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页
虽然斯内普先生一直不是什么擅长与人交流的人……不过这没什么关系。无论他做得再差劲，也不至于比之前那位死不正经的千年小男孩梅林更不靠谱了。
偶尔也会遇上不怎么正常的情况，比如摄魂怪在天上乱飘，或是某一次居然还有一头客迈拉兽从未来穿越过来（那一次西弗勒斯没把它扔回原来时空，毕竟不受神奇生物保护条例还“本来应该不存在”的巨兽实在太少见了，他可是一直想要近距离研究一下源于高危险级别神奇生物的魔药材料性质）。这是一次小小的公权私用。
梅林留下了的烂摊子要多麻烦有多麻烦……最初几乎每年都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穿越者从时空乱流里钻出来。“所以西弗勒斯你打算怎么感谢我？”汤姆·里德尔坐在在他那“Voldemort咖啡厅”的柜台上，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狐狸般的弧线，“你看，我帮了你多少忙啊……只要我穿上女仆装出门转一圈……街上露出那种快要把眼睛瞪出来表情的就肯定是穿越者无疑！”
“快要把眼睛瞪出来”……唔，那其实只是被吓傻了吧……
看见黑魔王真身打扮成奇怪的样子上街闲逛，给穿越者的心理压力确实不是一般的大……
西弗勒斯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他很想抱怨其实你搞那些奇怪的打扮只是你自己喜欢吧，帮忙逮出了穿越者只不过是副产品。
不过他想了想，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跟这个成天嬉皮笑脸还特别喜欢调戏人的家伙无论说什么，他估计都能扯到不正常的地方。
在最初的那段时间过去之后，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生活渐渐变得轻松不少。冥河的时空乱流渐渐恢复，每年受到影响被抛过来的穿越者数量越来越少。西弗勒斯觉得或许过不了多长时间时空的秩序就会完全恢复，之后就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东西穿过来了。
不过就在这段时间，新出现的穿越者里居然还多出了一个老相识。
看着本来想叫他“鼻涕精”结果被Voldemort那副笑意盈眼围裙装吓傻了的小天狼星宝宝……西弗勒斯·斯内普觉得自己真是懒得在这么愚蠢的情况下发表意见了。
“他……跟我一样也是穿回来的？”
“你说西弗勒斯？哦，他跟你们可不一样，他是你们穿越时空的‘原因’。还有啊……你最好还是好好锻炼一下你的心理承受能力。我们家西弗勒斯现在从事的职业嘛……啧啧，估计比我开咖啡厅要惊悚多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在一旁听着那位黑发红眸的年轻店主在一边逗着小天狼星宝宝玩……只见那个穿越的小天狼星宝宝已经露出了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什么职业……什么职业能比黑魔王开餐厅还吓人啊！“
他真是不太忍心告诉对方事情真相。
“新任梅林”什么的……确实是一个匪夷所思到了一定境界的职业啊……
就算对方跟自己算是上辈子的仇人，也没必要这样区吓唬人家……毕竟现在的小布莱克是婴儿状态，万一不小心把小婴儿吓到休克那就是纯粹欺负人了。
关于搞出一家以Voldemort命名的连锁咖啡厅这件事……感到震惊的不仅仅是后来牵连到的穿越者。事实上，最初就连西弗勒斯也被汤姆的这个决定吓了一跳。打算投资经营咖啡厅？这种事是赫奇帕奇的学生才做的吧……
结果Voldemort少年的回答干脆利落：“餐厅怎么了？别瞧不起开餐厅的。实话说我觉得找一帮人把自己自封成魔王才是没发展的行为，还不如咱现在投资餐饮业更有前途呢。那位‘未来另一个时空的我’真是个蠢货，当个自封为魔王的集团头目最多也就是做点儿制造几起袭击、用阿瓦达杀人什么的事情。活动范围离不开英格兰岛，影响力也就在巫师界这几千人。”言谈之中居然时时透漏着对另一位伏地魔行为的鄙视。
他的连锁咖啡厅经营得很成功，非常成功。
他当年给自己改出Voldemort这个名字完全是为了把演戏复原那个穿越魂片记忆中的场景……所以虽然搞得声势浩大，但实际上并没有搞出什么杀伤性。
打算搞餐饮业投资之后，他要做的只是想办法把自己名下产业洗白就可以了——可以说，那个穿越伏地魔真是不小心做了一次无偿的大好人。白白提供给一个十六岁少年一大堆家产，让他完成了他原本不可能这么快完成的原始积累。
那个穿越伏地魔的灵魂依附了好几个人的身体，辗转多年才达成了跟这孩子融合的夙愿……结果汤姆·里德尔在继承了对方的经验和记忆之后，居然还是满不在乎地表示投资餐饮业才是更好的选择。如果那个穿越伏地魔当时能预见现在的情况……估计会直接哭死撞墙吧……
西弗勒斯最初有一段时间没能找到汤姆·里德尔……他似乎在刻意避开他，原因大致是因为刚刚重逢时发生的那些事情。
可是西弗勒斯·斯内普自己也能约略猜到一些东西。他自己也感觉那时候汤姆突然变化的反应有点儿不太对头，那种展露在外的仇恨与威胁，更像是某种刻意展现给他看的相反性情。再加上当时梅林跑过来“交接班”时说的那些关于献祭之类的奇怪的话，让他感到也许有一些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差点就发生……
后来在Voldemort咖啡厅开业，两个人各自都趋于稳定之后……汤姆找他来道歉过一次。大体意思是他不想解释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可以发誓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西弗勒斯打断了他。
“该道歉的是我。”他说。
听到他突然回应了这么一句话，黑发红眸的少年有些愕然地抬起脑袋。其实如果在别的地方他肯定不会蠢到把表情都展现在脸上，但是跟西弗勒斯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习惯像小时候那样跟他相处。
“是我该道歉。虽然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那时候是被什么愚蠢的念头支配做了乱七八糟的蠢事，但那时候我应该直接不管你的意愿把你打晕了带回来。”西弗勒斯·斯内普黑着一张脸说道，想到刚刚重逢的那段时间他就心里有气。
他真有点儿后悔自己没有直接跟那时候的汤姆动手，那样的话以汤姆这家伙的性格那些伪装肯定会原形毕露。他最大的错误就是把他家的小汤姆当成了一个有智商有实力有独立思想的巫师，他明明应该直接履行监护人职责把这个蠢家伙揍一顿就没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跟“结局之后”的章节接上了……西弗勒斯那囧囧有神的新职业也揭晓了……
离完结越来越近了啊……
另：这一章我愣生生写了两遍，因为第一遍快写完的时候断电丢稿子了……很悲催……
每个人的归宿
55.
这是最好的结局，或许对某些人来说也是最糟糕的结局。
年轻黑魔王的连锁咖啡厅生意蒸蒸日上，搞恐怖袭击之类活动根本不在他的计划日程中，和历史的记忆——或者说是未来的记忆相比——如今汤姆?里德尔的性格偏差似乎越来越大了……于是乎间歇出现的穿越者都会被Voldemort咖啡厅的标牌刺激地抓狂、然后就得由目前接替了梅林职务的西弗勒斯想办法安抚。
梅林呢？
在那场“交接班”的仪式过去后，绯红色头发的恶趣味男孩仿佛在这个世界上凭空消失了。西弗勒斯跟汤姆两人都试着去找过他，不过有一次能够成功。
然而在一段时间之后，西弗勒斯?斯内普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了冥河。
灰蒙蒙的河水在他面前展开，然后他就看见了那座冥河火车站的原貌。列车长打扮的卡戎在站台上对他微笑，而站在旁边的老式火车头上的，分明是已经消失了很久的梅林。
“总之……记得及时放弃。”梅林依然保持着他惯有的那副洋装小男孩的打扮，还对着他摘下帽子鞠了一躬。
“什么？”西弗勒觉得自己明明有很多问题要问，然而被面前这个男孩儿一说就全打乱了。放弃什么？
“过上几百年之后，记得及时放弃并且找另外一个人接班。”梅林一边说着一边火车头跳到车厢的另一侧，这时候西弗勒才意识到这个神祇男孩正站在冥河列车上。现在的梅林打算离开了——像任正常人类一样，通过冥河的火车开始新一段的旅程。
这场国王十字车站的梦境是交接班的最后部分。
“你知道吗？我有很多名字，他们叫我梅林，叫我魔法之神，叫我时空与死亡之神，还有……诗翁彼豆。”梅林眨了眨眼睛，突然又笑了起来，“唔，没错，彼豆是我的笔名，《三兄弟的故事》是我亲自写的。用隐形衣逃过死神的佩弗利尔在活了很长很长间之后，还是褪下隐形衣踏上旅程……这才是最好的结局。要是不小心活了太长时间，就会变成像我这样疯疯傻傻的家伙。”
火车头发出尖锐的汽笛声。
西弗勒斯?斯内普摸摸鼻子：“我想不明白……”
“没事，到时候你就明白了。相信你不会像我这样耽搁上千年，你比我勇敢，对于永生你没有贪念。”梅林忽然露一个孩子气的笑容，然后对着他挥了挥手，“再见了，我喜欢作为娜吉妮跟你们在一起的时候。”
还没等他开口追问列车就已经开动了，西弗勒斯?斯内普——或者说是接替梅林的新任神祇——从现实中醒来。
永生是一件其实没什么价值的事情。
活得太久了，自己的朋友、亲人乃至熟识的世界都会离自己远去……然后一切都会在漫长的时间里失去意义。
梅林知道这是离开的时候了。
而且他也相信他选定的这个接班人，会在几百年后的某个适当的时间像他一样也挑一个人交下担子。那个人比他更有理智，不会像他一样在抛弃人类情感后再苟存上千年……到最后只记得一遍遍找人陪他下那无聊的巫师棋。
那是当年千年前亚瑟教给他的游戏，亚瑟当总骂他是臭棋篓子。
列车开动的时候，梅林忽然想起自己这千年来为何总是保持着年轻男孩的样貌。
“亚瑟……”
当西弗勒斯从冥河的长梦中醒来的时候，看见汤姆?里德尔正站在不远处的柜台边对他微笑。
这是最崩坏但同时也是最平和的世界，这是最好同时也是最坏的结局。
关于梅林交接班的安排对世界造成了影响，西弗勒斯?斯内普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明白过来。时间这东西其实并非是线性的，发生了改变之后，有时世界和空会出现意想不到的修正。
比如……菲露丝?瑞伊。
多年以后，西弗勒斯偶然见到了当年那个被穿越Voldemort教得坏掉了的奇怪小女孩儿。她也已经成年了，看起来好像只是普通的年轻女子没有什么异样。据说她嫁给一个姓氏为洛夫古德的男巫，因为对方愿意包容她的种种奇想。
西弗勒斯最开始只觉得“洛夫古德”这个姓氏有点儿耳熟，直到两年后洛夫古德夫妇把自家的孩子命名为谢诺菲留斯时才想起来这是谁。
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不就那个《唱唱反调》的主编吗？当时西弗勒就感觉自己的表情抽搐了好半天——原来那个《唱唱反调》主编的娘，或者说是昔日学生卢娜的奶奶居然还有如此剽悍的过去。
另外一个让西弗勒斯不知如评论的事实是……他自己不见了。
没错，确实是“他自己”没了。
跟菲露丝差不多同一时间段跑去登记结婚的……还有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先生。然而他的结婚对象却跟前一世不同，居然是艾琳?普林。
西弗勒斯从汤姆那里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阿布拉克不但邀请了汤姆这个昔日室友参加婚礼，居然还寄了一份请帖给西弗勒斯。当西弗勒斯?斯内普拿着请柬沉默了好半天，虽然“看见自己生理上的母亲嫁进马尔福家”不是什么坏事，但这两个人到底怎么认识的啊……
“啊，大致是我玩失踪的那段间阿布想办法找过我。”汤姆?里德尔摊开手试着解释，“然后艾琳?普林当时也在找她家那个失踪了的菲露丝……然后他们两个就变成了有共同语言的失踪寻人二人组了呗。”
“……”所以这个世界里就不会再出现一个小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了是吗，他的生母都已经变成马尔福夫人了。
“而且阿布前一段时间说过，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想要两个儿子……最好是一个长得像他一个长得像艾琳。——唔，他的原话里面还包括了对自己容貌的一大堆华丽赞美，我转述的时候把他的自恋省略了。”
“长得分别像阿布拉克和艾琳的两个男孩……”西弗勒在脑海里稍微想了一想，忽然发现这就是一个卢修斯?马尔福和另外一个少年般的他自己啊。
而且从遗传学的角度来看，这件事还真有可能发生……
艾琳?普林那副天生的阴郁面容，还真有可能造就马尔福家族有史以来第一个黑发小蝙蝠什么的……
西弗勒斯沉默了好半天，然后忽然听见汤姆在在边上说出另外一个惊世骇俗提议：“你看最近有很多人结婚啊……西弗勒斯我们要不要也去魔法部？”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大步向结局奔去……其实这结局从最开始就订好了，只是就算已经订好了的东西也搁不住卡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