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圣诞节（中）

     
      “马尔福先生，可以先让我和哈利说两句话吗？”还没等哈利和卢修斯的谈话正式开始，麦格教授走了过来，这位严肃的葛莱芬多院长比平常更加紧绷，很明显，当面对卢修斯时她充满了戒备。
      “当然可以，麦格教授，我的事并不着急。”卢修斯优雅的点头，退到了一边。德拉克就站在旁边，卢修斯显然很愿意用着空余出来的时间和自己的儿子谈话。
      “哈利。”麦格教授拉着哈利走进了旁边的一间空教室，“你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只要在学校里你就受到我的保护，所有，没有谁能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明白吗？”
      如果哈利是个葛莱芬多，他或许会因为麦格教授的这番话而感动无比。但他是个斯莱特林，而卢修斯·马尔福还是他好友的父亲，所以麦格教授的这番话完全起到了反效果。但也因为哈利是个斯莱特林，即使他还不怎么合格～所以哈利努力的扯出一个微笑，朝着麦格教授点头道：“谢谢您的提醒，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点点头：“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哈利。”
      哈利在心里做个鬼脸，跟着麦格教授出了教室，他看见德拉克、马尔福先生还有斯内普院长正在谈话，马尔福先生的手搭在德拉克的肩膀上，那个总是高傲的抬起脑袋的铂金王子，现在却腼腆的低着头，就像是个害羞的姑娘。马尔福先生微笑着，哈利能清楚的看见他笑容里的骄傲和幸福，而那个总算是冰冷的黑色暴风的斯内普院长，竟然也略微挑起了他的嘴角，哈利能确信他在笑！
      哈利的脚步顿了一下，那是个很美的景象——父子、好友、教父子，有血缘的，没血缘的三个人因为感情而维系成了一个外人无法进入的整体……
      “那么，我可以和哈利谈了，麦格教授？”看到他们回来，卢修斯放开了德拉克，慢慢的朝他们走了过来。
      “是的，马尔福先生。”
      “那么，哈利，我要和你说的事情有些复杂，所以，为了确定我们可以讲清楚，我借用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好的，马尔福先生，不过，院长去吗？我是说斯内普院长，斯莱特林的院长。”哈利很奇怪，他是斯莱特林的学生，那位什么找他谈话不到他自己院长的办公室，而一定要去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呢？而且，一开始不是说马尔福先生在校长室等他吗？
      麦格和卢修斯同时看向斯内普，斯内普则死盯着哈利，近乎恶毒的眼神绝对能够吓晕任何一个正常的小动物。不过救世主显然不在正常之列，碧眼小猫眨着眼睛很镇定的和斯内普对视。
      “斯莱特林院长阁下，我想麦格教授办公室里的椅子还是足够的。”
      斯内普抿紧了嘴唇，僵硬的点了头。
      卢修斯恋恋不舍的和自己的儿子道别，三大一小移步麦格教授的办公室。
      “哈利，这件事情要从那件十年前发生在你家的惨案说起。”哈利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而铂金贵族显然很了解谈话的技巧，他并没急着向下说，而是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并等着这个孩子慢慢冷静下来。
      “我的父母被那个……”哈利不惧怕直言“伏地魔”这个名字，但他知道现在并不是表现自己与众不同富，有勇气的时候，“被那个神秘人杀死了，而且我前几天看了报纸，那个自杀的西里斯·布莱克就是当初出卖我父母的保密人。你们来找我，因为西里斯·布莱克出了什么问题吗？”这也是唯一哈利能够找到联系的事情。
      “你很聪明，哈利。”卢修斯点点头，“那么我们省去了很多解释的时间，我要告诉你的是，不久前出现了新证据，很可能背叛你父母的并不是布莱克。实际上，西里斯·布莱克还是你的教父。你知道他自杀，这几天他的病情忽然恶化，圣芒戈的医生说，最好找些他的亲人来看看他。”
      “所以，你们想到了我？”
      “你是唯一能够去看他的家人了。”
      “马尔福先生，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当然，二十四小时可以吗？”
      “可以。”
      “那么，明天我会再来。”
      卢修斯离开了，哈利谢绝了麦格教授给他“一个安静空间思考”的提议，跟着“自己”的院长走在回地窖的路上。哈利感觉自家院长迈的步子更大了，他必须快跑才能跟上，可他发育不良的小短腿，怎么能跟上身高一米九的院长的长腿？
      无奈之下，哈利一把拉住了斯内普飘扬的黑袍，感觉到被拉扯的斯内普猛然停了下来！刹那间，被盯紧的哈利觉得自己像是被巨蟒盯住的兔子——除了发傻，什么也做不了。
      “放下。”
      哈利不知道现在的院长到底是心情好，还是心情不好，因为他做了这样的事，但是斯内普并没有向他喷洒毒液，而是只冷冰冰的吐出了一个词。
      哈利的手哆嗦了一下，飞快的撒手。可斯内普一转身，他又再次抓住了他的长袍。
      “哈利·伟大的·救世主·波特，你最高给我一个解释。”大提琴一般低沉和缓的声音，却让哈利从头冷到了脚，不过他坚持住了没放手。
      “院长，您听见了刚才马尔福先生和我说的那些，我希望您能够给我一些意见，一些来自于成年长辈的意见。”
      哈利敢肯定，在他说完的一瞬间，斯内普的身后冒起了几乎是实质的乌云，还是带着闪电的那种。
      “傲慢的小子，你认为我是你的长辈？”
      “您是我的院长，我尊敬的院长。”哈利艰难的说着，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尊敬？你尊敬我？斯内普重复着，然后自嘲的笑了，他想起了莉莉，那蠢狗和耗子造成了莉莉的死亡，但他却是罪魁祸首！所以，莉莉的儿子，尊敬杀死他母亲的犯人吗？！
      斯内普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的身体近乎痉挛的颤抖，脸上的表情痛苦而扭曲。这显然吓到了哈利，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他把自己的院长气得心脏病发作了？那他宁愿院长继续向他喷洒毒液……
      “院长，您怎么了？！我这就去找人帮忙。
      “闭上你的嘴，不要像女孩一样尖叫”。在哈利要抛开叫人之前，斯内普拉住了他的胳膊，哈利感觉他的脸更苍白的，他的表情与其说是平静下来，不如说是死灰一样的疲惫，“西里斯·布莱克确实是你父母的好友，是你的教父。”说完这句话，斯内普推开哈利，径直离开了。
      他恨那只狗，但哈利需要一个家，需要亲人，西里斯·布莱克再怎么混蛋至少比厌恶巫师的麻瓜亲戚要好得多。
      奇洛正在看着自己整理的资料发呆，因为有着一个中国人的瓤子，他对圣诞节并没有多看重。但是，圣诞之后就是新年，而新年之后，就要到农历年了。他父母早逝，原本因为再怎么团圆也只有他一个人，所以过年对他来说也就是一段略长的休假而已。可在他重生，并且距离农历年还有两个月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却忽然满肚子的乡愁。
      “奇洛教授，你的学生找你。”看门的铁皮骑士大声嚷嚷着将奇洛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
      “现在这个时间？”现在已经快到门禁了，奇洛想不到还有哪个小家伙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可作为老师总不能把孩子放在门外不管，或者他至少能够把人送回他的宿舍去。
      “哈利？”
      “奇洛教授，我想不到除了您我还能问谁了。”
      “进来吧，哈利。”奇洛当然知道卢修斯今天来过，也知道他为什么来。对于西里斯·布莱克这件事，奇洛并没有要求卢修斯一定要保住他的命，连大夫都说药医不死人，而且对方还是凤凰社的干将，既然邓布利多都不在意，黑魔王为什么还要去多事呢？布莱克死了，也只是让事情回到原来的轨道——继续让卢修斯夺取布莱克家的继承权而已。
      所以，今天应该是卢修斯对救布莱克的命所作的最后的努力了，如果哈利不愿意去，又或者哈利去了但是没起到作用，那么也只能让布莱克如愿以偿的去死了。
      不过奇洛倒是没想到，布莱克的事情好像造成了哈利很大的困扰？奇洛让莉莉为哈里准备了一杯牛奶和几份三明治，因为这小家伙好像还没吃饭。
      “你的事情可以慢慢说，先吃东西，谈完话我会把你送到地窖的，哈利。”奇洛拍拍哈利的脑袋，碧眼小猫总算是放松了下来，一脸轻松的吃着他迟到的晚餐。
      半个小时后，哈利握着他牛奶和奇洛面对面的开始了谈话。
      “教授，今天我知道我有了一个教父，但是我一点也不开心。”被子的热度让哈利的手很舒服，他低着头，皱着眉，稚嫩的脸，却流露出了往往只有成年人才有的忧郁。
      奇洛并没多话，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个孩子现阶段更需要的是一个倾听者。
      “在之前我听说过那个人，他被抓住的时候一句也没有为自己的辩解。即使他是被冤枉的，他也是自愿进入阿兹卡班的。可那个时候他已经知道了我还活着……”即使哈利现在只有十一岁，但根据现有的消息，他和他的那群斯莱特林早熟小贵族们想推测出大概的真相却并不困难。而真相就是哈利被他的教父放弃了！
      “教授，我很感谢您上次和我谈的关于斯内普院长的事情。院长确实并不讨厌我，而且实际上院长对我很好。”哈利想起了今天斯内普的态度，和最后他对他说的那句话。很显然，斯内普厌恶或者说憎恨着西里斯·布莱克，但或者是出于院长的职责，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他最后却只告诉哈利布莱克是他的亲人。
      其实让哈利从地窖跑到三楼找奇洛倾诉的原因，并不单纯只是哈利对布莱克的烦恼，更多的是因为布莱克和斯内普行为的对比，让他失望而苦恼。
      “如果院长是我的教父就好了，相比之下，我更愿意给院长洗袜子、做早餐、做家事，而不是给姨妈和达利。”
      “噗！咳咳咳咳！哈哈哈哈” 奇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差点不小心打碎了自己的茶杯。梅林啊，哈利真是个开心果。
      “有这么可笑吗，奇洛教授？”哈利郁闷的皱起了小脸。
      “真遗憾，斯内普教授现在不在这。”奇洛没有正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