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局
一大早，上书房就是一片乱糟糟，大家都知道了皇帝新认的女儿还珠格格要到上书房和阿哥们一起读书。听到这个消息人人都摸不着头脑，如果皇上是对她重视的话，应该是让教养嬷嬷教她各种规矩，生存之道，如果说对她无所谓的话，可宫里都是传还珠格格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到底怎么回事？尤其是在大家都听说了宫里所流传的各种谣言，难道皇上也怀疑还珠格格是“反清复明”组织派来的，在试探她吗？可是…众人把目光扫向十二阿哥永璂，在座的只有十二阿哥见过还珠格格，当然还有一个十一阿哥，不过是皇上给关了禁闭，想到这里八阿哥永璇就一阵牙痒痒，五阿哥那个混蛋，什么东西，为了那什么也不是的私生女竟然陷害自己的亲兄弟，无耻！
一阵欢快的笑声传来，小四子带着五阿哥还珠格格还有上书房汉文师傅纪晓岚，再加上那个五阿哥的伴读，几个人鱼贯而入。
一众皇子阿哥，亲王阿哥郡王阿哥及各位宗室少年，再加上诸多高门显贵之子，起身向小四子皇帝下拜，纪晓岚闪身避过，他可是不敢受这些人的礼，虽然他是师傅。不过显然有些人不知道自己有几两重，五阿哥在此间皇子阿哥中排行最大，受礼算是逾越吧，还说的过去，那小燕子被皇上认作女儿，但也不过是一个没有品级的格格，受人礼已经是大不敬了，可那个包衣奴才呢，他算个什么东西，包衣可是所有满洲八旗的奴才，是爱新觉罗家奴才的奴才，竟然就那么大喇喇的受着各位主子的礼！而，皇帝呢，似乎无所觉，似乎理所当然！几乎所有的公子都被激怒了，皇帝他们不敢埋怨，五阿哥某部分人明面上不敢怎么样，可对于那个包衣奴才福尔泰，他就等着承受来自整个爱新觉罗家族的报复吧！
胤禟扫视一眼各位的神情，低低一笑，有时候看戏感觉也是不错，不过好戏什么时间开场呢？
可让胤禟很不可思议的是，小四子小时候也算聪明的很，怎么越长越倒退了，再说了他当了这么多多年皇帝，对所处的场合气氛已经感触很敏感才对啊，怎么他还是跟那还珠格格五阿哥谈笑风生，他就没发现除了他们之外人人阴沉着脸么？他觉得几十人的大房间里只能听到他们几人的笑声和说话声很有趣么？小四子真是…不知道那个好四哥怎么生出来了这么个东西。
上书房小燕子做了什么诗，填了什么词，胤禟都没有印象，当然他对这个跟本就不怎么在意，他在意的是怎么用小燕子把永琪落下来，至少让小四子再也没有传位给永琪的理由。这个时候他倒是希望小燕子就是小四子的亲生女儿，因为五阿哥永琪看向小燕子的眼神，他是那么的熟悉，那是男人看向女人的眼神。兄妹乱伦，很好的理由，就算为了皇室的尊严不能公开，可一个乱伦的皇子能做皇帝么？当然如果他能忍的话，等他当上皇帝再乱伦，只要他做的严密些，那么谁也管不着他了，呵呵，他有那样的忍耐力吗？
可等着让永琪小燕子去乱伦，无论是人为的制造还是他们的自然反应，这都太过渺茫，胤禟从来不是把未来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那该如何使永琪失掉所有朝臣和宗室的支持呢，胤禟看向周围诸人，看来是应该加把火了。
第二天早朝结束，八阿哥永璇身背荆条，当着全部朝臣的面，对着旁听观政的五阿哥永琪跪下求情，“五阿哥，永瑆还是个孩子，他如果哪里不小心冲撞了你，你作为兄长自然能亲自管教，何必向皇阿玛告状让他受如此重的惩罚！如果永瑆被管禁闭，皇额娘被训斥还不能让你消气的话，那就我代弟弟受罚！”
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五阿哥蠢，就那么当着这么多的面，就让他的亲弟弟这么跪着，皱着眉头很不耐烦地说道，“八弟，十一弟冲撞了令妃娘娘和还珠格格，你请罪不是应该找她们才合适吗？”
“五阿哥，到底怎么得罪了你，让你这样陷害他。我已经前往延禧宫，令妃娘娘说永瑆未曾冲撞过她，而永瑆是在皇额娘身边充做嫡子养的皇子阿哥，怎么可能冲撞一个没有品级的还珠格格！”永璇气愤地站了起来，“我可是问过那天跟在永瑆身边的宫女太监，永瑆可是从未说过一句失了身份的话，而五阿哥却是为何在皇阿玛跟前说永瑆将令妃娘娘气昏，记得御花园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可以证明，永瑆被还珠格格推到在地后，令妃娘娘五阿哥还珠格格还有那个福家的奴才，谈笑风生地去凉亭饮酒作乐！”越说越激动的永璇指着永琪大声质问，“五阿哥，我爱新觉罗永璇对着大清所有忠臣宗室的面，敢对天发誓所言全部属实，如有欺瞒愿遭天打雷劈！”眼里的愤怒几乎可以灼伤人，“五阿哥你敢不敢发誓，你对永瑆毫无欺凌陷害之心！”
听着永璇激动的话语，永琪脸色越来越委屈，而且很不可思议，“啊，八弟，原来你竟然是这么看我的！天啊，我那个善良乖巧懂事的八弟哪里去了，竟然用如此恶毒的语言跟哥哥这么说话？…令妃娘娘是我们的长辈，小燕子那么天真可爱善良，你怎么能如此诋毁她们？…天呐，永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的心思如此黑暗…balabalabala…”
所有的朝臣面面相觑，两个皇子之间的交锋，他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当没听到吧，有可能吗？人家八阿哥都说当着大清所有的忠臣宗室发誓了，难道承认自己不是大清忠臣么？
和亲王脸颊一抽一抽，他被这两兄弟快气死了，皇家无亲情，许多人都这么说，就算这是真的，可也不能当真这么多的面表现出来啊，这下看该如何收场了，尤其是老八永璇，明知道皇帝喜欢五阿哥，偏心他，为何要来这一出，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一来，皇上对他的印象跟差了不是。
和亲王正想着前去劝解，这个时候一个身着皇子装的少年跑了过来，原来是十二阿哥永璂，大家舒了一口气，十二阿哥和十一阿哥要好，而八阿哥正是十一阿哥的同母兄长，十二阿哥来正是合适。只见他拉着永璇就要走，也许是年纪小力气小的缘故，他无论怎么拽，永璇就那么瞪着永琪，十二阿哥气得没有办法，张嘴就是……
所有人都知道十二阿哥是哑巴，所以每个人都仔细地看着他的唇形，嘴巴张大很大，一字一字说得很慢，众人很清楚的能看到他在说什么，“兄弟只见就是拼个你死我活也要关起门来屋里打”！
众人感慨，果然，嫡子就是不一样，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如果不是哑巴该多好！在看看一脸委屈和愤慨的五阿哥，摇摇头，为自己以前的眼光感到惊讶，自己以前竟然会以为五阿哥是个好的，现在见过十二阿哥才知道什么气度，真是可惜，竟然哑了，竟然哑了啊！
和亲王也是感慨，他的皇兄终于还生了一个懂事的儿子，只是皇兄没有重视被陷害成了哑巴，这下…咳！
和亲王弘昼上了马车还是一路的感慨，突然，一个踉跄，脑中一个想法一闪而过，再次扑捉后却是让他惊讶非常。永瑆被关禁闭已经数天了，永璇不可能才知道，至于原因弘昼相信他不用半天的时间就可以查得详详细细，那么为何偏偏是今天呢，如果他要当着所有朝臣的面，可今天是小朝会不是大朝会啊，那样等大朝会的时候不是人更多，也更丢人！丢人，对，就是丢人，他的目的是让永琪丢人，让永琪失去在朝堂的上的支持，那么即使他有着皇帝的宠爱也成不了气候，但是他为什么是几天呢，弘昼突然想起他的宝贝儿子昨天从上书房回来时铁青着的脸，和他套出来的五阿哥做的那些不着调的事。和亲王不亏为和亲王，一连串他总算清楚了这个连环计，竟然把他们这些在朝堂上混了几十年的人都给算计进去了，好个十二阿哥！
和亲王世子永璧听完弘昼的分析，还是不太明白，“阿玛，永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弘昼沉声地向他儿子说道，“也许从还珠格格进宫就开始设这个局，或许更早。五阿哥和令妃亲近，跟福家的两个奴才秧子更是莫逆，他们几人在后宫里嚣张早就因此众人的不满，或许十二阿哥的哑，也有五阿哥和令妃的一份功劳在。后来还珠格格进宫，更是把他们扯到了一块，皇上因还珠格格对皇后及后宫嫔妃的不耐，对阿哥公主们的冷淡，再加上关于还珠格格身世的各色流言，已经让他们处在风口浪尖，他们现在仅有就是皇上的宠爱而已，”
弘昼摇摇头，对五阿哥很是失望，“至于今天的事，那是因为昨天上书房的事作为引子，五阿哥和福家或者还有令妃已经引起宗室的不满，在加上八阿哥永璇今天早上的这一出，明里暗里都是五阿哥妒忌十一阿哥永瑆养在皇后身边，身份高，故意以令妃和还珠格格为幌子陷害十一皇子。尤其八阿哥说的有理有据对天发誓后，五阿哥竟然牛头不对马嘴的训斥八阿哥！这次可是让所有人重新评估五阿哥，所以，虽然这只是一件小事，但可以说五阿哥在朝堂里的支持几乎下降为零。”
永璧可是清楚，朝堂立永琪为太子的号召还是不少的，尤其是在永璂哑了之后，“有那么严重？”
弘昼感慨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儿子是他们这一辈中最出色的，谁知现在发现原来这个十二阿哥才是深藏不漏，“是，一个皇帝可以激进，可以守旧，甚至可以平庸，但他不能脑袋有问题。”
永璧还是没有明白为何说是永璂，“那怎么说就是十二阿哥设的局？”
弘昼再一次给他分析如今的局势，“三阿哥几乎是个废人了，四阿哥平庸，六阿哥喜好书画逃避俗世，八阿哥这次是一定会被皇上厌弃的，十一阿哥养在皇后身边，重拾宠爱几乎没有可能了，而且今天就那么凑巧，让所有的大臣们见识了五阿哥和八阿哥之间斗争后，再见到年龄小且又大度的十二阿哥，两相里对比，心里倾向于谁还有悬念吗？”
“可十二阿哥不是哑巴吗？”这是人所周知的事，大清不可能有个哑巴皇帝，就算他再有才能。
弘昼冷哼一声，“关于十二阿哥怎么会哑的事，太医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样的话，他什么时候觉得合适了，马上恢复声音，你说他的地位还有谁能动摇！”
“那他为什么要装哑？”
这个时候和亲王却是感叹，“十二阿哥落水难道没有什么内幕，而且皇上明显的想让五阿哥即位，十二阿哥这个嫡子就是障碍，就算是五阿哥不对付他，皇上难道能放过他？而现在一个哑巴皇子，不管是皇上还是五阿哥谁会对他设防？”
听到这些，永璧对那个在上书房总是低着头的十二阿哥发生了十二分的好奇，而且也不希望这么聪明的人被皇上杀害，可是阿玛跟皇上的感情这么好，他怎么可能说，“那阿玛，你会对皇上…”
弘昼一笑，他知道儿子的顾虑，作为弟弟他当然忠心皇上，可对于皇帝的继承人的事，他还是不会管的，不过儿子要不要掺和进去，那他也只能说儿孙只有儿孙福了！