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站在被布置得有金色光束从天空样的天花板上打下来的大厅里接受一众男女老少的围观，即使之前我不顾形象的小小摧残了Murray青年的两不规矩的爪子，我也没有为自己搞残人家的举动而不好意思。在我看来，那都是他自找的。
     　　有些人能惹有些人不能惹，我猜他那小脑发育不完全的脑子在我的教导会深刻的记住，霍格沃兹古代魔文教授就是属于惹我就扒你一层皮的那一类。
     　　瞟了眼主位上正坐的裁判们，我淡定的站在成功从古堡里爬出来没受太大伤害顽强站在第三个项目即将开始的现场的选手中间。
     　　能走出来站在这参加第三个项目的也就5个人而已。Voldy就站在我身边和我闲聊着，他的心态保持的很好，我表示很欣慰。
     　　那边身为解说员的姑娘在向大家解说最后一个项目的规则，很简单的就是裁判们问几个问题，回答了就行。之后那姑娘接了裁判们刚打出来的第二个项目的分数公布。可惜马尔福少女匆匆忙忙的跟着医疗师跑去照顾自个的双生兄长和Abbott去了，不然有她的解说会更有趣些。
     　　听着耳边对我而言意义不大的数据，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和Voldy搭话，直到他问了一句，“你会救Abbott吗？”
     　　Abbott这愣子又出什么状况了？我后知后觉的想起貌似Abbott被Murray咬了一口。掉快肉的事情罢了，救什么？我回以疑问的眼神。
     　　“Abbott被狼人咬了。”Voldy补充。
     　　我不假思索答道，“死不了。”他不止是死不了，还能趁机进化一下，这对他而言应该是好事吧。只要是个人就摆脱不了对长生不老青春永驻之类的诱惑。
     　　低笑一声，瞅着他一张年轻的面孔，我眯着眼用诱惑的口吻对Voldy说，“你想过永生不死吗，Voldy？”
     　　他一愣，而后拧着眉头说，“你曾经说过，长生不老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记得我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是一小萝卜头，真难为他现在还记得。
     　　那个时候我是怎么说来着？活得越久，有些东西会被时间吞了记忆里一点痕迹都不剩下，而有些东西却像伤口一样，从发炎到溃烂，越来越疼，记得反而越深。当我说出这些话后，还是小包子的Voldy问我一百年算不算很久。我回答说，那一百年也许会让你再疼上两百年，你说久不久？
     　　我不答话了，Voldy站在我身侧若有所思沉默了。
     　　解说员有些沙哑的声音还在尽责的响着，“经过第二项目，目前团队最高分是蓝队，其次是白队，第三是绿队。很可惜红队和黄队全员在第二个项目中被淘汰。裁判组对在场通过第二项目的五位选手的评分是：最高分霍格沃兹Vikram.Slytherin，100分，但由于其中Slytherin先生对Murray先生过于严厉残暴的攻击扣去五分，所以Vikram.Slytherin最终得分95分，还是排列第一。第二名霍格沃兹Voldemort，85分。第三名，布斯巴顿Eva.Stock80分balabalabala……”
     　　当第三个项目开始的时候，Voldy排在第一个被点名站到了那道在我看来很有“佛主来普渡众生了”的金色光束中，真是金光闪闪神圣逼人啊。
     　　解说员再三说明金色光束的魔法契约让站在里面的人不能说谎，说出口的只有内心真实的想法。我猜这个魔法前人开发的时候一定花了大力气，对于这个魔法我持以肯定的态度，这的确是一个高阶到要死要活才能设置的魔法。这个世界的除了攻击魔法外的魔法系列真是让我惊叹啊。据我所知古代魔法绝大部分强大的攻击魔法在巫师的手上失传了，反而这些辅助系的魔法一个赛一个的了不起。近代魔法更是表现出对以攻击力著称的黑魔法的排斥，身为黑暗生物典型代表我表示压力很大。
     　　在我脑子又开始跑路到不知名的地方去的时候，满堂寂静，白发苍苍的四个老巫师威严的站在金色光束前轮番提问。
     　　你最重要的物品？
     　　你最重要的人？
     　　爱情、自由、生命只能选一，你是否能终身坚持你所选择？
     　　你人生的信念是什么？
     　　要是说我一开始还无所谓的听着这一个个问题，是我对它们真的抱着随意的态度对待，而不是真的挖心挖肺送宝石一样难以取舍纠结万分的去思考。
     　　主神冷不丁的砸下来一句，〖任务难度：较难。全面提升配置要求，‘圣墙前的真言’魔法直接联系梅林下达HP世界最高法则约束，你也只能说实话，不要妄图暗中作弊。〗我面上一僵。鸡蛋，你真是找准了所有的机会压迫我啊！
     　　“你最重要的物品是什么？”年老的白袍巫师发问。
     　　金色光束中的少年毫不犹豫的回答，“是书。”
     　　“你最重要的人是谁？”
     　　他回过头眸中含笑的向我望过来，说，“Vikram.Slytherin。”
     　　“爱情、自由、生命只能选一，你是否能终身坚持你所选择？”
     　　略一沉默后他铿锵有力的吐出一个词，“生命。”
     　　听到这，我是那个庆幸啊，松了好大一口气。不愧是我家的娃，就是理智，真有为父的风范。他要是给我喷一句爱情我绝对当场先把他给送到人生的终点站去，我实在是不想再折腾那些情比金坚爱似海相约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之类的事了，我会疯的！绝对会抓狂的！
     　　“你人生的信念是什么？”
     　　“尊严、力量、智谋与学识缺一不可。”
     　　所以这孩子会用一辈子去追求这些东西，而不是那些转眼即逝的感情。
     　　〖你在他心里的地位似乎排在末尾。〗
     　　〖这样很好。〗我坦言。
     　　〖好在你不明白爱还是他不够爱你？〗
     　　我冷声笑道，〖都好。〗在我的人生规划里有敌人也有死亡，但就是没有爱情这种令人软弱的东西。
     　　回应我的是主神嘲讽意味很重的一句，〖自欺欺人总是被允许的。〗允不允许不需要你来废话，相较这个人情味重到总是拿亲情爱情对我说教时不时讽刺我一句“没心的怪物”的主神，我宁愿回到轮回空间时刻和那个抠门苛刻总把人往死里整的鸡蛋作伴。好歹那个鸡蛋不会有闲情逸致来找我闲谈。
     　　“如果不得不抛弃一个，最重要的物品、最重要的人、生命、人生信念，你抛弃哪个？”
     　　这个问题真是难以抉择啊～这孩子简直是对书成狂，想要他抛弃书这比让我抛弃宝石更难。啧啧～额…貌似我又开始莫名其妙的幸灾乐祸了啊，围观人家窘迫凑热闹这也是我的兴趣所在。
     　　Voldy面无表情的对着台阶上站着的4个白袍老巫师，经过我掐着秒表计算他只思考了十五秒就把生命里那些舍不得的东西给出了他的决定，“生命。”
     　　我听到底下有人在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倒抽了一口气。
     　　也许有人觉得Voldy的选择是不可理喻的，毫不理智，没了生命还谈什么重要的人重要的物人生的信念。只有留着命在一切才有可能。只是他们不知道Voldy的骄傲。
     　　这孩子比谁都骄傲，比谁都好强，比谁都清楚他要的是什么。
     　　他宁可死也不会放弃他视为尊严的一部分的东西。
     　　我应该为他骄傲的，因为他和我完全不同。
     　　五个问题下来，我以为这就要结束了，金色光束朦胧之中隐现出一面镜子，老得背已伛偻的老巫师说，“孩子，看看镜子，看看里面，那里有你内心中最渴望的，去正视你的内心吧。”
     　　站在Voldy不远处的我用一双视力顶好的眼睛都看不见这面没有金色框架上没有什么花纹也很气派的大镜子里有什么。它好像就只是一面镜子，我确看不见身为一面镜子应该映照出的东西。
     　　“是厄里斯魔镜……”我耳尖的听到斯莱特林那一方向家学渊源的青少年的低声交谈，“也叫渴望之镜，书里记载这是一面致人痴迷于镜子景象的邪恶镜子……”
     　　〖你猜他会看到什么？〗
     　　也许Voldy能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穿着古希腊的特色的一块白窗帘布单肩衣摆出思想者的经典架势坐在一个惟妙惟肖的地球模型上思考怎样侵略宇宙？
     　　我摸着下巴觉得自己的想法非常有趣。要是V子真的在镜子里看见这一幕我会乐死过去而梅林老爷子该吐着白沫倒地晕死过去了。就算梅林要抹杀我我也死得开心了。真逗乐啊。
     　　这一次Voldy回答的没有前一次快速了，他注视着那面镜子，脸上有了细微的笑容，樱桃红的眼睛里少年人独有的璀璨光芒，似乎在镜子里看见了什么美好的景象一般，过了一会他才收敛了笑意恢复了他平日里自信满满肚子里墨水多多的斯莱特林王子的模样。他说，“我看见的是我的未来，王座上和我的爱人十指紧扣。”
     　　〖王者之路……〗主神闻言欲言又止。
     　　我语气稍显柔软，〖他会成为伟大的领袖。〗
     　　〖你又是否知道自己会看到什么？〗主神再次发问。
     　　〖自然是无数极品炼器材料的宝石。〗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在我遐想了无数的宝石在我手底下成为一件件高品质的魔法道具堆满我的戒子空间的时候，那边裁判已经一个轮着一个为Voldy打分了。
     　　“Voldemort你最重要的物品是书，你对知识的渴望足以赢得我们的钦佩。”
     　　“最重要的人是自己的父亲，你看重亲情。智慧之子使父亲快乐，愚昧之子使母亲蒙羞。你拥有美德。”
     　　“爱情、自由、生命，你选择了生命。我们不能说你错，自私之心谁都会有，你的人生刚刚起步，也许几十年后你会为了自由而放弃生命，会为了爱情放弃所有。”
     　　“你人生的信念让我看见了一个非常优秀的年轻人。”
     　　“你在厄里斯魔镜中所看见的正是你内心最渴望的，这面镜子拥有让观者沉迷镜中景象的魔力，你仅仅是看而没有沉迷可见你心志的坚定。而且拥有伟大抱负，你人生的信念尊严、力量、智谋与学识缺一不可，年轻人，你的成熟和智慧令我非常惊讶。相信你会走向辉煌。”
     　　“Voldemort最终得分，98分。”
     　　有人带头开始为他鼓掌，很快大厅里浪潮一般的掌声淹没了他。
     　　站在金色光线中的Voldy就好像圣字打头的某一光明属性的人物，除去他本身的人格魅力我只看到一金光闪闪的圣人下凡的场面，顿时觉得老子眼睛要被刺瞎了。
     　　身为见光死一族，我对于要站在这拉风的金光里圣人下凡一样秀一场，很想提议可不可以把这光线调暗一点！再不济也给我一太阳伞救救急啊！
     　　总之，在前面四个年轻人分别以有高有低的分数感受了下圣人下凡的感觉后，我努力把自己排在最后也躲不过这对见光死一族的酷刑。
     　　当我以壮士断腕的心态跨进一片金色的地域后我才明白，这不止是壮士断腕的心理能形容了的，我好歹也该用一个粉身碎骨啊！
     　　站在光束里，别看我站的笔直身体挺拔面上从容，实际上暗地里我已经全身肌肉紧绷了。
     　　鸡蛋丫又整我！前边四个人站进来的时候约束里绝对没这么强的，为毛换了我站进来秩序之力就把我当蛹一样裹了一层又一层。虽然广大观众们瞧不见我现在动一下都费力的模样，但我也难保在这样裹下去我会顶不住直接以五体投地的架势压在地上动弹不得，这不止是毁形象的问题了，寡人的脸面啊！
     　　“你最重要的物品是什么？”
     　　“剑。”我叹息道。这样东西我曾经日夜带着心心挂念，我的武器我赖以生存最强的伙伴啊。
     　　“你最重要的人是谁？”
     　　其实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不过咱要有原则，所以那个人只有，“Voldemort。”
     　　“爱情、自由、生命三者你只能选其一，你的选择是什么？”
     　　这当然是，“生命。”
     　　“你人生的信念是什么？”
     　　我过去的几百年千言万语总结成三个字，只有，“活下去。”
     　　“如果不得不抛弃一个，最重要的物品、最重要的人、生命、人生信念，你抛弃哪个？”
     　　没有剑我会寝食难安，没有信念我不可能只凭运气就活到现在，生命不予考虑，而最重要的人……我低叹一声沉声答道，“剑。”我说过我不再拿剑了，我现在是良民啊！
     　　我等着金色的镜子出来回答下一个问题，但是我没等到镜子出现而是等来了最年长的巫师又一串问题，“千人的生命和你一人的生命相比，哪个更重要。”
     　　我眯眼，“这也是固定流程之一？”
     　　“不，孩子，这只是出于我这个老头子的好奇心。相信你一定很乐意和我这个一只脚迈进棺材了的老头子闲聊几句人生的是吗？”
     　　你丫的好奇心就集中在我到底有多爱自己的命这一点上吗？话说老先生你喊我“孩子”这口气真是该死的像老橘子皮啊！鸡蛋，你确定这人不是梅林上身附体了？我非常的怀疑啊。
     　　我勾了勾嘴角，给了他一个弧度，“我对人生的理解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活下去’。您如果是想和我谈人生哲学恐怕我要令您失望了。相较于生无可恋的那些人，我认为自己还是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的。”
     　　“……”老人家沉默了，用慈悲怜悯的目光望着我，“如果仅仅是这样，你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孩子，当你最爱的人逝去的时候你哭过吗？”
     　　都还没爱过哪来的哭。我对这些问题实在喜欢不起来，我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很可笑，为什么固定的五个问题到了我这就是这样。还有鸡蛋，总是把我往心魔的路上逼。为什么我要站这回答这些我既不会想也不会有答案77、第 77 章 …
     　　的问题？
     　　我站在这就像一个小丑。
     　　曾经把我当木偶一样摆弄的主神……
     　　深呼吸一口气，我直眼看着他，说，“我哭过。”
     　　下一刻，身上压力加倍的沉重，我脚下一颤，挺住了。秩序被发动，我说谎了……我怒了！
     　　“当一个男人哭了，是因为他真的爱了。当一个女人哭了，是因为她真的放弃了。你会为了爱而哭泣吗？”
     　　“大我和小我，你是否会有自私之心选择小我？”
     　　“你对身边倾情于你的男女又是否在意过他们的心？”
     　　“当道德和伦理相撞，你会坚守道德还是有违伦理，或者两者皆抛弃？”
     　　“你是否对爱视若无物置之不顾，认为感情是阻碍？”
     　　随着这一个个问题我的眼神越来越冷，身上的压力是越来越重，直到我喘息着重重跪下。挣扎想站起来，却被压得动弹不得。
     　　“看看镜子，看看连你所不知所不承认却最不能忘的吧。”
     　　我看见镜子中的景象心脏一阵紧缩，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去看清楚。
     　　镜子里，黑发的女人穿着白色的婚纱，她双目含笑却眉间显着愁绪，白色的裙裾上沾上了鲜血就像开出了妖娆的花，美得惊心动魄。
     　　骗人的……
     　　我眼中一片绝望。
     　　“你看见了什么？”金色光芒的映照下，年老的巫师显得威严迫人。
     　　我颓败的茸肩膀却一眼不眨的盯着镜子里在她白色纱裙上开得分外刺眼的红色血迹，我听见自己没了轻柔的伪装而冰冷得不近人情的声音说，“是我死去的爱情……”
     　　恍惚之间似乎听见有人在喊我，一声一声的，直到我被按进一个带着熟悉气味的怀抱，“父亲，一切都过去了，该忘记的就忘记吧。不要再去想了，不要，永远都不要。该死的这是什么，把魔法撤掉！”他察觉到秩序了。
     　　我可以让自己不去想她的种种好，可是却忘不了她在我耳边重复了一次又一次的我爱你。这个女人曾经和我相伴了两百年，那时候我真的在乎她的，我真的想帮她把血统进化完后把心魔引渡掉后送她回她的世界的。她和我不一样，她是可以回到家人的身边的，我以为她可以的。
     　　所以不要和我谈感情，一谈感情我就伤人。
     　　拒绝了Voldy的拥抱，推开他，免得伤到他。我伸出右手直接上爪，徒手去抓缠在身上来自于神的束缚。
     　　又一次挑战神威的后果，当我站起来走出金色笼罩范围的时候右手一句鲜血淋漓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
     　　“父亲。”Voldy在身后唤我。
     　　我停下脚步，似乎是问他但更像是问自己的，“你知道今天让我跪下的是什么吗？”
     　　不待他回答，我就一脸木然的说道，“是我一向唾弃的神。”我并没有不甘心，反之，我第一次发现自己也有累的时候。我累了。
     　　再累也要把这孩子养大，我什么都不剩了，也只有他了。
     　　“我要去旅行散心，正式开课的时候我会回来，我有认真活着，所以我不会把孩子和学生扔下。不要来找我。”
     　　为什么特意选择了备注会散失身为的人的感情的血统后，我反而被感情困住？
     　　长寿真是苦恼啊～
     　　“其实做人真的很好。”
     　　幻影移行一口气跑到南极去，蹲在冰天雪地中和企鹅作伴，我恶劣的伸手翻到一只从我面前路过的企鹅，无视它短腿短手的挣扎，揉着它白白的圆圆的柔软的肚子，面无表情的吐槽，“好在老子跑得快，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比赛我输定了，要老子穿女装，哼哼！”我就不信那缺心眼的死孩子还能给追到南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