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郁闷了

     
     这日，去翰林院转了一圈，回到宫里时，没见着阿言。最近一段时间，各地新推荐的官员，和一些不满意世袭自愿到国子监进考的学子，到京朝见皇帝。阿言忙了几日，除了晚上睡时，我几乎很少见他，不由得有些想念。
     转悠着来到御书房，门口站着两个小太监，见我来了，连忙施礼。我摆摆手跨进门去，见阿言并不在书房，地上丢了本奏章，我好奇地弯腰拾起，来到书桌前坐下。打开奏章看看，内容是弹奏雍王拥兵自重，独专一方的事情。桌上还放着两沓折子，我拿过右手边的一沓逐一看过，多是弹奏各地侯爵、世袭王爷干扰地方政事，养兵拥兵的事。
     我对这里的官阶制度不是太清楚，但对‘各路诸侯’这词，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现在这制度，有些类似于中国古代的世袭侯爵制，但又不全然尽是，开办的也有官学，每年也会有官试，只是并不是主流的社会形态。
     我看着有些混乱，想起清朝的撤藩制度，将中央政权牢牢的控制在皇帝手中，不像宋朝藩王割据，皇权积弱不振，明朝则是被宦官把持朝政。不由的拿起笔和纸，洋洋洒洒的写了起来，连带着将科举制、州府郡县制，阐述着写了下来，其中的利与弊，也都详细的进行了论述。
     我用的是白话文，对古文不是很感兴趣。以前为了讨好妈妈，也学过国文的，背上千儿八百首的诗，绝对是没问题，但要弄懂里面的意思和意境，我还真没那个兴趣，更别提那些八股文了。写的手都酸了，搁笔一看，都有十几张了，写的是小体楷子，非常的秀丽工整。我自己欣赏自得了一番，待墨迹干了，叠放在一边。
     又拿起一张折子看，见上面说的是一个叫涿州的地方，近几年来常闹鼠害，虽然官府多有扑杀，但均不能得到治理。我看了觉得好笑，若是一帮大臣，合着讨论如何灭鼠，却也有趣的很！
     我提笔在下面的朱批处写道：官府收购死鼠，一文三只，死鼠回收后焚烧填埋。鼓励多养家猫，禁止扑杀蛇、獾、鸟类等鼠类天敌。
     写罢，又翻起一折来看，上奏的是一个州县，土地盐碱化的厉害，虽然种的是耐盐碱的粮作物，但收成十分不好，希望能够酌情减负，若能有办法得到治理更好。我看了看，对这方面的事情也不太了解，不由得感叹，阿言要管的事情还真多！心想，既然此处还能种粮作物，想来盐碱的程度并非想象中的糟，于是提笔在朱批处写道：碱化严重之地，可以挖坑翻土，种植耐碱的树木，也可种植草类，适量圈养牛羊。可退还耕地，多种植树木，枣树适于碱地种植，可鼓励种植此类植物，需减免税负。
     我无奈地合上奏折，这些我也无能为力，古代的环境已是很好的了，比之现代的生态环境，不知好上多少倍。空气更是清新，若要有心治理，也并非难事，只是这不是我的强项，而且我对这里的植物并不熟悉。
     又翻开一折，是上奏两个世袭子弟，争抢一女子做小妾，地方官无从判决，只好上奏。我看了之后，鼻子都快气歪了，怪不得那些有学之士，弹奏各地的世袭藩王，竟连强抢民女之事，都能闹到朝堂上，可见这些人是如何的嚣张！世袭官制即使如此，若皇帝强，还可以驾驭，若皇帝弱，则受制于各地藩王，中央政权不能充分发挥，有甚者国家四分五裂，直至灭国。我提笔在朱批处写道：无视王法，藐视朝堂，各大三十大板，女子另择他嫁。
     我抬头看看，日已西斜，天色将暮，阿言竟然也不见回来。丢了笔，起身走出御书房，我心里有些不喜，如今要见他一面也难了！
     岂不知，我前脚刚离开，阿言便回了书房。他本是看到怒极处，便丢了折子，刚好有一批国学大儒求见，阿言便去面见这些儒生。这时代非常尊重有学问的人，这些儒生更是敢怒敢言，对当下的世袭子弟，也是深恶痛绝，深的阿言喜爱。回到御书房，阿言见了折子上的朱批，连忙召见萧青和与几个得力的大臣前来朝见，而我却对此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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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未央宫，红儿忙迎上来，说道：“小公子，晚膳准备好了，刚刚皇上传话来，说不回来用膳了。”
     我听了心里更不高兴，再怎么忙，也应该腾出一会儿时间来看看我吧？！
     我点头，有些赌气地说：“红儿，给我拿些酒来，想喝杯酒。”
     红儿讶然说道：“小公子，皇上不让您喝酒的。”
     我听了更气，说：“他管不着我的，我都半月没见着他了！”
     红儿抿嘴一笑，听出我在抱怨，连忙拿出一个小酒瓶子说：“小公子，这里只有这一小瓶梅子酒了。”
     我忙接过来笑道：“正好下饭！红儿，你陪我吃吧，我一人没意思。”
     红儿点头。如今这丫头跟着绿儿学了不少，把她那点性子快学全了，越发的讨人喜欢。她长相偏向柔媚的那种，很漂亮，说话柔到人的骨子里，要不然也不会被人看上争抢了。绿儿不同，她长得十分清丽可人，性子有些沉静，又有点调皮。
     我们两人边吃着边聊天，自我住进未央宫后，若无传唤，宫人一般不会私自进入室内的，所以我与红儿倒是自在了不少。
     我喝着梅子酒，边吃菜边说：“红儿，你也二十出头了，小公子平怕耽搁你的终身，怎么着，也得给你找个好人家。”
     红儿嗔笑着，瞥了我一眼说：“红儿又不像绿儿姐姐，她和沈大人相亲相爱的，我又没喜欢的人，想这些做什么？我还想伺候小公子一辈子呢！”
     我摇头笑说：“那可不行！只红儿这一笑的模样，若让外面的男子瞧了，不知要迷倒多少呢？怎可跟着我，老死这宫中？我还是希望红儿能幸福，生儿育女，安享一生。”
     红儿脸一阵羞红，嗔道：“小公子，你又乱说，调笑红儿。我知道小公子的心意，只是红儿确实不想嫁人，只想跟着您，只要您不嫌弃红儿，我自是不会离开您的。”
     我无奈点头说：“你自己拿主意吧，我也不想勉强你。除了锦儿嫁得早，绿儿和你，我是最舍不得了，你即使永远不嫁，小公子也不会嫌弃你的。”
     不知觉得，已经吃饱了，我晃了晃酒瓶，还剩半瓶，便拿着瓶子起身到亭子里坐了。侧身靠在柱子上，嘴对着瓶口喝起来。夜色暗了下来，立在院中的和挑在房檐下的宫灯，都被一一点亮，将这古色的夜晚，点的一片朦胧。
     我眯起双眼，似有些醉了，喝空的酒瓶，早已被丢得无影踪。浑身有些软软的，轻飘飘的，但脑子却非常地清醒。喝酒便是如此，若非喝得十分醉了，意识反而是越加清醒的。
     自从春.药事件后，我虽然尽量忘记那时的记忆，但身体似是被唤醒了一般，特别容易冲动。前世时，因为害怕承认自己喜爱同性的事实，所以尽量忽略自身的欲望，选择漠视。来了这里，身体还小，再加上这副身体很特殊，特别容易累，所以也没往这方面想过。自误服了春.药后，身体反而稳定了许多，也不容易疲惫了，而且特别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