红,女子扭动着身体,白色丝绸和黑色的头发像波浪一样起伏着,身处其中的女子不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她变得充满生气,有温度,有张力。
     
      小酒被她无形的手紧紧的抓住,不能离开,只是傻乎乎的看着一切。
     
      一只手伸上来,抓住她的手腕,小酒低头看着那只手,从修长美丽的手指道她的纤细的腕,一直盘旋而上直到她的玉臂,肩膀,锁骨,还有看着她的充满了湿暖气息的眼睛。
     
      小酒对上她的眼睛后就不能在移开,她被夺了魂,抓住了魄,女子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拉上了寒冰床,小酒不知道何时一阵晕眩,她以及被女子压在身下,背后顶着冰冷的床,一阵寒意从她的脊椎开始,像四周蔓延,封住了她全身的经脉,身体在接触到的瞬间就僵硬住,不能动弹。现在,变成尸体的人成了她。而调戏她的人不会像自己那么温柔。
     
      小酒傻了眼,一时半刻反应不过来,她看到了那个女子看了无数日子的石室的顶,上面镶嵌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发着光芒,像一颗小小的太阳,太阳的光没有那么的温和,外面的太阳让人不能睁着眼睛直视。
     
      小酒恍惚着,不知道是因为冰冷的身体,还是因为久久注释着夜明珠而出现的晃神。她觉得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身体,她的灵魂带着眼睛飘到了半空中,低头俯视着可怜的自己。
     
      她被脱光了衣服,里面不着寸缕,女子压在她的身上,雪白的肌肤对上滑嫩的女子的身体,贴合在一起像太阳下的洁白的雪,快要溶化了,成了水,融合成一堆,女子长及脚踝的头发盖着两个人的身体,像一张网,网住里面的一切,让谁都不能挣开逃脱,包括猎物,以及猎人。
     
      女子的身体厮磨着小酒的身体,磨的那么的用力,以至于小酒觉得热,觉得疼,她有些不舒服的叫出声,声音是莫名的陌生,她觉得自己快要被她磨出血破了皮,那女人还是没有停。
     
      小酒看向那女子的脸,女子的脸上表现出来的是不比她少的痛苦,她的身体里好像藏着一条不安分的蛇,咬着她的内脏,让她无法去解救自己。
     
      那女子把头埋在小酒的脖子里,嘴唇碰着小酒的脖子上的肌肤,小酒感受到滚烫的呼吸喷在上面,全身抖了一下。
     
      女子的嘴唇贴上她的脖子的动脉,还有舌头,还有牙齿。
     
      “啊……”小酒瞪大了眼睛,脖子上的肌肤被尖锐的牙齿刺入的痛让她的喉间喊着尖叫,她张口,那尖叫声就从喉咙里冲了出来。头顶的夜明珠模糊开来,那光芒聚合处,真的变成了一个太阳,原来不刺眼的太阳是长这样的,是一片白的,不是红的……
     
      身体像蕴含着丰富水源的土地,里面缓缓流淌的热血无声无息的潜伏在皮肤下。肌肤被尖锐的异物刺穿,沉寂的河流找到了出口,源源不断的冒出,温热的嘴唇贴着皮肤,吮吸着涌出的鲜血。
     
      小酒的意识在变淡,她觉得口渴,身体在大量缺水,口干舌燥,现在的她好像身处在沙漠中,头顶是近在咫尺的太阳,虽然光温暖的包围着她,可是却晒干了她身体里的水分。
     
      她舔着舌头,模糊的视线集中在眼前的脖子上,那个女子的脖颈曲线非常优美,从下颚开始,划出一道高贵的曲线,连到她美丽的锁骨,修长的脖子上藏着的血管在近乎透明的肌肤下若隐若现。因为主人贪婪的吸吮而跳动。
     
      小酒渴了,想要有水,解她的饥渴。
     
      小酒微微抬起身,张口咬住她的脖子,也许是本能,她找到了源泉,牙齿刺进皮肉以后,水就从肌肤下冒出来,涌进她的嘴巴里,喉咙里火一样燃烧的痛被缓解,可是身体却更加激动的呐喊着,不够,怎么够,我快渴死了。埋首在她脖子上的人的唇离开了她的脖子,血不再流出,柔软的舌头舔着那个鲜红的口子,接触时候产生的疼带着奇异的快感。小酒抱紧身上的人儿……【不和谐的镜头目前不写,加上现在忙着吃方便面,实在是不方便。在和谐期过了一后我会写上二千字左右。先给支票。】
     
      小酒在半梦半醒间梦见自己在太阳底下睡觉,那光让她不得安宁,不由得拧紧了眉,这时候一朵巨大的乌云飞过来挡住了太阳,于是世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疲倦的身体躺在暖暖的床上,懒得动一根手指,好久没有那么舒坦的睡过觉,见到该死的莫聪明后更是夜夜不得安宁,长时间下来,居然开始怀念那个破庙里的神案,虽然只是硬邦邦的木头,但是至少可以勉强将就一晚。
     
      小酒舒服的叹了口气,在梦中都露出了笑容。
     
      一块冰冰凉凉的东西触碰到她的唇,小酒抿唇,那东西就逃开,再张开时候又过来。小酒烦了一口咬住,嘴巴里的东西凉凉的,纤细的,软中带硬……
     
      小酒瞪大了眼睛,瞳中映入一张仙女般的脸,不染人间烟火,小酒用力闭了几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那人还在她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而她的手指还被她咬在嘴巴里。
     
      小酒张开嘴唇,手指抽出去的时候沾着她的口水,在空中拉出一条线。小酒恨不得闭上眼睛,当自己没有看见过这一幕。
     
      小酒这才发现自己□着身体躺在那寒冰床上,床不是冷的,而是热的,一股股的热气从背部经脉直达身体,通体舒畅,除了自己有些无力外,没有异样。她现在枕在女人的手臂上,女人侧躺着,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她。而两人的身体上铺满丝滑的头发,那人及地的长发像黑色的绸,纠缠在彼此的身上。
     
      小酒翻了白眼,问自己这是怎么了,强上了别人还是被别人给强了?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了?
     
      记忆里能回忆起来的片段便是自己抱着那个女人翻过来再倒过去,像两条白嫩的毛毛虫一样缠在一起……
     
      毛毛虫……小酒的脑子里都是两条毛毛虫,白白的,肥肥的,不知道是那条长的吃了短的还是短的吃了长了……脑袋好痛,想不起来。小酒苦着脸,头痛欲裂。未尝过酒醉的小酒这次却体会到一醉醒来春又残的滋味。
     
      酒爷素来不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想开了以后就把事情简单化,没想的那么严重,腰不痛,胳膊还在,没少半块肉,除了大约是少了一半的血,至少已经从她身上补回来,不算吃亏。小酒宽了心,慢吞吞的起身,手臂越过女人的身体要去抓那遮身的红衣,却被女子的手扣住腕。
     
      小酒瞪着那人,眼睛瞪得无比的圆。
     
      “你不能走。”女子命令道。
     
      “不走还留下来等你吃我的肉啃我的骨头么?”小酒使力挣脱,轻易就将那人震开。
     
      小酒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腕,运气的时候感到一股强大的气在其中游走,精炼的内力在一夕之间从无到有,就连主人都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我怎么了?”小酒问她。
     
      她只是摇摇头,将头枕在弯曲的手臂上,额上原先如血的朱砂消失不见,她被疲倦包围,沉沉欲睡。太大的变故在一夕之间改变了她,她需要时间去适应,以及做好准备面对明天。
     
      小酒慢吞吞的绕过她的身体,拿来衣衫,套在□的身上,布料滑过脖子上的伤口的时候,传来隐约的痛,昨晚的记忆又再次进入脑子中,嘴巴里仿佛还有那淡淡的血腥味。
     
      小酒呸了一声,起身要走。
     
      女子一言不发不挽留。
     
      倒是小酒觉得这安静来的太诡异,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女人,她睡着,不知道是疲倦还是不愿意看自己离开。
     
      小酒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良心发现,说:“喂,要不要我带你走?”
     
      她张开了眼睛,慢慢的撑起自己的身体,如瀑的长发随着她起身而荡起涟漪,她目视前方前方,轻轻的说道:“他们已经来了。”
     
      “……”敌人还是朋友?小酒顺着她的目光,转向石室的入口方向。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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