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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盏茶时间我恋恋不舍的才停下来。
       “真爽快。”我把踩在他背上的脚拿开,微微喘着气道,“你今天实力很不济呀。男子汉大丈夫,胜不骄败不绥,莫哭莫哭,来来来,我们二人再大战三百回合。”
       我本来只是寒碜寒碜他,没想到他一直蜷在地上不动,肩膀一耸一耸的。
       疑兵之计?我悄悄转到他面前,将他捂着脸的袖子一抽。
       ……不是吧,真哭了!
       他浑身上下,只有袖子捂着的头脸是干净的,白暂的脸蛋上,秀眉微蹙,两眼通红,却不是像女子一样啜泣,而是呆呆的看着前方,无声的哭着。眼泪珠子一落下来,他就用黄底龙纹的袖口擦走,可是眼泪不停的落下来,怎么也擦不干净。
       他见我傻看着他,倔强的把我手里的袖子一挣,略带鼻音的说:“你都把我欺负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结婚吧,我负责。我差点条件反射的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呸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虽说天家无兄弟,也没有真正的孩子,可他毕竟才十几岁。
       话说回来,我也才十几岁,这么打他似乎也不过分。
       算了算了。
       我不理他的挣扎,从地上拽他起来,用抹布把他脸上眼泪鼻涕抹干,又拍掉他衣服上的灰,弄出个人样。才把他抱到练武场外。本想把他丢回他住的地方,结果他在我身上又捶又咬又扭,我只好就近把他带回了阿哥所。
       其实走了一半路他就不再折腾了,不过我懒得拐弯。
       我打开卧房旁边的一间客房,把他往床上一扔,准备去找个宫女给他包扎一下。
       这客房很少有人使用,因为采光不好,只有北墙有一扇纸窗,微微开着,外面挂着一串风铃,一动不动。没有风,待在里面很有些气闷。
       暗橙色的夕阳隔着树影映在纸窗上,照起屋里的一层浮灰。
       老五在床上看着帐子顶,静静的说:“三哥……”
       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老五,你别叫我三哥,你突然要跟我玩兄友弟恭我不习惯。”
       他改口说:“永璋……”
       我忍住想撞墙的冲动:“你还是叫我三哥吧。”
       这床还是春天的置配,床上垫着厚褥子,老五躺在上面,人陷下去五分之一。深红色的厚绒帐围了左右和靠墙三面,老五双腿落在矮塌上,人正对我躺在中间。
       我想这样会不会太热了,还是换间凉爽点的屋子吧。
       他却说:“你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哈,爷做的坏事多了去了,你诈唬我啊。我做黑帮太子的时候,可是玩这一招的祖宗。
       他低低的说:“我不怪你。你过来,我想跟你说话。”
       我听得乐了:“那是,咱们是兄弟嘛,有什么事,打几场架就和好了。”我靠,这孩子出什么毛病了,没听说吃点雌性激素能把人吃成傻子的啊。不对,这是他在降低我的警惕,把我当傻子耍呢。
       要不要过去?难倒他想趁机宰了我?
       可是这半瘫的细胳膊细腿怎么看都不行嘛。
       于是我淡定的走过去,俯下身说:“说什么?”帐子的阴影让他的眉眼看起来有些模糊。挨得近了,我发现老五长得确实不错,脸上有几分瑜妃的影子。或许是他以前盛气凌人了些,让人错以为他长相粗犷。
       不过他虽比我清秀,却没我英俊,我自我安慰。
       我遏制住掐起他纤瘦的下巴作弄他的冲动,正色问他,他却不知不觉把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靠,这不是我揍他的第一个动作吗,这小子果然要闹幺蛾子了。
       他今天力气虽小,却有一股不死不休的架势,捏着我的肩胛骨,加上百八十斤的体重,我双手撑着床,一时没挣起来。
       老五半垂着眼帘,轻轻的一字一句的说:“老三,爷说不恨你,你还真信啊?你什么时候,这么蠢了?”
       他的动作由搂变成掐,两个拇指压着我的气管,食指和中指抵我的颈椎,说话仍是轻轻的,但字仿佛是一个一个从牙缝里挤出来:“你把爷弄成这样子,爷怎么可能不恨你,爷恨不得亲手掐死你,喝你的血,吃你的肉,挫你的骨,扬你的灰。”
       我讽刺的笑道:“你说我为什么敢过来?因为爷有轻易撂倒你的自信。”我从内向外分开两条细胳膊,将他苍白带淤的手腕左右按在床上。
       老五不带表情的眼睛盯着我,嘴唇抿着,忽然抬起膝盖。我早就防着他这个动作了,膝盖抵着他的大腿,让他一动不得动。
       窗外的风铃叮叮一响。
       “想掐死爷?再过一百年吧。”
       我把他丢开,居高临下,淡淡的说:“不可能的事就莫要再想了。我去找人给你包扎。对了,你说我把你弄成这样?不好意思,我听不懂。”
     
       张飞李逵
     
       乾隆在御花园里玩了一场假刺客的游戏,再次证明硕王府世子皓祯是完美额驸人选,小燕子在小寒嫁为人妇。
       据说当日除了刺客游戏,还有对对子和问答环节,贝子多隆的回答颇合小燕子的意,两人一见如故,惺惺相惜,差点三牲六畜,捻土坐灰结拜为兄妹。小燕子多次叹息为什么自己嫁的不是多隆呢。
       可以出宫后,小燕子反而不走了,闹着要在宫里过年。乾隆和新额驸开心的同意了。
       随后令妃怀孕,太医都说是个阿哥的可能性极大,而且听声音,健康的不得了。令妃生了几个孩子都有病,这次终于有了个健康的。我在腊月前两天被封为纯郡王,乾隆赐予殊荣,同时迎娶一福晋一格格,并赐郡王府,宫里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
       郡王府尚未完工,且离皇宫稍有些距离。虽然有时候在礼部工作的晚了,我还会住在旧所里,但总算不必天天被老五歪缠。
       那天我见了老五的情形,心里过意不去。他好歹是个皇子,又是个男人,却被我捉弄的失去尊严。我即使要打败他,要么在朝堂上,要么在战场上。靠恶作剧将他逼疯算是个什么事。
       于是这些日子倒劝他找太医好好调养。太医说少年人嘛,青春期嗓子尖细,内分泌紊乱,正常的。简单一句话将恶作剧遮掩过去,根本没我什么事。当然,实情如何,我和老五都心知肚明。
       本以为老五没有鸡毛当令箭了,可以消停些,谁知他更是变本加厉,常常来我房中死缠烂打。要是再不搬走,我就要认真考虑到底是要偷偷宰了他呢,还是偷偷宰了他呢,还是偷偷宰了他呢?
       有时候我完全搞不懂他想干嘛,他经常不请自入的在我屋里幽幽的看着我,坐一整天。
       形貌仍是个清秀少年的摸样,只是动作不再女气了。
       我有一天实在受不了了,找乾隆哭诉:“皇阿玛,儿臣苦啊!儿臣刚刚置备完两次大婚,又要迎接西藏来人。家事繁多,工作疲惫,老五还跟我瞎折腾。他盯儿臣的眼神让儿臣胆颤心惊啊。您要是再不管管老五,儿臣保不准哪天就被他强哔——了。”
       他眯着眼睛瞧我半晌,一脚把我踹出去。
       我不屈不挠的爬回来:“皇阿玛您救救儿臣吧,儿臣真的快被他逼疯了。”
       乾隆施展冷面大法,批着奏折不睬我。我自己哭的没趣,灰溜溜的走了。
       有了府邸,我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组织自己的班底。私下里和珅担任幕僚长,小林子担当内外耳目,小英子管理内务,明面上大家自然是各司其职。
       我的福晋是钮钴禄家的孙女辈的长女,十五岁,美貌还没显出来。性子跳脱聪慧。年纪虽小,管后院很有一套。
       我向福晋咨询,说有这么一个人,性别略了,最近待我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以前此人与我不善,有种种矛盾,然误会解开后,他依然行为诡异,到底意喻何为。当然,作为故事的主角,爷是真诚善良雄才大略的,所谓的恶作剧都是误会呀误会。
       福晋俏皮的笑道:“三爷何必捉弄妾身。您和此人交往如此深厚,何不早日带回府来,与我做个姐妹,大家一起玩耍。”
       我对乾隆也就随便那么一说,怎么就一语成谶了?我有些不悦道:“此人可是曾经差点掐死爷,你小女儿家家,看事恁不透彻。”
       福晋一言不发,笑吟吟的看着我。
       我盘算了一会,想到什么,抬头见她眼神,唬的心惊肉跳,舒缓了三天才好。
       紫薇如今好好养着,心宽体胖,胖了三斤,下巴成了两层。以唐人的眼光,也算个不出世的美人。
       阳春三月,冰雪消融。四月中旬,西藏土司一行人即将到京,我这个礼部空降人员早已站稳脚跟,这次轻车熟路的忙碌起来。
       说真的,大张旗鼓的迎接一个土司,搞得我很没面子。土司往好了说,相当于一个州县的土皇帝,实际上换算过来不过是一个从三品官。而我手下一个礼部侍郎就是正二品。
       礼部里的官没有一个干的心甘情愿的,只想随便糊弄一下那西藏来的土包子便罢了。
       雍正时期开始实行改土归流。土指的是西藏土司,流是指代京城指派的流官,京城的流官在西藏做三五年的行政长官,期满换人,免得成为另一种土皇帝,故称流官。
       流官是为了解决西藏土司作为地方自治官员,权限过大的问题而设置的。
       那么这个西藏土司难道是突然大彻大悟,前来投诚,打算摘掉顶戴,甘心做狗?
       然而从土司特使提供的行程安排来看,这明显是一个来京城骗吃骗喝的西藏旅游团,顺带招赘作用。
       更令礼部官员不可思议的是,乾隆这日居然亲帅众皇子大臣迎接此小小土司。这下他们反而心里平衡了,反正皇帝比我们更丢人,我们这算啥。
       我阴着脸看那狗屁土司和公主,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致。说是公主,实际上不论品级还是封地,连县君都算不上,当皇子的格格都勉强。
       小燕子倒是和她耍的开心,我随她去。正是无礼格格对刁蛮公主,张飞对李逵。
       第二日的节目是西藏武士与皇宫侍卫的对打表演。
       我跟福家提建议,说福尔康现在这副面孔,已经被乾隆厌弃。
       将来娶妻,莫说门当户对。这世上谁不把女儿当掌上明珠,就是唯利是图的商人也不情愿把女儿下嫁给他。且他留在京城,你们也没脸。何不借此机会,让他在土司公主面前表现表现,嫁入西藏。
       这样一来眼前干净了,二来他在西藏掌了兵权,我们在京城更是势大。福家还有福尔泰可继承家业,不缺男丁。
       三来,我听说福尔康对我府里的格格有些意思,他若一直在京城晃悠,再说点幽幽谷、山崩水竭与君绝什么的,我不保证他第二天还完完全全的。
       福尔康忽从少年才俊堕落到人憎狗嫌,且因鼻孔常常进水,头疼脑热,导致脾气暴躁,整日不停咆哮。福家夫妇渐觉讨嫌。被我一吓,立马奉为良策,忙不迭的答应回去就做福尔康的思想工作。
       第二日天高云淡,风和日丽。在皇宫的比武场上,乾隆带着皇后、令妃、众妃嫔、众大臣、阿哥格格们一起观战。乾隆身边,坐着巴勒奔和塞娅。
       一个小小的友谊赛,乾隆看的一会扼腕,一会惊呼,一会叹息,我恨不得把这个没见识的乡巴佬丢出去。
       几个京城侍卫被打下场后,为了挽救大清荣誉,福尔康带着暗金面罩,打扮的英俊潇洒,纵身跃下看台。他将衣摆一拍,拱手道:“赛亚格格,御前侍卫福尔康来也。”
       “御前个屁。”乾隆小小声说。
       不明真相的群众欢呼起来。
       福尔康有几分真功夫,一会就将西藏武士打下去。赛亚眼中含春,亲自上场。福尔康习惯性的表现风度,谦让公主。结果不知她刁蛮本性,被一鞭子过去,抽掉了脸上的布,看台上立即一片嘘声。
       赛亚变脸,将他踹落擂台。
       最后还是福尔泰下场得了赛亚青眼。
       于是在一片祝福与艳羡中,福尔泰被赛亚公主娶回西藏,福家全家抬入镶白旗做补偿。
       福家夫妇暗自抹泪,家里唯一完好的子嗣要去偏远之地坐那男妃,如何是好,如何是好!福尔康跌在角落里被众人遗忘。一直到福尔泰离开那天,也没人想起他。
       除了爷。
     
       禁宫夜语
     
       清明已过,立夏未满,京城的夜晚尚有些寒冷。办完了西藏土司的狗屁倒灶事,我和一帮礼部官员喝酒庆祝,快半夜了才散场。
       今天喝的有些醉了,我带着一群侍卫,沿着城墙,打算回阿哥所歇息。一个小太监过来说了几句话,我忍着头晕,带人转向护城河那条近道。
       借着月光,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颓废的靠着墙,说着胡话。
       我叫侍卫拿灯笼往脸上照照,只见那人脸盘宽大,头发多日没剃了,青茬从头顶连到下巴,两条卧蚕眉一高一低,眼小而瞳大,鼻长而孔粗,五官都挤在一起,显得脸颊肥肿,果然是福尔康。
       他看见是我,仿佛是被欺负的孩子见了爹娘,带着满身劣酒气味,一下子扑过来,在我怀里呜呜的哭了着。两股酒味一冲,我差点吐了。
       他边哭边说:“三爷啊三爷,为什么我福尔康命运如此惨淡。活了一十八年,嗝,对一个姑娘一见钟情,可她马上就不知所踪。天可怜见,叫尔泰在宫里遇见她,我询问近况,抒发情意,写了几百封信,也没有回音。”
       爷撕了呗,傻蛋。
       我冷着脸对侍卫使个眼色。
       他继续说:“我听说那姑娘要和皇上一起南巡,好不容易求了个机会一起走,还珠格格却说那姑娘心里有人了。我千方百计的想与她说说话,说说话而已呀,刁蛮的还珠格格,竟然把我打成这样,不人不鬼的。现在别说皇上,连额娘阿玛看了我都皱眉,还被外来的赛亚公主羞辱,三爷,为什么啊,我做错了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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