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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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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分钟后,我平复着呼吸,得意地向下望着他:“懒人的星期天,基督徒的圣诞节?下雨时的伞,冬天的炉火?我都不是!我是星期一症候群,是感冒时的鼻塞,是永远改不完的学生作业,是放得太多的胡椒和盐;我讨人厌,纠缠不休,可你就是赶不走我!如果你觉得你能用几百句恶毒嘲讽让我自动消失,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
     
      “无耻,太无耻。”被我盗用了句式的人伸手捏住我的鼻子,我毫不怀疑那力道是想让我疼得冒出眼泪,“面对这样无耻到了极点的生物,我甘拜下风……”
     
      我呜咽着抽了抽鼻子,眼见对方像被锋利小刀削过一样薄而严厉的嘴唇勾了起来,忍不住迷恋地再次低头靠近。
     
      “如果以后做个无耻的胜利者就能得到这种无耻的吻,那我发誓每次都像这样打败你。”又是几分钟后,我喘着气趴在输掉的人的肩膀上,心满意足地嘟囔着,反手使劲掐了掐扣在腰间的那条胳膊,“我一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如你所愿。”柔软的双唇徘徊在脸颊,温热的吐息缠绕在耳畔,低沉柔滑的声音像生丝摩擦琴弦一样撩拨着我的神经,“如你所愿,天底下最讨厌的家伙,赶不走的麻烦,会走路的灾难……”
     
      我蹭了蹭身体,羞耻地意识到自己想去舔舐能发出这种声音的那个喉咙。
     
      然后我确实这么做了。
     
      ……
     
      结果并不太坏。
     
      好吧,是很好。非常好。
     
      ********
     
      事实上,只要有哈利同在,我自认当不起“会走路的灾难”这一称号。三强争霸赛最后一个项目开始前不久,这个大难不死麻烦不断的男孩又扔了一枚炸弹给我。
     
      “斯内普是个食死徒,安提亚斯!你不能再和他交往了!”
     
      周六晚上,我照常来到变形术教室帮哈利为最后一个项目做准备,迎接我的是劈头盖脸一通警告,夹杂着赫敏试图把整个事情解释一遍的努力:哈利前去观看比赛场地的当晚见到了神志不清、身体衰弱的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巴蒂·克劳奇,后者一再要求带他去见阿不思,却在哈利领着人返回时失踪了,留下一个被打晕的威克多尔·克鲁姆;随后不久哈利在占卜课上做了关于那个人的噩梦,伤疤疼痛难忍,去找阿不思时意外见识了“冥想盆”这种为数不多的魔法道具,并从装在盆里的阿不思的记忆中看到了多年前的几场食死徒审讯,其中一场是针对卡卡洛夫的,这个男人在供认同伙的过程里提到了西弗勒斯。
     
      “虽然邓布利多说他为斯内普做了担保,但他没有否认他的确是个食死徒!”
     
      “他‘曾经’是个食死徒,哈利。”我无奈地安抚情绪激动的男孩,“我猜阿不思——邓布利多肯定告诉了你他信任西弗勒斯。”
     
      “看看他平时的为人吧,邓布利多信任他并不代表一切……”哈利气鼓鼓地说,然后慢慢换上了一副惊愕的表情,“等等,你早就知道他是食死徒?”
     
      “对。”
     
      “你也知道卢修斯·马尔福是食死徒,对吧?别告诉我他不是——他不可能不是!”
     
      “如果你不能自己确定,我就不会给你明确答案。”
     
      “那就是说他确实是。”罗恩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们能理解你十几年前来到这里时什么都不知道,伙计,但现在依然和食死徒做朋友?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知道人们都怎么看待他们吗?他们是邪恶的化身!”
     
      “曾经是食死徒并不代表他们失去了一切正常和美好的情感,罗恩。”我轻声说,“至少我认识的某几个人不是这样——你们都见过雷古勒斯,你们知道他当年做出了多大的牺牲。”
     
      赫敏啪地一声合上手里的咒语书,严厉地看着我:“雷古勒斯弃暗投明了。他以食死徒的身份对抗了伏地魔,这和在伏地魔倒台后装腔作势地投诚完全不同。你敢说卢修斯·马尔福和雷古勒斯一样勇敢正直,认识到自身错误后能够无畏牺牲吗?”
     
      我安静地闭上了嘴。
     
      人们在判断他人的善恶功过时往往不关注其动机,只考察其行为和结果。对于大部分巫师来说,食死徒们在那段黑暗的岁月里怎么想并不重要,在那个人失势后怎么做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曾经助纣为虐,跟随那个人制造了许多不幸和灾难;他们蔑视法律和正义,杀戮、掠夺和折磨无辜之人,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是无法洗刷的罪恶。回顾这段历史时,越是与食死徒无关的人——比如我面前的三个孩子——越能站在大众立场去评价他们,而这种评价是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的,是普遍意义上的公正结论,无可辩驳,无法否认。
     
      “卢修斯不能。非到万不得已,他决不牺牲自己和他重视的一切,甚至会牺牲他认为不重要的东西来代替;他一直是这样的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不代表他不能用别的方式去弥补——”
     
      “的确,我们不能要求所有人都用同样的方式和邪恶抗争,但现在我们讨论的关键是这些人是否产生过抗争的念头!”赫敏迅速打断我的话,“你也许能确定他们认识到了自己的过错,但是他们真心忏悔了吗?你能保证如果再次面临同样的状况,他们的选择就不会像从前那样吗?他们会尝试以自己的方式对抗伏地魔吗?”
     
      “我相信他们会。”
     
      “又是信任问题?安提亚斯,你的信任不比邓布利多的更具价值——为什么食死徒被人们当成邪恶的化身?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们会背叛你的信任!”赫敏激烈地说,“如果有充足的理由,我们愿意给予信任,但那是有限度的;我们不希望看见你全心全意地相信他们,最后却受到伤害!”
     
      我坚定地摇了摇头:“恰恰相反,赫敏,全心全意相信他们是我这些年来做过的最好的事情之一,我从没后悔过和他们成为朋友,以及和西弗勒斯进一步成为恋人。”
     
      罗恩挤出一个痛苦不适的表情,我抬起手制止他将要说出口的话。
     
      “听着,我不打算替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开脱,我更不打算替我自己开脱。当年我们都犯过错误,许多错误,其中一些永远不值得被原谅……”我低声说,火辣辣的耻辱和歉疚感开始在心里灼烧,“但我请求你们相信邓布利多的判断,相信我的判断,现在的西弗勒斯是值得信任的,而卢修斯也再不会真心追随伏地魔。”
     
      罗恩看着我,脸上充满了深深的怀疑和不赞同,哈利和赫敏则是复杂思索的神色。
     
      终于,哈利慢慢开口道:“邓布利多告诉我伏地魔正在强大起来,他的回归是早晚的事。如果你真那么相信马尔福和斯内普,就告诉他们这个消息,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只想保全自己也没关系,但至少不要又投向伏地魔。”
     
      “警告他们,安提亚斯,”罗恩重重地叹了口气,“如果他们敢辜负你的信任,就让他们好看。”
     
      我苦笑起来:“他们早就明白必然会再度面临的局势了。相信我,罗恩,他们比我更清楚该怎么做。”
     
      哈利和罗恩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赫敏咬着下唇仔细观察我,眼睛里有某种忧虑。
     
      有好一会儿,我真想告诉这三个孩子我曾经也是受他们厌弃的人之一,但理智提醒我如此多事之秋不是坦白的好时机,而懦弱和恐惧也在阻止我说出自己最不堪的过去。
     
      或许我才是那个辜负了他们信任的人。
     
      二十九
     
      改姓与采访
     
      (您会名垂青史的,女士,所有被您妙笔生花摹写过的人都会铭记您。)
     
      三强争霸赛最后一个项目开始的当日也是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上午考完魔法史后我就结束了这一年的全部课程。吃午饭时我看到韦斯莱夫人和其长子比尔陪着哈利从城堡外一同走进来,立刻就被更多的韦斯莱团团簇拥,只好打消了过去搭话的念头;下午我刚想到格兰芬多塔楼去找哈利,又被一只猫头鹰拦住了去路——阿不思的便条,像平时一样简洁,要我立刻到他的办公室去。
     
      我一边爬上楼梯一边指望着能遇到哈利、赫敏或者罗恩,但一路看见的都是刚考完试、兴高采烈的低年级学生,有几个好奇地对我指指点点,我希望这不是丽塔·斯基特那篇文章的余热——哪怕这些孩子是在讨论我奇怪的发色也比他们小小年纪就学会蜚短流长要好。
     
      敲开阿不思办公室的房门,我迎面撞进一个大大的拥抱里,立刻判断出是谁才会这样故作夸张:“放手,盖勒特,你想闷死我吗?”
     
      盖勒特笑眯眯地松开手,要我闭上眼睛,然后推着我的肩膀走了几步:“行了,惊喜就在你面前。”
     
      我疑惑地睁开眼,下一秒果然惊喜地叫了起来:“马克西米利安!”
     
      被我视如兄长的青年男子用力搂了搂我的肩膀,在我询问之前就解释了他来这里的原因——去年以来魔法界的欧洲联盟渐成雏形,尤以英德两国合作力度最强,他这次到访正是为了参加一项与之相关的法律议定,于是理所当然地受邀观看百年后再临的盛事。
     
      “如果你肯说出看望我才是主要目的,我就更高兴了。”我挨着他坐下来,“家里人都好吗?”
     
      “他们都很好,已经在计划怎么使用你的暑假时间了。”马克西米利安平静地说,眼睛里凝聚着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发现的淡淡笑意,“事实上我来霍格沃茨的目的还不止看比赛和看望你。”
     
      我睁大眼示意他继续,他端起红茶啜了一口:“我是来通知你,从现在起你就是完全的德国公民了。”
     
      “什么?”我迷惑地看了看同时微笑起来的盖勒特和阿不思,“详细解释一下。”
     
      盖勒特清了清嗓子:“正如我们过去几个月来一直提到的那样,伏地魔正在变得强大,再次进入紧张的时局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保险起见,我自愿替你收拾了一下当年留下的烂摊子——包括对马克西米利安解释你的来历——感谢我吧。”
     
      我猛地扭头盯着马克西米利安,他还在气定神闲地喝茶;我几乎怀疑他听盖勒特讲述我的过去的时候也是这副四平八稳的模样。
     
      阿不思轻咳了一声:“安提亚斯,我们把你在英国魔法部的全部档案都注销掉了——我们需要彻底抹消你十几年前在英国留下的一切痕迹,以免让魔法部察觉到你和伏地魔曾经的关系;我们必须消除你将来有可能面临的指控里的一切不利因素。”
     
      “,我从没想到过这一点……”我恍然大悟地惊叹,随即意识到新的问题,“可是当年认识我的食死徒太多了,阿不思,魔法部一定能找到证人——”
     
      “证人能够指控的只是当年那个‘十二岁的安提亚斯’,但谁也没有充分证据证明你就是他——一个孩子不可能在十五年里只长了几岁,而且你身上没有任何延缓生长的魔法的痕迹,仅凭证人的证词是无法定罪的。”
     
      “那么名字呢?难道我们能够说服别人‘安提亚斯·瓦拉’这个名字的重合只是偶然?我想我的名字并不常见。”
     
      “你忽略了一件事。”一直保持沉默的马克西米利安忽然开口道,“如果你在英国的档案被销毁了,那你唯一的合法身份就是德国公民安提亚斯·冯·格拉夫——父亲当初办理领养文件时用了我们的姓氏。”
     
      “……啊,我忘了。可是霍格沃茨校名册上的记录呢?还有我在这里的四年?陪审团可以传唤任何一个学生出庭作证。”
     
      “对于在校学生,校名册能够自动更新,我刚才查看过。”阿不思笑眯眯地说,“我会在下次教职工会议上提起这件事,我想你最好也让朋友们尽快适应你的新姓氏。”
     
      “至于学生的证词,你就编造一个理由,”盖勒特接嘴道,“一个让陪审团即使质疑也无法否决的理由。”
     
      “……对我来说,这个课题真是有点难度。”
     
      “我们会解决掉它的。未成年人的证词往往被视为不够可靠,真是悲哀。”
     
      “……别看着我!我比你们都大,我比霍格沃茨还老!”
     
      马克西米利安不以为意地拍了拍我的脑袋:“如果将来真的需要出庭,别对陪审团说这个。”
     
      “……”
     
      我在校长办公室消磨了一下午,直到比赛开始前才和另外三个人一起走出来。虽然很不情愿承认,但我终于知道学生同时面对家长和老师的感受了,尤其马克西米利安就是那种永远让你觉得低他一头的大哥,有时候他看我的眼神就像西弗勒斯看着玩泥巴的小孩。
     
      学生们已经开始往场地上走,不时有好奇的目光投注在盖勒特和马克西米利安身上;我快步走在前面,听到盖勒特不怀好意的嘲笑时不自在地绷紧脊背——好吧,大概是我疑心病发作,没准儿别人会觉得那是爽朗的大笑呢。
     
      走到赛场边缘时,我终于想起从早上就一直惦记的事情,于是匆匆和马克西米利安解释了几句,向着勇士们的集合地点跑去。芙蓉·德拉库尔和塞德里克·迪戈里已经等在那里了,前者看到我时轻蔑地哼了一声,转过脸去,这让我短暂地思考了几秒必要时是否真的能用媚娃veela来解释Vala这个姓氏(太冒险了,肯定有检测巫师们是否具备魔法生物血统的手段);后者则以一个温和的笑容作为招呼:“嗨,瓦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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