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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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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日魔头洗心革面,世人惊呼奇迹降临!”
     
      ……
     
      官方报道铺天盖地,小道消息不胫而走,各种言谈议论犹如夏日山洪席卷了整个魔法界,在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任何社交场合的话题都不可避免地延伸到这个万众瞩目的人身上,这是魔法界多少世纪以来未曾有过的经历!
     
      我的朋友登高而招,臂非加长,而见者远,这无疑是广售欧洲各地的《世界》的功劳;我的朋友以个人之身引发整片大陆的舆论震啸,这绝非一人之力可为,而是确实昭示着信息激荡风云的新时代的来临。
     
      世界在变化。
     
      巫师,魔法界——长久以来和主体人类社会相脱节的存在——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深刻地意识到这一事实。《世界》为他们打开了一扇窗,过往被他们顽固拒绝的一切用几乎令人窒息的汹汹之势疯狂涌入,彻底涤荡着陈旧腐朽的一切;他们的眼,他们的耳,他们的脑,他们的心,全都面临着巨大的、崭新的、令人颤栗的挑战。
     
      世界在变化。
     
      时代的呼声振聋发聩。
     
      ……
     
      令人们吃惊的是,盖勒特·格林沃德在掀起最初的惊涛骇浪之后并没有急于建立实权,而是以德国魔法部特派大使的身份来到了英国,作为英德两国将要开展的一个长达五年的跨国魔法合作计划的监督者,长期留在伦敦。
     
      英国巫师们迎来了德意志土地上旧日的梦魇,今日的传奇。
     
      *********
     
      “无稽之谈,纯属无稽之谈!”
     
      六月末,我在霍格沃茨的第三个学年结束了。离开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第一瞬间,我如约赶赴早已定下的地点。时入盛夏,恰逢高温,伦敦郊区的林荫公园里游人稀少,炙热的阳光灼烤下连鸟啼虫鸣也显得有气无力。
     
      “安提亚斯,作为对我近一年没有和你通信的报复,你就要把所有这些无聊的新闻挨个背诵一遍吗?”
     
      两棵高大的英国梧桐并肩而立,方圆二十英尺被施放了静音咒和忽略咒,盖勒特懒洋洋地盘腿坐在左边的树根上,用魔杖变出小股的清水喷洒在身周……以及阿不思的长袍上。
     
      阿不思轻咳一声,往自己身上施了个防水咒。
     
      我默默站起来,退后几步,靠到了右边的树干上。
     
      盖勒特悻悻地叹了口气:“我保证不会把你们两个弄得**的——况且现在日光强烈,没一会儿就能晒干。”
     
      阿不思看了我一眼,我转过头去,对如此前后矛盾、心怀鬼胎的保证不予置评。
     
      两只个头很小的麻雀绕着梧桐盘旋了几圈,然后降落在离我不远的草地上,蹦跳着啄食;我专心致志地看着小家伙们,决计不肯理会身侧虎视眈眈的视线。
     
      “那么——”几声鸟鸣过后,盖勒特用一种百无聊赖的口气说,“你刚才花了半个小时用各种充满傻气的文章浇灌我的耳朵,用各种自以为是的意见折磨我的神经,现在总可以消气了吧,我的朋友?”
     
      “哎呀,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生气了?”我模仿布雷斯哄劝女孩子时常用的口气,甜甜地说,“我只是很惊讶你们两个——你和阿不思——居然不声不响就见面和好了,然后忽然成双成对出现在我面前,并且告诉我你们早在几个月前就开始重新联系了……枉费我担心了大半年之久!”
     
      “啊,我们还没有完全和好——没有和好到我期望的程度。”盖勒特坐直了身体,一脸严肃地对我说,“这就是为什么我十万火急地要你在放假第一天就赶过来,你必须知道——”
     
      “你必须知道,盖勒特一直期盼和你真正的见面。”阿不思忽然微笑着开口道,“自从我们第一次谈到你以来,他总是在猜测你看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什么?”我怀疑地看着阿不思,“这不需要猜测,不是吗?我和盖勒特十年前就开始经常见面了。”
     
      “阿不思——”
     
      盖勒特低声轻唤,阿不思依然笑眯眯地看着我:“不,安提亚斯,准确地说,是你从十年前开始经常见到他,但他从来没见过你。纽蒙迦德那间地下室里的透明屏障是单向可视的,盖勒特一直只能听到你的声音。”
     
      片刻沉默。
     
      盖勒特站起身来,拍了拍粘在长袍上的草屑:“阿不思,你总在不恰当的时候多嘴,这个毛病再过多少年也改不掉。”
     
      阿不思摇了摇头:“我不赞同你的意见。安提亚斯,你认为呢?难道我不是说出了你需要知道的事情吗?”
     
      “不……我从来不知道你看不见我,我不知道那道魔法屏障是单向可视的!”我看着盖勒特,心中混杂着强烈的震惊和内疚,半晌才找回了声音,“我不知道……我一直以为……”
     
      “好了,好了,安提亚斯,别一副这么难过的样子,这会让我也不好受的。”盖勒特走上前来,轻轻拥抱了我一下,“我现在不是看见你了吗?你长得比我想象中更像个漂亮的小伙子……呃,用漂亮这个词是不太对。”听到阿不思的轻笑,他赶紧补了一句,然后放开手,后退一步,微笑地看着我:“我一直都能听到你的声音,和你交谈,期待下次见面的到来……我要告诉你的是,认识你是我这些年来最快乐的事情,甚至有生以来比这更幸福的时候也不多。”
     
      盖勒特侧过脸看向阿不思,后者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那其中充满了感慨、喟叹和更多复杂难言的情感,我并不完全理解,但我可以肯定,此刻的他们都是如此满足而安宁。
     
     133电话与惊喜
     
      (晚上好,先生们。人语魔药真是不错。)
     
      盖勒特多年之后再临伦敦,凡举种种皆不熟悉,这是他总去麻烦阿不思的好借口,但也不幸地成为了他们两个差遣我的好理由;意识到今年夏季没有时间回到德国,我在给海因茨一家打过电话后又提笔写了一封长信给马克西米利安——这个一半时间生活在麻瓜社会里的巫师不讨厌电话的便捷,但更喜欢收到用柔软羊皮纸写就的信件;自从看到他仔细整理各类来信的样子,我总记得打完电话后也要写封信给他。
     
      在信中总结过去一年的生活时,我可悲地发现自己在霍格沃茨的第三个学年可说是寂寞且凄凉的:自从九月第一周之后,我再也没有收到过盖勒特的来信,也没有受邀到校长办公室书尝甜点或者吃晚餐,更没有和德拉科说过一句话——在那次单方面的严厉责备过后,每当我试图接近德拉科,他都会走得远远的,不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也从来不回复我写给他的信件;我早已想到那次谈话足以让他记恨终生,并且毫不怀疑他永远都不打算理睬我,哪怕卢修斯和纳西莎都为了能让我们和好而做出过努力。
     
      当然,我完全没想过要就此放弃,不过我也知道短时间内获得德拉科的原谅是绝无可能的——我大概是他十三年生命中遇到的第一个说出那般重话的人,只有他一半记仇的孩子都未必能很快消气,遑论他本就心高气傲。
     
      但我在霍格沃茨的第三个学年也是热闹且焦虑的一年:自从十一月的第一期《世界》发行以来,盖勒特一直是公众焦点,我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关于他的话题,并且各类媒体报道也总是提到他——从一开始的低调神秘到后来的昭告天下,我全程关注着,也全程担忧着,甚至因为花费了过多的精力而被西弗勒斯严厉地训斥过几次。
     
      心浮气躁的最后几个月间,唯一令我安心的是阿不思偶尔会出现在大厅用餐,看上去神情愉快、精神饱满,并且不介意在我看向他的时候眨眨眼;而斯莱特林学院里针对德拉科的批评少了许多——我相信这是因为他的言行举止确实比以前温和了。也许我付出失去德拉科友谊的代价,多少换来了一点成果。
     
      对我来说,这一年里为数不多的安慰是西弗勒斯(如果把无止尽的斗嘴当作人们关系亲近的标志,那我和他俨然要好得蜜里调油),莱姆斯·卢平(通过陪同哈利的训练课程,我与这个温和睿智的男人逐步建立了友谊),以及布雷斯和卡特丽娜(他们在这一年里以令人惊讶的速度成长和成熟着,比大部分同学更快;理解的持续增多和观点的渐趋一致令我们之间的感情愈发深厚)。
     
      然而学年结束后发生了一件令人遗憾的事:莱姆斯辞掉了教授的工作,离开了霍格沃茨。
     
      “赫敏·格兰杰和卡特丽娜·加菲尔德根据种种迹象发现了我是狼人,她们在期末考试结束后私底下找我交谈了一次。”莱姆斯在暑假的来信里写道,“我很惊讶,但又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我想实际上对我有猜测的人不止她们两个,但她们是唯二选择了直接来询问我的学生——她们具有令人钦佩的勇气。”
     
      更令人钦佩的是,卡特丽娜坦率地劝说莱姆斯辞职。
     
      “这个女孩向我展现了令人印象深刻的成熟明智。虽然在和她们谈话之前,在过去的整整一年里,我自己也考虑了许多,但她作为学生指出我离开的必要性让我下定了决心——无关我的意愿,狼人本身具有太大的潜在危险,与其发生什么意外(最糟的是有人因我受伤或死亡)导致我身败名裂、被迫离开,同时连累其他教职员工,不如我一早主动离开。赫敏对此不是很高兴,我想她情愿有个能教好课的狼人教授,但显然卡特丽娜说服了她,她们一起来找我,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话。”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直到莱姆斯告诉我之前,两个女孩没有透露一点口风,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明显的迹象,我想不出她们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变得要好起来,又或者仅仅是针对莱姆斯的事情达成了默契;考虑到她们向来懂得如何尊重和保护别人的**,哈利、罗恩和布雷斯很可能和我一样毫无所觉,直到暑假来临才得知了莱姆斯辞职的消息。
     
      哈利和罗恩比赫敏更加失望。他们最初知道莱姆斯是狼人时真正大吃了一惊,但冷静下来后他们并未责怪莱姆斯的隐瞒,而是对他表示了理解。他们真心喜爱莱姆斯和他的课,即使勉强认同了“狼人教师很危险”的观点,他们还是觉得西弗勒斯的改良型狼毒药剂足够解决这个问题。
     
      “我想,不管我和斯内普再怎么相互讨厌,我也不得不承认他帮助了我许多。一年级时他曾试图保护我免受伤害,而整个三年级他都为我父亲的好友、他以前的死对头熬制魔药;不管他是不是情愿做这些,起码我享受到了好处,也愿意看在这些好处的份上忍耐长期被他讥讽的待遇。”哈利在来信里这么说。
     
      ——自从一年多以前哈利有了一个“从监狱刑满释放”的教父,他的姨父姨母一家对待他的方式便比以前和善了许多:至少我在暑假里可以频繁收到他的来信了。
     
      七月份的第一封信充满了不怎么真心的琐碎抱怨:“德思礼一家在我刚回去时试图旧调重弹,但西里斯像去年暑假那样再次登门拜访后他们就又乖巧了起来……原谅我使用这么恶劣的字眼,但我的姨父母和表哥实在是被西里斯和他的阿尼马格斯状态吓坏了——谁看见一个活人在自己面前变成一只大黑狗不会被吓到?何况西里斯变形的那只黑狗实在是大得可怕。”
     
      第二封信则充满了赶快在亲戚德思礼一家住满一个月的期盼:“我发誓,只要一到8月1号的凌晨,我就立刻搬出来!西里斯答应了他会在半夜来接我,然后为我庆生;希望弗农姨父和佩妮姨妈不要为此太窝火。”
     
      第三次,我在盖勒特的公寓里接到了哈利从他“真正的家”打来的电话,为他居然能神通广大地打听到这个号码而倍感惊讶,却不得不婉拒了他的邀请:“我会去看魁地奇世界杯,不过不能和你们一起出发——卢修斯两周前就和我约好了,他已经拿到了我的票。”
     
      “哦,怎么又是马尔福!”哈利失望地嚷嚷着,随即电话被另一个人抢了过去:“安提亚斯,你就不能偶尔优先照顾我们一次吗?鼻孔朝天的马尔福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你和他们那么要好?”
     
      “西里斯……”我有点头疼,“你别介意我说实话,即便只算认识的年头,我喜欢他们也该超过你。”
     
      自从我被哈利逼着改变了对他的教父的称呼,对方似乎就认为我不再介意他“也许有过的失礼之处”了,说话也愈发大大咧咧:“哈,我不介意!说实话,我喜欢哈利也远远超过你——”
     
      “西里斯!”哈利吼了一句,然后是一阵噪音,我猜他试图把电话抢回来,“那么安提亚斯,至少我们在比赛开始前可以见个面——韦斯莱先生说魁地奇赛场设在远离城市的荒野里,我们需要一大清早就去指定的地点扎营,以便比赛结束后过夜呢!”
     
      “来个帐篷聚会吧!”西里斯挪到了远一些的地方,但他快活的叫喊声还是能清晰地传进话筒里,“安提亚斯,比赛开始前过来和我们一起野炊,我们可以试试烤乳猪,一整只的!卢修斯·马尔福可不会愿意尝试这种好玩的事儿!”
     
      “对,他不会愿意。”我微笑着回答,“他生怕油烟会熏花脸、弄脏手,所以他只愿意安安稳稳坐在帐篷里,看到烤乳猪的切片干干净净放在盘子里被端到餐桌上。”
     
      “真没意思。”哈利喃喃地抱怨,“就算这样,只要他开口挽留,你还是会和他们待在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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