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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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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召唤密室蛇怪的方法,居然是是重复自己老祖宗的行为在女盥洗室哭一场。
     
      “把斯莱特林后人逼到这份上的肯定是大事,你见到之后就应该无条件地答应他的要求。”据说这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叮嘱海尔波的原话。
     
      这位院长的性格……还真是个祖宗。
     
      汤姆·里德尔失去了西弗勒斯的那段时光,就只剩下这个总是唠唠叨叨讲述萨拉查·斯莱特林事迹的蛇怪跟在身边……他利用这段时间悄悄到了德国,调查关于自己监护人失踪的事件。
     
      离开霍格沃茨城堡不难,尤其是对于一个知道所有城堡密道的斯莱特林继承人来说。
     
      然后他就一路追到了那座德国的城堡……结果就在那时,他见证了格林德沃城堡发生的变故,
     
      圣徒们因为领袖突然消失而乱成一团的样子,还有那个来自未来的穿越魂片。
     
      魂片Voldemort声称他对于汤姆来说是“未来的自己”,但汤姆并不打算照着他说的那些话做。他看着但是附体在小姑娘菲露丝身上的魂片的举动,只觉得对看起来几乎愚蠢到滑稽。
     
      是的,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因为区区几句未来预言就情绪失常……他一直是能用理智轻易控制情绪的人。
     
      就算西弗勒斯来自未来又如何呢?他对有什么内情根本不感兴趣,他想见到的只有西弗勒斯这个人本身。
     
      他耐心地听对方说完,然后点点头说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你?”
     
      “因为我们是同一个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
     
      魂片Voldemort现在阴差阳错地附在了菲露丝·瑞伊身上,这个对“格林德沃先生”抱有强烈崇拜的小姑娘倒是不会跟他争夺身体的控制权,但Voldemort以一个小·女·孩·的形象挥手说话还是全无风度。
     
      看起来简直就是滑稽。
     
      汤姆叹了口气,慢慢站了起来:“我脑子抽了才会抛下我现在想做的事情,跟着你一起去打砸抢烧。你指责说西弗勒斯·斯内普是让我发生改变的穿越者,可是你呢?你不也是来自未来,而且现在不是也想让我改变想法吗?别以为‘你是未来的我自己’这个理由就能说服我。”
     
      汤姆·里德尔完全可以俯瞰他——魂片Voldemort附体对象的最大缺点就是身为一个刚入学的小女孩,菲露丝小姑娘的身高和气势都弱得可怜。于是身体上的优劣对比让汤姆很容易做出了一个举动——他拎起小姑娘菲露丝的领子,然后低下头拿自己的脑袋重重地撞上了对方的脑袋。
     
      小姑娘的身体顿时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包括附在上面的某位倒霉Voldemort。
     
      “如果你真的是我,你应该明白改变我的想法有多么难。”当时只有十三岁的汤姆·里德尔就这样干脆利落地地拒绝了“来自未来的自己”的提议。
     
      过了一会儿,他决定叮嘱身为自己学妹的昏迷中的小姑娘菲露丝,“呃……菲露丝·瑞伊,下次不要让奇奇怪怪的东西附在自己身上了。你其实不怎么擅长做这种奇怪的事情,看,就连你的脑门都不如我的硬。”
     
      “…………”
     
      多年以后,当西弗勒斯·斯内普和他两个人坐在咖啡厅的吧台后面的时候,西弗勒斯曾经问过他:“你当时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分出一个魂器?”
     
      “……”他沉默了一会儿,不说话。
     
      “为什么?”西弗勒斯重复,“我当时以为你被那个未来的自己影响了,我以为你恨我……结果后来我才发现,你那时候明明清醒地不得了!为什么还要胡闹?”
     
      “这个嘛……我忘了。”黑发红眸的年轻店主歪过脑袋,轻轻松松地答道。每次他说出这个谎言的时候就会让西弗勒斯有点生气,但这是他唯一不得不对西弗勒斯隐瞒的事情。
     
      到现在,他依然没办法解释当时给自己改名成Voldemort,并且一遍遍布置出各种各样迹象的原因。汤姆·里德尔原本确实的打算拒绝那个魂片的,他回去找海尔波,希望蛇怪能够从斯莱特林的密室收藏书籍中找到寻人的方法。他对征服世界之类的野心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只想找到他的西弗勒斯。
     
      直到见到了“那本书”,他才发现他不得不返回头去找那个“未来的自己”帮忙。而且他发现他必须一步步走到万劫不复,就算心里已经脆弱到只想痛哭,表面上也要做到坚强冷定绝不停步。
     
      作者有话要说:汤姆里德尔究竟为什么会黑化,这是一个问题……
     
      在原著中,他十六岁以前没干过任何罪大恶极的事情——除非你把好好学习讨老师喜欢担任学生会主席也当做罪名。直到十六岁那年,他干脆利落地去杀了自己亲生老爹全家。
     
      有个常见的说法是Tom缺乏爱,他恨父母抛弃了自己所以去报复……可是细想起来,这也太发疯了吧?如果要报复的话,他为什么不找当年那个孤儿院?而且报复大多是情绪化的犯罪,Tom凭借着仇恨跑去屠杀老汤姆里德尔的行为实在是有点动力不足……
     
      不,也许会对抛弃自己的父亲有一定仇恨,但这绝不可能成为【杀人】这种极端行为的理由。纵观全书,Tom做这些事最根本的理由其实是……“老汤姆里德尔是一个麻瓜”。
     
      Tom以为自己的父亲是巫师,他以为自己的父亲很厉害,结果发现事实正好相反,他感觉到了巨大的落差。也就是说,虽然Tom智商很高,随机应变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也不低……但是从另外某些方面来看,他其实一直幼稚任性得像个孩子。
     
      他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测整个世界,当他的臆想不符合现实的时候,他就修改现实。
     
      修改整个世界。
     
      后来Tom成为伏地魔后,行动逻辑也大致如此……他的计划始终有一种“以为整个世界都围绕着自己旋转”的愚蠢任性,每当现实让他失望的时候他就用暴力修改现实。这与其说是邪恶,不如说是童年教育没有把好关的……三·观·不·正。
     
      所以我相信汤姆·里德尔不是“内心潜藏恶魔随时可能黑化”的邪恶之徒——抛开童年阴影,“习惯用自己的臆想去揣测整个世界”才是他最大的问题。别指望猜测出汤姆·里德尔打算做什么,咱们这些普通人没这个资格。他是活在自己世界的脑补帝,他是按照自己制定的规则默默行走的孤独的君王。
     
     
     
     50、汤姆究竟是如何黑化的(下)
     
     
      汤姆·里德尔少年十三岁的德国之行让他知道了很多东西。
     
      那个附体魂片把能说的和不能说的都跟他讲了……比如说他们两个其实是同一个人,是自己与“未来自己”的关系;比如说Voldemort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巫师,本来拥有征服世界的力量。再比如说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人同样来自未来,原本是一个被Voldemort大人亲自处死的食死徒。
     
      但他的态度却是:“——关我什么事?”
     
      就算西弗勒斯是来自未来的穿越者,就算西弗勒斯别有居心,就算那些所谓的未来都是真的……又如何呢?汤姆当时的反应很淡定,拿脑袋撞击战胜了菲露丝小姑娘之后还跟她说谢谢:“其实如果西弗勒斯来自未来还更好了呢,他既然能过来自然也能回去,找起来更方便。”
     
      他没有被挑拨也没有被迷惑,从始至终他都保持着固执的清醒。
     
      汤姆·里德尔年纪小,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算突然冒出来一个自称是“未来自己”的家伙……也绝对跟他无关。
     
      然后就是简单而漫长的追寻之旅。
     
      监护人消失之后,这个少年仿佛在一夜之间突然长大。
     
      拒绝了那个提出诱惑条件的“未来的自己”,然后回学校制造自己的假死。
     
      有海尔波帮忙,实际执行起来并不算困难。而且那个穿越Voldemort提供的消息在一定程度上让他变成了一个伪先知,在很多事情发生之前他都能提前做出决定。
     
      一年后他找到了冈特老宅,悄悄从那个疯疯癫癫的莫芬那里偷出回魂石戒指。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长高了。也曾在蛇怪的帮助下偷偷回到学校,发现自己的心境再不复从前。
     
      然而有一件事却是明确的。
     
      他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西弗勒斯带回来,想要变强想要一路追寻都是为了这个目的。他觉得自己应该能够把自己的监护人带回来,毕竟那个人原本就来自未来,只要能过来第一次应该就能过来第二次……其间那个附在菲露丝小姑娘身上的“未来自己”又过来找他两次,统统都被他拒绝了。
     
      那些未来或者穿越之类的事情,统统跟他无关。
     
      汤姆·里德尔就这样抱着简单明晰的态度,最终从自己那个莫芬舅舅那里偷来回魂石。“这样……应该可以吧?”他用手指摩挲着那枚戒指,喃喃自语。
     
      ——三个死亡圣器之一,据说能够唤回死者灵魂。
     
      然后他就看见了那些“影像”。
     
      回魂石带回的影像。
     
      “我只是想请你帮忙再死回去……好不好?”一个绯红头发的男孩居高临下地对西弗勒斯说道,然后用完全违背世间常识的姿态直接夺去了对方的性命。汤姆感觉自己的手指有些发凉,这应该是西弗勒斯死亡场景的回溯。
     
      那个凭空出现的乱飘的家伙……就是传说中神灵吗?
     
      造成西弗勒斯这个人穿越时空的神?
     
      他继续看下去,结果便看见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人的前世……幻象把一幅幅场景呈现在他眼前。那个独自在霍格沃茨校园里行走的孤僻黑衣少年,那个最终成为恶作剧四人组之一做妻子的绿眼睛少女,还有那个有着白垩色蛇脸的疯狂魔王……
     
      幻象出现和消失的速度极快,然而已经从那个“未来自己”听过一些事情的汤姆·里德尔正好能够根据这些影像补充出事情始末……
     
      汤姆之前听穿越魂片讲过西弗勒斯这个人的事……
     
      然而直到现在,他才从回魂石的影像里看见了更客观、也更恐怖的事实……
     
      当“影像”消失的时候,少年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既然西弗勒斯·斯内普来自未来,那么他究竟用多大的毅力才能如此平静地跟自己在一起啊……
     
      他感觉自己的手脚都失掉了力气,抬起手再次抓住那枚能够召出影像的回魂石戒指。结果影像突然凝聚在了一起,片刻后幻象消失,凝聚在他面前的是……
     
      一本书。
     
      一个很薄很薄的小册子,在半空中凝成实体。汤姆·里德尔非常诧异地看着这本回魂石影像变成的书册,然后试探着抬手把它翻开。前几页是《诗翁彼豆故事集》里面的三兄弟故事,那个他之前就已经见过的死亡圣器起源。然而接着翻下来,却是一行令人毛骨悚然的黑色花体字——
     
      “被死神(Thanatos)亲自带走的人,必须以同样重量的生命亲自交换哦。”
     
      再翻一页……
     
      呈现在面前的是一个极其复杂的魔法阵……不,与其说那是魔法阵,不如说更像是中世纪之前的岁月流传下来的向神祈祷的图案。它上面写着一个能够让巫师亲眼见到“神”并且与之进行交易的方法——不过交易的代价是,施法者在一个星期内必须献祭自己的生命作为报酬。
     
      把西弗勒斯带回来的话……自己就会死掉吗……
     
      其间交集的时间只有一个星期,也就是说,自己最多也就只能再见到自己的监护人一星期的时间。而且要是那个人知道自己因为这种事情死掉的话,或许还会感到负疚吧?毕竟那个人一直都是这种性格,表面上冷得像石头还动不动刺旁人一下,可是实际上比任何人都要心软和护短……
     
      然后他便做出了决定——去找那个“未来的自己”。
     
      如果跟死神交易必须杀掉自己的话,那么不如呈现出来那个作为“未来自己”的Voldemort。那样的话,自己的监护人应该就不会因为到时候必然出现的分离感到痛苦了。在那些关于前世的影像里,西弗勒斯·斯内普是被未来的他残忍杀害的……既然如此,还他一条命又何妨呢?
     
      他不要再做汤姆·里德尔,他要让自己变成Voldemort。
     
      就算接受那个穿越魂片的条件真的融合掉也无所谓,反正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自我毁灭。里德尔少年在那一刻做出了决定,他回去找到了那个附体Voldemort,彻底按着对方的人生轨迹开始伪装自己。他要等再次跟西弗勒斯相遇的时候,让自己显得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恶棍。
     
      让自己显得暴躁一点,疯狂一点儿。
     
      西弗勒斯会被他瞒过去的,对未来的通晓是优势同时也是弱点。只要他稍微表露出来一点儿“汤姆里德尔等于Voldemort”的迹象,就能大幅度地激发西弗勒斯的联想。
     
      “西弗勒斯……”
     
      再次相遇的时候,但愿你能相信汤姆·里德尔已经不在了。
     
      仅有的最后一个星期……要让西弗勒斯相信自己真的变得跟那个穿越版本的黑魔王一般无二。黑发红眸的少年无声无息地吐出一口气,对着盥洗室的镜子自言自语:“我的演技还不错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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