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庶王爷三堕迷暗-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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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河城的死牢肮脏不堪,里面的死囚犯无不是犯下强奸、抢劫、杀人等重重重罪,牢内叫喊声、哭笑声交杂在一起。
      风尘仆仆的年轻男人几乎算是跌撞的下了马,顾不上那死牢与自己的身份相差有多悬殊,挥开门口的守卫,推了门直接闯了进去。
      “德札呢?德札呢?!”
      “快点给我带路!”
      “德札!”
      木牢门上的铁锁被图奔一刀劈断,德札被图奔一把抱在了怀里,黑色和灰色的发缠在了一起,牢里的血腥和腐臭味也直逼上图奔的鼻子。
      “德札…你……”
      “你何苦为了那人把自己弄成了这样……你让我……”
      图奔虽只有十六七岁,却早已生得副成年模样,修长身体,内蕴力量,灰色的长发用细绳草草一束,眉眼与图演长得极像,却没有那些凌厉,看向德札的眸子极尽温柔和担忧。
      “唔……”
      “我伤着你了么?!”
      德札几不可闻的呻吟让图奔慌了手脚,翻过了德札的身体才发现那长长的刀伤,皮肉翻起,血肉处竟开始化脓。
      “这该死的地方!”
      “四王子,你还是快离开吧。”
      只是说了一句话,脸上的伤就开始疼了起来,血凝固起来的结痂处牵动着皮肤,又连带着各处神经,绕是德札也痛得直吸气。
      “你究竟要多少次把我推开才肯罢休?!”
      图奔的脸上气鼓鼓的,粉色的唇被牙齿咬住,却目光坚定,“我要去求三哥,我怎么可能看着你在这里受罪?!怎么可能让你送命?!”
      好生交代好狱卒,不顾德札的阻拦,硬是直奔图演处而去。
      “三哥!”
      大喇喇的闯了进去,图奔觉得自己几乎看见图演近乎温柔却又伤痛的眼神,可是再看去却又什么也看不见,依旧是如常的凌厉逼视。
      “什么事?”
      图演状若无意的从床边站起,不再去看床上的人。
      “是德札!请三哥收回成命!”
      “哼!”
      “德札以下犯上,我脸上伤痕未去,你可要验伤?”
      “图奔不敢!”
      图奔单膝跪在了地上,语带哀求,“三哥,您且饶恕了他,弟弟我愿领责代罚!”
      “他身受重伤,再在那死牢里待下去真的会要了他的命……”
      “三哥……”
      图演冷哼了一声,甩开图奔扯住衣角的手,“他昨夜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他与明信有了夫妻之实,还要娶明信为妻,如今连孩子都有了,你还死不悔改?!”
      12.5
      图演冷哼了一声,甩开图奔扯住衣角的手,“他昨夜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他与明信有了夫妻之实,还要娶明信为妻,如今连孩子都有了,你还死不悔改?!”
      “我……”
      “无论他怎样,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不能看着他死!”
      “混蛋!”
      图演一巴掌抽在了图奔的脸上,骂道:“你怎么还是一副小孩子的样子?!我跟说过多少次,为王为将者绝不能让任何东西绊住你的手脚,更不能牵住你的心思!”
      “更何况那德札根本对你没有半点情念!”
      “我喜欢他。”
      图奔从小便对这个同母同父的哥哥又敬又怕,平日从不敢顶撞,可每每却为了那大他快有十岁的德札忤逆图演。
      图奔昂着脖子又说了遍喜欢,那同为碧蓝的眼眸满是坚定,丝毫不可动摇。
      “滚!”
      图演指着外面的院子,喝道:“滚到外面去跪着,跪足了三天我就考虑从轻发落德札的死罪!”
      图奔二话不说,起了身出去,果真跪在了当院中间,身体挺得笔直。
      “这个笨蛋!”
      “他…比你像个人多了……咳咳……”
      明信不知何时转醒,虽是对着图演说话,眼睛却看着窗外的图奔。
      明信挣扎着坐起,上身不着一缕,肩和胸口被纱布层层裹住,全身都散发着病态的惨白,脆弱的好像一碰便会碎开,但又坚强的如同壁垒,谁也无法入侵。
      “既然没死,就好好养伤!”图演淡淡的瞥了眼明信,“你可以留在这把伤养好了再回去。”
      “来人,给我备马!”
      “王子!”
      “启苏儿!你怎么来这里了?”
      “得知明将军身中剧毒,我便立刻赶来了。”
      突然到来的启苏儿让图演又惊又喜,可是还没来得及揽住她,启苏儿便到了床前,从袖里掏出个瓷瓶来。
      “明将军,你可还有不适?”
      启苏儿目露忧色,温言细语全是关心,有些呆住的明信只得摇了摇头。
      “明将军,您万万不可大意。”
      启苏儿将手搭在了明信的额上,柳叶弯眉略略皱起,道:“还有低烧,看来体内余毒未清。”
      拔了瓷瓶的塞子,倒出两粒乳白色的药丸,然后喂到明信的嘴里,“明将军,每天两粒,三日内便可痊愈。”
      “……谢谢。”
      “谢什么,您身体能够恢复便是启苏儿最大的荣幸了。”
      女人微微一笑,算不上倾国倾城的容貌,却足矣让人心头舒畅,真诚而又温柔,尽显女性妩媚。
      然而,愈是如此,却愈是让明信心如刀绞。
      图演看向她的目光自己从未见过,温柔疼惜甚至热烈,发自内心的喜欢让图演的眸子蒙上光彩,再想那曾经对自己说过的“喜欢”,对自己的那些温柔,才知道有多么的敷衍和虚假。
      肩上的伤口甚至不再疼痛,似乎所有的痛都转移到了心口,绞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苏儿,大老远到这里来作甚?”
      图演有些不满的搂过启苏儿的腰,语气却带着宠溺的埋怨,“药叫人送来便是,万一伤着你了该如何是好?”
      “王子,我也是草原的女儿,再莫将我看得如此娇弱。”
      “好、好!我知道你厉害!”
      图演刮了下启苏儿的鼻子,却被她逃开了怀抱,启苏儿转了身,离图演远了些,有些抱歉的对着明信点了点头。
      然而目光正要交汇时,明信却不由自主的逃开,低垂下眼睑,竟无法再维持脸上那几乎快要崩溃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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