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神秘之毒
堪环宇离开房间后，晟魄华再次要求检查暗天的伤势。
暗天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他如同一个已经失去了生命朝气的布娃娃一样，没有反应，任由晟魄华拆开纱布仔细检查。
那道狰狞的伤口微微有些裂开，原本已经闭合的伤口有血色隐隐约约的冒出来。
晟魄华小心翼翼的把还残留不多的药洒了一点上去，然后重新包扎。等全部弄妥，晟魄华竟然累出了一身的臭汗。
“暗天……”
“出去……我想休息一下……不要随便进来。”轻轻的飘渺的声音从暗天暮然的口中发出。
“ 好。”
晟魄华帮暗天盖好被子后，轻轻的退了出去。他明白这种时候暗天需要一个人呆着，好好的发泄一下压抑的情绪，而那样的他不想让人看见。
堪环宇在院子里等着，看到晟魄华带着黯然的表情出来心里有些歉疚。
好心做坏事不等于可以不受人责怪。
晟魄华安慰的朝堪环宇笑笑：“没事，他现在在休息。”
晟魄华看着依旧对事情一脸茫然的样子解释道：“你不知道他们这种从小就被培养出来的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是很非常的。他们一般在很小很小还不懂事的时候，就被教导要忠于他们日后的主人。”
“你不明白他们的想法那种想法是很正常的。这个消息现在对他打击虽然大一点，不过对于已经失去武功的他而言其实是早晚会经历的，除非他可以恢复武功。”
“那个，我这次过来还想说的就是关于暗天武功的事情。”
“哦？有希望恢复吗？”
“事情有些糟糕。我这次回去后看到桦帝就特意去问了一下，他说他除了用重手法卸了暗天的内力，还给暗天下了一种奇毒……据说是你们鉴国皇室珍藏的密毒，是堪称国宝的东西。”
说到这里堪环宇看了晟魄华一眼，想看看晟魄华是不是知道一点。
“什么毒？”晟魄华眉稍一挑，一脸无知显然没有听说过。
“佘糜和欢，是和合散和曼珠沙华混合。”
“佘糜合欢？没有听说过。和合散倒是听说过，那是一种春毒。这和暗天的武功能不能恢复有什么关系？”
“桦帝说他佘糜合欢也算是一种春毒。不过他的药效比较奇特而已，如果那次暗天是熬过去的而不是找人交合解除药性，那么我们现在所要解决的问题不过就是让聂合帮他修复受损的经脉，然后重新练习，不用多久就可以恢复当初武功的十之七八。可是现在……”堪环宇有些为难的看着晟魄华。
“怎么说？”晟魄华的脸阴沉了下来。
“桦帝说，现在暗天只要暗天一练武过后两个时辰就会情欲上涨，如同让人上瘾的毒品一样，不能自拔。一开始内力较浅的时候可能还可以忍过去，但随着内力的上升，情欲也会越加强烈。并且只能和第一次中毒时帮他解药性的人交合，否则会经脉逆转痛苦难堪。”
“……”晟魄华有些无语，他现在都不知道当初皇兄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害他了。
“桦帝说，暗天要是安安分分的回国，以后不去练武也不和你纠缠不清，这个毒自然也就不用担心。但要是心怀报复想要练武，或者与你经常行那事纠缠不清，毒性就会深种。时间久了只要暗天情动，他就会想起你，并且也只能乖乖的被你压在身下。”
“不去练武功是不是就不会有什么影响？”晟魄华紧皱着眉头问。
“……是的，就是情欲淡薄一点……不过我已经通知了古神医，不知道他没有别的方法解决这个毒。古神医之前不知道这个毒的事情，现在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估计再过一天也就到了。他说要亲自看过暗天才可下判断。”
“那……等他确诊过再说吧。暂时不要和暗天说。”
“恩。”
话说完，两人顿时有些对看有些无言。
暗天之前对堪环宇的态度虽然一直不太好，不过暗天有选择这副境地却多数是因为堪环宇的关系，所以他一直想要做些补偿。
知道暗天可能喜欢晟魄华，他就千方百计的把可能阻碍他们的外在因素排除。
可是现在知道也许这两个人就因为这个原因，而被硬绑在一起的时候，他又觉得对暗天不公平了。
因为不是顺其自然的在一起，所以有一种失去自由的感觉依旧冒了上来。这个时候堪环宇才觉得，自己原来做的那些事情又何尝不是和桦帝的这个毒一样呢？没有询问暗天和晟魄华的意向，没有经过暗天和晟魄华的同意，以为他们好为他们着想的理由做着没有经过同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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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魄华给堪环宇安排好的住的地方后，回到了暗天的院子。
现在已经是深秋时分，满地尽是枯黄飞舞的落叶。月亮发着清冷的黄晕，冷冷的俯视着天下众生。
他没有走进暗天的房间，只是站在院子里。
夜色里，他凝望着远处笼罩在夜色里的青黛。
幽静的院落给人一种树树秋声，山山寒色的感觉。
没有练过武功的人，是不会理解练武之人的那种心态的。对练武之人而言，武功是练武之人的灵魂，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失去他就如同失去了一部分自我。
就算事情真如堪环宇说得那样成为不能避免的事情，晟魄华几乎可以肯定暗天会怎么选择。
虽然这样的选择对他来说可能是一件好事，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
喜欢一个人就会忍不住为那个人着想，希望他快乐，希望他是心甘情愿和自己在一起的，而不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
现在他只希望古神医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古十余来的很快，而且是一个人来的。他那个形影不离徒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跟着一起来。不过古十余的心情不好，是任何人有眼睛的都可以看得出来的。
暗天很安静，自从知道了那道圣旨后一直很安静，安静到一个不注意就会忽略他的存在。
古十余把过脉之后脸色更难看了一些。晟魄华的心就更往下沉了。
“情况不乐观。”这是古十余当着暗天的面说的。
暗天的眼神暗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
知道详情的堪环宇和晟魄华知道他指的是毒，不知道实情的暗天以为是指全部恢复不可能了。对于这点他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反正能够恢复十分之三对他一个已经被放弃的人来说已经够用了。他只是不能忍受自己像现在这样，软弱到随便几个流氓强盗都可以伤害到他而已。当然也许可以变得很强的话，主上说不定会愿意让他继续留在身边，哪怕只是做一个小小的侍卫中的一员。
所以暗天听到这话，眉头只是轻微挑了一挑，别的也就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了。
古十余还想具体说些什么的时候，堪环宇拉住了他的袖子，摆了摆手示意等一下出去再说。古十余虽然有些不悦不过还是停住了口。
暗天腰臀处的伤古十余并没有拆开纱布看，只是向晟魄华询问了一下，然后交给他一些治外伤的药。并简单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三人相协离开暗天房间后，古十余刚刚忍着没有爆发的脾气爆发了出来。
“你们干嘛？是想瞒着他让他成为禁脔，还是想干脆告诉他无法恢复了？”古神医不屑的看着面面相觑的两人。
“我绝没有想要让他成为我的禁脔的意思，只是想先知道一下情况，然后再慢慢告诉他。他最近的情绪不太好……”晟魄华呐呐的开口。
“哼，你们的事情我也不想多管，反正弄到不可收拾的时候也说不到我的头上来。”
“古神医，这个毒真的没有办法避开吗？”站在一旁的堪环宇终于忍不住插嘴。
“你以为这是什么呀？曼珠沙华本来是恶魔的温柔之花，花色血红，有轻微的麻痹神经的功能。我不知道桦帝用什么办法把它融合进了和合散，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少分量。和合散原本是西域秘药，本身只是一般的春药。但他这个混合而成的佘糜合欢，我却一点都没有听说过。”
古十余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之前并不相信君侯殿下传给我的消息，因为我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奇特的毒。不过对于未知事物的好奇心我还是来了，刚刚把过脉之后发现他的身体是有些不对劲，而且非常不合常理。”
“他的体内似乎多出了一根筋脉，这根筋脉细若游丝可是有四处盘桓，堵住了很多和练武有关的穴位。如果强行移开又正好压在有关情欲的穴位上，所以桦帝说得那些症状可能是真的。我想不通这根东西是怎么多出来的，这不是毒可以做到的事情。”古十余皱着眉继续说道。
“那就没有办法了吗？”晟魄华的脸色有些灰败，看着古神医的目光饱含的希翼。
“暂时没有，我要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最好是把原毒拿来研究一下。”古十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有原毒我就可以研究里面的具体成分，我虽然不敢保证肯定能够研究出解药，但是一无所知是必定不会成功的。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从桦帝手中弄到这个毒了。”古十余皱着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