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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刘海涛看我一天比一天邋遢,终于忍不住跟我掀桌子了,骂我怎么挺爷们一人遇上事儿这么怂包?!对那种下三烂该怎么撸袖子狠劈就怎么狠劈!这么半死不活的被动等着下三烂找上门这叫什么爷们?!
       我心说你搞笑呢吧换成你遇上这么个怎么都治不服的下三烂你又能怎么样?
       但刘海涛为我好我是知道的,他这么一骂,我也觉得我越活越他妈倒退了!
     
       回到家冲了个凉水澡,我打了个激灵冷静下来想明白了——凭什么他个王八蛋说要玩我就得陪着玩呢?!
       这不笑话吗?!老子还真不伺候了!
     
       回头跟刘海涛一商量,他帮着把阿然那孙子的电话录了几段,我们俩报了警。
     
       警察同志综合电话录音告诉我们先前我跟阿然签的那个保证属个人行为,而现在他没提出进一步索要钱财的要求,暂时不构成勒索,至于他这种电话骚扰行为构成违法,目前只能以警告罚款为主,情节严重的话才构成犯罪,可以处以拘留并要求精神赔偿。
       而那些照片,警察那意思就是如果这也能抓人那报纸杂志社那些个天天盯拍大明星的记者干脆就都别干了……只要不拿照片敲诈勒索,基本上就算人家的个人收集。
     
       听人家警察这么一说,那也别让警察警他的告罚他的款了,免得他气急败坏了把照片都发出去,换成一般人也就罢了,对裘小洛来说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跟刘海涛一商量,决定设个套继续录音——既然只能告他勒索,那就想方设法让他张开这个嘴要钱!
     
       阿然那小子经不住我整天拿钱挡他,最终开了口拿照片作要挟问我要那五十万,我们立刻把录音交给了警察,警察说这才算证据了,可以逮他。
       结果警察找上门的时候阿然正好没在家,缴获了照片跟底片后几个人就等他回来给他来个瓮中捉鳖了,没曾想那王八蛋眼尖瞧见了警字头的车牌号,悄没声一溜烟跑了。
       一直没再回去。
     
       阿然跑了我挺担心,但是一听说照片跟底片都被收缴了,而专业技术人员也已经在处理那小子的电脑了,我还是松了口气放下了块大石头,毕竟裘小洛总归不会被那些照片找麻烦了,其余的压根没想。
       给裘小洛打了个电话,他一听阿然跑了半天没说话,我以为他生气呢,结果最后他说那混蛋这么下作,要挟不成东躲西藏的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坦白说他有点害怕。
     
       一开始我还觉得他想太多了,直到后来警察也提醒我平时多注意多留神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那王八蛋气疯了回来报复我们还真不是没可能。
     
       我这儿倒好说,硬命一条阎王都不爱要,但为了裘小洛我还是跟公司的保安和家在小区的物业上都打了招呼,最后还麻烦大迟亲自送他回来的,大迟心细,特意撇下自己手头的忙活在我这儿多留了几天,虽然他没说,但我看得出来他身边带了几个人。
     
       可一连半个来月,阿然那王八蛋就跟莫名其妙消失了似的,一点消息都没有。
       大迟那边的老板天天催他,我赶紧轰他回去了,毕竟已经耽误他这么长时间了,以前他一个无业游民无所谓,现如今都是几十口子人的哥了,撂摊子在我这儿干耗着,说不过去。
     
       裘小洛的新闻传的满城风雨,打从他回来后就没少有人盯梢偷拍,为这个我们俩不得不分居,我干脆常驻自家酒店了。
       但最令他担心的还不是这些盯拍,而是因为这事儿,心怀鬼胎的剧本越来越多的找上门了,不是色情擦边球就是地下小电影,正儿八经的制作越来越少了,基本上,没再有。
       最初他还能自嘲,偶尔跑到酒店跟我吃饭的时候还自称“收视率毒药”,叫我小心中毒,后来渐渐也藏不住了,烦闷都写脸上,脾气也越来越燥。
     
       我也明白刚有点成绩就被晾起来那滋味儿确实折磨人,找王一明商量,他说这事儿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因为这事儿炒红了的演员多了去了,可关键就在于有像《邱少云》剧组男主角那种人在里面添油加醋胡编乱造,外加裘小洛本来背后就没人撑什么腰,被这么一踩,再想翻身的确不容易。
       王一明跟我说话从不藏着掖着,所以他说不容易,就是很难。
     
       我们俩不跟裘小洛说,不等于裘小洛心里就没数,眼看他一天比一天消沉,王一明还是动用了所有关系跑剧组给他争取角色去了,然而眼下这种情况可不比当初裘小洛还是一张白纸的时候好说话了,话说重了容易让别人误会他俩的关系,话说浅了最多也就谈几个龙套角色。
       剧本重新变成了几张纸,裘小洛拿在手里看半天,就那么几句台词,我都能背过的,他说真难。
       我知道他是指什么,说实话我挺难受,如果不是阿然闹这么一出,裘小洛现在可能已经新人奖男配奖挨个儿往家拿了,而如果不是我,阿然也不会闹这么一出——
       怎么最想帮他的人,反倒最先拖累他了?
     
       裘小洛不埋怨我不代表我自己不自责,想了很久我甚至都想跟他商量让他干脆别混演艺圈了回头跟我一起管公司开酒店算了,但是回到家一看见他身边一堆《看电影》手头一本《自我修养》,没事也不多话,除了看书就是看牒——我又开不了口了。
     
       一辈子有点追求不容易,我一路追我的追求的时候,他在后头跟着推,而他这一路本来就追得辛苦,我还能在前头堵么?
       在裘小洛面前,我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出我着急,王一明劝我说沉住气,机会还会有的,等这段风波过去,大不了他再带着裘小洛重新开始,难是难,但也总归不是走投无路啊。
       更何况裘小洛跟别人不一样——他对演戏有自己的坚持。
     
       我听了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好,其实裘小洛到底能坚持到什么程度我也说不准,没错,他可以等可以磨,但他不能被刻意忽视,我就从没见过热情跟时间干仗有赢过的。
       我可以给他信心,就是不知道他还有多少信心可以给他自己。
     
       裘小洛经过王一明的介绍跟了个剧组,演一个警卫员,在别人意味深长的目光中努力扮演没事人,跑完龙套立马回家,谁打电话叫也不出去应酬。
       跟我也不抱怨,笑眯眯陪我做饭吃饭,跟我说跑龙套好处多啊,有空啊,不用担心夜里动作大第二天开不了工啊什么的……
       晚上也搂着一起睡,兴致来了毛毯一掀围着我满床翻滚。
     
       就是射完了那会儿表情有点不一样,满足不大像,失望也谈不上,闭着眼拿手挡着额头,抱着他他也不说话。
     
       所以我还是觉得,阿然这回闹事,他往心里去了。
     
       说实话那一刻我简直想把阿然活撕了,牙根都跟着痒痒!
       我废的他又不是裘小洛废的他,把前途一片光明的裘小洛扯进来干什么呢?!
       可后来我也不知道是该恨阿然还是该恨我自己了,因为如果不是为了我,裘小洛也不至于彻底绝了表演那条路。
     
       那天晚上刘海涛和武指请吃饭,看我们不舒心,朋友其实也都不愿甩手干看着。
       裘小洛一开始不想去,累心,我觉着人家都是好意,吃顿饭而已,也当消遣消遣。
     
       好说歹说才劝动了裘小洛跟我一块去,他洗个澡收拾利索了我一瞧,嘿,是真漂亮!
       他一照镜子也相当得意,心情跟着也好了很多,勾着我脖子乐不滋儿的做对比:
       “啧啧我牛皮可真不是吹的……你说你上哪儿去找这么养眼的小哥儿啊……”
       我搂着他一起照镜子,说真的如果不是实实在在搂在手里,我自己都不相信这么完美的人居然一直都是我岳翰伟的。
       “找啥找啊有你在啥样的小哥儿我都不要了啊……”
     
       我们俩勾肩搭背笑呵呵,差点就忘了时间误了饭点。
       当时赶紧打车去饭店了,现在想想还真他妈不如误了点没去吃那顿饭!或者再往前说,我压根就不该硬要拉着裘小洛一起去——
       镜子里就是我们俩最后一次看见他那张脸,那张精雕细刻都比不了的脸。
     
     
       到了饭点一桌人就等我们了。
       点菜上酒边吃边喝,还真忘了烦心事,一桌人划拳罚酒热火朝天。
       席间接到个电话,我们搬家之前租的那个一室一厅的房东打来的。
     
       说是反正我们也搬家了租期也快到了,正赶上有别人相中了那房子,问我方不方便提前交钥匙——我们搬家搬的急,之前那房子租期还没到呢。
       这没问题啊,没买房子之前人家房东挺照顾我和裘小洛的,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既然人家对我们不错,我们也不是不通情的人。
       刘海涛结了账说陪我一块送钥匙去,让我好一顿笑话——这有什么好陪的我又不是三岁大。
       他摸摸脑袋倒也没再坚持,只是说眼皮子老跳,感觉不大好,让我自己注意点。
       裘小洛一听笑了笑说:
       “放心吧,还有我呢。”
     
       当时我没往心里去,拉着裘小洛就走了,到了那一片民宅的小巷口裘小洛掏钱买烟,我有点内急就拿了钥匙自己先进去了。
       直到我进了门洞掏出钥匙打开门那一瞬间突然被人一棍子猛夯进了屋,我才背后一凉心里一惊。
       回头一片漆黑——门洞里的声控灯早坏了,根本看不清楚什么人,直到门关上那人打开屋里的灯我才完全明白刘海涛的第六感还真他妈稳准狠——阿然!
     
       阿然火红的眼里冒精光,看的我是尿意全无:
       “姓岳的你报警抓我?!好!你他妈来啊!老子就等你呢!老子今天跟你同归于尽!”
     
       话说着一棍子迎面就劈上来了,我闪身已经躲不及了,微微一偏脑袋那棍子直直砸在了脖子一侧,眼前立马一片白点,挣扎着抄起身边的椅子砸过去,他一举棍子就挡开了,椅子甩飞在了窗户上,玻璃碎了一大片。
       我顾不上眼冒金星,扑上去一拳想打歪他鼻子,结果没瞅准,只打下一颗牙,他一连好几棍子打在我背上,我憋着一股气拦腰把住他,反手勒住他脖子给了他个过肩摔。
       由于用劲过猛,我扶着墙有点站不稳,趁我没缓过劲来他顺手抓起了身边地上那个椅子起身向我猛扑过来,零星有点碎玻璃碴子扎在椅子上生生夯过来,我半边脑袋给划了几道口子,血立刻就淌下来了。
     
       夯这一下子我栽倒了,他也不剩多少力气,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了几个灌满了像是液体的气球,满屋里乱摔,气球炸开后液体泼的到处都是,我一闻坏了,汽油。
     
       阿然掏打火机的时候门外响起了砸门声:
       “岳翰伟!岳子!里面怎么了?!开门!”
       是裘小洛!
     
       我最后一点力气全用在嗓子眼上了,冲门外就喊了四个字——“快走!报警!”
     
       也就在这时候,阿然那混蛋点着了打火机,狂笑着甩手扔了出去。
     
       火苗窜上墙,墙面立马就黑了,热气熏的我根本睁不开眼,只能跌跌撞撞大体上往门那个方向跑。
       阿然冲上来,也不顾自己死活,疯了似的死死摁住我拳打脚踢。
     
       隐约间听见门外的踹门砸门声,不一会儿就是人多脚乱的嘈杂下楼声,再后来就听不清楚了,耳朵嗡嗡的,眼前一片火光特有的红。
     
       正在跟阿然扭打的时候,被椅子砸破了的那扇窗户嚓的一声被人彻底击碎了,恍惚中一个人影跃进来,一把拉开了牢牢把在我身上的阿然。
       还是裘小洛!
     
       裘小洛呛得直咳嗽,几拳头招呼阿然歪倒在了地上,转身扛着我歪歪扭扭就往外门口走。
       门把手烧得铁红,根本握不住,门也踹不开,火苗沿着墙顶窜下来,堵死了门口。
     
       裘小洛一看没戏,赶紧转身扛着我往窗户那边走,这时候我听见警车鸣笛了,呼拉呼拉越来越近,越来越不清晰……
       裘小洛撑着我,在我耳朵边上说话,我浑身发烫知觉都像跟着火苗在半空飘着,根本听不清楚他说什么,忽然感到有阵风,才意识到我们终于捱到了窗口。
     
       裘小洛拼命把我往窗户外头送,可我太沉了,又没力气,碎玻璃扎了他一手,我也没挪出去半个身子。
       这时候消防员和警察都来了,消防员带着面罩,冲裘小洛喊,估计是让他先出去。
       裘小洛努力抬起我,又一次失败后,终于迈上了窗台往外爬。
       消防员分两路,一边灭火一边往外救人,裘小洛爬出去后还不忘回头继续拉着我往外拽,边拽还边提醒消防员:
       “里面……咳咳……还有一个人……”
     
       话还没落地呢,那个人在火海中摇摇晃晃撑起了身子。
       烧黑了皮的手里死死攥着那根棍子,接触的地方甚至还冒着烟。
       消防员以为他要出来,结果他猛地抬起了那根棍子,瞄准了我脑袋就要砸。
       说时迟那时快,那一刻没有人反应过来,裘小洛抓着我的手一松,隔着阳台没办法去阻止阿然,只能上半身前倾过来双臂紧紧抱住了我的头。
       就是因为这样,裘小洛没有多余的手去挡开那一棍子,烧得冒烟的棍子狠狠打在了他胳膊上,崩断了半截,弹起来的时候他动作快躲开了,但那半截棍子碰碎了窗框上残余的玻璃,飞溅的碴子刮到了他的脸。
     
       到这儿,我眼前终于一片黑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在医院,脖子肿得老高,头上包了十来层纱布,眼睛睁不太开,手也包成了粽子,浓浓的消毒水味儿呛得我鼻子酸,稍一动身,没一处不疼的。
       刘海涛就站在一边,下巴上一层青,胡子茬像蒙了层灰。
       看见我醒了,他赶紧叫医生,医生带了四五个护士过来,忙忙活活一番检查,给我撤了氧气罩,输上了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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